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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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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掏出根烟,扯过把椅子,翘起二郎腿,当堂就坐了!

康桐这回却是没听他话,看也不看张凤府,反伸手从薛向兜里掏出了烟盒,自己抽出一根,点上。

这俩小子大摇大摆,视己为无物的模样,气得老头血管差点儿没爆掉,狂怒之下,老头打定主意,今番就是拼了挨个处分,也要狠狠教训下这俩小子!

一支烟未尽,喀嚓,喀嚓……

门外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特制一寸二底的牛皮军鞋磕打路边的声音,老头的大部队到了!

刷刷刷,三十多名全服武装的精锐战士,一道涌进门来,立时就堵住门口列起了队列,队列前方的指挥官,整队完毕,跑步前进,到得老头跟前,大头皮鞋一磕地,打个立正,敬礼道:“警卫排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抓起来!”

老头挥手一指薛向,憋了半晌的三字,终于再度吐出!

“是!”

指挥官沉声应下,大手一挥,立时涌上两名战士,朝薛向逼来。

张凤府这会儿已然瘫软在地,薛向依旧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烟,手稳得像结了冰似的,一段燃尽后的烟灰已然结得老长,可是偏偏不掉,薛向依旧大口的抽着,似乎作弄玩具一般,誓要结出最长的烟灰柱。

这时,两名士兵已然逼上前来,两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着薛向!

“别动!”

眼见着俩士兵已然伸手要来抓他的手腕了,薛向忽然开口了。

这诡异的招呼弄得两名士兵一愣,因为这句话分明该他们来说嘛!

“别动别动别动……”

说完,薛向吸进最后一口烟,终于结出一道长约三四厘米、违反力学定律的烟灰柱体,不仅康桐看得一呆,便是两名上前抓人的战士,也被这奇妙景观看得一怔,毕竟抽烟的烟柱,寻常最长的也不过一两厘米,哪有结出三四厘米还不落的,可不是蔚为奇观嘛!

“小康学着点儿!”薛向缓缓站起身来,得意地冲一边的康桐卖弄着风骚。

这时,老头已然快气疯了,什么时候警卫团的战士素质已经低下到这种程度了,“抓——人!”

老头几乎是仰天咆哮出了这俩字,俩战士瞬间面色一白,朝薛向胳膊拿了过去。

可谁成想,二人刚一动作,脖颈处便是一酸,接着,便没了知觉,软软倒地。

原来薛老三早趁着烟柱转移二人注意力的功夫,就瞅准了下手的位置,老头一声喝出,俩战士动了,薛向也动了,只不过后者的速度快了前者十倍不止,自然先得手了。

两挺微冲轻松的被薛向卸了下来,扔过一挺给康桐,自个儿持了一挺,笑道:“小康,看见左边百米开外的那幅竹林七贤图没,我敢跟你打赌,我能一枪打中嵇康的帽子!”

薛向混不觉自个儿惹了多大的祸,依旧和康桐没心没肺地说笑着,张凤府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地的身体,彻底麻木,蹬了两下腿儿,躺倒了事。

满厅的警卫战士也看呆了,警卫团出马,这些年,就没遇到过敢反抗的,上回即便是和卫戍师起了龃龉,不得不退,可人家那也是全副武装,还打了演戏的名义。哪有眼前这小子,赤手空拳,就敢跟警卫团干的,这他娘的简直就逆天了都!

警卫团的那位指挥官立时就恼了,大手一挥:“两路包抄,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开火!”

