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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秦致远准备了一批照明弹,但数量并不多,不足以支持整个晚上的战斗,于是在夜战进行了4个小时之后,秦致远命令部队撤出战场。
这一天的战斗,外籍军团有三千多人负伤,一千多人阵亡,法军部队的伤亡人数还要更多一些。
与之相对的,是以将近两万人伤亡为代价的德军。
对于胡蒂尔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再次赶走了占领阵地的外籍军团,为部队重新树立了信心。
也没树立多少,胡蒂尔率领的第18集团军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七万人伤亡,胡蒂尔被迫更换了伤亡惨重的11个师,其中有两个师被直接取消番号,这差不多是全军覆没才有的待遇。
虽然伤亡惨重,但胡蒂尔并没有受到德军总参谋部的斥责。大概是鲁登道夫看完战报,发现如果把胡蒂尔换成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对付秦致远,所以才不忍加以苛责。
胡蒂尔已经做得够好了。
做得更好的秦致远却受到了陆军部的斥责,利奥泰简直是疯了,短短一个上午就能发三封电报过来,询问秦致远当时的进度。
这令秦致远颇为不耐烦,于是秦致远罕有的对马克西姆发了顿牢骚。
“催催催……整天就知道催!这帮待在巴黎的老爷们是要疯了,他们也不想想,如果可以把德国人一举赶出兰斯,难道我还会故意拖延不成?我也想回到巴黎的城堡里睡大觉,士兵们也想休假,可是如果不能获得兵力上的优势,我们拿什么把德国人赶出兰斯?德国人又不是猪……”秦致远牢骚满腹,像极了一名即将达到临界点的老兵。
其实秦致远的意思很简单,他想说的是:你行你上啊!
“就是就是,秦爷您说得太对了!”拍马屁能拍得这么无耻的,也就是陈康健了。
“我的部队伤亡很大,我需要人手补充。”刘子正也在抱怨,昨天夜里是他的部队在防守阵地,一个晚上减员上千实在是令刘子正无法接受。
外籍军团的数千伤亡,大部分是应对毒气弹经验不足的安南人,华人虽然战斗在第一线,但因为可能会和德国人直接接触,承受的毒气攻击并不多。
当然了,这个不多也只是相对而言。
科西嘉岛又有一批新兵训练完成,正在送过来的路上,陈康健、刘子正、葛立夫、甚至包括郑大力在内,虽然嘴上不说,其实都在盘算自己能分到多少。
手里有多少兵,直接关系到在系统内部的话语权和地位,由不得刘子正他们不争。
就算是刘子正他们顾忌到面子不想争,他们的部下也不答应,“黄袍加身”就是这个道理。
谁都希望自己的地位能水涨船高。
马克西姆和巴斯蒂安相对无言,他们能理解秦致远的不爽,换谁都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其实在马克西姆和巴斯蒂安看来,秦致远做得已经够好了,换谁过来,都不可能打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秦致远率领的第17集团军从人数上,是少于胡蒂尔率领的第18集团军的。
交手不过半个月,交战双方的人力差距已经被秦致远硬生生扭转。
虽然马克西姆和巴斯蒂安不知道德国人的具体伤亡数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德军第十八集团军的伤亡人数,肯定要远远大于秦致远率领的第17集团军。
武元庭和阮俊才他们看向秦致远的目光简直充满崇拜,敢这么公然抱怨陆军部顶头上司的将军,就算是在法军内部也不多。
真不多,法军目前正在“严打”,敢公开抱怨的都已经被送上秘密开庭的军事法庭。
以明石元二郎为代表的日本人看秦致远的目光充满探究,“二郎”他们现在已经不认为秦致远是华人,他们把秦致远当成福煦和黑格那样的协约国“名将”来研究。
其实不管是“二小子”们承认或者不承认,这一战过后,秦致远都是响当当的当世名将,在某些领域名声甚至会超过福煦和黑格。
毕竟就在此时的弗兰德斯,英国第二集团军的普卢默将军正是采用秦致远的战术,才会取得令英国上下振奋莫名的进展。
自己的战术被人研究,被人模仿,这几乎是一个标志。
成为“名将”的标志。
皮埃尔和米夏看着发牢骚的秦致远正在翻白眼,这俩是最了解秦致远的,秦致远想干嘛,他们俩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了,皮埃尔和米夏也不会拆穿秦致远,这俩已经上了秦致远的“贼船”,属于是已经没有回头路那种。
这番脾气发得还是有用,虽然看似毫无关联,但利奥泰再也没有发电报催促秦致远,而是改成嘘寒问暖,送来了一批来自民国的月饼。
这简直令秦致远哭笑不得,现在确实是八月份,但换成中国农历才七月,送什么月饼啊,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其实对于法国人很重视华人的民俗,和英国人不同,法国人在华人的重大节日时通常都会给几天假期,同时还会发放一些福利,这些月饼就是准备用来在一个月后发放给华人的,考虑到华人大多是北方人,五仁馅的比较多。
和月饼一起送来的还有足够的照明弹,以及大量的毒气弹。
因为德国在和协约国对抗的过程中始终是处于人力劣势,所以德国人开战毒气研究较早,在毒气这方面对于协约国的优势也比较大。就比如现在,虽然德国已经在战场上使用了芥子毒气,但巴黎给秦致远送过来的毒气弹仍旧是氯气。
氯气就氯气吧,总比没有强。
其实芥子毒气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芥子毒气的潜伏期。如果有人员中毒,其潜伏期少则数个小时,多则一天,并不会马上丧失战斗力。
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几个小时之间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或许整场战斗都已经结束,所以没有和路易氏毒气混合的芥子毒气还难称“毒气之王”。
