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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竭力抵达之时,巨大的金身佛陀往四方各行七步,当头喝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活佛浑身一震,只觉轮回种种一一破碎,自己的心灵与元神亦一一破碎,眼前是云雁馆充满塞外风情的装饰。是那俊美庄严的青衫公子。
他再做棒喝: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活佛脑袋翁隆作响,结跏跌坐,沙哑又艰难地问道:
“岸在何方?”
这似乎问出了西虏使节等人心中的疑问。他们已经被一声声的苦海无边震慑得难以自拔。
孟奇双手收回,垂于青衫两侧,可依旧庄严慈悲:
“不在此。不在彼,不在中,回头便是。”
“回头……唯‘我’独尊……”活佛如有所悟,突然泛起一丝笑意,手结莲花印,双眼缓缓闭上。
孟奇气势内敛,不复充塞天地,庄严神圣之感。
一名西虏护卫见活佛气息全无,又惊又怒,顾不得刚才的顶礼膜拜,大喝扑上:“魔头敢走?”
突然,他目光凝固,呆呆立于原地,眉心出现了一抹刀痕,细细丝丝,有鲜血溢出,只差半分便斩入头颅。
怎么会中刀?完全没感觉到他出刀!
刀从何处而来?刀在哪里?
孟奇叹道:“再看看他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眼角脸庞已是一片泪渍,为精神奇旅的神妙,为宿世轮回的种种真实感受而流,莫名而流。
长孙景与如意僧下意识看去,只见活佛眼角带泪,脸含微笑,手结莲花印,盘跏跌坐,肤泛琉璃,除了没有气息,看不出半点死人之兆。
这是圆寂前再做突破,朝闻道,夕死足矣?
西虏使节看到这样的状况,忍不住跪倒于地,这才是真正的“活佛”!
恍恍惚惚走出云雁馆,长孙景和如意僧一时还回不了神。
大宗师之一的活佛就这样圆寂了?
“惊神剑”小孟杀了一位大宗师?
这不是在做梦吧?
当真是剑入京师风云动,昔年如此,今朝亦如此,而且更可怕更轰动!
孟奇渐渐收敛住情绪和感动,恢复了正常,这样一段精神奇旅是对自己心灵和元神的洗练,对天人合一乃至日后修炼都有很大帮助。
但竟然没有看到阿难?
最初的空白是真实如此,还是有大能刻意干扰了?
他没有说话,静静前行,漫无目的,而长孙景和如意僧亦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没敢打扰他。
就这样,他们一直走到了傍晚。
圆觉寺内,状若诚心礼佛的魔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
“何事如此慌忙?”她没有回头。
前来报信的魔门高手满脸震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活佛,活佛圆寂了!”
“什么?”以魔后的心灵修为也有了波动,震动回首。
“‘惊神剑’入云雁馆,与活佛对视一盏茶,似在以精神秘法相斗,其后,他飘然离去,活佛圆寂当场。”这名高手勉强稳住心情,条理分明地将此事道出。
他已没敢再称小孟。
“他的心灵与精神竟如此强大?”魔后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沉声道,“将过程详细道出。”
政事堂内。
左相王德让拿着手中秘宝,低声自语,以他大儒的心性,语气里也充满震惊:“惊神剑入云雁馆,活佛圆寂……”
“惊神剑入云雁馆,活佛圆寂……”在另外的地方,原本仰望星空的国师亦说着同样的话语。
…………
“今晚可有地方让某借宿?”大日西沉,昏暗笼罩了京师,孟奇彻底摆脱了精神奇旅的负面影响,随口问道。
长孙景笑道:“在下租了一个院子,还请公子不要嫌弃简陋。”
“那你引路吧。”孟奇轻轻颔首。
如意僧叹了口气道:“孟施主刚才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正如当头棒喝。让贫僧亦有所感悟。”
