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学小姑娘沾了点茶水,用她知道的字体都写了一遍。小姑娘一直微笑着盯着她的动作,不时配合着问了许多问题。林洛然将自己知道的文字都换完了,看样子还是没有小姑娘当年所认识的,她有几分颓然。小姑娘安慰她:“我学写字时候,他说不要学别的文字,不关你的事啦。”她明明看上去七八岁模样,说话也很可爱,但心境不知比林洛然成熟多少,很快就转移了林洛然的注意力。两人说了半小时话,一楼的火凤辗转难安,几次想要上楼,都强行忍住了。而楼上,林洛然原本想问的,关于空间的秘密这样的初衷,全然忘却了,谈话的主题一直在被小姑娘牵引着。“说了这么久,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名字了?他总说我的记忆不好,果然没错呢。”小姑娘眼睛眯成了月牙,“我叫尛尛,你不要忘记啦!”林洛然下意识点头,尛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说话就忘记正事了,这颗珠子空间挺好玩的,你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小红。”“小红是谁?”林洛然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尛尛大睁着眼睛,“你不认识小红吗?它尾巴还挺漂亮的,也会喷火,很温顺的……”林洛然差点被呛住,这小姑娘说的,该不会是楼下那火凤吧?尾巴是挺漂亮的,火凤当然会喷火,温顺,哪里温顺了?哈哈,原来它叫小红,笑死人了。
尛尛突然牵起了她的手,将她浑身打量了一番,“比我以前生的漂亮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长成这样的……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会帮我照顾他?”
林洛然被她看的不自在,“他是谁?”修真者的誓言上有天道印证,可不能随便给承诺的。尛尛想了想,伸出手化了一道水镜,镜中人的身影,让林洛然愣住了。
那个长袍男人!书写金色字符的长袍男人!感觉到尛尛小姑娘的手掌的温度在下降,林洛然从震撼中醒来,尛尛见她低头不语,笑起来:“是不是这个要求太勉强你了?那没关系的,你就当我没说吧。”林洛然皱眉,“你的手好冷。”尛尛抽出手,点头无所谓笑笑,“是啊,因为我要回去啦。要回去……回哪儿去?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自己说的话,在林洛然的探究的目光中,小姑娘原本与真人毫无诧异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尛尛!”林洛然伸出手去想抓住她,尛尛整个人都飘到了半空中。“为了见你一面,我等了好多年啦,别担心,我只是困了,要回去睡觉了。”尛尛还在笑,然而眼睛却有泪水涌出。泪水化作一粒晶莹的泪珠,尛尛将它抛在了林洛然手中。林洛然看着小姑娘流泪,感同身受,也淌下泪来,她的泪水和那凝聚不散的泪珠混为一体,两者相融合了,发出水晶一样的莹光。
“林洛然……真是比尛尛的还要好听的名字,他原来喜欢这样的名字么。”小姑娘喃喃自语,化作了一阵轻风,彻底消散在这房间中。
留下林洛然一人,对遭遇的一切,好似犹在做梦、
林洛然冲下了楼,“尛尛是谁?为什么她哭我也哭,她笑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火凤不自然撇撇嘴,“因为你傻。”林洛然怒极,火凤眼珠一转,“她是不是交了什么东西给你?”林洛然摊开手心,露出两人相融化的“泪珠”,木狼在一旁露出垂涎的表情,不顾火凤的强大欲要抢夺,被火凤一把抓了过来,将泪珠没入了林洛然的眉心。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林洛然的识海中同行无比,看见飞天彩塑,藏到了彩塑当中。木狼呲牙咧嘴,“欺人太甚……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这才连林洛然也觉得它讨厌,板起脸,“趁着现在有时间,你是不是要交待一些问题了?”火凤幸灾乐祸,拉着银鱼回了个人的房间。看见木狼吃瘪,林洛然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尛尛的出现,非但没有揭开谜团,反而让她有了更多疑问。珠子空间,她在梦境中记得是长袍男人所有,可尛尛说,是她将珠子送给了自己——可不可以理解为,珠子原本是长袍男人的,他给了尛尛,最后又落入了自己手中?不仅如此,小姑娘还送了一颗不知道有何用处的“泪珠”给她。如果她方才所见的“尛尛”,只是像残念一样的存在,那真正的长袍男人和尛尛,他们现在,又在哪里?林洛然走出了木屋,突然一拍脑袋,尛尛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原本是来问火凤断臂重生的事。“小红……小红你快出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龙髓续臂
