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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飞到天空中吧,看清自己的影子,我们是相忘师,是相忘师啊!我们有着振翅翱翔的命运……”顾云帆的话,在这最绝望的时刻闪过黄金龙的心田,犹如透过云层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顾师父!我的心此刻仍然高翔在天上,在这片璀璨的星空之中。我是在高空中俯视着天地,在我无限宽广的世界自由翱翔,因为我是相忘师,这是我对自己的宣言!”泪水在他脸膛上淌落,温热了他已经被寒气浸透的面庞。
“开玩笑,我黄金龙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是相忘师啊,人间的游鱼怎会溺死江河,振翅的鹰怎会陨落长空!我死之时,难道不该有落星如雨吗?”黄金龙慨然狂啸一声,清冽仿佛龙吟,他手中的剑发出一声悠扬而悦耳的颤音,一如滑弦的轻灵,星华流转的剑影在身前傲然展开,烟花撩乱的流星之泉涂满了玄冥的天地。
千爪屠春凌空击来的一千枚兽爪钉全部被横舞的星光搅碎,黄金龙在一片爪钉的碎影中冲天而起,闪开了张摧的洪峰烈拳,身子一个盘旋,一往无前地朝着白骨灵蛇和铁麻雀杀去。他那决绝而猛烈的气势惊散了排空而来的铁麻雀和白骨灵蛇,令他在一片天罗地网中杀出一条血路。剑光连闪之间,赤手空拳的千爪屠春第一个成了他喂剑的目标,惨呼着横卷倒地。
轰地一声巨响,火流星狠狠击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炸出滔天的橘红色火花,为他的决死冲杀涂抹出硝烟弥漫的背景。密集的剑刃相交声,仿佛初夏的急雨追随着他的身影。此刻,他已经舍身杀入十二幻剑的剑阵之中。天门十三英中的十二位高手,犹如走马灯一般围着他连续出剑,他则振奋精神用他新悟的星翼剑法与之抗衡。
激烈的剑鸣和金刃交击时的火花,将深藏在黄金龙心中的勇绝之气振发了出来。也许身为男子汉,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血气,那是因为拼搏和奋斗而激发的热血,还有豁出一切,浴血奋战,决死抗争时心头渗出的甜意,这复杂的心境让黄金龙陷入令他灵魂愉悦的疯狂。
当白骨灵蛇,铁麻雀,火流星和洪峰拳再次混合着十二幻剑攻来时,他心头只有一种单纯的快感。
“一起来吧!让这一场剑斗得更疯狂些吧!”黄金龙仿佛甩单鞭一般将右手的剑甩到左手,依照三才剑的换手套路飘然旋身,闪开狂卷而来的白骨灵蛇,右手虚伸,引诱蛇头的咬击,左手挽剑连斩,瞬间将这条捉错目标的灵蛇砍成了十几段,碎骨散了一地。黄金龙身子再次一旋,左腿一扫地,卷起一地蛇骨,右腿横掠空中,闪电般地踢在悬空的蛇骨上,这些白骨呼啸着飞入空中,接二连三狠狠砸在呼啸俯冲而来的铁麻雀上,将它撞得东倒西歪,昏了头一般落到了黄金龙的剑锋之上。
“嗡——”的颤响在黄金龙的剑锋再次响起,他再次卷起连天的剑雨,无情地裹住铁麻雀,一剑将它切成两片,接着连续百余剑点在这两片残骸上。这两片残骸瞬间加速,呼啸着冲出十二幻剑的包围,狠狠钉入远处的雀王道杰和虬圣房三喜额头上。这两个人头破血流,惨嚎着仰天栽倒,尸横就地。
黄金龙看也不看这两个人,身子一转,剑华暴涨,卷成一帘星瀑,连续挡下十二幻剑密集的攻势,接着身子轻盈地一旋,左手抛剑,右手接住,以更加有利的进击姿态展开一轮暴风骤雨般的疾攻。这是他第一次转守为攻,兴奋之下,他的手腕翻转如电,狂飙的剑影犹如天星海雨,一浪高过一浪。十二幻剑毫不示弱地挺立当地,和他展开对攻,一时之间剑华横飙,流光飞掠,野火燎原,天星斜舞,十三把剑刮起了滔天的剑华风暴。
黄金龙感到自己的剑式前所未有地发挥到了极致,很多精妙绝伦的剑招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使出来,甚至是第一次想到,那种行云流水般的酣畅和醍醐灌顶的舒爽让他恨不得将这一场大比剑无穷无尽地继续下去。
