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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黄金龙老实地点点头。
“嘿嘿,狗屎龙,小心哦,你的团长之位恐怕要保不住了。”苏浣虹走到他的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眼,笑着说。
“别怕,还有我挺你。”蓝彩儿也凑到他的身侧,大咧咧地一拍他的后背。
黄金龙笑着朝她点点头,只感到一阵淡淡的温暖涌上心头,身上因为恐惧而引发的寒意霍然间退散了不少。
“大家小心——!点子上来啦!”在最前方探路的低年堂弟子尖叫着朝阵内跑了回来,边跑边激动地大叫,“好家伙,一大群呢!所有人都有活干了!”
“开怪啊!”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跳着脚大叫。
“所有人听我指挥!摆阵成三,龙蟠在左,虎翼在右,中摆方圆阵,成蟹形阵位,左阵试探,右阵包抄,中阵前压,冲冲冲!”墨凝香高高举起手,蕴足了千里传音之术,在噩梦世界的青冥旷野中大声疾呼。
“杀啊!”上千低年堂弟子震天地呼吼着,熟极而流地按照龙蟠虎翼方圆阵的走位朝前方杀去,每个人都振奋起了十二分的勇气。
看着周围弟子们高昂的士气,黄金龙心中一阵奇迹般的轻松,只感到信心无限地在胸中膨胀:这样的精气神,就算当年十二天师的救世军都要甘拜下风,也许我们真的能够冲出这个噩梦的世界。
邀梦犀梦魇世界中的黑暗渐渐淡去,鱼肚白色的惨淡光芒如云雾一般蔓延开来,让一切看起来宛若阴云密布的清晨。一点点化开的暗色中显露出怪枝嶙峋的残树,断壁残垣的村落,浸透鲜血的地面,支离破碎的尸体,生锈的兵甲箭矢,折断的军旗。当淡白色的晨光充斥整个天空的时候,触目惊心的血色和刺鼻的腐臭味道突如其来地侵入人们的感官,让所有弟子都感到了由衷的战栗。
在暗红色的远方,连天的喊杀声如潮水般袭来。天边的地平线一瞬间被成千上万涌动的影像填满。这些人形影像看起来仿佛大蛮荒时代的士兵,披挂着铁锈色的盔甲,舞动着染血的兵刃,发出似人非人的干嚎,硕大的鬼眼中射出淡黄色的光芒。他们高举的旗帜上画着浪卷云翻的鬼画符,乍看之下分辨不出是什么文字。
“是东妖帝国的象形文字!那是东妖太子——不笑妖刀血蒺藜的血字旗。”博学的墨凝香一看之下立刻认了出来,“大家小心,这些士兵是东妖帝国的不死妖兵,刀砍不死,枪刺不亡,唯一有效的攻击是斩首!注意他们的脖子,他们有一个护颈的脖环,坚固无比,砍的时候不要让兵刃和头环接触。”
天门弟子的三个大阵已经和妖兵的冲阵搅在了一处,一排又一排的阵甲锋线和排山倒海般杀来的妖兵兵线撞在一起,炸雷般的兵刃相交声顿时响遍四野。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人们声嘶力竭的战吼和受伤亡命前的咆哮。黄金龙看到锋线上数十个打头阵的弟子已经被妖兵淹没,那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笑妖刀血蒺藜……”战斗在他身边的苏浣虹一边操纵小红将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妖兵扫开,一边大声叫道,“他不是大蛮荒时代著名的东界魔王吗?我记得他成为魔王前最后也是最著名一场战役是在荼洲东部的平原上击败了荼洲东部的初华国五十万大军,继而屠杀了近六百万荼洲百姓。后人把初华国兵败的平原称为血浴原……”
