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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你懂我的意思吧?”
荣冬临挣扎不能动,手指紧紧扣住了包房内的红地毯,果然,这些人就是无聊之余,来拿他开心的……紧紧是这样可笑的原因,就要对他威胁,还调查他的家人!
磕三个头……这是尊严问题!
一边是尊严,一边是家人受到的潜在威胁,荣冬临觉得这一刻的时间每一秒都过得这样缓慢,他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刚刚挨了两拳,牙齿好像有些松动了。
头顶传来一片哄笑声,荣冬临觉得头晕目眩,这包房里幽暗的灯光让他觉得鬼魅丛生……比鬼魅更肮脏的,自然是人心。
似乎又挨了一脚,荣冬临感觉一阵头晕,严峰应该报警了吧,可惜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他们多半会在最后出现。
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时,曹力扬的笑声甚至还来不及收尾。
一个女音冷冷道:“你也磕三个响头,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荣冬临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勉强抬头一看,居然是火车上有一面之缘的洛冬姐姐,他想起字条上娟秀的字迹,落款是“林洛然”三个字——她怎么来了?
“对,赶紧磕……磕三个响头,咯……”严峰手中举着那根木棍,双目通红,脚步踉跄,站在门口都东倒西晃,显然是酒意上了头,大着舌头狐假虎威。
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的男女,再加上女的清丽脱俗,看上去温婉宜人,根本没有半点恐吓力,曹力扬不怒反笑:“荣同学,是不是你的小情人来救你了……豹哥,你看的场子,就这样被人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曹力扬说完也有一股诡异感觉,为何这对男女踢开门,外面的吧侍和保安没有上前来阻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豹哥哈哈大笑,上前两步轻佻伸出一只要去拉林洛然,“小美人,你是来找哥哥我的吧……”
林洛然不着痕迹避开,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嘴巴太臭,也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算了。”
曹力扬彻底被逗乐了,“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要磕头吧……豹哥,这个小美人傲气的很,恐怕大家要陪她玩玩了。”
豹哥正感大失颜面,闻言和手下们猥琐地笑了起来,几个膀大腰粗的围了上来,林洛然将严峰拉了进来,异常配合关上了门。
“你没事吧?”林洛然看荣冬临的样子似乎挨了几下,都是他这个同学,酒量不好还喝了这么多,要不是他在大厅发酒疯,荣冬临这顿打也挨不了。
“走……快点离开这里……”荣冬临费力说完,即便是洛冬姐姐再也能耐,此时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他再笨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曹力扬弹了弹手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现在才想到走,太晚了——不过这个女人,确实漂亮,比身边的这些庸姿俗粉好上太多。他脑子里刚闪过一些不怀好意的念头,幽暗灯光下,林洛然突然笑了起来。
哪天兴趣来了到论坛上去说,一个筑基期修真者被一群混混堵在慢摇吧,这也太有喜感了……
第两百零八章叫你磕头,是救你
大概就是十分钟的时间,一切都解决了。
面带惶恐强自镇定的曹力扬自然不肯磕头,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硬货,在看见豹哥他们兵不血刃就被林洛然放到之后,他知道自己碰见高手了……当然,曹力扬不知道什么修真者,他以为豹哥他们不堪一击,是遇到了道上人说的硬点子。
荣冬临坐在沙发上不太放得开,有些像做梦,或许就是他们说的,人生大起大落地太快?严峰抱着木棍在沙发一角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洛然靠在沙发上,有些随意地问:“你是说,你是曾氏的人?”
曾氏是房产大鳄,早在林洛然没有修真之前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她就听过坊间流传曾氏的豪富……问题是,四年前连一平方米都买不起的人,今天要和曾氏的继承人见面?世事真的是变幻太过了。
眼前这个姓曹的,眼神闪烁,真以为自己是傻子吧?
林洛然看了下表,七点半了,估计家中已经开饭了,反正也赶上不晚饭,不如今天帮荣冬临把事情都处理稳妥了,一劳永逸也不错。
“好吧,叫当事人来吧。”
曹力扬自以为林洛然果然是对曾氏有顾忌,虽然暗中嫉妒曾添名号好用,但是何尝不是松了口气?
听说曾添练了十来年武,就算是谈不拢,也可以用武力解决这件事……虽然求助曾添让他感觉到丢人,但他们毕竟是发小,在外人面前,曹力扬有把握曾添一定会帮他!
在林洛然的似笑非笑中,曹力扬拨通了曾添的电话。
一阵嘟嘟的忙音,看着脚下躺着的几个不知道死活的混混,以及被点了一指,就在角落里哆嗦到现在的豹哥,曹力扬感觉每一个忙音都打在他心上……接电话,接电话,我不想磕头……
“喂?”开了免提的手机中传来曾添的声音,因为通讯设备多少有些改变,林洛然并没有听出是这个一面之缘的“师侄”,曹力扬却已经像曾添求救完了。
当然,曹力扬说辞非常委婉,没有把自己的面子丢完。
再看沙发上那个女煞星,闭目养神,一副睡着的摸样,曹力扬露出怨毒的神情。
接到发小电话,曾添刚刚入定醒来。
果然他这一趟来蓉城就不太安稳,白日里才有人来说曾氏最近开发的一个郊区别墅在打桩时发现了一处汉代古墓,市里面已经有专家在往工地赶,现场已经是封锁了,这对考古界是好事,对曾氏而言,要是这座汉代的墓穴要发掘,就要影响不少工期!
