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都是极其隐秘的情报,描述详细精准,绝非胡乱编造可以弄出!
他目光下移,瞄向了末尾,那里画着一枚水滴般的眼睛,幽深混沌。
“元始天尊!”他霍然眯眼,心里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印记无错,象征无错,值得相信!
何休右手陡然勃发出许多细微剑气,悄无声息在信纸上刺出诸多小孔,然后交还给了小孩,让他送回原处。
不多时,藏身街上人流中的孟奇得到了回信,给了小孩一块碎银子。
他做书生打扮,背着书箧,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安静打开书籍,里面夹着那封信,手一抹,小孔连成了文字:
“乌横剑怀疑透露自身行踪者是云十三爷、云七小姐和临海船帮堂主陈祥之一。”
“他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孟奇缓步前行,微笑将信纸揉成一团,右手握紧又摊开。已是灰烬纷飞。
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素女道之事肯定得尽量破坏!
而且还能从“长生仙尊”那里获取乌横剑的消息!
…………
天色渐亮,橘黄洒于海波之上,起伏不定,承载着楼船。
某艘不起眼船舶里,白衣秀士打扮的追魂魔君端坐主位,渊渟岳峙,环视着周围属下和请来帮忙的左道邪魔。
“各位,本座已得到确定消息,那小子就躲在临海新街口粮油铺子里。今次我们得布下天罗地网,不让他再次走脱,事成之后,你们的报酬不会少!”追魂魔君沉声说道。
有左道强者皱眉问道:“消息真能确定?”
“当然。”追魂魔君冷笑一声,“他最信任朋友出卖了他!”
“原来如此……”一个个魔头不再疑惑此事,对他们来说,背叛乃家常便饭!
“魔君,如今天色已亮,贸然动手恐惊动云家之人。里面可是有东海剑庄宗师坐镇的!”另外一位左道强者觉得动手时机不对。
追魂魔君下意识模仿起毒手的气定神闲,淡淡笑道:“无妨,我们如此多外景,可分出人手。提前布置好阵法,将余波压制在铺子附近,消弭动静,而据本座消息。今日云家可能会确定家主,少不了纷争,哪有空闲管我们?”
“所以。虽是白日,却胜过深夜!”
商议完毕,一个个左道邪魔隐遁出发,追魂魔君压阵。
而旁边的楼船里,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临海新街口位置。
你们一定要得手!
否则我后患无穷!
…………
灵堂,云家众人聚集,个个面色凝重。
蓝血人之事,他们是将信将疑,以此“杀水”防备没什么,可开棺验尸就涉及老爷子体面,得好好思量!
——这等宗师的棺柩肯定用的珍贵材料,能模糊精神窥探,若非孟奇有沾因果,根本不可能窥出关键!
云九爷云飞扬带着随从,缓步踏入灵堂,心中思维万千,想着昨晚与百花夫人、婴宁的交谈。
她们始终在强调一个问题,云老爷子之死对谁有利?
若老爷子再活十来年,六哥有望宗师,十三弟因主持家中庶务,将愈发根深蒂固,自己和老二除非有奇遇,否则争不过他们!
换句话说,如果不能直接找到主使者,自己和老二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在小心无大错和家主得尽快确定的前提下,基本等于出局!
狗日的混蛋,老爷子明明就快寿元耗尽,谁没事让他提前一年半载死亡?云九爷忍不住在内心怒骂主使者,看向云二爷的目光隐有点不善。
既然自己确实没做过,那很大可能是他!
可惜,蓝血人之事爆发得太早太突然,再给自己点时间,利用灭口之事与素女道的邪魔,足以从容栽赃老二和六哥,而十三弟目前根基还未稳,人脉不如自己,自己当胜算在握!
