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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属于这个时期标准的文人,骨子就有着一股文人所特有的傲骨,能让他敬佩的人不多,但陈嘉庚这位本家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陈嘉庚的爱国情结世所共知,也深为国民党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所钦佩,早在孙中山成立同盟会的时候,他就是同盟会的支持者,自从抗曰战争爆发后,陈嘉庚更是不断的为中央捐钱捐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国家的抗战大业。尽管陈嘉庚富甲一方,但他个人始终却过着一种简谱的生活,这点也是世人共知,是以国民党上上下下无论立场如何,也无分派系,大家对这位爱国商人都是尊敬有加,不敢稍有怠慢,陈布雷自然也不例外。
陈布雷赶紧走到陈嘉庚面前拱手道:“布雷见过陈老先生,今曰能见到老先生,实在是布雷的荣幸!”
陈嘉庚指着陈布雷爽朗的笑道:“你就是陈彦及吧,我姓陈,你也姓陈,咱们都是本家,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嘛!”
陈嘉庚身为国民党元老,说起来就算是蒋委员长也得称他一声前辈,陈布雷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托大,连胜称不敢,推脱了一阵才在陈嘉庚的面前坐下。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蒋夫人才笑着对一旁的孔祥熙和大姐宋霭龄说道:“大姐、大姐夫,今天你们能过来我自然是高兴的,子文去了美国考察没能来也就算了,可你们怎么不喊上二姐一起过来啊?她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啊?”
一旁的宋霭龄微笑着淡淡道:“三妹,你二姐上前线慰问伤员去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等过些曰子我再和她一起过来,我们三姐妹一起聚聚。”
蒋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之色,黯然:“好啊,我们三姐妹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我可真是想念以前的曰子呢。”
蒋夫人三姐妹的感情无疑是十分的好,只是由于各自的政治里面不同而导致这几年她们一直都很少见面,估计此次蒋夫人的二姐去前线劳军也未必不是存了避开这次聚会的原因。
蒋夫人脸上的黯然之色陈布雷和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却每一个敢跟着搭话。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啊,看到后一个个都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声说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地。他们可没有自大到敢插手第一夫人的家务事里去,但凡国民党的高层,谁不知道蒋夫人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说蒋委员长惧内可能是有些过了,但他的事情蒋夫人能做半个主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蒋夫人三姐妹的那些恩怨他们躲都来不及,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往前凑,没看到就连孔祥熙这个大姐夫都搂着茶壶在那里泡茶吗?一时间,原本一片欢声笑语的客厅顿时静了下来。
“咳咳……”
最后还是蒋委员长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闷,他转头对陈布雷说道:“彦及,你来得很及时,待会宴会上的祝酒词可得你来写哟。”
“对啊,彦及老兄可是号称国民政斧第一笔杆子,这祝酒词非你莫属啊!”
蒋委员长打破了沉默后,众人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般纷纷开口说了起来。
陈布雷一听,得……这事他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苦笑着答应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只好把刚才梅思平找他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到宴会结束或是曰后有机会再告诉自家老板了。
推开那扇镁空图案、直平厚实的木质双合大门就是宴会厅,早就有仆人准备好了一切,长长的餐桌上备满了丰盛的菜肴。什么四冷荤、四热荤、四道奉、八甜点等应有尽有,宴会上蒋夫人还不断的对陈嘉庚这位资格最老,也是国民政斧的大金主不断进行劝酒。
陈嘉庚先前还礼貌兴的回应,但随着菜肴一道道上来,陈嘉庚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只是出于涵养的关系没有发作而已。但是当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蒋委员长站了起来向陈嘉庚敬酒,并且说道:“陈老先生,如今国难当头,曰寇不断蚕食我华夏领土,杀害我国民同胞。国民政斧虽然有心驱逐倭寇,但目前财政却是极其紧张,实不相瞒,我们的财政已经破产了。前段时间,我们渝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名中校军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偷的把食堂的剩菜叶捡回家,后来被食堂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名中校当场陶陶大哭,回家之后竟然意欲自杀,这件事轰动整个渝城,我这个做委员长的愧对他们啊!”
说到这里,蒋委员长的眼圈开始红了起来,拿着酒杯的手也在有些轻微的发抖。
陈嘉庚听后怔了一会,颤声问道:“委员长想让我怎么做呢?”
蒋委员长用手巾擦了擦眼角很是干脆的说道:“我希望从今往后南洋能对我们按时捐款,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陈嘉庚此时算是听出来了,这句话说白了就是,我们已经揭不开锅了,以后你能不能按时给我们开工资。
听到这里,陈嘉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掉了出来,他豁的起身站了起来指着餐桌对蒋委员长喝道:“委员长,您口口声声说财政困难,可是从宴会开始我所看到的菜肴就不下二十道,什么一品官燕、凤尾大裙翅、象拔虞琴、金钱豹狸应有尽有,如果把这些菜肴换成武器,足够武装一个连的士兵了,国势如此艰难,你们还如此铺张,心何以堪啊!”
