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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护主君,拔矢啖血睛,下邳鬼神泣,官渡曹魏昌。
青龙忠义行,血胆闯长坂,蛇矛慑万军,巧舌战群儒。
周郎意气发,龙凤施巧计,武夫睥天道,风火逆乾坤。
龙辉虽未窥得天机,但却清楚地知道真相便藏在这数行金字之内,正欲深究,忽见眼前强光一闪,夺目耀眼,叫他视线一片模糊,待他重新睁眼时,便看见戮仙剑和龑霆剑同时躺在地上,“我回来了?”
龙辉首先便是这么一个念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手臂处传来那丰实腴嫩的肉感,龙辉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揽着纤细有力的纤腰,美妇丰美的娇躯正倚在自己怀中,胸口贴着饱满的峰峦,下巴正好触及光洁的额头,而颈窝则有股暖暖的潮湿温香,原来正是于秀婷琼鼻喷出的兰息。
看见昏迷在自己怀中的仙姿美妇,龙辉清楚地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而是确切地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令得他头皮发麻,脊背已是冒出了一层热汗,内衫湿了大半。
这时龙辉的脖子处的吐息重了几分,好似春风拂扫,带着淡淡幽香,随着一声嘤咛,于秀婷浓睫轻颤,缓缓睁开星眸。
甫一开眼,于秀婷顿觉不妙,急忙一把推开龙辉,不顾身子虚弱,连退数步,玉手捧心,满脸绯红地瞪着他,一双莹润的眸子透着复杂的光芒,羞愧、愤怒、耻辱……虽然元神双分,但未来乾坤锁的记忆和经历是历历在目,想起鱼婷儿跟龙辉的孽缘,于秀婷剑心瞬间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么地大眼瞪小眼,相互对望,石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还是龙辉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咱们,先回去吧。”
于秀婷嗯了一声,眼眸落在龑霆剑上,她幽幽一叹,便要弯腰去捡,谁料龙辉也在此时弯腰去捡戮仙剑,两人的额头顿时碰在一起,而手指也因此相互接触。
于秀婷俏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猛地一咬朱唇,闪电地拾起龑霆剑,一个闪步朝后退出三尺,更是横剑在胸口,警惕地盯着龙辉。
龙辉率先打破尴尬道:“咳咳,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他抽回戮仙剑,然后瞥了一眼那颗万魔原石,顺手一探,解开封印,将原石握在手中。
既然看到了这块石头,那么就不要浪费,用此来跟魔尊讨价还价何乐不为。
于秀婷雪靥晕红,咬了咬朱唇,狠声道:“鱼婷儿之事,你要给我拦在肚子里!”
龙辉哦了一声,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又补了一句:“当时,我觉得婷儿跟雪芯很像,所以就不自觉地将她当做雪芯。”
于秀婷又羞又气,柳眉一扬,剑锋猛地一指,娇叱道:“你还敢再提!”
龙辉急忙解释道:“别,别生气,我不说便是……”
于秀婷缓缓放下宝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叫谁别生气,连称呼都没有吗!”
言语间带着几分冷艳和威严。
龙辉清了清嗓子,说道:“谷主,请恕罪!”
于秀婷拧过头,拂袖道:“回去!”
说罢径直一人走出石屋,龙辉跟在她后边,但又不敢太过靠近,保持着一段距离。
金陵城内,于秀婷和龙辉已经离开了五日,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龙麟军士气旺盛,各路军马在白翎羽的调配下有条不紊地执行自身任务。
白翎羽按照往常惯例巡视城墙,士兵们纷纷朝她行军礼,她也含笑点头回应,她此刻一身银甲白袍,腰胯军刀,步态刚硬,如花玉容之上透着巾帼英风,别有一番风韵。
“公主殿下,太阳这么大,让老奴替您打伞遮阴吧!”