“没错……这里就血浴原,方鬼杰完全重现了初华国对抗东妖帝国的战场。我们现在正身处于荼洲历史最可怕的梦魇之中。”黄金龙嘶声说。东妖帝国妖师不笑妖刀血蒺藜的崛起,开启了荼洲大蛮荒时代最恐怖的乐章,他横行的三十年,是荼洲白骨成山的三十年,东妖帝国的妖兵大队大队开入荼洲,荼洲在东妖屠刀的威慑下生活了半个世纪。而这一切悲剧的开端,就是初华国对抗妖太子血蒺藜那一战的全面溃败。五十万人抵挡不住东妖帝国的三万铁甲,因为这三万铁甲妖兵是空前绝后的不死战士。现在,天门弟子取代了当年初华国军旅的位置,正面对上三万不死妖兵。作为邀梦犀梦魇的序曲,这血字旗指引下的魔鬼军团足以挑战所有天门弟子的战斗极限。
“邀梦犀……你太狠了!”黄金龙从背后那两个奇异的剑鞘同时拔出两把剑,就要冲上去厮杀,但是却被旁边的蓝彩儿一脚踢回了阵后。
“干什么?彩儿?!”黄金龙失声问。
“你看看你拔出的是什么东西!”苏浣虹在旁边叫道。
黄金龙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剑,一见之下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在他手中握的赫然是两把断剑。裹着层层蚕丝的剑柄上刻着星月交辉的璀璨图样,在吞口之上是一段雪亮如月华的三寸断剑,剑面光滑如镜,清澈如一泓天山的雪泉水。
第127章 沉星洗空剑
“你的剑呢!”蓝彩儿的尖叫声在他的耳边回荡。同样身为阵甲的李南星、跋擒虎和童百练此刻已经怒吼连连,被越来越多的不死妖兵裹进了战团。苏浣虹和蓝彩儿三剑挥舞如雪团,奋力杀进了重围,试图将他们救出来。黄金龙不知不觉被不断前冲的锋线抛在了后面。他木然看着手里的两把断剑,脑子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从何想起。
“狗屎龙——!快冲上去,阵甲前阵挡不住了!”在他身后,传来墨凝香焦急的呼喊。
黄金龙茫然抬头一看,只见浑身血淋淋的不死妖兵从东,西,南三个方向破开了自己身处的阵线,犹如决堤的赤潮,朝着中央的旗阵冲来,而他正处于阵甲锋线和旗阵之间,眼看就要滚滚铁流绞成碎片。
“杀——!”在他耳边响起了同伴增援的呼喊。童百练和李南星首先杀到他的身边。李南星操纵着黑白两色精钢傀儡一左一右挡在他身侧,两枚傀儡手持刀盾,右手刀施展横江刀法,左手盾配合刀招,宛若乌云一般在要害处盘旋,严丝合缝地挡住周围的刀山剑海,死死守住了最后的防线。童百练嘶声大吼着,双手青藤钢虎爪拳套左右开弓,运足少林罗汉伏虎拳,时而出拳雄壮刚劲如罗汉担山,时而身形游走龙行虎步,一如猛虎下山,凡是近身上前的不死妖兵都被他无坚不摧的拳法打翻在地。
“老大不要慌,有我们罩着你!”李南星和童百练同时喝道,“你退回旗阵吧。”
“你们……”黄金龙心里一阵感动。平时总是他为这两个经常拖后腿的家伙解决问题,他从未想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居然能变得如此靠得住。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让二人完全挡在自己面前,但是却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逃回旗阵。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里,只有他的兵器这么怪异,难道是邀梦犀特意和他作对吗?