云九爷又是恼怒又是惋惜,忽然,他与瘦高而沉稳的云十三爷四目交接,彼此皆深埋想法,难以从视线里窥出端倪。
十三弟向来手腕了得,不知又做了什么准备?云九爷微微皱眉,下意识又回想了遍自身的“计划”。
立在棺柩前的是几位云家耆老,以及东海剑庄三人,而棺柩旁束手守护者是位老态龙钟的男子,神情悲凉伤痛,乃云老爷子近两百年的贴身护卫颜伯,五重天的绝顶高手,很多时候,见颜伯便如见云老爷子。
何九环视一圈,正待开口,忽然听到唱名之声:
“琅琊阮氏阮承德前来吊唁!”
阮三爷来了?
时间不对啊!
云家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已有风声传出,今日得确定家主,所以,谁会选现在上门吊唁?
难道是谁拉拢的外援?云九爷看了另外三人一眼,他们神情各有不同,云二低着头,不知在思量什么。云六望向了何九,云十三神情淡定,从容沉稳,不见异常。
既然已经上门,又是琅琊阮氏,云家没有阻挡,恭恭敬敬请阮三爷入内。
阮三爷深得阮家遗传,外表年轻,俊秀飘逸,衣冠胜雪。出尘清雅,宛如谪落凡尘的仙人。
只不过,他身体略显瘦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四十多岁便登上地榜的奢遮人物,当真风采出众……”一时之间,云家众人竟有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可惜的是,走火入魔后,他已地榜除名。
阮三爷对着棺柩鞠了鞠躬,然后望向众人。清雅淡然开口:
“阮家无有薄利,只得琴曲一阙,愿云老爷子早日往生,还请不要嫌弃。”
阮家用琴曲吊唁简直再正常不过。今日主持的云十三爷看了看自家兄弟,点头答应。
阮三爷随意席地盘坐,颇有潇洒不羁之态,身前漂浮着一张古琴。旁边有尊铜炉,燃着一缕檀香。
宽袍大袖张开,双手虚按琴弦。
…………
船帮香主陈祥负手踱步。神情隐见紧张和焦躁,时不时望向临海新街口。
兄弟,你不能怪我,财帛动人心,权势薄亲情,你我相交一场,便助我更上层楼吧!
突然,他感觉脚踝一紧,丝丝阴冷之气渗入,迅速封禁了元神窍穴。
“你!”他唯一能动的眼珠下移,看到两只漆黑可怕之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脚踝,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魔气腐蚀着甲板,一道人影缓缓上升,将陈祥提在手中,正是乌横剑。
“嘿,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乌横剑目光冷酷。
“你让我安排的隐匿之地是陷阱!”陈祥颇为了解乌横剑,闻言恍然大悟,难言惊惧。
乌横剑缓缓点头:“对,你们几人知道的隐匿之地都不同,我想藉此查出谁在出卖我,没想到是你!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当上船帮堂主的?”
陈祥突然痛哭流涕,苦苦求饶:“我不想的,横剑,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一时?连续两次叫一时,你当我是傻子?”乌横剑大怒,手中魔气大盛,陈祥连惨叫都未发出就被腐蚀了全身,血肉精华流入掌心。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有阴冷含笑的嗓音传来:“不错,说杀就杀,真够狠辣,不枉本座曾经看好你。”
乌横剑目光凝固,想要逃遁却发现四面八方皆有乌光升起,封锁住了楼船,而对面缓步走来了一位白衣秀士。
“追魂魔君!”乌横剑大惊失色,不应该是毒手魔君吗?
若知道此次之事乃追魂魔君主持,自己就不会用这个计策了,因为他吃过自己几次亏,肯定会留有后手!
追魂和毒手不是生死仇家吗?
他之前仅是远远看了一眼,确定了有左道邪魔去新街口,于是立刻赶来杀人,压根儿没弄清楚敌人是谁!
追魂魔君一扫心中郁气,哈哈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本座岂会不提防你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乌小子,你的好运用完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乌横剑再生绝望之意,如今落入阵法,追魂魔君又早就见识过自己的压箱底手段魔痕,真是插翅难飞!
