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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叶欢学聪明了,趁有一次何平在指挥室给他训话时,出手偷了队长何平的上校肩章,熄灯后戴在自己的军装肩膀上,然后压低了军帽遮住脸,负着手大摇大摆准备从门口哨兵的眼皮子底下混出去,结果被早有察觉的何平堵个正着,一顿痛揍自然是免不了的,比较倒霉的是由何平亲自动手。
第三次,叶欢更聪明了,干脆不走军营大门,这回他倒是没被人发现,只不过半夜爬围墙时惊骇看到一只蝙蝠不小心碰到围墙上的铁丝网便粉身碎骨,这才知道原来围墙上面布满了高压电,于是叶欢立马放弃这个不明智的越狱计划,老老实实的回营房继续睡觉,不幸的是回去时被人发现了……
几次失败的逃离经历换来一身遍体鳞伤,叶欢快绝望了,而且何平对他的训练强度在慢慢的增大,每次完不成训练项目,便挨一顿结结实实的胖揍。
半个月以后,叶欢惊恐的发现自己已被调教得心理变态了,一天不挨顿打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打完以后却浑身舒坦得想呻吟……
当然,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抗击打能力一天比一天强了,以前白皙的皮肤如今泛起微微的古铜色,身上的肌肉一天比一天紧绷,而且成功躲避何平拳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有些事情是悄无声息的变化着的,这种变化很难察觉到,如春雨般润物无声。
叶欢浑然不觉自己的变化,他还是咬着牙撑着,每天训练时眼睛死死盯着军营大门,想着有一天能从那道该死的大门里走出去。
……
终于有一天,叶欢逮了个空子,偷溜到何平的指挥部,指挥部里没人,叶欢发现桌上有一部手机,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拿手机拨通了沈笃礼的电话。
平时跟这位老爹说不上话,说上几句准吵架,可这会儿能救他的估计也只有老爹了。
电话接通,叶欢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低沉声音,差点哭出来。
“……爹,亲爹!救我啊!”叶欢哽咽道。
沈笃礼微微一愣:“叶欢?”
“嗯!我现在处境很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没命了,快派人来救我!”
沈笃礼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了?”
叶欢一脸悲怆道:“我被五叔拐卖了,他把我卖到一个狼窝里……”
“拐卖?”沈笃礼松了口气,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了,隐隐带着几分笑意:“别胡说八道,五叔怎么会拐卖你?你说的狼窝是什么地方?”
叶欢在电话这头自然看不到沈笃礼的表情,否则以叶欢的性子绝对会指着他的鼻子跳脚骂娘。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这狼窝具体在什么地方,据说是个特种大队,里面有豺狼,苍狼,红狼什么的,对了,还有个东方不败每天变着法儿的揍我,好变态……”叶欢悲从中来,使劲抽了抽鼻子,眼泪真的流出来了。
沈笃礼愕然:“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爹,亲爹!你要相信我啊!”叶欢擦着眼泪,恐惧的望着指挥部窗外操场上,一群赤着上身的士兵们正汗流浃背,喊杀冲天的练搏击,叶欢浑身颤抖几下,泣不成声道:“快派人来救我,这里好多不穿衣服的精壮男人,很黄很暴力,我快疯了……”
沈笃礼:“……”
门外远远传来脚步声,叶欢惊慌失措道:“有人来了,不说了,记得派人把我营救出来……”
想了想,叶欢又撂了句狠话:“再这么下去我估计活不了多久啦……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道德的”
沈笃礼满头黑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片刻之后苦笑着搁下电话,然后看着书房里坐得笔直的老五沈笃智,慢吞吞道:“老五……你不是把叶欢送进特种大队了吗?我怎么听着他好像被你送进了黑煤窑当苦力去了?”
第179章 恐怖的实力
何平一直对叶欢很看不顺眼。
他是军人,能当到特种大队长的军人,论个人的能力在全国的军人中应该也能排上号了,如今是和平年代,真正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军人其实并不多,有的人服完几年兵役一直到转业,也没杀过一个敌人,没见过一滴血。和平年代里,军人就是一柄收入鞘中的剑,很少有出鞘的时候。
可何平不一样,他是真正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从协助边境武警围剿毒贩,到带队出境秘密绞杀东突恐怖分子,甚至国家秘而不宣不为外人所知的小范围与邻国的边境冲突,他都参与过,从他到手下的特种兵战士,手里或多或少攒着几条人命。
这是个真正的纯粹的军人,铁血冷硬,利落果决,真正可以称得上“把脑袋别裤腰带”的男人,一辈子除了杀人,就是研究和训练如何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这样一个人,自然对吊儿郎当,惫懒消极的叶欢看不顺眼。
叶欢进军营半个月后,何平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人跑到京城卫戍军区,苦着脸向首长沈笃智请求将叶欢踢走。
直到请求变成了乞求,哀求,沈笃智仍旧绷着脸没答应。
他冷冷告诉何平,叶欢这块废铁,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炼成精钢,完不成任务,这个特种大队的队长他也甭想当了,转业回家带孩子去。
何平虎目含泪,满脸绝望的答应了。
一个不愿待在军营,一个更不想留他在军营,其实两个人的想法挺合拍的,丝毫没有冲突,无奈沈老五的意志高于一切,不愿待的必须要待下去,不想留的不留也得留。
回到军营的何平对叶欢各种怨念啊,于是操练起他来愈发变本加厉了,平日站军姿两个小时的,现在变成了四个小时,叶欢自然是各种抗拒,什么法子都用过,装晕,装病,甚至故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不过这些法子被何平轻松化解。
化解的方法简单而粗暴,何平直接用拳头告诉叶欢,部队这个特殊的群体里,有实力才有话语权,软蛋永远只能被修理,要想不被修理,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些话听着挺有道理,里面多少也带着几分励志的味道,叶欢如果是许三多那种傻子,没准真就大喊着“不抛弃不放弃”傻乎乎的玩命训练去了。
无奈叶欢不是许三多,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他早就变成老油条了。
老油条是不会轻易被忽悠的,叶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沈笃智把他踢进军营训练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且他本人对当兵也毫无兴趣,在他看来,如今是和平年代,当兵只是为了练肌肉——老子那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练肌肉?沈老三挨了老子一板砖,难道间接也把沈老五拍傻了?