曾添还在头疼这件事,发小曹力扬又打电话求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事都堆到了一起。
他还真的不得不去,曹力扬有一点看得很准,即便是时隔多年,曾添也是顾念这点发小之情的。
很快到了慢摇吧外面,大门紧闭,居然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曾添感觉事情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麻烦。
下了车尝试着一推,玻璃门还真被推开了……
舒缓的轻音乐流淌,灯光闪烁,服务员和调酒师,包括打碟的,还有保安,演出人员,都像一排带鱼,躺在大厅的圆形沙发上呼呼大睡。
没有外伤,也不像是迷药,对方有些手段。曾添感觉自己只身前来,似乎有些托大啊。
等他推开包间的门时,没来由心中一阵紧张,因为灯光幽暗,他第一眼只看见了躺了满地的人,和坐立不安的发小,沙发上似乎还有三个人,也看不清样子,难道曹力扬这间慢摇吧,就是被三个人砸了场子?
“曾添,你来了!”曹力扬眼神一亮。
相比底牌不够,偏偏傲得没边的曹力扬,曾添读个大学六年都没毕业的智商显然全部转移到了情商上,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说话也圆滑许多: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阿扬得罪了朋友,我代他道歉,打打杀杀多没趣,事情总有别的解决办法……”
他一进门,林洛然坐在背光处,一眼就认出了曾添。
林洛然昔日卖丹,自然记住了买家,这个曾添,才先天境界,是被林爸领进门的,还当小白鼠品尝了林家的新酿的灵酒……这个世界,果然很小啊。
“曾添,你不趁势在山中闭关,怎么还欺负起大学生来了?”
曾添一听见阴影里的人开口,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眼前,这声音好熟……等林洛然露出脸来,他感觉那道闪电变成了惊雷——老天,他恨不得半空中立马降下了一道雷,将他劈死在当场算了!
“林,林师叔……”
曾添越急,越是禁制,叫了一声“林师叔”,还想行礼,被林洛然一摆手拦住。
曾添的师叔?这么年轻,怎么就是曾添的师叔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曾添还学人搞起了师傅徒弟门派这一套?曹力扬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却隐隐预感到今晚这场面子,一时恐怕是找不回来了。
“不知道是林师叔在此,晚辈真是……”曾添急得满头大汗,他这次来蓉城,是感觉发小有点目中无人的气焰,但是怎么会惹上林师叔,曾添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怎么,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曾大少爷你欺负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就得心应手了?”林洛然指了指在沙发上有些局促的荣冬临,后者在听到曾氏时,就在担忧林洛然安危,听闻如今来的这个曾少爷,似乎还是林洛然的晚辈,他才渐渐放松。
欺负普通人……听到这个罪名,曾添很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知道蓉城里坐镇着两位筑基期前辈,就是要抖抖纨绔子弟的威风,也不会在这里欺负人啊!
难道自己还不够谨小慎微么,不了解情况的曾添有些欲哭无泪。
他不能追问“林师叔”,只有追问曹力扬,后者很想在发小面前粉饰一番,但看着林洛然似笑非笑看着这边,那冰冷的眸光,让他后颈部突然沁出一层汗珠,失去了说谎的胆量。
曾添越听,脸上没有血色的情况就更严重。
曹力扬果然性子变了,那天明明答应了不寻别人麻烦,原来暗中还是做小动作——仗势欺人!在感觉自己受了蒙蔽和愚弄的同时,曾添更多是为曹力扬担忧。
仗势欺人也就罢了,欺负的还是值得林师叔为之出头的大学生,曾添不知道该说曹力扬点子背,还是自己最倒霉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那个学生,脸上一团乌紫色,显然被曹力扬他们揍得不清,关键时刻,曾添异常果断——
“阿扬,跪下。向林师叔磕头认错。”
听缘由,与曾添无关,大概以后所谓的曾氏,也不会再来找荣冬临麻烦,送佛到此处也就差不多了,林洛然站了起来,指着荣冬临说道:
“他打的人在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磕头还是要做别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喂,荣同学,我在外面等你,你解决完了快点出来。”
荣冬临,重拾尊严的机会已经出现在眼前,是害怕报复,懦弱言和,还是勇敢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林洛然不是上帝,她能帮助荣冬临一次,要做怎样的人,更多的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她与曾添错身而过,曾添明显屏住了呼吸。
其实这对荣冬临来说,是抛弃性格中一些懦弱因子,对曹力扬来说,更是一场羞辱了。
曾添居然要他跪下认错!
不是对那个厉害的年轻女人,是对着这个半小时前还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穷学生磕头认错……曹力扬紧紧握住了双拳,猛然感觉后脚弯一疼,站立不稳,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跪下了。
曾添踢了他一脚,曹力扬难以置信,抬头只看见曾添盯着他异常认真,一字一句说道:
“磕头,认错。”
林洛然在车上等了不到十分钟,荣冬临从慢摇吧中推门出来,还扛着喝得大醉的严峰,他脸上淤青一团,脚步却走得稳。
看他状态,林洛然大概猜想到了什么,其实她也喜欢身边的人都是善良无害的好人,但这世界偏偏这样奇怪,单纯的好人总是被欺负……不支持做坏人,林洛然却希望好人能多一股硬气,不要总是软弱。
就像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曹力扬在校园里开快车,当时许多人都看见的,荣冬临本来就站在了有理这一方,要是最开始即态度强硬指出是曹力扬理亏,众目睽睽之下,团结其他同学一起作证,曹力扬也不会认为他是软柿子好捏,也就不会得寸进尺发生今晚的事情。
“走吧,送你们回去。”看时间,估计家中连饭桌都收拾了,再加上有一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