“痛快啊——!”双脚一发力,他已经高高跃到天上,闪开了火佛陀的火流星,身子凌空一转,长剑一圈,同时荡开十一把剑的挥击,脚尖一踏,点在最后一柄刺击的剑刃上,身子加速朝着圈外正要用力挥拳的洪峰拳张摧冲去。
“呀!”张摧凝立如山,拳动如雷,照着黄金龙的面门砸来。黄金龙脚底熟练地一滑,身子喝醉了一般突然松弛斜倒,让开了张摧的烈烈拳风,一剑点在他猝不及防的脉门之上。这一招醉剑已经不是他的自创剑法,而是他灵机忽现的天山剑法“为君笑醉瑶池畔”。明媚的剑华刺透了张摧的脉门,堵住了他催动拳罡的通道,强悍无比的拳罡洪峰一般反噬到张摧身上,他的身躯犹如炸开的番茄,碎成一天血花。
披着满空血雨,黄金龙腾空再起,长剑化为一道蜂鸣着的颤动流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虹影,埋入茫然失措的方鬼脑心口。飙射的血光从他的身体上喷射而出。紧紧追在他身后的十二幻剑失去了依凭,同时坠落空中,在地上插成一排。
“看招!”不远处的火佛陀瞪圆了铜铃般的眼睛,双拳同时伸出,两枚火流星影像在拳端闪烁。
黄金龙一把拔出七海飞鱼剑,抬左手按住方鬼脑的头颅,右手抛剑空中。火佛陀身子侧移让开剑锋,双拳明亮如太阳,气势蓄积到了顶点。黄金龙身子横飙,双脚前伸,上下一拍夹住凌空的飞剑剑柄,双手一使劲,身子做了一个大螺旋,以脚运剑,闪电般切飞了火佛陀不及躲闪的脑袋。
一招得手后他双脚一抖,将剑挑入空中,身子一个斜旋,左腿高立而起,一个单鞭披挂腿狠狠砸在剑柄之上,七海飞鱼剑化为一片旋转冰盘,呼啸着横空而过,狠狠扎入远处的花想容咽喉之中,将她的身子贯得倒飞出数米,轰然倒地。
在这些高手们相继倒下的瞬间,黄金龙突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顿悟:“这都是幻觉,即使我再如何努力,我也不可能杀死这些技艺高超的敌人,这是一个梦境,我战胜的,不过是自己的恐惧!”当他想到这里,围绕他的玄冥世界,那邪光疏离的天地突然间碎成了千片万片的碎华。夜天门华灯初上,宁谧安详的园林背景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帘之内。他的身子一软,筋疲力尽地仰天倒地,呼哧呼哧地喘息了起来。
“老大!”“狗屎龙!”“他回过神来了!?”“我的老天!”一片惊呼声在他的周围传来。片刻之后,苏浣虹、蓝彩儿、童百练、英传杰、李南星还有跋擒虎等人已经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
“呃——”黄金龙仿佛溺水将死的泳者,用尽全力吐出一口长气,抬起手来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童白练,嘶声说,“我,我,我,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老大,老大!呜——!”童百练张口想要说话,却一下子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喷了黄金龙一脸。
一双温热的手掌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畔响起了苏浣虹轻柔的声音:“狗屎龙,你回来就好!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她的话语有着奇特的宁神作用,黄金龙激荡起伏的心情渐渐平和了下来。他抬起手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赫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浸透了汗水,犹如一头扎入了天池水里一般潮湿。彻骨的凉意在此时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吃惊地发现全身的衣裤都和脸部一样被汗水浸透。他抬起握剑的右手看了看,只见手掌上沾满了淋漓的汗水。
第096章 新的受害者