王公公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把油伞,说着就要将伞打开。
白翎羽伸手制止道:“王公公,将士们都在顶着烈日守城,我又岂能打伞遮阴,再说了,我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王公公低声跺脚道:“我的公主娘娘,就因为你这些年被太阳暴晒,皮肤都黑了,您瞧瞧驸马爷身边那些女人那个不是雪白娇嫩的,要是再晒黑几分,到时候那些个小狐狸精岂要骑在您头上了!”
他久居大内,对于妃嫔争宠是屡见不鲜,所以才替白翎羽担心。
白翎羽不禁莞尔,摇头苦笑道:“王公公,你想多了。”
王公公叹道:“公主,您别嫌老奴啰嗦,争风吃醋的事情老奴见多了,您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王公公回头一看,发觉身后正俏立着一袭白衣倩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王公公倍感尴尬,面上一片火辣。
楚婉冰微微一笑,说道:“翎羽,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楚婉冰似乎有意用行动否决王公公的争宠论,亲昵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就像是闺蜜姐妹般要好。
白翎羽闻着她甜腻腻的清香,心情甚是舒爽,摇头道:“冰儿,你心有七窍,谁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别再戏耍人家了,有好东西就快些拿出来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朝下边叫道:“你们快将东西推上来吧。”
只见数十个独角巨人推着十几口火炮,由斜坡运上上城头,这些火炮外表泛着乌亮光润,炮身比普通的火炮还要长,炮膛厚实,炮座之下配有八个轮子;火炮推至城头上,炮口伸到外边,独角巨人有将轮子边缘的机关合拢,轮子便不能转动,相当于将火炮固定在了城头。
白翎羽奇道:“这火炮是什么来头。”
楚婉冰笑道:“这是月长老以炼神火炮为基础,再结合恒军使用的火炮改良的,射程可达四里,但不需吸取地火,当然威力也没有炼神火炮那么大。”
白翎羽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炮管,喜滋滋地道:“能打四里,已经是很厉害的武器了!”
就在二女交谈之时,南面行来一支队伍,为首者正是鸿钧。
楚婉冰招手道:“鸿钧掌教!”
鸿钧回礼道:“小妖后娘娘,贫道久违了!”
白翎羽命人打开城门将鸿钧迎接进来。
鸿钧与二女碰面,说道:“幸不辱使命,睦州的极元器总算修补成功。”
楚婉冰感谢道:“那真是辛苦掌教了。”
鸿钧呵呵一笑,正要谦虚几句,却止住了话语,眉头微蹙,眼皮跳动,似有不祥之兆。
楚婉冰看出不妥,便询问道:“掌教,您怎么了?”
鸿钧叹了口气道:“不知为何,我的眼皮老是再跳,似乎这金陵城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不妥,而是大大不妥!”
鸿钧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竟是元鼎真人。
二女顿时露出警惕之色,鸿钧解说道:“净尘师叔正在疗伤,所以委托元鼎真人查探一下十二地支的运转。”
楚婉冰不悦道:“敢问元鼎道长,何来不妥?”
元鼎抬头望天,说道:“这个季节你不觉得太阳有些大吗?”
楚婉冰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如今正值春季,便是午时三刻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太阳。
元鼎又指着金陵地面道:“地气似有蒸腾之象,难道这是十二地支运转的正常现象吗?”
鸿钧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点头道:“地气似乎比往常强盛了不少,似乎真有蹊跷。”
楚婉冰问道:“十二地支不正是以地气为根基而运行阵法的吗,地气越强阵法威力岂不是越厉害?”
鸿钧摇头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太强大的地气反倒会伤及地脉本身,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必须尽快解决。”
元鼎掐指推算,脸色丕变,大叫不妙:“快带一支士兵随我来,若不然就来不及了!”
