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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当然,他的迅猛攻势也逼得林平之频频旋身躲避,变幻招数。
远远地,岳不群将指间捏着的一枚棋子重新收入袖中,默默关注着林平之的表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摇头轻叹。
心中暗暗寻思:平儿出招看似虚幻诡变,实则过于稳重……
这人的刀法固然火候十足,不可小觑,但若是衡山莫大在此,恐怕从第三招开始,就会虚中有实,险中求胜……二三十招内当可拿下此人!
又过数十招,林平之渐渐摸清了林崎甚助的刀法路数,只觉与其弟子田宫平兵卫的刀招大致无差,仅是火候更为老辣罢了!
拔刀术果然是三板斧,只要能够避开拔刀斩击的第一招,余者不足为惧!
一念至此,林平之心中最后一丝忌惮拘谨立时消散无踪,手中剑招忽的一变,虚招中开始夹杂着少量实招。
刀剑交击声时断时续……
偶然一次出其不意的犀利剑招袭向林崎甚助的刀招破绽,虽然未曾当真击中他的身体,但却有效截断他的进招,屡屡逼得他出刀中途变招,侵略如火的气势不禁慢慢衰落起来……
林平之福至心灵,霎时明悟了截剑术中,‘截招’、‘截势’、‘截意’三者相辅相成,一以贯之的几分真意!
屡屡截断对方的招式,遏制对方的攻势仅是表面,察觉乃至截断对方攻势深层暗含的微妙剑理脉络与攻击节奏,乃是其内里。
二者表里相合,一齐截断,才能真正‘截势’!
否则,真正的剑术高手,剑法一经施展,几如行云流水,招断理不断,劲断意不断……
仅仅截断他们的剑招无甚大用……须得通过连续‘截招’,截断对方的攻势,以此缓冲,渐渐截断对方内在的剑意……
依岳不群记载于截剑术之言,若是更进一步,能够轻易辨别对方招数中的‘变’与‘不变’,则无论对方招数多么变幻莫测,皆可于不知不觉间截断对方的‘不变’,使得对方进退不由自主,生死尽在我手!
二百招后,林平之的剑法中已是七分实三分虚,正奇相合,攻势凌厉,确是由衡山幻剑换为华山剑法中偶然夹着衡山剑法……
嗤、嗤……
两声利刃划破布帛乃至血肉的轻响接连闪现,林平之背后先中刀,林崎甚助左臂紧随着中剑,皆是皮外小伤……
激斗正酣,二人对此似乎毫无所觉。
嗤、嗤……
又是各增一道皮外伤,但这次却是林崎甚助先中剑,随后林平之才中刀!
林平之仍旧心无杂念,全力以赴,但林崎甚助却本能的察觉到情势不妙。
东瀛刀术迅猛狠辣,有进无退,以伤换伤乃是常态,但自己率先负伤,可就预示着败势已现!
林崎甚助狭长的眼角一抽,目露凶狠,忽的一声厉啸,刀招一变,寒芒暴涨。
招招速度更增三分,刀刀劲气呼啸,分明在太刀上全力注满内劲!
自然而然的状态中,林平之不甘示弱,同样运足内劲,宝剑青光盈盈,锋锐之气大盛,与太刀针锋相对。
叮叮叮……
刀剑交击脆响连绵不绝,犹如一片长声。
噗、噗……
这次利刃入肉的声音稍大,还有两股血雾飞洒。
林平之忍不住闷哼一声,而林崎甚助更是直接闪身飞退,继而身形一折,向着来时之路疾驰而去。
林平之稍稍一愣,这就胜了?……
继而下意识的想追,但紧绷的心神甫一放松,就觉四肢百骸涌出浓浓疲惫,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倒地就睡。
林平之不惊反喜!
他听父亲提过,这是战至酣处,不知不觉中精气神融入剑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乃是剑术登堂入室,初窥上乘境界的表征!
当即强行克制倒头就睡的欲*望,装作若无其事的返回巨松树冠之下,盘膝坐地,开始运转九阴神功,温养精气神……
他不能肯定林崎甚助是否当真远去,所以不仅不能暴露丝毫精疲力竭的破绽,就连打坐调息,也不能深层入定!