哪知道,指挥官命令刚下,老头子先就毛了,抄起一把椅子便朝墙上砸去,“谁下令开火的,老子下令了吗……“

老头憋了一肚子邪火,这会儿似乎找着了泄火之地,一股脑儿地冲指挥官倾倒而出。

指挥官亦是一肚子委屈,那位都夺枪打人了,按指挥条例,保卫首长您的安全,是有权开火的么,我按例行事,您怎么反来骂我呢。

这指挥官哪里知道眼前的形势,哪里明白老头子和薛向之间的“政治”。

细说来,这会儿,老头子算是恨毒了薛向。他生平就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物,还是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这家伙不光胆色过人,脑筋一流,更难得的是智勇双全,对上他,简直就是老虎遇上了刺猬,无处下口。

若是一般的纨绔,老头料来,只需咋呼几句,就能将之吓瘫,即便是有几分胆色的,稍加威胁,也得乖乖服软,纵是再横上几分的,老头儿放出手下虎狼,一顿耳光也尽收拾服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团座,我不是东西

哪像眼前这位,不但混不把老头放在眼里,抽烟,翘腿,还陪人聊天,老头直接省了前面的咋呼,威胁,干脆就上了第三招,可谁成想自己的虎狼反被揍成了病猫。

拳脚不行,老头干脆就拎出了刀枪,按说,对上枪,这小子该熊了,可谁成想这小子竟敢打人夺枪,这胆子真是大得没边儿了!

可老头知道眼前这家伙,不光有副好胆儿,脑子更是灵醒的惊人!

因为这一点,光凭薛向的枪口指向便能清楚的知道,老头这会儿是多希望,薛向夺枪之后,把枪口对准自己啊,可是这小王八蛋,拿了枪竟然指指点点墙上的壁画,又和他身边的小子聊天去了,嚣张、狡猾的让人厌恶。

满场就这么诡异的僵持着,指挥官也傻眼了,jing卫了首长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细说来,眼下的情况确实诡异,薛老三安之若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头要叫大部队,他干脆就坐等老头的大部队上前,他料定纵是大部队来了,也拿他薛某人没辙,丢脸的也是老头!

为何?因为他薛老三是薛军委的侄子,是萧山县县委书记,是安老爷子曾经的高级参谋,是振华首长亲自简拔的干部……

老头纵是突发脑膜炎,烧糊了脑子,也不敢下令开枪,因为一旦开枪,老头再有理也得变成没理,势必引发高层山呼海啸的压力朝他袭来!

既然不敢开枪,薛老三这武斗之王怕得谁来,老头就是把jing卫团全调来,薛老三也保准能杀他个七进七出!

当然,眼下,薛老三夺了微冲。也不会朝老头儿开枪,甚至枪口都不会朝老头对准。

因为他不会给老头制造任何悲情借口,毕竟他薛老三再多人捧着,可在老头面前,也是小辈,论功论勋,那更是差得没边了。

若是薛老三朝老头伸枪,在外人看来,那绝对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的典型。所有的中立观众必定全部站到老头儿那边去。

薛老三当然不会这么傻!

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老三不敢朝老头开枪,甚至不敢将枪口对准老头,不代表他真不敢开枪。比如开枪打那嵇康的帽子,就是绝好的主意!

至少薛老三现在正有这打算!

至少老头正在为薛老三这句戏虐之词拼命地绞尽脑汁,猜这小王八蛋到底是说说,还是真有这打算!

因为老头儿是真怕薛老三开枪。真怕薛老三不冲他开枪,而去打什么嵇康的帽子!

因为薛向一开枪,传到外边,势必变成他吴某人和薛军委的侄子,在武襄发生了火拼。

就这种说法,还是对他吴家人有好感之辈道出的。

稍微中立一点的。便会说吴紫寒,原本就和薛家人有私仇,前次没挣上军委,反被薛安远当上了,这吴某人定是怀恨在心,不敢勋薛军委,便朝薛军委的侄子下手,当真是鼠辈、小人!

吴紫寒几乎能想到,薛向一枪之后,保管大部分人如是说。谁叫他和薛家人原本就有私仇,此事一发,正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念至此,吴紫寒银牙咬碎,从牙缝里忽然迸出个“撤”来。

一声喝罢,老头看也不看薛向,调头就走,步履极快,步幅亦大,似乎在躲避瘟神一般。

那指挥官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了,那边不过才两只枪,自己这边可是有几十只,被人家干倒了两名战士,就这样灰溜溜地溜走,这还是自己那位脾气火爆的首长么。

指挥官想不明白,老头行到门边的时候,他便迎了上去,“首长,我有拿下对方的十足把……”

啪!

