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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石金梁也不清楚。
冷飞霜在他的安排下,轻松就装成了小火者,并且获得了一个看守仓库的闲差。她现在神功突破,心情大好,也就越发的有心思看戏,看着双方你来我伤,彼此制造着死伤,只觉得这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剧。
卿云门外有数千精壮男子守卫,谁都知道是块硬骨头,不大容易啃的动,而相对而言,内寝宫这边都是宫女宦官,战斗力应该不强。所以一开始就有人绕到后面来攻,想要摸进来,哪怕发上一笔财或是掳上几个妇人就逃,也算够本。
可没想到这里是最早遭到攻击的,也是最先放弃攻击的地方,实在是王府之内藏龙卧虎,宫女太监之中的高手不知有多少。有专门负责保护安全的武监以及粗壮宫女,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出手也狠辣异常,动手就要致命。他们手里装备的武器也格外精良,大半的火器都在这边,加上精巧的连弩、手奴,以及军用的强弓、巨弩等物,给这些进攻者用血肉上了一堂大课。
初期的疯狂,换来的是高的吓人的伤亡,看着那死尸和惨叫的伤号,剩下的头领都失去了继续攻下去的勇气,纷纷撤退了下来。战斗的后半程,后面基本就是对峙状态,没什么仗打。
冷飞霜观摩了一番接战,发觉王府这边的护卫力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一些,而石金梁这边的进攻力量,则比自己想象的要弱,没什么好看的,于是又溜回了仓库。她看的出来,石金梁想要一鼓破城的想法,多半是要破产了。这王府准备充足,人手也多,而且士气旺盛,他的进攻没拣到什么便宜,仔细算一下,说不定还吃了亏。
攻打这种坚固的所在,理应是先安排好内应开门的,只是杨承祖事先防范的紧,白莲教在府里有些暗哨,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现在只希望,他们不要被人拔了才好。
她的心里既希望这王府被攻开,将这些财物充实到总教那边,使教主的大业早点成功。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这王府不要被攻开,毕竟一旦王府失守……那个讨厌鬼也会有风险吧。
想起那天在后花园见到他的情景,冷飞霜将手中的拂尘一挥“笨蛋傻蛋蠢蛋,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啊,真是的,聪明劲都到哪去了。王府有什么好的,若是入了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不比在这里当仪卫正要好?再说这王府一旦失守,你当你逃的掉么?”
她平日里是白莲的军师一般的人物,思维缜密,处事冷静,只有在这独处之时,才少有的露出几分女儿家应有的情态。这时,仓库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那名老太监走进来道:“圣女,现在外面传令下来,要我们参与抢救伤员,您的名字也被点到了,看看是不是往哪躲一躲?”
“不用了,我跟着过去,看看这次伪朝伤亡如何,头前带路吧。”
“咱们的伤亡怎么样,报一个数字上来,安抚的事,一定要做好,不能让人寒了心。”杨承祖趁着战斗的间歇,也把这命令传下来,天色这时已经到了傍晚,一下午的战斗,始终没有乱军能冲过这道高墙。王府的开水、滚油、金汁以及以前挖的陷阱机关,让乱军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每一段宫墙下,都有乱军的尸体,每一块墙砖,都浸染了反贼的鲜血。
“我们的伤亡不大,比起那些贼人来,简直算不了什么。”几位带兵官都很兴奋,徐震的巡检司今天上阵的时候不多,眼下主动过来请令道:“晚上的值守,就交给我们巡检司吧,保证不出问题。”
“现在没有谁们巡检司,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分什么你我啊。肯定是要换岗的,晚上该休息休息,留下人值守就好了,我估计他们也没这个力气,在夜间攻城。白天他们流的血被我们多,就光是处理死伤,检讨得失,我看就得用去他们一整夜的时间。”
等他出来,郝青青快步跟了上去,白天的战斗里她拉弓次数太多,胳膊有点发酸,一边走一边用手揉着。“当家的,你觉得咱们的仗能不能赢?那些反贼死伤虽然大,可是他们人数太多了,仗似乎不是那么轻松的。”
“打仗当然不轻松了,毕竟他们是有备而来么,而且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的仗会越来越难打。不过没关系,我有把握,大家人心可用。”杨承祖指着远处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的王立本“他一直以来一事无成,这次是要证明自己行,是不靠家族也能成事的男人,所以他在用心。”
又指了指去动员巡检弓手的徐震“他呢,不安心做个九品杂官,想要提拔提拔,进入正途,做个有出身有前程的武将,这是个机会,他也不会放过。至于咱的兵,就更不用担心了,我练出来的,有信心靠的住。真正容易出问题的,是钱夫人带的江湖人,不过我对他们没信心,对钱夫人有信心,我想她既然敢把人带进来,肯定是能控制的住的。只要我们的人心不出问题,这点乱军不算什么,毕竟跟咱们比起来,叛军才是真正的人心不齐,山头林立。我估计现在的石金梁,肯定很不高兴。今天晚上如果他们敢夜战呢,说明他完成了整合,可能仗会打的很艰苦,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们未来几天会有几天的安生日子过。”
第三百九十七章攻与防(七)
安陆州衙内,石金梁两眼通红,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在转来转去。那些原本得意洋洋的头领,一多半都变的垂头丧气,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大呼小叫着吆喝着什么。
“告诉我,你们告诉我,我们那支能打善战的部队,到哪去了?白天的仗,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我们这么多好兄弟,就这么没了?这些好兄弟,谁来还给我啊!说话啊,你们不是很能讲么,我现在要听你们说话!”