远远关注的岳不群看得暗暗点头,这种警觉性绝非令狐冲那个随时随地醉酒倒地就睡的糊涂蛋可比……
第一百九十二章绝非错觉
忽然,岳不群神色一变,转头望着林崎甚助逃走的方向。
微妙的感应之中,一蓬煞气遥遥侵袭而来。
与武林高手催发的森寒杀气不同,这蓬煞气散而不凝,纯粹是某些杀戮过多的凶残之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所散发的负面精神气质。
而且,类似的煞气,岳不群过去两三个月间屡屡遇见,乃是东瀛虎狼之师的残忍煞气。
当然,依岳不群的观察分析,东瀛精兵原本并无如此气势,但因攻入朝鲜后,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更兼杀戮无算,无恶不作,自然会渐渐养成残忍嗜杀的负面气势。
从这股煞气的强弱来看,约莫是四五百骑兵……
扭头看了看仍在打坐调息的林平之,岳不群摇头暗叹:古往今来,哪家爹妈都免不了给儿子擦屁股!
悄无声息的潜出林平之的视线范围,岳不群化作一抹儿紫光,片刻间便已射出三里之外。
脚尖触及雪地,即可感受到微弱的震动,那是远处有群马奔腾的征兆。
眸中紫芒一闪而逝,岳不群已看清视线极处的骑兵,尽皆身披黑铁甲胄,腰负长刀。
看似人多势众,声威不凡,但岳不群也粗通兵法,自然发现他们阵型散乱,参差不齐,而且所用太刀并不适合马上厮杀……
若从军伍阵容而论,其实算不上训练有素,更与真正的精锐骑师不搭边,只是他们原本都是剑客武士,长期练习刀术,个人武力不差罢了!
岳不群潜运玄功,至阴至柔劲气透体外放,卷起无数积雪裹在身外,化作一颗硕大雪球,贴着雪地疾速前滑,直直撞向东瀛骑兵……
此情此景,甚是神奇突兀,实乃东瀛骑兵前所未见之事!
一众武士骑兵惊骇欲绝,吵吵嚷嚷,而领头的几个武士高手及林崎甚助却知,此乃武功高手所为,不禁面面相觑,对来人内功之高暗暗心惊。
不用头领下令,携有弓箭的数十骑兵便慌慌张张的张弓搭箭,向着逼近前方二十丈的大雪球射出一蓬黑羽……
嗖嗖……
近百箭矢一触及大雪球,似是撞上铜墙铁壁,立时反震跌落雪地,被大雪球无情碾过。
见得箭矢无用,众武士一脸惊惶,而林崎甚助等高手更是肯定之前的猜测。
眼看大雪球来势汹汹,眨眼即至,林崎甚助等头领不及多想,只得驱马闪开,暂避锋芒。
其余的大队骑兵挤在一起,仓促间乱作一团,逃脱不得,只能互相喝骂,“八嘎……”
呲呲……大雪球呼啸而至,首当其锋的数人立时挥刀劈斩。
砰砰砰……
大雪球一连串撞飞数十人马,锋利的太刀斩中大雪球,却似斩在最坚硬的精钢上,尽皆被一股沛然大力反弹而回……
大雪球借着反震之力,呼的腾空上跃丈许。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雪球轰然炸开,化作蕴含内劲的无数雪渍漫天迸射……
众骑兵立时人仰马翻,惨呼一片。
岳不群身形如箭,掠入骑兵群中,双手剑指轻挥,瞬间连点十余人的死穴,蹿到一个年轻武士的身边。
这年轻武士面目清秀,甲胄精美,所配太刀刀鞘镶着宝石,刀柄亦银闪闪,身边更随着一个似是高手的老武士……分明是个身份不凡的贵族将军!
