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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载!”
往常的日军冲锋都是分成散兵队形,相继交替掩护着冲锋,但是今天由于时间太紧,他们也顾不上配合了,组成了三角形的突击阵形就这么冲了上去。
“嗖嗖嗖……”
正当日军冲锋的时候,咝咝的炮弹滑行声传了过来。
“不好,是支那人的重炮!”
还没等奈良雄二下令隐蔽。
“轰轰轰……”
一阵阵爆炸声就已经在谷口响起。
整个谷口被大口径炮弹的爆炸所震撼,奈良熊儿赶紧蹲在一块凹地里,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爆炸轰鸣声。低矮阴暗的凹地在炮弹爆炸强大的冲击波震撼下不停地颠簸着,像个即将被碾碎的风车一样。周围不断地落下成堆的粉末,不一会他的肩上就披满了灰尘。
一直多了十多分钟炮击才停了下来,奈良雄二扶着墙壁艰难地从凹地站了起来。周围弥漫着呛人的黑色烟雾,他边痛苦地咳嗽边踉跄地走到一边向四周打量。
山谷口的景物经过刚才的炮击已经面目全非,山丘旁原本稀稀落落的松树经历几次炮击后已经彻底被炸飞了,露出了下面黑红的土壤和浅白色的树茬。浓烈呛人的烟雾弥漫在整个谷口上空久久不去,中间夹杂着松树枝条淡淡的油脂味道。
原本还聚集在他周围的数十名士兵已经倒下了大半,周围一片狼藉,惨呼尖叫升声音此起彼伏。
看着面前的景象,奈良雄二脸上一片惨然,他知道他的大队完了,随之而来的是他身后的四十八师团也要完了。
看着面前死伤狼藉的士兵,奈良雄二长叹一声,掏出了腰间的南部式手枪,颤巍巍的对准了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奈良雄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随着奈良雄二的自杀,四十八师团的后路也被三百师给堵住了,六七千人的队伍被堵在了四五里长的一片狭长的山谷里。
四十八师团被包围的消息迅速传到了远在广州的二十一军司令部,这个消息无疑给了原本正等着好消息的安藤利吉当头一棒。
“马上命令第五,第三十八师团全速向茂名前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四十八师团救出来!”收到电报的安藤利吉当场就嚎叫了出来。
他无法容忍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竟然会有一个师团被华夏军队团团围住要被全歼的事情发生。好吧,虽然这个师团还有两个联队在阳春,但师团长等一众高官现在全都在包围圈里,如若他们都死了那和被全歼有什么区别!
安藤利吉有气无力的对参谋长田中久一少将说道:“你马上联系大本营,请他们派出舰队,派出海航的飞机,一定要在支那的阵地上炸出一个缺口来,否则……我们就来不及了!”
田中久一少将知道安藤利吉的意思,现在第四十八师团危在旦夕,而第五和第三十八师团却远在江门和恩平,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抵达,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游弋在广州附近的海军舰队上的飞机能不能帮他们炸开一条血路了……
严冬的气息紧拥着花园,萧条的花园内的石径上,裕仁天皇正心绪烦乱地慢步踱着。宽大的金黄色和服,像一轮刺眼的太阳,灼得四周不安地躁动起来。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般,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就在半个小时前,裕仁还在欣赏着良子皇后的茶道,在寒冷的冬天里喝着热气腾腾的香茗那是相当愉快的一件事。
可是这样的心情很快就被一封从广州发来的电报给破坏了。
“四十八师团被围,危在旦夕!陆航的战机已经无力掩护四十八师团突围,请求派出海航的战机进行掩护!”
这一小段文字将裕仁的心情彻底的打入了冰窟里,难道要继一零六师团后又一个师团从帝国的建制里消失吗?
裕仁不敢想象,要是帝国的师团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从建制里小时,帝国有多少师团经得起这样的消耗?帝国的伟业要如何完成?
“是应该把安藤利吉这个家伙调回国内了!”裕仁自言自语道。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去,一名侍从武官向他低头行礼道,“陛下,米内海相来了。”
裕仁挥挥手,低声咕哝道:“我就来。”
再露面时,天皇裕仁已是一身戎装,端坐在宽大、气派的御座上。身后,几扇古老、华贵的金屏风,显示着这位大和天子的不凡。面前,日军米内海相大将两手抚膝,等待着天皇的训示。
“米内,四十八师团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安藤利吉发来的电报上声称,四十八师团危在旦夕,请求我们派出海航的战机掩护他们突围,你打算怎么做?”
米内恭敬的说道:“陛下,我已经派出了游弋在支那南海附近的包括赤城号和加贺号两艘航母在内的第二舰队过去,想必凭借这这两艘航母上的飞机,一定可以将土桥君在内的四十八师团解救出来!”
米内面上的神情虽然恭敬,但裕仁依旧可以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神情。
裕仁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陆航的战机在与三百师的战机在争夺制空权的战斗中被打得一败涂地。第十三飞行大队出动的六十多架战机只回来了不到二十架,而据说华夏方面的损失只有区区六架,这个悬殊的比例足以让陆航的人这回见到海航的人后连头都不敢抬!
看着米内故作恭敬的神情,裕仁只觉得心中一阵厌烦,他摆了摆手道:“那好,你马上就下命令把,务必要把四十八师团救出来!”
“哈伊!”
第二百四十章被包围的四十八师团
陵北山谷里地的战地临时医院
“护士、护士,你过来一下!”
“哦,来了!”
一个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跑了过来,
“快把这几名伤员抬到里面去,赶紧让医官给他们治疗,要快!”一名穿着中尉军服的军官大声的喝令着。
“哈伊!”
