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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东西,是一次性的天材地宝,还是什么永久的逆天灵宝,甚至是在地球这样的环境下,能变废为宝的逆天功法?
掌握这个秘密的,是只有她,还是她的家人都知道——
如果他们有了这样东西……沐老甩甩头,这种可能,太诱惑人的道心坚定程度了。
只是,林丫头再没有消息,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心,单单靠他和老郭,却是快压制不住了。
华夏极西北的苦寒之地,高原上一座普通的不出名小山,光秃秃的山都是纵横交错的沟壑。
踏上漫漫寻仙路的柳徵,却感觉自己遇到了“真仙”。
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个残破的道观,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了。里面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周围荒无人烟,道人是如何生存的?
柳氏的少东这三年成了别人口中的驴友,热爱上了户外旅游,放着偌大的柳氏不想继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三百天都出门在外,整天背着个登山包,华夏有名的山峰峻岭,几乎被他走了个遍。
外面的风吹日晒,自然比不过空调房舒适,柳徵也不是小金那样防风防晒的体质,三年下来被晒得黝黑无比,除了标志性的金丝眼镜,就是相熟的人再见他,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是昔日的柳大少。
柳徵寻到这座山时,是林洛然出事的第二个年底。
他认定了疯疯癫癫的道人非比寻常,真的在这个苦寒的西北之地秃山扎了根,每日亲自张罗道人吃穿,到了晚上自去搭的帐篷中休息,并不上赶着要在破道观中留宿。
柳家虽然有钱,但是柳徵走到哪里,家中人并不知道,他也不要人跟着,每一个月报一个平安罢了。所以柳徵再有钱,这样的地方,也要亲自下山,走十几里路,找到一个当地的小村,才能换来日常所需要的米面和肉菜。然后他再走十几里路回去,背着许多东西,艰难爬上小山。
这样攀爬,一周大概有两次,柳徵的肩膀开始被背篓的绳子勒出的水泡起了又褪,褪了又起,渐渐结成了厚茧子。时光飞逝,他背着一大包东西上山,已经非常自如了,老道士却依旧没有搭理过他。
纵然是很有耐心的柳徵,也忍不住面上露出一丝焦急,偏偏被疯疯癫癫的老道士捕捉到了。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
“嗯……?”
相处了这年余,这是老道士第一次同柳徵说话,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终于听清了,去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而是微微湿了眼眶。
“你是想修行吗?”老道士转了话题,一时正经起来,看着也不那么疯了。
“是,请前辈收下晚辈吧。”柳徵行的是古代的磕头礼,正式而严谨。
老道士盯着他眼睛,“你为何想修行?”
柳徵头在地上,声音却很坚定,他没有说什么追求天道,追求长生,只是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晚辈仰慕一个女子,她是修行中人……”
老道士怪笑起来:“为了和她在一起,你也想修行?”
柳徵磕了个头,摇摇头:“她心中并没有晚辈,晚辈也不敢妄想,只是如今她陷入险地,晚辈无能救她……所以想修行。”
柳徵只是碰碰磕头,良久之后,疯疯癫癫的老道士幽幽叹了口气,“你道基并不算好,日后前路艰难,即便是如此,你也愿意么?”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柳徵大喜,磕头正式叫了“师傅”。
愿不愿意——他翻越华夏千山,寻得不就是这一丝仙缘么,又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浮光
光线是不是可以漂浮的?
林洛然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光是可以漂浮的。那时候家里是大瓦房,有些瓦片会不小心碎掉,碎的屋瓦多了,家中就会漏雨。
所以林爸总会挑出一个空闲的晴天,在吃过午饭之后踩着竹梯上房,拿一些新的瓦片去替换已经碎掉的旧瓦片,这是农村每个家中的当家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叫“捡房”。
林洛然在意的不是“捡房”这件事,而是每当林爸将碎瓦片移开时,从屋顶倾泻而下的一束一束的阳光……它们游离浮动,在林洛然的眼中美不可收。
光是可以漂浮的,七八岁的林洛然这样认定,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其实林家是外姓,李家村的同龄人平时都不大看得起她,林洛然也无处去说。
后来上学了,林洛然才知道,原来那倾泻下来的浮光,只是细小的灰尘在浮动,才会造成光线在游离浮动的错觉。
原来浮动的,只是尘埃——指出林洛然这个错误的是李八姐排行老十的堂妹。林洛然那时候家境差,从来没穿过新衣服,再加上小孩子营养不良头发稀疏皮肤黄,在小学里是不讨人喜欢的。所以李十妹戳穿林洛然这个幼稚的想法时,整个班级哄然大笑。
那种嘲笑的声音,刻在林洛然的心中,很多年都不能遗忘。
她原本,也是爱笑爱闹的性子,生生被压抑成了沉默少言的安静性格。
她在初中开始渐渐长开,身处纤细秀挺,眉眼清秀,却没有半点自信。一路到了大学,李安平与她同一个村,又考入了同一个大学,对她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时不时的送些菜市场买来的玫瑰,亲自眷写的英文诗,生病时为她亲自熬的一碗汤……李安平用自己的小殷勤,打败了其他帅气多金的对手,将这朵安静的花轻轻摘下。
自卑的林洛然以为这就是爱,为李安平的出现而欣喜异常,却没有看见过那些系上男生千辛万苦制造机会要同她偶遇——她其实一直是朵淡雅的素心兰,安静地散发着馨香,只有林洛然将自己看作了最不值钱的狗尾巴花。
后来种种,追其前因,就是一件小小的“浮光”事件,却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前半生……如果没有神秘的珠子使林洛然踏上修行路,那可能整个一生,她都是那个隐忍,自卑,寡言的女子。
时隔多年,她再也不是当初无知的幼童,可是在半梦半醒间,她又看到了“浮光”——这是真正游离不定的光线,轻盈灵动,在林洛然的眼前炸开。
她被踢下血池,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那些数以万计的冤魂们,面对这大补的血食,争先恐后涌上来,林洛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肉一点点被啃食,被撕扯……这种痛,牵扯着每一根神经,让人痛得想自我了断。
想自杀?