指挥官话音未落,老头便一巴掌上去了:“把握,把握,把你个头,就他妈会耍嘴皮子,看看你手下这群熊兵,回去,老子练死你们!”

说话儿,老头便大步步出门去!

挨了一巴掌的指挥官再也不敢瞎搅合了,这会儿他就是瞎子也该看出来,眼前的那俩青年不好惹。

他大手一挥,招了四名士兵,将被薛向撂倒的俩战士架起来,就当先朝门外追去,竟是连队也来不及整,至于被薛老三抢得那两挺微冲,更是嘴都没张。

好在薛老三对这玩意儿不敢兴趣,取过康桐那挺,双手一送,两挺微冲便如流星追月,横跨数百米,竟被他jing准地投进了运兵大卡内!

老头刚带着他的大部队灰头土脸地去了,又过分多钟,大厅外,又起了大动静儿,机车轰鸣,军鞋踏踏,不一会儿,门外又钻进上百全副武装的士兵。

起先,薛向还以为老头不服气,又杀个回马枪,可一见那军服,便明白是谁到了。

果然,没多久,大门前的士兵主动撤出条道儿来,一身军服的安在江急步跨进门来,冲着薛向便大步行了过来,“老三,没事儿,人呢,姓吴的呢?”

“诶哟喂,三叔,您可真够快的啊,这马后炮使得可叫一个溜,指望您,我估计早被人拿下,塞进去喽!”

薛向竟毫不领情,涎了脸打趣安在江!

“你小子!”安在江擂了他肩头一拳,“我这不是得了信儿,就赶来了嘛,你不是也没咋样嘛,再说,就算你被姓吴的薅进去了,三叔我早在各路口布置妥当了,一声令下,保管也能抢回来,成,你小子没让老子失望,自个儿就扯平了吴家人!”

细说来,安在江这不算及时的赶倒,也不是撞运气,薛向调侃安在江“马后炮”更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料准了安在江会来。

为何?因为此武襄招待所是总后直辖单位,而总后又是安老爷子分管的,若是武襄都动上刀枪了,安家人还不知道消息,那安老爷子在军委还真就白混了。而安家人知道了武襄的动静儿,尤其是知道了他薛老三搅合进去了,焉能袖手旁观?插一杠子,也是顺理成章的。

这也是薛老三为何如此大马金刀的根本原因,他不在乎老头叫多少人,更不怕闹大,闹得越大,他反而越喜欢,闹得没法儿收场的时候,总有人替他薛老三收拾局面。

却说安在江和薛向调侃了几句,便告辞去了,说给老爷子复命!

呼啦啦来,呼啦啦去,眨眼间,武襄招待所的大厅又空了!

薛向弯腰扯起张凤府,“张团座,你的事儿了了!”

说完,薛向便招呼一声康桐大步去了!

留下张凤府原地发呆,嘴巴里喃喃自语:“了了,怎么就了了,怎么了的……”

张团座今儿个遭遇的打击实在太大,按理说,他张团座也是经过刀枪的,炮火连天,枪林弹雨的阵势也见过,可那纯是战争,是打仗,作为军人,张团座不怕。

可眼前的阵势,哪里是打仗,分明是权势之争,这可是比明刀明枪要险恶万倍的政治漩涡,扯进去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打仗战死了,家属还能混个烈属,享受福利,可是要扯进这漩涡里,那不仅是自个儿完蛋的事儿,搞不好就得牵扯上一家子。

张团座焉能不怕,怕,他是真怕到骨子里了。

这会儿张团座也没想明白自家的事儿,是怎么了的,这哪里是他请那位薛书记来帮忙,整个儿就是那位薛书记请自个儿来看戏,看得还是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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