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更是隐隐后悔,早就听说刘胜之这个家伙,词锋锐利,我没事惹他做什么!
刘胜之笑了几声,自觉无趣。这些门阀子弟瞧不起他,他又何尝瞧得起这些门阀子弟?
便是王羲之,虽然书法高明,艺术成就极高。但是一生为官从政么,却是迷迷糊糊地很……
王献之那兄弟几个,虽然大都身居高位。不过么,却差不多都是仗着祖荫。当官的本事么,就马虎的很。
基本上从王贞之死了之后,这琅邪王家,虽然名望还在。却就再没有掌握过朝廷大权的人物了。
却就当真没有出过什么经世济用的人才了!
就那陈郡谢氏,不也一般。从谢安谢玄死了之后,同样也没有出过什么人物了。
心中菲薄这些门阀人物,心中又是一股丧气。
心道,这王家就是因为不成器。又是虔诚信奉五斗米道,本仙师方才有机可乘!
奶奶的,大不了日后本仙师把刘裕给捧成皇帝。看你们这些货色,还敢不敢和我论门第。刘裕都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哩!
但是,接着就苦笑起来。到了南朝以后。皇家换的太快,还真没有王谢这般门第高贵。
起码,那萧衍就说对侯景说过:“王谢门第太高,非卿所及。顶多嫁给你一个公主……”
结果气的侯景立刻反叛,几乎捣毁了整个南梁的江山。
想到此处,刘胜之心情转佳,不免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在这时候,又有人问道:“不知道道兄何故发笑?”
刘胜之就定睛看过去,却是杜远带着一大帮手下,却也走了过来。远远问道。
这让刘胜之郁闷个死啊,今天什么日子。只是走路逛逛,就遇到这么多人。
表面上却只是笑道:“这江左的人家真有趣,老虎生子却都是老虎……”
后面再想说,这英雄豪杰的儿子,是英雄豪杰的就不多了!
只是,这后半截话,却就被刘胜之给吞了回去。
这杜远,可不是什么倾诉心事的好对象。
杜远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颇有深意的道:“陈郡谢氏,江左望族啊!”
刘胜之心道,这杜远也在发牢骚。钱塘杜氏,虽然为五斗米道的都功。
但是家族本身么,在这东晋却也不过是二三流的门阀。想来对于王谢这般顶尖门阀,也都是羡慕嫉妒恨吧?
却见杜远却又指着身后一人,对刘胜之道:“刘都功,这位西楼真人。却也是上清派之中的高人,出身马氏。大家亲近亲近!”
西楼真人?
刘胜之就吃了一惊,道门之中,这真人却不是随便能够喊出来的。起码要修行到阴神之上,方才有着资格。
原本也料到这个西楼真人定然是个高手,见着这位道人其气青青,却带着些许神光,内外绕身,颇为不凡。只是怎么却也没有想到,已经是阴神境界。
是了,这人姓马。却不知道和上清派的马氏家族有什么关系?
这般时代,世家门阀垄断学问。便是这道门也都是一般。
抱朴子葛洪那一脉的,尽数在家族内部传承不说。便是这上清派,差不多也在家族传承,许家,马家,都是上清派之中的大家族。
便是那五斗米道,开始也不过是在钱塘杜氏之中传承。
这位马西楼想来,便是马家之人了!
刘胜之是后世来的,自然知道历史发展轨迹。顶多几十年后,天师陆修静出世,整理各派典籍,分为三洞经书。
更是自称三洞弟子,被天师,上清,灵宝,三皇各派都同时承认。
渐渐就开启了各派慢慢融合的道路,所以后世道门弟子,却又自称为三洞弟子。
却是自然而然的把眼前道士当成同道,于是轻笑一声:“这位道友有礼了?”
只是,似乎这个家伙看着刘胜之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似乎并没有太多善意。
只是听了刘胜之的说话,这才稍稍把表情放松了下来,却又道:“说什么道友,在下可担当不起。只是这五脏生气化神之法,明明是我上清派的秘传,却不知道刘先生哪里学会?”
第063章上清派高手
刘胜之自然知道,这般体内生神,自然是上清派发扬光大。
说不得,他所学的神仙书之中,内景图就是从上清派之中学得。
但是嘴里却道:“此话差异,太平经之中,都有了五气化神之法。却又哪里是你们上清派独有?
不过么,天下大道是一家。却又何必分你我?”
不过,眼前这个上清派高手,显然没有这般觉悟。
冷笑的道:“你们那位孙恩天师,可是一直把我等贬称为道贼,邪魔外道的!”
刘胜之也淡淡的笑:“孙恩手中既无阳平治都功印,也无神箓。凭什么说自己是天师?莫说我不认,便是杜远都功,恐怕也不会认的!”
“不错。”一直看热闹,始终没有多少动作的杜远终于开口。
甚至赞许的对刘胜之一笑:“那孙恩不过一个奸贼,日后定然会成为天下大患。却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师,不过自封的而已!”
看起来这个杜远和孙恩彷佛真的有着深仇大恨啊!
别的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但是一提起孙恩来,就一下子激动起来。
刘胜之正琢磨着,却见西楼真人却根本不理会杜远,只是满面肃然,喝道:“我刚才问你,这五气生神之法,你却是哪里学会的?”