“狗屎龙,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蓝彩儿的语声中罕有地透出明显的关切,让黄金龙心中涌起淡淡的温暖。
“发生了什么?”黄金龙虚弱地问。
“老大!”英传杰排开众人凑到他身边,语气中也泛着哭音,“你发了疯一般舞剑,谁也架不住你,已经舞了近两个时辰,以那种强度,我们都以为你会脱力而死。”
“是啊,老大……”李南星的脑袋从英传杰和童百练身后钻出来,双眼通红地哑声说,“你因为用力过猛,挥汗如雨,就算不脱力而死,也会脱水而死,看到你这样,谁都以为你活不了,呜……”他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连忙抬手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用纸背捂住脸。
黄金龙抬头看了看这张纸,只见纸的正面赫然写着:“风华绝代,天不假年,丹心侠骨,虽死尤馨……”
“你连悼词都写好了?”黄金龙失声问。
李南星用力抹了抹眼睛:“老大……你舞了两个时辰的剑,我总得干点什么。”他的话音刚落,手中悼词已经被童百练和英传杰抢了过去,撕成碎片踩在地上。
“狗屎龙,坐起来,由我给你渡些内力过去,否则你将来必会大病一场。”苏浣虹小心地将他的身子扶起来,扳住肩膀扶正,双手结了个兰花心法,指尖击打在他背后大椎、魄户、神道、神堂、中枢、阳纲、悬枢、志室诸穴上,将一点一滴的柔和内力输入他的周身百骸,接着双掌抵在他的灵台、至阳之上,将越女宫特有的明玉念功源源不绝输入他的体内,帮他稳住奇经八脉,固本守元。蓝彩儿则从怀中取出那块她经常用来擦剑的梅花手帕,替他擦去脸上和头上的汗水。
黄金龙感到一阵全身舒泰,绪乱的心境终于艰难地沉静下来。他张开眼睛朝周围看去,惊讶地发现在他们身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天门弟子,在人群的后方他甚至看到了探头探脑的边红线、紫夜枭等人。这些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惊异、愕然和一种前所谓有的警惕,似乎他干了什么令这些家伙感到无法忽视的事情。
“浣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们都在看着我,边红线他们也在……”黄金龙忍不住开口道。
“因为……!”蓝彩儿一边为他擦汗,一边用奇异的颤音说,“你,你……你的剑法,那套你在瑶池夜宿时领悟的剑法,惊艳绝伦,所有天门留宿的弟子都闻讯赶来观摩,甚至还有很多讲师。不过,也怪……怪不得他们,你的剑法,我……我……”她说到这里,俏脸似乎涌出一丝红晕,“我也非常佩服。”
“你?”黄金龙感到受宠若惊。蓝彩儿乃是剑法上的不世天才,十四岁时已经可以凭一个人横扫剑术名门蓬莱派,令去年的蓬莱派一人未能入选天门,端的是天授之资。连她都承认佩服自己的剑法,说明这套瑶池畔悟通的剑法的确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淡淡的得意。
“除了整个天门,连龙虎团那几个混人也来观摩,我想他们现在被你的剑法所震慑,再也不那么笃定契阔阵上能够打败我们打鬼团了吧。”苏浣虹一边运功一边轻声说。
黄金龙苦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浣虹运转念功在他周身大周天转了三转,感觉他的身体都已经回复活力,于是收掌撤功,双手扶住黄金龙的胳膊,扶他小心地站起来。
“你怎么样?”众人围到他身边,关切地问。
“我很好,我对整个事件还不是很清楚,我爹他怎么样了?白算计他没事吧?谁攻击的我们?你们有没有抓住凶手?”随着体力的逐步复原,黄金龙的思路也开始清晰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问。
听到他的问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爹他……”黄金龙问这里嗓子一阵干涩,竟然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