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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阻了,又能阻挡多少时间?
林洛然摸着珠子叹了口气,她从窗户望了出去,大半片青城山尽收眼底,树荫翁翠之地,雨势绵延不绝,虫声蛙鸣都绝迹——
逃,还是不逃?
第一百五十章月下斗法(一)
到了晚上八点钟,下了几个小时的雨终于停了。
月亮从远处快要没入天际的最后一抹夕光升起,月光似乎也被雨水洗净,今夜的月,特别的清亮。
林妈她们在院中纳凉,林妈盯着楼上卧室的光叹气:
“小然吃过午饭上楼就没出过房门,这可怎么得了。”
屈邑人只是学那港姐,不能回答的都微笑,其实几个小时算什么,练气期的修士,虽然还不能辟谷,但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水,闭关几年也是常事。
只不知道,林师姐她到哪一步了?
屈邑人眼睛闪亮,师姐会是他们当中,第一个筑基的人吧?
与屈邑人所想的不同,林洛然并不是在打坐苦修,安静的卧室中,林洛然双目紧闭,身前漂浮着一团五彩的光团,经过林洛然的强行压缩后,最终变成了一颗华光四溢的彩色琉璃珠。
林洛然睁开了眼睛,小心将珠子收起来,低垂着眼思索一番,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量恢复体内消耗的灵气。
小金不时睁开眼睛警惕地打量后山,这一整日,它都雕神不宁,眼皮跳的厉害——这是属于金翎雕一族特有的灵觉。
不知不觉,时针指向了凌晨两点,让林洛然一直吊着心的后山青城观方向,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短短几秒间,又归于平静。
林洛然豁然睁眼,对小金交待几句,这雕儿的脸色越发凝重了。
林洛然推开窗翻身飘下,却见屈邑人和黎兮儿也起来了,这样大的灵气波动,连修为略低的两人都惊动了。
见黎兮儿要叫她,林洛然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两人的脑中陡然响起了林洛然难得的严肃的声音:“呆在家里,情况不对劲就赶紧跑……我爸妈还有洛东,小金会负责载走,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屈邑人想说什么,黎兮儿扯住了他,对着林洛然点了点头。
林爸怎么说也练出了气感,林洛然修为高他还察觉不到,黎兮儿他们本来没准备瞒着谁,自然将他惊醒了。等林爸披上衣服出来看,就只看见林洛然似大鸟般掠起,衣袂翩翩,转眼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月华如练,黎兮儿面色凝重,硬撑出一个笑脸来:
“伯父,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呢。”
几里山路,对如今的林洛然来说,根本不算远,几个起纵,她已经遥遥可见青城观那翘起的屋角——屋顶上有人!
林洛然抬眼望去,一个枯瘦的老道士背着光看不清长相,黑衣女人站在另一端,黑衣女人自是不必说,枯瘦老道自然就是青城观主了。看方才那一股灵气波动,两人分明已经是交过手了。
林洛然对自己的实力了然,没有把握能瞒住两人,干脆大大方方靠近,走近几步了,才看见黑衣女人嘴角几滴血迹,青城观主却看不出痕迹,看来刚才的交手,却是青城观主占了上风。
林洛然心中略松,说不定林爸林妈他们今晚不过跑路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他们终究还是撕破了脸,只是一下午的时间,能忍到现在,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黑衣女人笑起来,嘴角血迹未干,这样起笑来有一股艳中带煞之美,“又来一个,老天真是替我省事……”
林洛然没有理她,只是对着青城观主一拜:“晚辈在此谢过道长照携之恩。”这种情况下,啰嗦反而不太合适,有些话点到即可,不说比说出来,还要慎重些。
徽竹老道遥遥点头,换来黑衣女人的一声嗤笑:“修真界什么时候流行提携后辈了……“她声音渐低,偏偏让人想去听清楚后半句话,林洛然想到今天林家一家老小的反常举动,暗暗惊心,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原来场中情景又大变,徽竹老道手中的拂尘本是一件法宝,此时灵力灌输之下千百根拂尘丝在月下根根分明,全部竖立而起,像千百根让人胆寒的钢针。
筑基之后气海开,丹田成,修真者体内的灵气就会慢慢炼化为灵力,法宝一途,还是要灵力施展起来,才能真正使出法宝本身的威力。
黑衣女人娇笑一声,右手突兀出现了一朵黑色莲花,在这月下徐徐展开,林洛然眼睛眨也不眨,这就是这女人的法宝了。
这修真界,并非人人都是剑修,林洛然拂过握在手心的单头凤钗,如果雪剑没有事,双剑合并之下,她或许不用这样忧心吧?
那一项屋顶,却已经是战了起来,徽竹老道的拂尘灵活有佳,每每挥动之间,攻击范围都是在黑衣女人周身,绝不牵扯到别的地方。
这或许是筑基期前辈的实力,还是地球如今的灵气情况,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到每击都不得浪费?林洛然舍不得挪动眼睛,自然也是因为这样筑基期的斗法不常见,每一式,对她这个战斗经验匮乏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启发。
黑莲花瓣渐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莲蓬,黑白两色对比强烈,林洛然觉得空气中又有了一股香,熟悉叫她想起当初在危崖边上发现的那朵黑昙,好像,又不是……
林洛然略一晃神,黑衣女人身体内去悄无声息弥漫出一阵粉红色的雾气,林洛然瞳孔一缩,一声“道长小心”还来不及脱口,那粉雾就化蛇向徽竹老道扑去——与当初蓝鸟俱乐部后巷邹耀威的雾蛇相比,这黑衣女人的大蛇显然更凶猛更快,眨眼就到了徽竹的面前。
林洛然倒吸一口气,怪不得熟悉,这分明是和邹耀威是一个路数的,这黑衣女人是来找她报仇的?那她更不能让青城观的人代为受过了……单头凤钗化剑而出,这里虽无大河可借水势,但山泽之间向来是不缺水气,夜色茫茫,岂不正是结霜之时?