按大队的规定,新兵入营初期是不准打电话的,更不准使用手机。
可叶欢提出要打电话时,何平破天荒的竟没有阻止,并且允许叶欢使用他办公桌上的军线电话。
叶欢也没跟他客气,当即便打电话给周媚,要她想尽一切办法,多派人去欧洲各城市打听乔木的下落,特别要留意欧洲那些国家的大学校园,乔木很有可能隐姓埋名深造,或者教学,如果有了眉目一定要通知他。乔木最后失踪的地方在欧洲,叶欢猜想她也许还滞留在欧洲某个国家,从欧洲开始找她显然是比较明智的。
“如果一直打听不到呢?”周媚的声音有些黯然。
“那就去美洲,非洲!哪怕找到南极洲,也得把她找出来!”叶欢恶狠狠道。
周媚轻轻叹息:“叶欢,我真不愿给你泼冷水,但你这么盲目地找她,连一个基本的方向都没有,这样其实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很难有结果的。”
叶欢沉默许久,沙哑着嗓子叹道:“找吧,还是找一找,只有不停止的找她,我才能感到自己活着,我才能有一丝希望和盼头继续活下去……”
周媚也沉默了许久,才叹息着幽幽道:“好吧,我一定尽力,直到今天,我们已经花了八百多万欧元,在欧洲数十个城市雇佣了私家侦探全力帮我们找,并且公开悬赏一千万欧元寻找乔木的下落,哪怕是那么一丝丝的线索,只要对我们有帮助就能获得悬赏,叶欢,你不要急,苦心人,天不负,一定会有她的下落的。”
“周媚,谢谢你,一切拜托你了……”
“军营生活苦不苦?”周媚心疼地问道。
叶欢被沈笃智踹进军营的事,周媚猴子他们也都听说了,不过却没办法阻止,因为这是沈家全体的意思,而且他们也成功的说服了周蓉,一来是为了让叶欢锻炼体魄,打磨性格,磨炼心志,二来也是为了不让叶欢继续闯祸,闯祸还是小事,若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小命搭进去,那就糟糕了。
周蓉大概也挣扎过,权衡过,最后咬着牙同意下来,估计也是怕叶欢将来真的惹出什么大祸赔上性命,她对儿子惹祸的本事还是很了解的。
不过如果让周蓉知道特种大队军营的训练残酷到这种程度,她豁出命也绝不会忍心把儿子送进来受这种苦的。
听着周媚关切的问话,叶欢心中一暖,用眼瞟了一下办公桌上翘腿坐着的何平,轻轻道:“不苦,挺习惯的,我们大队长每天被我揍三顿,偶尔还给他加一顿宵夜,那家伙已被我的王霸之气熏倒了,现在一见了我纳头便拜……”
周媚噗嗤笑了:“你呀,你就吹吧,你以为特种大队是泥捏的?蓝剑可是京城卫戍军区的王牌部队呢。”
叶欢仰天狂笑道:“老子揍的就是王牌!”
……
刚挂掉电话,坐在办公桌后的何平朝叶欢挑了挑眉毛。
“我每天被你揍三顿?”
叶欢赶紧陪笑:“报喜不报忧嘛,不能让朋友和家人担心……”
“要不要我现在对你纳头便拜?嗯?”
“不用不用,那多不合适呀,要不我给您磕一个?”
何平叹气,冷眼瞟着叶欢,好好的特种大队怎么就进来了这么一号混混儿?而且是那种怎么调教都不见效果的超级混混。
“何长官……”
“说了多少次,这里不准叫长官!直接叫我队长。”何平板着脸冷冷道,每次听叶欢叫他长官,就跟日占区的汉奸腆着脸讨好皇协军头目似的,特别的面目可憎。
“是,何队长,其实吧,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压根儿不是当兵的料,我也知道您不待见我这种兵……”
何平似笑非笑:“谁说我不待见你啦?”
叶欢撇嘴道:“每次你看着我的眼神就跟看着一粒老鼠屎似的,当我瞎子吗?”
何平乐了:“你对自己的评价倒是挺客观的嘛。”
叶欢叹道:“您就甭挤兑我了,我说句实话您别介意,咱们看对方都是两两相厌,您何不高抬贵手放我出去算了?您看着我心里添堵,我看着您也恨不得拿鞋底子扇你的脸,何必非让我待在这里呢?”
何平冷笑道:“你可算说了句实话,不过叶欢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货色,进了这个军营,你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命令,在这里我就是天,我就是神!进了军营,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我如果是个屁呢……”
“是屁我就……”何平猛然回过神,怒道:“你哪怕是个屁也得给老子留在军营,想要我把你放了,除非你有实力真的用鞋底子扇我的脸!”
顿了顿,何平的语气渐渐缓和:“刚才听你打电话,你一心想出军营是急着找某个人?”
“对。”叶欢点头,语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