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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元二郎并不确定,他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正常行军的速度固然很快,但如果事事留心都想用分析的眼光观察,那速度可就慢了。
于是明石元二郎这一路走得格外煎熬。
往前没走多远,明石元二郎看到了传说中的坦克。
“坦克”一词随着数次大战中的威力,已经广为人知,明石元二郎当然也同样知道这东西。
和福煦、贝当等一众守旧的法军将领不同,明石元二郎对于坦克很感兴趣,他认为这是一种能够改变战局的新武器,只是因为之前日本政府没有往欧洲派兵的意思,明石元二郎才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坦克。
现在终于有机会,明石元二郎很兴奋,立即命令司机停车,要下车近距离看看“坦克”这一将会改变战争形态的战争利器。
果然,和明石元二郎想象中的一样,钢铁制成的身躯、狰狞的火炮、黑洞洞的同位机枪、澎湃的动力、踏实可靠的履带……
明石元二郎想象不出更多的形容词,用力拍打两下车体,表达内心的赞美。
“干嘛?”伴随着被人打扰的不爽,车顶站起来一个人。
请原谅,明石元二郎并不知道坦克的车顶叫做“炮塔”,他本人正处于震惊之中,因为车顶站起来的那个人是华人。
百分之百的是华人,虽然这位坦克手说着字正腔圆的法语,穿着一身整齐帅气的法军制服,但明石元二郎还是能一眼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华人,正如一般情况下,华人能一眼就看出明石元二郎是日本人一样。
和西方人看华人不一样,在明石元二郎眼中,华人的脸可不是一模一样的,哪怕是眼角的角度稍微有所不同,明石元二郎也能分辨出来。
这是一名特工的基本素质。
当知道坦克手是华人时,明石元二郎感觉更加震撼。
第六师团从马赛登陆,抵达巴黎领取装备时,明石元二郎曾经明确提出想要获得一些重武器,哪怕没有已经名满天下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哪怕给几门75小姐也行。
作为一名“欧洲通”,明石元二郎很清楚,和当世列强比起来,日本军人的战斗意志或许确实是要好一点,但在武器这方面,日本和此时的欧洲列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以日军部队现在装备的武器,也就能吓唬吓唬连机枪都没有几挺的北洋政府,真要是遇上西方人,日本人将会在技术方面被完爆,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这次劳师远征,明石元二郎未尝没有偷师之心,如果可能,明石元二郎想弄点欧洲先进武器回日本,哪怕是限于国力不能大规模生产,起码也要搞懂怎么做,形成一定的技术储备。
法国人没有给第六师团装备重火力,哪怕是“75小姐”也没有给,这倒不是利奥泰防着日本人,而是根据法军规定,外籍军团确实是不允许装备重火力。
别拿秦致远类推,秦致远是“天使”、是“战神阿瑞斯”、是“来自远东的东方霸主”,而第六师团,现在什么都不是。
虽然没有得到重武器,但明石元二郎并不以为意。
明石元二郎认为,这就是法军的内部规定,法军不会对一支寸功未立的部队网开一面。
直到看到这名华人坦克手从炮塔上站起来,明石元二郎才发现,那些巴黎的法国“鬼畜”,也是特么的说一套做一套。
“喂,干嘛呢?我们已经给你们留出了道路,如果你们不走,那就我们先走?”华人坦克手还在喋喋不休。
令明石元二郎颇感欣慰的是,从这名华人坦克手的胸章上来看,这是一名上尉。当看到明石元二郎胸前的中将标志时,华人上尉举手敬了个礼,虽然不太标准,但也是承认了彼此的等级关系。
“华人?”明石元二郎试着用汉语问了句。
“对!你们不是华人?”坦克手更加惊诧。
“我们是大日本皇军第六师团。”明石元二郎神态倨傲。
“操,真特么的晦气。”华人骂了一声,重新缩进炮塔关上顶盖。
坦克在原地一个180度转弯,屁股上的排气口“突突突”喷出一阵黑烟,突然发动急驰而去。
“混蛋,这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吗?”明石元二郎的参谋长,第十一旅团少将旅团长小池安之破口大骂。
回答他的是坦克履带甩出来的漫天泥点,有几星甚至甩到明石元二郎脸上。
“这些混蛋,真是太过份了。”小池安之骂骂咧咧,掏出手帕恭恭敬敬送上。
“小池君,注意你的态度,别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北洋军人看待。”明石元二郎表情复杂,他从刚才那名华人上尉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敌意。
废话,当然有敌意。
几乎所有的华人都知道,秦致远的父亲死于清日甲午海战,继而导致秦致远的母亲也追随而去,这可是杀父之仇,破家之恨。
不共戴天的那种!
