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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些坐在椅子上的紫黄公卿亦是不少频频点头之人,看向宁安志的目光也是颇为赏识。
“华夷之辨自古有之,若诸夷能学礼义,则可容纳其为华,若不能,则以其为夷,勿近之。”宁安志以此结尾,再行一礼,尔后坐下。
场下静了静,然后便是爆出了热烈的掌声,一些国子监的学生更是面色激动,以宁安志为荣。
“宁师兄果然不凡,不愧被称作长安四大才子,若不是前段时间他和百里瑜师兄不在,那白墨楼又岂能这般容易连挑我们六大书院。”离徐明远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国子监院服的书生有些崇拜道。
“就是,那白墨楼不正是从剑南道那种偏远蛮夷之地来的,我倒要看看今日的华夷之辨他会如何说,难不成他还要为蛮夷正名?”他身旁一个国子监弟子亦是应和道。
“哈哈,你这话倒是有意思……”又是一人插嘴道。
徐明远听此,面色微沉,却也没有回头看向那二人。不用想也知道,其他的国子监学生此时恐怕也是用差不多的言语议论白墨楼,看来白墨楼此次入长安独挑六大书院,还是引了众怒。
方亭延看着徐明远,再看了一眼西北角神态自然坐着的白墨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场下的谈论依旧热烈,坐在台上的那几位公卿亦是轻声交谈着,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祭酒大人方才站起身来,示意众人安静之后,朗声道:“可有人愿起第二辩?”
“学生百里瑜,愿起第二辩。”宁安志身旁穿着青色国子监院服的百里瑜起身朗声道,声若洪钟,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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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学生有言辩
脑袋颇大,身材有些瘦削的百里瑜起第二辩,浅谈华夷之别,细说现今大宛与周遭四夷之关系,在谈及如何处置之时,则以大宛派遣专人,教授礼义,使之知礼明义为主。
百里瑜之言谈,较之宁安志少了几分华丽,却也多了几分严谨和扎实,谈及如何教授诸夷礼义之时,也是提出了详细的做法,而非空泛而谈。
徐明远看着那表情略显木讷,声若洪钟的百里瑜,微微点了点头。百里瑜所言,虽非句句属实,不过相较于宁安志的据典而谈,他所谈及的关于四夷与大宛的关系,以及解决办法,确实有其可取之处。
而且此人思维之严谨,对于辩言的整体把控,实属徐明远见过的年轻人当中的第一人。此等人物,若为智囊,几经历练之后,绝对是算无遗策的可怕人物。
百里瑜话音落下,冲着众人行了一礼,尔后坐下。
场下再次掌声雷动,百里瑜是国子监下太学院学生,而且是今年院试之榜,拥护者自然不少。
那些坐在椅子上的紫黄公卿亦是轻声交谈着,不时点头,看来对于百里瑜的辩论也是颇为满意。
场下众人热烈议论着,声音颇大,坐在徐明远身侧蒲团上的方亭延也是侧身看着徐明远,微笑道:“徐兄准备何时出言?”
“再等等吧,且听听诸位才俊有何见解。”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又是看着方亭延说道:“不知方兄何时出言,小弟还想听听方兄的高见呢。”
“我今日来不打算出言,坐看天下才俊同台竞辩,也不失为一件雅事。”方亭延摇了摇头道。
方亭延的话让徐明远有些讶异,不过转念一想,以方亭延国公之子的身份,根本无需靠着这种辩论让自己进入朝中贵人的眼中。
方亭延扭头看了看白墨楼的方向,笑着说道:“我听闻白墨楼独挑六大书院,场场辩论都有独到之辩。不负当年以十篇辩文震动国子监之名。今日倒是想看看他对于华夷之辩有何见解,能否再以此独领风骚。”
以方亭延的身份,肯定知道白墨楼身份,自然不会如一般人那般将白墨楼当做从蛮夷之地出来的穷酸书生。
“我也想听听。“徐明远笑了笑道。说起来。他还从未见过白墨楼在人前辩论的样子,倒真是想听听他对此事的态度。
场下谈论了一会,祭酒大人起身示意众人安静,示意第三个人可以开始了。
“学生江南道越州吴峰宣有言辩。”一个穿着粗布棉衣,有些瘦弱。却也不失风度的书生站起身来,朗声道。
接下来台上众人不时有人起身出言,谈吐皆是颇为不凡,果然是天下才俊半数聚于此,和当初在崇州书院的那场辩论,堪称云泥之别。
说起崇州书院,徐明远倒是想起了对他积怨颇深的王子琪,目光在石台上扫过,却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看来他要么是没来。要么就是有些露怯了。
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台下众人站了一个多时辰,不少人已经不顾风度直接席地而坐了。
李牧趴在徐明远身旁的石台边缘,看模样已经快要睡着了。易则是靠着石台坐下,正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蚂蚁,不时伸手去逗弄一下。
台上的众人有蒲团可坐,所以没什么感觉,而且不时有出言之人口出妙语,引得一阵阵骚动,皆是精神熠熠。若有所得。
徐明远听着众人的言谈,不时和身旁的方亭延轻声谈论几句,确实从这些人的辩言之中得到了不少体会。
台上百余人,自然不可能人人都出言。而且之前十数人出辩言之后,连着数人所谈皆是有拾人牙慧之嫌,台下的反响也是颇为一般。所以剩下之人,如果没有独到之言,已是不再积极起身了。
再有一个淮南道的书生说完自己的辩言,行礼坐下。台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连叫好谈论都没有几声。
祭酒大人再起身,看着台上众人,问道:“可还有人有言辩?”