他似乎想请教请教佛法。
孟奇虽然是半吊子和尚,但好歹感悟“如来神掌”这么久,于佛法上亦有点领悟,而且道经和神功皆有类似之处,殊途而同归,自身内天地的“元始”其实亦有少许佛门的韵味,故而道:“自从娘胎脱离,必受红尘种种沾染,不一定是坏的事物,亦是知识、常理等肉身所见所闻。它们有真实之处,但受到本身条件限制,会欺骗心灵,若勘不透,就见不到‘如来’。”
他看了看长孙景:“此言非仅是佛法,道士、武者、儒生亦有类似说法,大道总有相近之处。”
“可能破碎虚空者寥寥无几……”长孙景叹息道。
作为一名武者,这是他必然的向往。
“人身一天地,身外一天地。两者皆是极端玄奥,我们要做的是打破隔阂,让身内之天地更贴近自然,于道门而言。便是人法天……”孟奇随口指点,“隔阂者,既是心灵的枷锁,也是**的隔膜。前者若打不开,就‘看’不到外天地,无论怎么摸索。都是缘木求鱼,后者则是具体的步骤,在道门有玄关一窍之说……”
这方世界已是能初步修炼眉心祖窍,但还缺乏高屋建瓴的完整步骤,需得慢慢完善,因此对心灵境界的要求更高。
见孟奇将道门、佛门、武道相关内容信手拈来,连成一体,长孙景和如意僧皆听得如此如醉,前人是有类似的思考,但从来没有他说得如此深入和透彻。
“贫僧总算明白活佛的感觉了,朝闻道,夕死足矣。”如意僧双手合十道,他是个读通了儒经的和尚。
长孙景听得热血沸腾,前方道路似乎若有若无展现了出来:“公子当真學究天人,不类凡俗!”
孟奇笑了笑没有说话,亦没有道不可轻传需得报酬的念头,一则非是具体功法,二则本来自身就有好处。
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感觉到一丝道德之气的加身!
修炼三宝如意拳后,他对五德慢慢有所认识,若有机会,自然得搜集。
日后若三宝如意拳大成,恐怕有几分神话传说里“元始天尊”玉如意的感觉吧?
长孙景租住的院子前,立着一人,身着禁军将领的服饰,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见到孟奇等人归来,又是敬畏又是欣喜道:
“孟大侠,卑职替剑皇送信。”
孟奇早有所料,微笑接过,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面摆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偶,它笑容滑稽,身躯颀长,上面用剑书写着十个字:
“明日午时,落日之峰,以剑会友,可否?”
“这十个字……”长孙景突然睁大了眼睛,如意僧亦是神情震动。
这十个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仿佛在演绎着横平竖直等最普通最平常的笔画,可若将它们一起收入眼底,每一个笔画都活了,仿佛棋盘上的子,夜空中的星,它们连为一体,布成死局,盘绕而上,直冲云霄!
“这就是一部‘绝世剑法’啊……”长孙景喟叹道。
这就是一“本”剑法秘籍!
而且,既是“书信”,也是挑战!
孟奇略微感慨于剑皇的境界,又奇怪地闻到了一丝外魔的气息。
我的外魔怎么会与剑皇有关?
他手中已是多了一口火焰铸就的长剑,伸向木偶,回应挑战!(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神剑木偶'
长剑一挑,木偶随之飞起,露出没有字的背面。
嗖嗖嗖,长孙景只看到剑走龙蛇,起舞清影,以他的目力,都只能勉强捕捉到剑尖,无法一窥变化全貌。
短短时间内,他有感觉到轻重缓急,快慢虚实等重重韵味,层层铺垫开来,丝毫不显杂乱。
长剑收回之际,木偶方才重归盒子,恰好背面朝天,漆黑为发,上面刻着十六个字:
“指点之恩,不敢或忘,以剑书志,共论道始。”
长孙景看得异常专注,这每一道笔画都仿佛随性而为,潇洒飘逸,或重或轻,或粗犷或精细,或古拙或灵巧,尽显剑法神韵,但似乎失之于刻意,展现太多,每一道笔画各不相同,不遵字之间架结构,杂乱无章。
可若从细微处收回眼,整体而观,却感觉它们沛然一体,宛若天成,竟然找不到不合适的笔画和结构,剑意圆润,包容万千!