拼个同归于尽!他陡升悍不畏死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道轻哼传入了楼船之中,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且给人熟悉的感觉。
是毒手魔君的哼声!乌横剑打了个机灵,辨认出来者的身份!
毒手!追魂魔君脸色大变,想也没想,眼睛睁开,奇异光芒大盛,阴冷之气一卷,直截了当遁入海中,瞬间消失无踪,竟被一道哼声吓得仓惶而逃!
之前孟奇在他心灵内留下的阴影和造成的漏洞可见一斑!
乌横剑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追魂魔君屁滚尿流般遁走,看见楼船舱门打开,走入一位身穿青袍的儒雅中年,两鬓霜白,略显沧桑,目光淡漠看着自己。
真是毒手魔君!
好大的魔威!
…………
灵堂之中,阮三爷挑起了琴弦,发出高渺之声。
琴音一声接一声,半空仿佛累积起了水雾。
就在何九微皱眉头之际,远处突然有砰的爆裂声传来,感应而去,却是铁府池塘内炸开了深蓝!
地下暗河内,港口海洋中,随着琴音,一股股深蓝色泽涌出。
直接针对蓝血人的琴音?!黄太冲颇为震惊,看向四周,正常人类皆未受影响。
哗啦,海浪忽地涌起,澎湃入云,深蓝鲜艳!(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圣者再随'
府邸荷塘中,院落水井内,地下暗河里,整个临海城,除了早已做过清除的云家,似乎四面八方皆有水源在高渺琴音之下翻滚冒泡,泛起阵阵幽蓝,尤其港口那片海洋,更是掀起了巨浪,色泽深蓝,宛若晶莹的宝石。
海浪来回冲刷,给人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过了片刻,它们突然凝固,现出道道裂缝,瞬间裂成了无数碎屑,化入海洋,将蔚蓝染出了一片“深沉”。
琴音入霄,天惊地动!
阮三爷神情冷清,抚动琴弦的动作愈发快速,琴音渐促,交织成一片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听得灵堂内不少人面面相觑。
这是阮家什么琴谱?怎么从未听闻?
何九、何休与黄太冲这三位东海剑庄的外景不管表情如何,内心都是又惊讶又欣喜,世间竟有针对和克制蓝血人的琴曲?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找阮家合作!
琴音急促得仿佛狂风,阮三爷瘦弱的身体似乎随时会在里面断折,可他神情专注,抚琴之手出现幻影,没受半点影响。
就在这时,灵堂内发出一声惨叫,始终守在棺柩旁的颜伯连退几步,一张脸泛出蓝色,可怕异常!
“颜伯!”云九爷失声喊道。
黄太冲、何休分立两侧,悄然将颜伯包围,何九沉稳开口:“颜伯,是你害的云老爷子?”
见众人呆愣,何九在琴声之中解释了一句:“颜伯应该是得蓝血一族大祭司之助,初步蓝血化了。”
他本待今日用东海剑庄历代摸索出来的秘法检验云家众人,找出有蓝血化迹象的内奸,可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阮三爷越俎代庖了。而且效果更好,更准确,换做自身。十中或有一两个漏网,尤其是蓝血程度微弱者!
云十三爷难言惊怒:“颜伯。枉老爷子如此信重你!”
“你这个叛徒!”云家其他人纷纷怒骂。
琴声不断,颜伯皮肤之下的蓝色疯狂蠕动,让皮肤时而凹陷,时而支起,使他显得极端狰狞。
咕噜咕噜,皮下似乎有沸腾之声传出。
黄太冲和何休同时出手,剑气纵横,轻松封禁住了被琴音弄成濒死的颜伯!
“他。信重我?”颜伯忽然大笑起来,老迈之态毕露,“明明知道我寿元也快到头,可秘密得到延寿丹药后却悄悄服食,根本没考虑过我的生死!”
“他如此刻薄寡恩,我又何必为他放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