既然黑衣女人恐是邹耀威之师,林洛然哪里会手软。
什么?你说不能偷袭?狗屁!这年头谁当君子,谁就是猪!
徽竹老道显然比林洛然拥有不知凡几的战斗经验,粉雾大蛇连他道袍的边角都没沾上,就被他轻松避过——
此时林洛然的“霜降”真正是有如夜间悄然结就的“霜”,无声无息间就袭到了黑衣女人后背。
林洛然全部心神都凝聚在剑上,眼看着昭剑就要斩在了黑衣女人身上,一股银丝却瞬间缠上了剑身……
林洛然望着突然对自己出手的徽竹老道,如遭雷击。
而黑衣女人,却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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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热伤风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生病写出来的章节也不满意,今晚好了一点,断更的章节这两天补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月下斗法(二)
“师傅!”
徽竹老道在与敌人斗法,青城观中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自然在院子中观战,看到林洛然也跃上屋顶,虽然感觉偷袭让人有点脸红,但是也没料到组织林洛然这一剑的,会是徽竹。
小安道长首先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林洛然固然是如遭雷击,黑衣女人却咯咯笑了起来,小安的一声“师傅”又将她实现吸引了过去,黑衣女人笑道:“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长!”
黑莲花脱手而出,竟然迎风而涨,瞬间将院中的小安道长包裹住,后者还来不及反击,便被层层花瓣包裹住,等莲花法宝飞回黑衣女人手中,还是正常花朵大小,小安道长却已经不见踪影。
谁也没想到黑衣女人突然转移了目标,连阻止了林洛然下手的徽竹老道,也来不及营救徒弟。
林洛然却心中略松,她见徽竹拦她,脑中阴谋论使然,还以为徽竹和黑衣女人原是一伙的,她手中有不少秘密,做“贼”心虚,此时见黑衣女人抓了小安道长,林洛然反而将怀疑去了几分。
只是,徽竹为何拦她?
徽竹的拂尘早从她剑上脱落,向黑衣女人攻去,林洛然仔细看他神色,却没有任何异常——方才那一下,必然是事出有因,但没搞懂之前,林洛然却是不准备再出手了。
表面看来,这黑衣女人貌似是为了替邹耀威报仇而来,可为何不在林家别墅下手,那时候大家毫无防备之下,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岂不正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她和青城观主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林洛然梳理了一遍她踏入修行界以来的与人交往,没有破绽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到处炫耀。如果这一切,从青城观主照拂林家,到今夜的月夜斗法,都是为了某种目的,那这个局也布的太大了。
应该不是这样,林洛然握紧了昭剑,却听见徽竹沉着声音说道:“到如今你还看不开,放了他吧。”
果然,他们是认识的!
黑衣女人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眼睛媚得快滴出水来:“放了他?这小道士修为不错,提炼一番,也是一枚不错的灵丹,我为何要放了他?”
徽竹老道还没说什么,林洛然却差点吐了出来——她却是想到黑衣女人离开时,说要和她讨论丹道,原来她的丹道,是用生人炼灵丹?!
徽竹叹气,八张黄纸从他手中飞出,向着黑衣女人奔袭而去。
林洛然看着这眼熟的场景,立马想起来她与文观景第一次交手时,后者甩出的那张能引下雷电的黄纸……这是符箓?
黑衣女人显然比她更识货,快速后退,那八张黄纸却如跗骨之蛆,紧紧贴着她身前一尺的距离,黑衣女人退无可退,将黑莲花挡于胸前,莲花迸发出的幽光,将八张黄纸逼退了三尺有余!
“符阵!徽竹老儿,你这些年倒是精进了!”
符阵!白仙子给的记忆珠中,并无阵法和符箓的知识,看来是她本人并不善长这两项,可是林洛然一直对秦司令讲述中那可以护主的玉牌念念不忘,此时看见符箓和阵法居然可以结合起来,她越发目不转睛了。
黑莲虽然将八张符纸逼退,但却也给了符纸结阵的时间,八张符纸各占八个方向,等它们交错生光时,黑衣女人那迷惑人心智的香气,首先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隔绝了。
徽竹老道交错的指尖,仿佛有八根看不见的线在与符纸一端相连,随着他的指挥,符纸不断移动,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黑衣女人岂是甘心这样受制,看着阵法还没出杀招,阵法一途她全然不知,妄想找到阵眼,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可除了阵眼,还有一种出阵的方法是以力破阵!
林洛然在旁边看着,是符纸随着黑衣女人周身乱舞,然后黑衣女人似失去方向般,怎么也碰不到在身前几尺距离的符纸,反而越是挣扎,身上就会随即出现一道道伤口,加上她皮肤白皙,那浑身的伤,越发明显了。
其实在黑衣女人的角度来看,她眼前早就没有了符纸,甚至连这青山密林屋顶敌人都不见了,有的是无边的罡风和……杀意。
风风如刀,刀刀割肉,黑衣女人讥讽地笑,这就是可耻的正道,不也是有这凶残的阵法么!
她手中握着的黑莲发着幽幽的光,黑衣女人嘴中念念有词,黑莲最外面一层的花瓣竟无风脱落。
“徽竹老儿,我知道你能听见!再不放我出去,那小道士可真要被我炼为血丹了!”
徽竹忍不住叹气:“冤孽……”
林洛然则是有些担心,这女人看样子精神不正常啊!
黑衣女人其实不过是要引徽竹说话来判定方位,她懒得想什么狗屁“冤孽”,身上的痛比起当初她脱胎换骨那一幕,何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