石金梁一阵咆哮,挨个看过去,与他结拜十几个结拜手足,也把头低低的垂下去,不敢和他对视。白天的仗确实打的很难看,死伤惨重不说,关键是没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打仗前是怎么样,打仗后还是怎么样,新组织的安陆义军人死了不少,王府的宫墙依旧固若金汤,自己这边看不到任何破城的希望。
如果面对的是安陆这样的城池,这还可以说的过去,毕竟是一场攻城战,打上几天也是应该的。可是兴王府,只是一座王府而已,即使它的宫墙高大坚固不输城墙,即使它占地甚广俨然一个独立小王国,即使它里面有大量的守军,兵力和装备远超自己想象,但是它依然只是个王府,而不是一个城池。
这样的战果不但石金梁不满意,其实在坐的头目,即使昧着良心(如果他们有的话),也无法对自己的进攻给一个较高评价。
以往他们打仗的时候,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却不缺乏勇气,比起官军来,少了许多顾忌,多了一份一往无前的冲劲。反正是烂命一条,活着跟死了比,区别也没多大。如果能搏到一个富贵,那就是赚的,如果搏不到,死了也算个解脱。
可是现在,大多数乱军通过在安陆的掠夺,或多或少的积累了一些财富,还有人抢到了女人。在冲锋的时候,总是在想着,如果自己不幸死了,自己的那些积蓄,自己的女人,不都便宜了别人?冲锋的时候,脚步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一旦遇到危机,甚至会自作主张的向回逃,变的越来越像官军。
对他们来说,王府是否打下来,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即使打不下来,又能怎么样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大不了彼此互不侵犯,过几天转战到别处去就是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王府里有多少财富多少女人,也不如保住自己的命重要,反正现在也是有的享受了,何必拿命去拼?
十三鹰中的五鹰苏天养开口道:“十三弟……阿不,我是说不平王。你听我说几句,不是弟兄们不卖力气,也不是儿郎们怕死。实在是那墙又高又厚,挖都挖不动,咱们手里又没有什么器械。官军那边,强弓硬弩,夜叉擂,狼牙拍,要什么有什么,实在是打不过啊。要不然……我是说,这王府其实对咱们没什么损害。他们吓的连门都堵上了,不敢出来跟咱们野战,咱们又何必盯着它不放?干脆不打王府,去乡下打那些地主老财去。他们的土围子,比这王府好打的多,开了他们,钱粮也未必就比王府少多少。”
“是啊,老六和老八,已经带着兵下乡了。如果咱们跟王府这死磕,他们那边把那些老财挨个抄掠了一遍,等到咱们去的时候,怕是连个油渣都捞不上了。不平王,你也好好考虑考虑,我觉得老五说的有道理。”
见识了王府的顽强之后,不少头领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想着干脆不要与这里交战,还有人是真心实意想着议和了。
“不平王,我带人从天门山那边过来帮你,算是够义气了吧。你听我说一句,王府不是那么好开的,我们即使打进去,杀了人,分了钱财,也和官府结了死仇。将来顺德天子得了天下,也未必真会放过我们。那些人毕竟和他也是亲戚,万一他将来为亲戚报仇怎么办?至于正德赢了,那我们就更是死。与其跟官府结成死敌,不如改个路,去把那些地主老财收拾了,用他们的家财,一样能喂饱咱们的人马。”
这头领一开口,就有不少人出声附和,还有的更是干脆说道:“议和吧。打了半天死了这么多人,却连个毛都没打下来,还打个球?议和算了,只要他们别来闹咱们,咱们就当王府不存在,我看这样也挺好。”
石金梁等众人说完了,冷声道:“你们说的确实是道理,不过这话别和我说,没有什么用。我做不了这个主,也不敢点这个头,能点头的,是拖回来的那些死尸,是躺在病房里的那些彩号,是到现在还没领到粮食,没分到寒衣的灾民。你问问他们同意不同意议和啊,如果他们同意,我没话说。”
“金梁,你这话……”
“大哥,我敬你是我的兄长,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但是这事没的商量。当初结拜的时候我就说过,杀尽不平,缔造太平,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我石某的追求,现在王府这个安陆最大的地主就在那里,你让我放过他?放过他,这杀尽不平从何而来,不能杀尽不平,又该如何太平。”
“你们不要跟我说器械,也不要说什么敌人有多强,有多厉害。大家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徒手夺兵器的事干过不只一次了,那时候,我们又有什么器械了?现在无非是顾忌多了,想法多了,胆子就变小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只要这王府不倒,安陆的人心,就不会归附于我们。就算是我们自己的部下,也会觉得我们连王府都奈何不了,又怎么可能做大事?等到人心彻底散了,队伍带不起来,到时候他们只要从王府冲出来,挨个砍我们的头就好了,咱们又拿什么挡?”
他指了指门外“大家现在上街去,看看外面还有多少难民没有饭吃,有多少人没有衣服穿?不打破王府,带着大家去乡下?这些难民会觉得我们是胆小鬼,是废物,会逃会溜,最后剩下的,还是当初那些老弟兄,大家只能躲回山里去过苦日子,那样的日子你们还想过么?”
他是这干人的首领,即使是他的那些拜兄,也都肯服他。听石金梁这么一说,也就都没了话,琢磨着,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只是王府在那,难道真的靠人去填平那宫墙?
石金梁道:“今天咱们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王府的守军手段尽出,能用的招数也用尽了。看明白了这些,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