白翎羽见他神情凝重紧张,不似伪作,便亲自领着五十士兵随他奔去,楚婉冰、王公公和鸿钧也紧随其后。
只见元鼎掏出罗盘,一边看指针,一边推算,领着众人直接奔到一间破烂的酒楼,正是当日龙辉跟沧释天分身激战之地,这两大先天打了一场后,酒楼早已报废。
元鼎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去,在地上跺了两脚道:“速速挖开这儿的泥土!”
白翎羽命令士兵将泥土挖开,泥土颜色先是灰色,然后渐渐变成赤红,而且还泛着一股灼热的硫磺气息。
二女虽然不懂风水之术,但也看出这些土不寻常。
元鼎再命人挖地三尺,顿时露出了一块赤色岩石,这块岩石已经有大半融化,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写有符文,仔细辨读发觉还是可以看出大致内容,分别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楚婉冰花容失色,惊声道:“这好像是聚阴逆阳阵的法器!”
元鼎哼道:“不是好像,应该说这便是聚阴逆阳阵!”
楚婉冰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鼎道:“金陵在十二地支中为子时位,子时正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辰,金陵的地气便偏于阴寒,再加上经过一冬天的寒气淤积,金陵地脉的寒气已经到达了极限,而且这个地方正是金陵地穴之一,正是地气聚集之处——只要聚阴逆阳阵的特点就在于化阴为阳,阴气越重,烧得也就越旺,如今整个金陵地气都是火油,你说阵法一旦发动,结果会如何?”
鸿钧脸色大变,咬牙道:“阳火会蔓延,地脉的走向则像火药的引子,将阳火带到地穴,然后地穴便会炸开,炸开的火焰又会朝四周流窜,到时候整个金陵便是一片火海!”
当初傀山群妖几乎被忽如其来的阳火焚烧灭族,楚婉冰虽未亲眼目睹,但也深切感受到那场劫难,若这个阵法在金陵内发动,岂不是烈火焚城,整个金陵便要毁于一旦。
事关金陵存亡,楚婉冰不得不放下架子,行礼道:“元鼎道长,妾身请您救一救这金陵城的无数百姓!”
元鼎哼道:“小丫头,奉为话就省下了,聚阴逆阳阵极为繁杂艰难,能有这等阵法修为者,我想不出其他人,只有紫鹤那厮!”
鸿钧怒道:“紫鹤?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杀害全城百姓!”
元鼎冷笑道:“当年我、仙宗、净尘、云踪还有紫鹤五人同门学艺,其中以仙宗武功法术最高,我与净尘紧随其后,紫鹤那厮武骨有限便钻研阵法,自从他摸出了一些鬼门道后,便大言不惭,自称是天下第一阵法大家,便要挑战我和净尘,谁知却输得颜面尽失,此后便一直销声匿迹,想不到今天竟然去舔沧释天的脚底!”
楚婉冰听他侃侃而谈,不由跺脚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元鼎道长你还有心思叙旧事!”
元鼎哈哈笑道:“小丫头,既然被贫道发现,那紫鹤焉能得逞,你便到一边呆着去,看贫道是如何破他!”
楚婉冰奇道:“你还要怎么破这聚阴逆阳阵?”
元鼎道:“如今时辰未到,贫道才按兵不动,待午时一到,贫道便将阳刚元功打入岩石”鸿钧奇道:“灌入阳气岂不是令得阳火更加猛烈吗?”
元鼎傲然道:“你小子懂什么,这个阵法已经是至刚至阳之极限,我灌入阳气正是给他来个盛极必衰,直接撑爆紫鹤的鬼阵,就算阳火爆发也只会集中在附近,不会蔓延开来,只要将附近的百姓移走便万事大吉!”
白翎羽闻言,立即命人疏散四周百姓,将整条街都腾空出来。
“元鼎虽然品行不佳,但却有几分傲骨,而且还有真才实学,若不然净尘师叔也不会推举他来金陵了!”
对方的话虽然带着炫耀和鄙视,但鸿钧好不动怒,暗自将他的话记入心里,默默消化。
楚婉冰看在眼里,乐在心上:“鸿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