这名小护士躬身应了一声,赶紧招呼身后的几名士兵把伤员抬了进去。当他们进到临时搭建的大帐篷时,一阵血腥伴随着臭气顿时扑鼻而来,要是一个不知情的人进来保准会被熏得倒一个跟斗。
但是这名护士和几名士兵仿佛没有嗅觉似地,依旧面色如常,什么反映也没有。
“牧本千幸,止血棉花用完了,你再拿一盒过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在帐篷内响起。
“哈伊!”
刚进来的小护士让士兵将伤员匆匆放下,自己赶紧从一旁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盒子向正在左手苏的医官小跑了过去。
这是一名脸上长满了络腮胡的医官,约莫三十岁的年纪,他正一边喊话,一边用双手灵活的处理着躺在病床上的伤员。这名伤员的腹部被弹片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正不住的喷涌出来,医官正用止血钳夹住伤口,一面用棉花擦拭不断涌出的伤口。
“快……快点,怎么止血钳还没到,你们这些傻蛋,动作怎么这么慢,就是六岁小孩也比你们快吧!”
“来啦来啦!”牧本千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止血棉递了过去。
医官一看勃然大怒:“八嘎,你这个蠢货,拿给我做什么,还不赶紧给病人止血!”
“哈伊!”
牧本千幸赶紧打开盒子,将止血棉拿出来,擦拭着伤员的伤口。
尽管牧本千幸和医官紧赶慢赶,但是这名伤员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在手术台上咽了气。
“来人,把他抬下去。”
可能是见惯了生死,医官连眼睛都没眨就喝令一旁的士兵将尸体抬了下去。
“下一位!”
医官把手中的止血钳随手仍在了盘子里,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随后嘴里又大声的吆喝着,紧接着一名双腿被炸断的士兵就被抬了上来。
医官随手翻看了一下伤员的双腿和身子,立即说道:“牧本千幸,准备吗啡,准备截肢!”
“医官,我们的吗啡已经不多了。”一旁的牧本千幸小声的提醒道。
“那还剩下多少?”
牧本千幸低声道:“医官,现在只剩下七支吗啡了。”
“八嘎!”
牧本千幸也不知道医官是在骂主官后勤的主官还是骂自己,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才一天的时间,运来的伤员就把这个临时野战医院给挤满了,以至于现在帐篷内已经装不下了,伤员只能随手放在外面的空地上。
“医官,要用吗啡吗?”
牧本千幸忐忑的问着,当了这么久的护士,她也知道医院里的一些内幕,医院总是要预留一些药品和物资的,以免要是有军官受伤后没有药治疗,那是麻烦就大了。
医官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就用两支吧,要是不用吗啡的话他会疼死的。”
“哈伊!”
牧本千幸正要撕开塑料包裹的吗啡时,帐篷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了,一束白色的阳光照了进来,也让习惯了帐篷内昏暗光线的牧本千幸感到一阵强烈的刺激。
“八嘎,哪个混蛋开的门帘!”
正在观察伤员伤口的医官被刺眼的光线照得眼睛一阵发酸,一阵恼火的他转过头来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就看到了一名矮胖的大佐带着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牧本千幸认出来了,这名大佐就是四十八师团所有医官和护士的头头山本良三大佐,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对医官喝道:“坂本君,你马上带上一名护士和吗啡、纱布去师团部,动作要快,明白吗!”
“纳尼?”
医官和牧本千幸顿时吃了一惊,要是一般的军官和士兵,根本就轮不到山本良三大佐亲自来叫人,看来一定哪位重要军官了,难道是哪位联队长负伤了吗?
医官不敢怠慢,赶紧吩咐道:“千幸你马上带上药品跟我师团部。”
“哈伊!”
牧本千幸一躬身,随手拿起药品装到了医药箱里就和医官走了出去,只留下病床上的断了腿的伤兵还在痛苦的呻吟。
牧本千幸跟着医官很快就来到了师团部,说是师团部,其实也就是在一个比较隐蔽的空地临时搭建的帐篷。
当牧本千幸二人跟着山本良三大佐进入帐篷的时候,就发现一名穿着高级呢子军服的日军军官正躺在了一张行军床上,周围围满了参谋。
看到这样的情形,牧本千幸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作为军队的护士,她对军队的一些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在日军中能穿这种呢子军服的只有少将以上的将领,难道是……
牧本千幸抢先一步走了过去,她往行军床上一看,躺在床上的人嘴唇上留着一撇丹仁胡须,一张圆圆的脸此时一片苍白,肩膀上的两颗黄色的星星散发出黯淡的光芒。
“这是……这是师团长阁下!”
牧本千幸是见过土桥勇逸的,此时一看到来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名伤员的身份。
山本良三大佐停下了脚步,严肃的对医官和牧本千幸说道:“师团长阁下刚才在指挥部队突围的时候被支那人的迫击炮的弹片击中手臂,你们马上就给他做手术把炮弹取出来,要快吗,明白吗?”
“哈伊!”
医官和牧本千幸不敢怠慢,赶紧放下了医药箱,解开了包扎在土桥勇逸胳膊上的纱布,开始用酒精清洗起伤口来。
清洗完了伤口后,牧本千幸犹豫了一下后低声问医官,“阁下,要用吗啡么?”
由于吗啡紧缺,现在医官做手术时,一般只要不是开膛截肢之类的手术医官都是不用麻药的,故此牧本千幸才有了这么一问。
“八嘎,你这个傻蛋!”医官瞪了一眼这个有点死心眼的护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