袅袅的温泉池子中,泽依同小姑娘整个人被剥光了衣服浸泡在温泉水中,只露出小脑袋和肩头一部分。
林洛然手中拿着一个小碗,半碗黑乎乎的液体,在她的调和下,泛着淡淡的金粉茸光。
“阿佳,这真的能治我的手吗?”泽依同的眼睛闪啊闪啊,咽了咽口水。
半年时间,她断臂处的伤口早就愈合了,留有一个不算好看的肉疙瘩,粉红色的疙瘩肉让伤口处看起来算恐怖了。
不过她也看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让泽依同咽口水的是林洛然手中在调和的药汁,那股异香,让人馋虫大起,这样的东西,真的是用来治病的?
林洛然感受了一下药力,笑道:“小馋虫,这当然是用来治伤的,不过会很疼,你能忍住吗?”
泽依同猛点头,一时的疼痛也永远没有手臂比起来,她当然愿意选前者。
林洛然吓唬她,“要是乱动,手臂长歪了,有你哭的时候呢。”
泽依同小脸皱成一团,林洛然见她终于老老实实不再扭动了,才将药汁细致涂在她断臂的伤口处。
这黑色夹杂着金光的药汁并不溶于水,反而是渗入了泽依同的伤口,眨眼就不见了。林洛然仔细斟酌了用量,才将剩下的药汁收了起来。
不是她小气,实在是这灵药,太过珍贵了。
这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得自洞庭龙宫的龙髓。龙族肉身强大,骨髓的再生功能自然是无法比拟的。只是往日里要拿龙髓来做“断臂重生”这样的事儿,寻常的修士弄不到这样的宝物,大能修士又用不上这一功能,再加上龙族强大,龙髓的这一功效,并没有传播开。
正因为龙髓强大的再生功能,像泽依同这样的肉体凡胎,若不是这半年来被林洛然提供的灵米和水果之流调养好了身体,只怕连这一点点龙髓也是承受不住的。
剩下的药汁,林洛然准备用在上次围剿血族时,失去了胳膊的那个小修士身上。
龙髓虽然珍贵,能让像泽依同这样的小姑娘再次展露笑颜,在林洛然心中的天枰来看,是十分值得的。
温泉中的泽依同,已经开始扭动着身体。
温热的池水让她浑身血液加速流动,药效发挥的快,泽依同的痛苦就来了。
一个人的手臂,算上在母体中发育成型的日子,要长到随着身体挺直发育,它才会真正定型,泽依同断掉的手臂,要想靠着龙髓在短时间内重新长出来,细胞分裂的痛苦,足以让这方十二岁的小姑娘在地狱徘徊。
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林洛然看她满头大汗,却咬牙不语的样子,心生怜爱。
一阵舒缓的木系灵力被送进泽依同体内,小姑娘沉沉睡去。
林洛然估摸着她还有几日才能醒转,这样紧张的时刻,片刻都离不得人,她干脆在泉边坐下来。
这个山谷无处不在的藤蔓,她闲极无聊,将木系的纤维全部抽取了出来。这样的材料,用于炼器,自然是经不得异火煅烧的。
但是现在,正好试试丹火。
林洛然的手心冒出一小戳火苗,四色交缠不分彼此,真是美不胜收。
这不是火系术法作用,而是林洛然结丹后方能拥有的丹火。这样的文火,稳定而后继悠长,实在是炼丹炼器的最佳火种。
藤蔓的纤维在丹火中化作一滩碧水,在林洛然手指牵引下,抽出了细弱蚕丝的晶莹丝线。
用这样的丝线,来做一件裙子,当做泽依同断臂重生的礼物,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泽依同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她穿着华丽的藏服,扑倒在阿妈怀中,大家为她的归来而欢呼,还燃起了篝火,羊肉在火堆上滋滋作响,馋得白云不住打喷嚏。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还是那个住了半年的洞穴。
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温泉,泽依同感觉头发被熏得湿嗒嗒的,搭在耳边难受的紧,她伸出手将耳发撩拨上去,突然愣住了。
她伸出的,是原本断掉的那只手臂。
泽依同睁大了眼睛,她的右臂,此时竟然完好无缺长着,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别……不对,是有差别的,比如她六岁那年在炉火边烫伤了手肘的褐色伤疤就不见了,这是一条全新的手!