若剑皇的战书是清水出芙蓉,棋成于普通平常,那惊神剑的回帖便是精致打扮的绝代佳人,不因妆浓而失之美丽,反而更衬托出惊艳之感。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又是一部‘绝世剑法’……”长孙景再次感慨。
如意僧目光与他类似,集中于木偶之上:“若有剑法入门者得到此木偶,日夜揣摩,当能领悟强横剑法,当为武林奇书之一。”
在他这种识货人看来,这三十个字分别蕴含了剑皇与惊神剑对剑法的理解,并将最基本最根本以及最有神韵的变化演绎为笔画,每一个字都暗藏着妙至巅峰的一招一式,前十四和后十六又分别连成了一套天衣无缝的剑法,一如大龙成活。腾空九霄,一似异霞纷呈,绚烂星夜!
于剑皇和惊神剑而言。这或许仅是他们隔空交手试剑的成果,但对大宗师之外的人来说。这就是两套能够引起江湖腥风血雨的绝世剑法,能从中悟出多少,全看个人资质或对剑法的理解!
长孙景是个真正的武者,努力记忆着每一道笔画每一种韵味,好半天才艰难收回眼,有种见证江湖传奇的激动:“这‘神剑木偶’日后纵使比不上几大奇书,恐怕也是不予多让,得到它便等于得到两门盖代剑法。足以创下传承多代的宗门。”
震动和叹服之下,他忘了当事人就在旁边,太过露骨的赞美会让人羞赧,让人觉得是吹捧,自顾自将木偶命名为“神剑木偶”,若非仅是剑法,没有修炼关窍,他怕是会将这木偶与几大奇书并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意僧已没有多余的话想说。
孟奇笑眯眯听着,一点也没有打断长孙景和如意僧的对话。直到他们平复下来,才吩咐那位禁军将领将木偶送给剑皇。
这名将领离开院子后,向着皇城走去。走着走着,忽地拐向僻静之处。
他又不是聋子,刚才长孙景和如意僧的对话哪能没有听到?
而且能成为禁军将领,武功也算得不错,自有几分眼力!
“绝世剑法,两套绝世剑法……”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虽然自己早已停滞不前,肉身衰败,过了再做突破的年纪。但有儿有女,岂能不为儿孙计?
能有这样两套剑法。即使没相应层次的内功绝学,也足以在江湖中称雄一方。若还能有所奇遇,弥补短板,说不得就大宗师之下无敌手,甚至有望踏入魔后他们的境界!
到时候,或开宗立派,或成为豪族,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他赶回家中,取了相应事物,将木偶上的三十个字拓印于白绢之上,虽然这失了不少原本神韵,但他可不敢直接贪下木偶或自己伪造,毕竟剑皇的眼光何等毒辣,只能如此将就将就,反正能得七八成神妙就算捡到宝了!
拓印完毕,他想了想,在前十四个字旁批准:“镇邪剑法。”
取剑皇震慑宵小邪魔之意。
而后十六个字更好命名,他直接写上了:“惊神剑法”。
命名之时,他很有一种参与了历史的感觉,似乎本身家族将从此兴盛,后代钻研剑法时,都会看到自己这个老祖宗的手书,对自己感恩戴德。
而他没想到的是,“神剑木偶”与“镇邪”“惊神”两套剑法日后会在江湖中引起多次风云际会,造就了一位位名动江湖之人。
拓印完毕后,他除去木偶上的拓印痕迹,匆忙离家,返回皇宫复命。
老迈近朽的剑皇跪坐于地,面前横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