刘胜之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怎么不依不饶的。虽然这般道法确实是上清派发扬光大,但是却在上清派之前,一些道书典籍之中,就已经有着萌芽记载。
不过,这个时代的上清派心气极高。非要压过天师道一筹。
从后世的上清派种种典籍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清派的处处看不起天师道,甚至其他各家道派的也都一般。
处处标榜上清最为正宗,余者等而下之。最多成就鬼仙地仙,只有上清派才能成为天仙。
更是舍弃太上老君这个天师道尊奉的主神不说,非要造出一个新的主神来,压在天师道之上……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刘胜之虽然是混入天师道的革命队伍之中去的。
但是好歹拿着的却是北邙治都功印,授的是太上保命长生神箓。
这般自然屁股所在,就要坐在天师道这一边。
虽然他从后世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天师上清派的争斗,太过无味。
但是现在却也不能退缩,只是淡淡笑道:“太平经之中就有记载,莫非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写出来的么?”
“你!”这马西楼怒目而视。
刘胜之毫不相让!
两人齐齐上前一步,互相看去,眼神接触在一起,彷佛要碰撞出火花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初次一见面,就基情四射。却是两人嘴里说着久仰,客套,却是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不对,应该说动起眼睛来。
对于他们这般修为的来说,根本不需要动手,神念自然能够比拼。
微微一恍惚之间,这马西楼当先动手。刘胜之眼前一黑,只见一个金甲神将,一刀向着自家劈了过来。
若是换了一个别人,这个时候,自然吃惊出丑。
但是刘胜之也是这般的行家了,哪里会这么容易对付?
神念内观,就有着一头白虎咆哮而出,张口就向神将咬去。
马西楼眼睛一亮,却道:“有趣!”
跟着,那神将猛然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来,居然是心火朱雀。
火克金,心火朱雀一出,肺金白虎顿时萎了,不断向后退去。
刘胜之轻喝一声,肾水玄武再生。以水来灭火。
那马西楼再次一变,化为脾土黄凤,刘胜之就生出肝木青龙来。
两人互相变化斗法,忽然同时退后两步。
“你还敢说你所修炼的不是我派秘法?”西楼真人怒喝一声。
便是那杜远也拿目光瞧了过来,心中有意打圆场。只是偷学别派秘法的事情,十分犯忌讳。一时间,这杜远都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胜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服软。冷笑道:“西楼真人,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吧。我都说过,道书典籍之中,早就记载这般类似道法。
哪里却是你派所独创?莫非那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所写出来的不成?”
眼见着双方一言不合,又要动手之时。
王黼终于苦笑,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事慢慢说,何必生气。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何必这个时候置气?”
在人家王家兰亭山庄,自然要给面子。当下更是冷笑一声:“等下夜宴之际,再来领教刘先生的高论!”
说着,自顾去了。
那杜远苦笑一声,落后两步。忽然在刘胜之耳边说了一句:“你见过故去的右军将军王羲之写的黄庭经没有?”
说着,却也拍拍刘胜之的肩头,就这么走了。
刘胜之微微一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让自己承认从王羲之的黄庭经之中领悟到了内景之法?
不对,刘胜之接着想到刚才杜远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
王家可不单单世代信奉天师道,同样也接受了上清派的道法啊。
是了,相传上清派祖师杨羲似乎当年就在王羲之的幕僚之中。
难道当年历史上没有记载名字,用白鹅换去那黄庭经的道士就是杨羲?
好吧,不管是不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和上清派关系匪浅。
而据刘胜之所知,王献之和王徽之兄弟信奉的都是天师道。
那么,王家现在还有没有人信奉上清派?
今天自己被人叫出来看病,耽误了一个白天的时间。
这只是巧合,还是其中有着陷阱?
一瞬间,刘胜之就想到了许多。
“刘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先赶紧沐浴更衣,要不然来不及了!”王黼有些焦急。
刘胜之点点头,在铁匠作坊之中呆了一天。浑身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又是灰头土脸,确实先要洗澡换过衣服再说。
好在,王家这般人家。热水和新衣早就准备好了,刘胜之换上宽大的麻布袍子,脚上踩着木屐。
这倒不是学着倭人,而是倭人从中土学去。
这才施施然的向着那宴会之所走去,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耽搁,刘胜之已经慢慢有了一些腹稿把握,形容之间,就越发显得从容起来。
第065章此花何在?汝心何在?
就随着那管家王黼亲自引领,来到夜宴之所,却非是上次宴会的那处阁楼。
而是那大名鼎鼎,名传后世的兰亭所在。
亭,本为汉代的一种基层组织。便是刘邦,也都当过亭长。
所以这座兰亭,最初本就是汉代的驿亭。这座山以前也说过,叫做兰渚山,昔年春秋时越王勾践曾在此植兰。所以才有这般名字。
只是昔年,兼具捕盗和方便过往旅人住宿的亭传,现在已经变成了私人庄园。
四周种植许多修竹,此刻明月高升,月色之下,那竹影份外动人。
又有一弯溪水,弯曲环绕。其间清澈,能够见到水底的大石,四周绿意盎然。
白日之时,池内常见鹅只成群,悠游自在。却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王羲之所养的那白鹅之后代了。
若是白日时分,在此地宴会,少不得要曲水流觞。
便是诸人各自分布坐在那溪水之畔,上游放下杯子,流到谁人面前,谁人就饮酒赋诗。
最是风雅不过,当年王羲之写下兰亭序的时候,似乎便是这般。
只不过,今夜情况却是不同,带着几分肃杀之意。没有那么悠闲,却更没有举办那曲水流觞。
那兰亭早已经修复改建,恢复了汉代建筑那般古朴厚重的模样。
刘胜之在后世也见过兰亭,只不过,那已经不知道重建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