“可笑,它当然要和我作对。”黄金龙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两把断剑,“他越是要和我作对,我就应该越奋起抗争才对,为什么我为自己想象出来的念兵如此的无用?”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突然一寒,“原来如此。所有人里,我是唯一知道我们落入梦魇世界的人。我的心已经被恐惧所左右,再也没有任何获胜的信心,所以我的想象只能给我两把无用的断剑。因为在心底深处,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一阵深深的战栗瞬间从心底涌起,恐惧感来得如此理所应当,不容抗拒,他只感到浑身冰冷无力,几乎想要卧倒在地,就这样放弃一切。
面前童百练和李南星的尖叫声接连传来。三名披挂蜻蜓钢重甲的不死妖骑挥舞着硕大的九钉狼牙棒,催动着妖族厚甲血星蜥宛如三座移动的飞来峰朝二人碾来。李南星的两枚精钢傀儡虽然将双刀插入了打头的厚甲血星蜥上,但是却无法阻止妖族重骑摧枯拉朽的冲击,双双被踩在了脚下。童百练被另一头厚甲血星蜥撞飞了起来,打着跟头飞过黄金龙的头顶,远远地落到了他的身后。
“老童!”黄金龙只感到眼角一阵潮湿,仿佛裂开了一般疼痛难当,绝望感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心。
“呀——!”就在这时,天边飞过一个浑身白袍的身影,随着这个身影闪过,三道金灿灿的弧光以一种惊艳绝伦的姿态,沿着诡异的弧线划过天际。金华所到处,污血冲天如喷泉。三名挥舞九钉狼牙棒的不死妖骑木桩一般栽下坐骑,三颗头颅呜悠悠飞入空中,成为了苍白天穹上一点光怪陆离的点缀。
白影落在地上,他的面容也在黄金龙的视野里凝固。“老英!”他失声叫道。
“啊哈哈,我的金瓜月牙镖比起朴师父的解甲镖如何?”英传杰得意如狂地仰天大笑道。
“太漂亮了!”黄金龙失声说。
“危险!”就在二人交谈之时,在他们身后六七骑不死妖骑已经飚风驰电般杀来,滚滚铁蹄眼看就要把他们碾到在地,四下的弟子们纷纷向他们发出示警的呼哨声。
寒霜般的剑影如春末的樱花随风飘落,月白色的花瓣横过阴云密布的天空,留下如虚如幻的淡色光痕。七八个骑士的人头犹如一筐土豆洒向空中,污血翻卷如红缎,散落的狼牙棒飞腾似风车。一片苍茫之中,蓝彩儿孤清如春湖点翠般的身影从天而降,穿过一片东倒西歪的妖骑尸体,来到黄金龙的面前。在她身后,一道刺目的火焰冲天而起,翻腾滚动,左缠右旋,从天到地,再从地到天,犹如哪吒闹海的红绫,掀起满天血浪。那七八头尤在狂奔的血星蜥惨嚎着被这道红光无情地卷起,朝着身后陆续赶来的妖兵阵列飞去,引起山呼海啸般的疯狂惨叫。苏浣虹翻着轻灵的跟头,落到蓝彩儿身边,出尽风头的小红骄傲地嘶啸着矫躯一卷,缠在她的肩上。
“一起杀回去!”童百练和李南星的声音从黄金龙背后响起,他惊讶地回头一看,只见二人在这片刻之间已经重振旗鼓,操纵着新的傀儡,舞动着拳套,从他身边冲过,和苏浣虹、蓝彩儿、英传杰并肩朝着面前波涛滚滚的敌潮杀去。看起来如此触目惊心的不死妖兵,足令日月无光的不死妖骑,在他们的冲杀之下,宛如海浪般被硬生生劈开。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重重的幻影,透过了时空的隧道,看到了他们未来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他们未来的英姿,当他们成为真正的相忘师在战场上拼搏的时候,他们会和现在一样不可抵挡。我好像亲眼看到了他们梦想成真时的模样。也许十年后,我们会像这样肩并肩走上属于自己的战场,在荼洲大陆写下自己的传奇。”
一阵扑簌簌的热流涌遍他的全身,他忽然有一种想要放声高歌的冲动。“我们少年打鬼团的豪杰怎能倒在千年之前的老古董肚子里。我们还有属于我们的未来,无限的空间,无穷的可能。在那不久之后的世界,还有我们想要振翅翱翔的天空。我黄金龙的人生,绝不会在这里结束。无论多少人,无论有多难,我要杀出去,一定要杀出去,我一定能做到!”
烈烈的暖意从他双手虎口上传来,他茫然看去,只见他双手的断剑上宛若雨后春笋一般长出了两道金橘色的夺目光芒。“这是什么?”夺目的光芒让他的双眼一花,一时之间看不真切。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强度,再凝目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欢喜得几乎窒息:在两枚断剑之上长出的金橘色光芒,犹如蜻蜓翅膀一般按照一定频率轻柔地震荡着,一如剑神顾云帆手中那把名剑无锋。
“名剑无锋!我手中的,原来是我心底最大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