第306章 期待
秦致远也恨日本人,但是秦致远并没有多少多余的想法。
日本人肯定是要收拾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秦致远现在的敌人是德国人,如何利用好手中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标,才是秦致远最大的任务。
这些日本人来得正是时候,秦致远正需要有人充当炮灰。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秦致远虽然恨日本人,但因为这个时空的日本人和华人还没有那么多的血债,把那些血债都加在这个时空的日本人身上是不公平的,秦致远也不会随意迁怒别人,哪怕是日本人也一样。
明面上不能撕破脸,并不代表暗地里不能捅刀子。
如果这些日本人都战死在沙场上,那么谁都说不出来个不字。
秦致远还记得,在另一个时空中的中日战争时期,每当日本人遇到那些力战而亡的爱国将士时,总是会表达一番敬仰感慨之类的情绪,然后还要把尸体遗物什么的还给英雄的家人。但当日本人俘获军人或者是平民时,日本人又会肆无忌惮的虐杀,发泄他们的兽性,反正是不折腾死不罢休。
看吧,对于日本人来说,果然是死掉的华人才是好华人。
那么对于秦致远来说,死掉的日本人才是好日本人。
当见到明石元二郎本人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明石元二郎1864年生人,此时刚刚53岁,算是正当壮年。明石元二郎有着日本人特有的矮小身高,身材却不甚壮实;明石元二郎的眼袋非常明显,左眼下有一颗非常明显的黑痣,吊眼角、招风耳、大胡子,标准的日本旧式军人形象。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明石元二郎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哪怕是对面说话的时候,也不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有点躲躲闪闪的意思。但只要你不注意他,明石元二郎的眼睛就会偷瞄你,用那种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窥伺的目光,就像一条冷血的毒蛇。
这个人很危险。
秦致远心中下了这样的评语,并不影响脸上的如沐春风:“明石君,一路辛苦。”
“君”,在日语里是对男性的尊称,和汉语里在姓氏后面加上个“大人”一个意思。
“秦君,请多多照顾。”明石元二郎一个硬板板的九十度鞠躬。
来见秦致远的时候,明石元二郎带着几名主要将领,看军衔差不多都是少将这个级别,当明石元二郎鞠躬的时候,这些人也跟着齐刷刷的鞠躬,看上去确实整齐,而且恭敬异常。
再恭敬也没用,秦致远对这帮人是些什么货色心知肚明,这倒没必要直接表达出来,虚与委蛇呗,反正谁都会。
于是在联合作战指挥部门口客套半晌,众人进入联合作战指挥部。
只有中将才有资格坐下,其他人只能站着。
于是沙发上的位次很耐人寻味,秦致远坐在中间的主位上,左边是巴斯蒂安,右边是马克西姆,明石元二郎只能坐到秦致远对面。
到了现在,明石元二郎已经收起对秦致远的轻视之心。
如果说在抵达费尔昂塔德努瓦之前,明石元二郎还对秦致远的战机和地位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那些怀疑都已经烟消云散。
“英雄”可能是造神运动造出来的,因为协约国需要英雄事迹鼓励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去出生入死。战绩可能是宣传出来的,因为政府和军部的首脑们需要战绩,来证明他们的领导没有出现失误。
明石元二郎对这些弯弯绕绕并不陌生。
但军中的座次做不得假,想要赢得军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如果没有真材实料绝无可能。
所以当明石元二郎注意到巴斯蒂安和马克西姆对同为中将的秦致远相当尊敬时,明石元二郎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日本其实是个极端自卑的国家,当遇到强者时,日本人会毕恭毕敬的表示臣服,当遇到弱者时,日本人又会张牙舞爪的感到极端自大。
日本是个矛盾的国家,所以,日本人也基本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在沙发中间,摆放着一个超大的沙盘,上面丘陵河流纤毫毕现,甚至连树木都有。沙盘上插着不同颜色的小旗子。
明石元二郎从颜色上就可以分辨出这些棋子属于那些国家,蓝灰色是法国人,铁灰色是德国人,这都是他们的传统颜色。黄色肯定是华人,因为黄色在中华象征着尊贵和崇高,那么粉色应该就是安南人。
很奇怪,安南人居然会喜欢粉色,但事实就是如此,或许安南人也在疑惑为什么华人会喜欢黄色。
从那些小旗子摆放的位置上,能看出那些军队在战场上处于主导位置。
出乎明石元二郎的意料之外,战场中心属于黄色的棋子,那是华人的颜色。
蓝灰色的旗子在黄色的旗子侧后方,这表示法国人在目前的战争中已经处于从属地位,华人才是战场上的中坚力量。粉色的旗子更加靠后,这表示安南人在这场战争中处于辅助地位,他们甚至得不到上战场的机会。
“目前我们在前线一共有五个团,分别是外籍军团第13团和第十四团,以及257团和312团,外籍军团第21团负责后勤工作,同时也充当预备队。对面的德国人最少有四个师,初步估计应该在7万人左右,这两天的炮击因为天气原因效果不好,轰炸机更是无法出动,目前处于僵持状态。”皮埃尔负责介绍。
当皮埃尔介绍完之后,秦致远和巴斯蒂安、马克西姆都没什么表示,他们在思考对策。
明石元二郎则是起身,对皮埃尔口称感谢的同时,还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日本人在小细节上花的心思令人称道,显然明石元二郎前面做过功课,知道皮埃尔姓“福煦”,所以才会毕恭毕敬。秦致远看不上这些小细节,注重细节本身并没错,但如果过于强调就会给人“小家子气”的印象,秦致远更希望树立的华人形象是“大气、诚实、胸怀宽广”。
“目前的战场态势对我们很不利,德国人的阵地上拥有完善的防御设施,而我们的阵地相对简陋,阵地上甚至还有很多德国人的尸体。天气太热,那些尸体正在腐烂,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爆发瘟疫。”马克西姆忧心忡忡。
“我们需要主动进攻,把德国人赶出兰斯,那样我们的战士们就不用在战壕里腐烂。”巴斯蒂安发狠,如果不是秦致远阻拦,他这两天已经发起人海攻势。
“将军,请给我们第三师和第四师一个机会。”武元庭主动求战。
武元庭和阮俊才他们到了费尔昂塔德努瓦,基本上没有捞到什么参战机会,从第十五团败了一阵之后,就一直承担辅助角色。
武元庭和阮俊才不想这样,哪怕这样一来,他们的士兵没有多少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