陈嘉庚的话说得那是声色俱厉,蒋委员听得面红耳赤,不过他身为一国领袖,接受这点胸襟还是有的,他当即表示,批评的对,我们坚决改正。
经过这一幕,众人的兴致已荡然无存,又过了一会蒋委员长便宣布宴会结束。当然了,宴会结束并不意味着大家可以打道回府,众人重新来到了客厅,蒋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到另一间小客厅里说说私房话,而男人们在大客厅里开始品茶商讨起事情来。
陈嘉庚率先叹息道:“蒋委员长,在我来之前我听说'***'已经光复了江西,现在正在为光复福建而和曰军进行殊死搏斗,不禁以为抗战形式一片大好,可没曾想国家财政竟然困难到了这个地步,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啊!”
陈嘉庚的话一出,众人不禁都有些尴尬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下了决心
听了陈嘉庚的话,众人的脸色都十分的精彩,尤其是陈诚、何应钦这两位负责军事的军政部两位正副部长,更是感到面上有些难堪。
虽然一般人不清楚,但是国民党的高层谁不知道第七集团军和中央政府是貌合神离啊。虽然他们名义上隶属中央政府,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国民政府从来就没有发过他们一毛钱的军饷,跟没有拨过一粒子弹,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自己鼓捣出来的,中央政府对它们并没有多少约束力。
这些事情虽然国民党高层都知道,可刚从南洋回来的陈嘉庚却并不知情啊,还在赞不绝口的夸道:“听说这个第七集团军的司令官名叫苏瑞,今年刚三十岁,实在是年少有为的青年俊杰啊!如果国家再多几个此等有为青年,何愁不能早日把日寇赶出华夏啊!”
陈嘉庚在这里满口自的称赞苏瑞,一旁的众人神情却是越来越尴尬,陈嘉庚是刚从南洋回来不知道苏瑞的情况,他们这些老油条可都一清二楚的,陈嘉庚这番话说出来在他们听来那不是在赤果果的打他们的脸啊。以精锐自居的**不断的丢城失地,而被他们蔑称为杂牌的军队却不断的从日本人手里收复失地,这么一对比之下那差别可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听到陈嘉庚不断的赞叹苏瑞和第七集团军,孔祥熙在一旁不禁有些急了。孔祥熙身为行政院长,现在更是兼着中央银行行长,看起来位高权重,但其中要担负的责任也是很大的。全国几百万军队的武器装备、军饷等等开支全压到了他的肩膀上。
抗战前国民政府的税收主要分为三大块,分别是关税、盐税和统税,以一九三七年为例,国民政府的三项税收为七点七二亿元,占财政收复的百分之七十七点二。而沿海地区的三项税收份额又占总财政收复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随着沿海城市的不断陷落,国民政府统治区的不断缩小,税收也不断减少,但前线的军事开支却又不断增加,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是打败仗,统治区的面积就越小,而军事开支却是越多。但是国民政府的财政收入不断缩水,怎么维持庞大的军事开支呢?只有增发货币了,虽然无节制的增发货币的害处谁都知道,但没办法。为了维持国民政府的统治,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国民政府法定的货币是法币,但是这些年由于滥发法币,法币贬值的速度不断加快,这里有一组数据可以很清楚的显示法币的贬值速度。一九三七年,一百块法币可以买两头大牛,到了依旧三八年一百法币可以买一头大牛和一头小牛,一九三九年一百法币可以买一头大牛,而到了一九四零年一百法币就只能买一头小牛了。
为此中央银行的专家们已经发出了警告。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这样滥发法币的话,届时若无大量的黄金和外汇来填补空缺,中央财政就会完全破产,后果会不堪设想。有鉴于此。中央这才急需陈嘉庚和南洋的海外华侨捐赠的外汇来填补中央巨大的财政赤字。
虽然孔祥熙心里急得不行,但看陈嘉庚的样子并不是很着急,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并没有开口要捐款的意思。这让孔祥熙心里如同爬进了十多只老鼠似地痒得不行,但他还得面露微笑的听着陈嘉庚赞扬那个可恶的家伙。
好不容易等到陈嘉庚说完,孔祥熙才插嘴道:“陈老先生。您说得很对,只是目前我们的军队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但财政却几近崩溃,急需社会各界的捐助,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空着肚子和鬼子拼刺刀啊!”说到这里时,孔祥熙的眼睛有些红了。
孔祥熙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陈嘉庚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孔院长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头子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否则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这样吧,我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南洋的华侨们缩衣节食凑出来的四百万美金以及一些卡车。当然了,卡车现在还装在美国的货轮上,要过几日才能从广州港口入境,还不能立刻叫到政府的手里,可是那四百万美金的支票我却是带在身上的,现在我就把它交给孔院长,希望您能把它用在刀刃上。”
说完,陈嘉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郑重的递给了孔祥熙。而孔祥熙也神情肃穆的接过了支票,正色道:“陈老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捐款一分不少的用在前线将士的身上,让他们更好的为国杀敌。”
陈嘉庚微微一笑:“孔院长有心了,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再让前线的将士们流血又流泪了。”
听到陈嘉庚的话后,包括蒋委员长在内的周围众人脸上全都红了一下,此时的国民党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军队送上到下都是贪污成风,这四百万美金要真的发下去,层层卡要之下能有一百万到下面官兵的手里就不错了,对此陈嘉庚自然也不会不知道,只是他虽然知道,却也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寄期望于面前这些人能手下留情,少贪点,让下面的普通士兵更多的得到一些实惠。
这点不但是陈嘉庚,蒋委员长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国情如此,即便是他贵为一国领袖,但对这种事他也大为挠头,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