八月下旬,战斗重新开始,这一次秦致远展现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在轰炸的第一天就命令轰炸机部队进场,对兰斯通往阿尔隆的铁路线进行了轰炸,那里是德国人获得补给的主要通道。
面对气势汹汹的外籍军团,胡蒂尔没有硬扛,按照“弹性防御”的惯例,将一线部队撤向后方阵地,准备在天黑之后跟秦致远决战。
胡蒂尔还不知道,因为秦致远获得了大量的照明弹,他的部队已经丧失了唯一的优势——熟悉地形。
没错,虽然是在法国的土地上,但是德国人已经占据了三年之久,他们确实是更加熟悉地形。
仅凭这个优势已经不足以改变战局,等待胡蒂尔的结局将会是悲惨的。
现在就可以下断言。
第310章 原形毕露
大约在半个月之前,当胡蒂尔仔细研究了费尔昂塔德努瓦战役的经过之后,就向总参谋部建议,将德军防线后撤到色当,凭借着那里的山地阻挡外籍军团装甲部队的步伐。
同时胡蒂尔也在强烈要求德军研制坦克,在胡蒂尔看来,坦克这玩意儿,和海军的战列舰一样,只有同吨位的级别才能相互抗衡。
不得不说,胡蒂尔对于坦克的认识很正确,胡蒂尔的建议也很及时,只可惜,不太符合实际。
此时的德国,维持现有规模的后勤供应都已经很困难,根本不具备生产坦克这样浪费资源的大家伙的条件。
至于将防线后撤到色当,更是没有多大可能性。
色当距离兰斯大概80公里,距离法国和比利时的边境线只有14公里,如果德国人撤往色当,就几乎相当于是退出法国领土,这会导致德军开始怀疑,怀疑他们这三年来付出努力所获得成果的价值。
这是德军总参谋部甚至是德国政府都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胡蒂尔就只能带着第18集团军硬着头皮死扛。
但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当实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胡蒂尔也无能为力。
胡蒂尔心中因此充满愤怒,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将不得不使用德军士兵的血肉之躯对抗外籍军团的钢铁洪流。
至于结果会如何,不仅上帝知道,胡蒂尔其实也知道。
和胡蒂尔一样,秦致远心中也充满愤怒。
罗米尼地区的战地医院出事了。
就在十天之前,日军第六师团发起了他们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作战行动,这次盲目的作战行动给第六师团带来了惨重的伤亡,5700人战死,400多人负伤。
看看这伤亡比例,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会令人感觉发生了数据颠倒。
这些伤兵当天就被送往设置在罗米尼地区的战地医院,接受华人军医和法国护士的救护。
这个战地医院内目前有近千名华人伤兵,同时还有近四千名安南伤兵,以及近万法国伤兵。在第17集团军俘虏的德国人中也有伤兵,但他们没有住进战地医院的资格,只能在战俘营里接受德国医疗兵的救护。
别说什么医生眼中的伤员没有国别之类的废话,圣母婊在战场上活不过一个小时。
在日本伤员住进战地医院之前,战地医院的气氛非常和谐,华人和法国人、安南人相处的不错,医患关系也非常融洽,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庭。
但在日本伤员住进战地医院之后,和谐关系似乎是慢慢的变了味,诡异的气氛就开始蔓延。
在这里要做个说明,日本国内有个习惯,日本军部并不介意一支部队的成员全部来自同一地区,日本军部认为,同乡关系会增加部队的凝聚力,进而会提升部队的战斗力。
第六师团来自熊本地区,也被称为是熊本师团,是日本历史上资格最老的六个师团之一。
熊本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好斗,因为熊本地区多矿山,所以熊本部队的士兵大多都是矿工,他们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文化教育,把从军看成是比当矿工更好的出路。
这样一支矿工组成的部队,战斗力固然强悍,军纪也就无从谈起,因此第六师团是日军内部战斗力最强的几个师团之一,同时也是军纪最差的师团,这个倒是没有之一。
抵达欧洲之前,第六师团的矿工们对欧洲人还存有一定的畏惧心理,再加上师团长明石元二郎的严格要求,因此矿工们还能保证一定的纪律性,没有闹出太大问题。
但自从矿工们负伤住进战地医院,这些受到法国女护士们悉心照顾的矿工终于原形毕露。
第六师团在另一个时空就是以管不住裤裆而闻名的,这支部队犯下的血债罄竹难书,可以说华人之所以对日本人恨之入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第六师团的作恶多端。
在日本人抵达法国之前,法国人和华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根深蒂固的老顽固叫嚣着“黄祸”,但对于普通法国人,特别是接受过一定教育的法国人来说,华人并不是无法沟通,也不是那么的古怪难以理解。
至少在医院里,因为医生大多都是华人的缘故,那些法国女护士们和华人的关系很好,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甚至暗生情愫。
日本人的到来破坏了这一切。
按照“提灯女神”南丁格尔的信条,照顾病人要像亲人一样无微不至,要想照顾孩子一样体贴友好。
所以法国女护士们照顾起病人来格外用心,嘘寒问暖只是基础,包扎换药只是本分,为重伤员们按时擦身甚至是扶着上厕所的事也不是没有。
这本来都很正常,是护士尽职尽责的表现,但到了某些内心深处极度自卑、渴望获得欧洲人尊重的矿工眼里,就成了青眼相加的表现。
这些矿工们也不想想,就你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