台上众人静了静,一时间却也没有人起身。
祭酒大人平静看着众人,没有催促。
场下众人的目光多集中在白墨楼身上,若说此时众人还有期待的,恐怕也就是白墨楼和一直没有起身意思的方亭延了。
白墨楼独挑六大书院,不过之前那六场辩论,看到的人并不多,今日不少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徐明远看了一眼白墨楼,白墨楼亦是在看着他,微微点头,然后起身,冲着祭酒大人揖手一礼,朗声道。“学生剑南道蜀州徐明远,有言辩。”
众人都在期待白墨楼,所以徐明远决定先起身,将这股情绪再往上推一推。
以白墨楼的性格,为何会在进长安之后独挑六大书院,徐明远多少能够猜到一些。虽然他师父给了他怪医秦兆雨的地址,但是否真的能够治好他的病,延命三十年,谁也说不准。
白墨楼要死当谥文正,如果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他必须尽快让那些高居上位的人知道他的才学,改变他们对于白家世代戍守西南的武夫形象。
所以他入长安就独挑六大书院,硬生生的踩着六大书院让自己跳脱出来,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为兄弟当垫脚石,徐明远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事。
原本目光也不时落在白墨楼身上的祭酒大人看向徐明远,目光微微一凝,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点了点头道:“好,你且辩。”
台下众人看着徐明远,皆是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交头接耳,却是没人知道徐明远是何方神圣。
不过众人却是从徐明远报出的地名找到了一些话题,剑南道蜀州,白墨楼不正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原来是和那白墨楼一个地方来的,不过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多半是想上台来博人眼球的吧。”一个国子监书生冷嘲热讽道,已是将对白墨楼的厌恶转嫁到了徐明远的身上。
“可不是,蛮夷之地,懂什么华夷之别,上台去也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有人应和道。
台上众人亦是看向徐明远,目光各异,除了一些国子监的书生,却也少有敌意之人。
徐明远尚未说话,台下已是议论纷纷了,他也不着急,从容而立,且让众人再议论一会。
而在那台下,最后一排椅子上,坐着两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书生,唇红齿白,此时也是有些讶异地看着台上的徐明远。
看两人年纪轻轻,也不知为何能够与满席公卿同坐,反倒是格外引人注目。但是一旁的公卿却是无人侧目,一副不认识二人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当颗垫脚石
言台之上,徐明远从容而立,众人的议论之声渐渐停歇,皆是看着徐明远,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与白墨楼同个地方出来的人,能够说出什么样的经世之道来。
见台下没了声响,徐明远微微一笑,朗声道:“华夷之辨,源于华夷之别,又以礼区分。今之大宛,疆域宽广,四夷来朝,归附之部族无数。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对待四夷,亦是当以此为准,因地制宜,而非一概而论。”
徐明远这话一落,台下的议论之声便是渐起,之前宁安志等人所言,多为整体谈论该如何处理华夷之别,百里瑜虽有提到各处蛮夷,但也只是作为佐证罢了,还是以整体的方法为主。
而徐明远提出的这个观点,对于众人来说无疑是有些新奇的,若不是对于诸夷皆有深入了解,根本无法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因时而变,说的容易,真让他说,又能提出什么方法来呢。一名国子监学生出言嘲讽道。
“就是,连百里瑜师兄也只是稍稍提及,这徐明远倒是心大,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岂不贻笑大方了。”又是一人接口道。
“这倒不一定,白墨楼当初在太学院的那场辩论我是亲眼所见的,一人独压太学院的众人,那等气势不一般。这徐明远也出自蜀州,说不定真有其才学。”倒是有个身材瘦弱的书生出言反驳道。
趴在石台边睡觉的李牧已经起来了,靠着石台逗蚂蚁的易,还是蹲在地上逗着那只一直没能逃脱魔爪的蚂蚁,丝毫不关心台上的动静。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之前出声的那个瘦弱书生,直接搂过他的肩膀,笑道:“君子所见略同,这位小兄弟,咱们果然都是真君子啊。”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让一旁那出声的那两个国子监书生面色有些难看。
不过两人虽然脸色难看,却也不是愣头青。看李牧身材魁梧,穿戴又华贵,两人也是不敢出言反驳,只能是有些恨恨的小声交谈着。
台下如此。台上那些原本已经感觉无趣的黄紫公卿,亦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徐明远,倒是想要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良策来。
这次徐明远便没有等台下声音停歇了,朗声继续道:“今之大宛,北以河南道为诸夷聚居之地。西以陇右道为聚集之地,西南以剑南道为聚,此三地之民,又有所不同……”
这三地徐明远都曾亲自走过,所以细而精的谈论此三地的情况,比起百里瑜不知从何处知晓的那些情况要明了不少,而且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弊端。
随着徐明远侃侃而谈,台下众人的声音渐渐敛去,众人看向徐明远的目光亦是从原来的戏谑渐渐变成了惊讶,而之前出声嘲讽的那两个国子监书生。此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了。
此时站在李牧身旁的那个瘦弱书生,此时看着徐明远亦是两眼放光,轻声感慨道:“果然如此,此辩当属今日至此为止最佳的一辩。”
台上和台下坐在椅子上的众公卿亦是不时点头,看向徐明远的目光多有赞赏,以他们的身份,知道的东西自然比台下书生多,所以也是明白徐明远能够知道这些东西是何等不易。
那坐在最后面的两个俊俏青年,此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