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林洛然的眼睛上面覆盖着一层光,就是这游离的光线保护着最薄弱的眼睛不被冤魂啃食。
是清明之目么?
但是真的好痛,林洛然千百次想到过死,她每每升起这个念头,冤魂的撕咬就更厉害了。
他们是欺软怕硬的?
我不是能死……我死了,老实的双亲,幼小的洛东,甚至和自己亲近的所有好友,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升天!当初既然默认了这个谎言,不硬撑下去,就只有死。
修行界么,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一团和气吧?
林洛然静静躺在血池底部,一直在这样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中,身上的血肉被啃食殆尽,靠着心中一股不愿死的信念,又因灵气的因素缓慢重生。
珠子看上去原本没有反应,却总在林洛然最后一口气时,输出一股灵气,助她白骨重生。
死一次,再重生。生,不过是再一次死亡的开始。这是恶性的循环,空间似乎受制于某种规则,不让讲林洛然吸进去,却可以输出灵气。不单如此,小屋禁止上空涌现出了一只高贵的火凤,一条冷冽的银鱼——如果林洛然此刻在空间中,一定会弄清楚空间中的一些秘密,比如这条银鱼,为何和那条发现冰灵草时的银鱼一模一样?
这是两个几乎毫无感情的特殊存在,它们的眼睛穿过迷雾,看见了血池中的林洛然,为她在生死中挣扎的坚韧所微微动容,露出怜悯的眼神。
除了怜悯,更多的是敬意。
林洛然的坚韧,终于让这两个一直不肯露面的火凤和银鱼,有了一丝感情色彩。
这样的痛苦,世间有几个人能挺过呢?
黑衣女人挺过了,因为心中有恨,所以堕身成魔。
林洛然呢?
再见“浮光”,她终于彻底摆脱内心深处那个卑微的自己,幼年的那间不太敞亮的教室,已经听不到哄堂大笑的嘲讽。
她是林洛然,是都市中寻找仙缘的小女子。
林洛然觉得身体的痛楚痛不欲生,可是心中,却从来没有这样敞亮。她修为已够,心境也够,在这样的白骨重生中,体内的灵气一点点被压缩,又有珠子源源不断提供灵气支持,又何必非要那筑基丹的助力?
丹田处似乎有了个小缝隙,灵气们疯狂涌入,林洛然模糊中有了感应,怎么体内灵气又有反应了?体内灵气游走,到了丹田处显得有些拥挤,林洛然凭着直觉指挥着它们前进,最终一举冲破了那一道关口。
轰——丹田一开,气海形成,灵气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
像一团星云,白色的无属性灵气占了大半,蔚蓝的水性灵气和火红的火性灵气分据是旁边较小的星云。三者以一种同步的速度,在林洛然的丹田内缓慢自转着。
每转动一圈,就会有微弱的灵气,被转换为更高层的灵力——
这一刻,是林洛然躺在血池底部的第二年末。
第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失踪的第二年末,洛东读完了小学二年级。
王妙俄的女儿已经可以口齿清晰地叫人,纵然每一步都跌跌撞撞,却给林家压抑的气氛中带来轻松。
第二年末,林爸已经能练气入体,宝嘉后来居上,天资果然是让人嫉妒的因素。
第二年末,沐纨绔借着出国谈合约的机会,请来了国际佣兵小队,开始在钟山搜寻林洛然的下落。
第二年末,柳徵寻到了西北的那座小山,开始了每日肩负重物的生活。
第二年末,修行界中的许多人,都认定林家这个一鸣惊人的丫头,必然已经死了。他们开始怀疑那个神秘师傅的真实性,开始计划着,是不是能收服金雕,若是失败,小金的尸体,又能做出多大的利益交换?
第二年末,在中山陵地下的血池地宫,林洛然于千百次的蚀骨疼痛中打熬,一举——筑基!
第一百五十八章蠢蠢欲动
“我都说了,不回来不回来,就是不回来!”
林家别墅中,黎兮儿气呼呼挂了电话,能让她发火的,就只有那个整日催她回山门的师傅了。
“怎么了,谁又叫你生气了?”宝嘉看见黎兮儿嘟着嘴,笑着问。
三年的时间,宝嘉长相一点也没有变化,眼神却成熟许多,说起话来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以王妙娥为表率的姑娘了。这三年来,林家的压力不小,秦家也不见得好过。
邹家在一开始就似乎确信了林洛然的死讯,虽然没有公然对林爸林妈他们下手,却对秦家展开了一系列的打压报复。军政不是一个体系,却又能相互下绊子,他们动不了秦司令,就从他的旧部下手,凡是和秦家沾边的人,必然会遭受来自邹家的各种刁难。
你身在军队里就无法打击了?总有亲人吧,总有朋友吧?他们还要在社会上立足,又有多少公司能抵挡住来自邹家一系的施压?
这已经从政治较量,上升到了生死高度,秦司令可以不顾自身,却不能眼看着老部下们,因为家中的各种磨难而忧心,终于在第二年主动“病退”了。
宝嘉不再是军区司令的独养外孙女,也不再是京城豪富柳家的内定儿媳,她如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