他只觉眼前雪沫纷撒,忽然多了一道紫色身影,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精致太刀下意识的斩去,而身旁老武士的太刀更是先一步逼近紫色身影腰侧。
岳不群右手大袖一拂,老武士臂膀如遭电掣,手中太刀脱手飞出,呼啸着射穿三个骑兵的身体,才力尽堕入雪地。
紧接着老武士才七窍流血,扑通栽下马去。
年轻武士一刀斩空,还来不及惊骇,就觉身体一麻,脖子后甲胄一紧,身体已被横在马背。
岳不群落在马上,探手接过年轻武士的精致太刀,随意挥洒刀光,周围靠过来的三个骑兵立时捂着喉咙跌落马背。
刀身一拍马臀,岳不群挟持着年轻武士驱马疾驰,沿路刀光播撒,连斩数人,冲出乱糟糟的骑兵队伍,向着侧方奔去……
众弓箭手刚刚被饱含内劲的冰雪射倒,弓箭散落,此时大多还未翻身起来,根本来不及发*射箭矢。
有几个军官对着岳不群和年轻武士的背影呼喝几声东瀛话,又看向林崎甚助等高手,分明是想他们出手救回那个年轻武士。
但林崎甚助刚刚败给一个中土年轻剑客,此时状态不佳,又忌惮岳不群刚刚展现的强横武功,根本不予理会。
其余几个骑兵首领对视一眼,目中颇有难色,稍稍犹豫,就轮流跟林崎甚助耳语几句。
林崎甚助脸色一变,咬牙点头,几个骑兵首领立时一喜,连忙大声发号施令,召集麾下整理阵型。
须臾之后,除了地上扔下三四十具尸体,众骑兵再次疾驰追向岳不群离开的方向。
马驮着两人并不轻松,岳不群也并未刻意催马,因而速度不算快,不一会儿就被骑兵队追至后方百丈之外。
岳不群回头一笑,右手按住缰绳和年轻武士,左手蓄足纯阳真气,以一阳指在马腹上连点九下,力透脏腑……
马儿身形一震,忽的扬蹄狂奔,疾如箭矢,似乎打了鸡血,精力无穷,视背上两人如无物。
后方追来的林崎甚助等人未想对方有此一着,害怕跟丢了对方的踪迹,只得催促属下不惜马力,咬了狂追。
一个时辰后,胯下马儿一声悲嘶,忽的向前栽倒。
岳不群提着年轻武士飞身而起,看也不看七窍流血的马儿,落向左前方一株大松树冠积雪上,伸指在年轻武士心窝一点,便随手丢在脚下。
好半响,就在岳不群等得不耐烦之时,林崎甚助等人才率领骑兵姗姗来迟。
几个骑兵首领看了看趴在树顶雪堆上不知生死的年轻武士,在林崎甚助耳边说了几句东瀛话。
林崎甚助就向岳不群喊道:“山崎将军说了,只要你放了织田少爷,一切好商量!”
岳不群眼神扫过骑兵们的马匹,见得马儿尽皆口鼻呼出大量白气,眼神难掩疲惫……
这些马一停下,怕是再也无力奔驰了……岳不群不由暗暗满意,而对于林崎甚助所言充耳不闻。
骑兵首领见此,怒喝了几句,林崎甚助又喊道:“你们中原蛮子的军队不堪一击,保不住你……不想死的,快快放了织田少爷!”
岳不群嗤之以鼻,没想到东瀛军队击溃了明廷第一波的援军两千余人,就骄横自大起来了!
对于那场败仗,岳不群也听说过,不过是个副总并率领的两千多卫所豆腐渣兵,根本不是明廷的边军精锐……
丰臣秀吉不会以为明军精锐都是卫所兵这种乌合之众吧?
不过,岳不群犯不着为丰臣秀吉操心,低头扫了眼脚下的年轻武士,早已没了呼吸,当下右手轻抬。
真气微运,那精致太刀瞬间跃起,落入岳不群的手心,继而他脚下一动,身形似大鹰般滑翔五六丈空间,扑向骑兵群。
林崎甚助及四个骑兵首领脸色一变,但这次没有再退,而是抽出太刀,齐齐跃离马背,腾空迎击岳不群。
见得对方五人配合不错,岳不群微微一笑,眼中罕见的血色朦胧,杀机四溢,手中精致太刀一震,划过玄妙轨迹……
嗤……
只闻一下刀刃入肉声轻响,岳不群与五人瞬间错身而过,落向骑兵阵型。
四个骑兵首领忽然直挺挺的从半空跌落,唯独林崎甚助踉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