泽依同对比着两只齐整的手臂,高兴地在温泉池中又蹦又跳。
跳累了,她才发现林洛然不在,泽依同从温泉池中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旧衣服不见了。
干草堆上倒是有一件新衣服,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和她的尺寸相同。
难道是给她的?这衣服也太漂亮了吧!
泽依同拿在手中,比丝绸还滑的面料,以绿色为底色,袖口和领子,包括裙摆,都镶了柔顺的皮毛,裙摆处缀了不少绿色的圆珠子,泽依同并不认识这些珠子都是翡翠雕的,但珍珠她是认识的,看着色彩斑斓的珠串项链,泽依同张大的嘴巴足以吞下一个鸡蛋——阿妈老是说对不起她,没钱给她做最好的藏裙,要是顿珠阿妈看见这裙子,会高兴的发疯吧?
泽依同小心翼翼将裙子穿戴起来。
恩,有些薄,可惜了,只怕出谷了不能穿呢。
小姑娘患得患失,出了山洞,看见林洛然站在白云身前,正笑吟吟望着她。
“阿佳……”她唤了一声,眼眶却红了。她虽然叫着阿佳,可是知道林洛然并不是她真正的“阿佳”,恢复记忆后的林洛然,强大到无所不能,像雪山上圣洁的仙女,哪里是她们这样的普通牧民能攀附的?
可为什么,阿佳还是对自己这样好?
给她治手,为她做珊瑚项链,还为她做了好看的藏裙……
林洛然看见小姑娘眼中的泪水,蹲下身来安慰她:“爱哭的小姑娘可不漂亮,谷外寒冷,来带上这帽子。”
这是一顶同样好看的白帽子,圆润的珊瑚珠子夹杂着翡翠的绿,红绿相间,泽依同几乎一眼就爱上了。
“我们要回家了吗?”泽依同戴上了帽子,珠子垂在她的额头,小姑娘得益的并不只是断臂重生,她全身的皮肤都俨然一新,此时看上去,并不比任何一个城市长大的女孩差。
“对,我们回家。”林洛然将她抱到了马上,自己也纵身而上。
回家,不仅是泽依同要回家,离家已经一年的自己,也要回家了。
白云的速度很快,她们很快就下来雪山,跨越了银湖距离,在翻过若干草坡后,林洛然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蒙古包。
顿珠正在收拾草料,听见白云的嘶鸣,她抬起头来,一眼已然足以让她的眼泪滚滚流下来。
母女连心,虽然半年不见,虽然泽依同的肤色今非昔比,虽然她此刻穿着华丽的藏裙,顿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她的失踪了半年的女儿!
“泽依同……阿娜尔……”
泽依同下马奔过来,扑入顿珠的怀中。
林洛然眼眶微湿,“阿娜尔”,她也有许久不曾听见这个名字了呢。
纵然生命是永不停歇的旅途,她不能一辈子留在草原上看日升月落,过风吹草地牛羊现的日子,但她会永远记得自己当“阿娜尔”的这段日子。
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