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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木头,话不是这么说的,眼下呢,确实是将乱兵杀的大败。不过要说就此就能反败为胜,其实也是为时过早。他们损失是不小,可是兵力依旧比我们要多。何况经过昨晚这一战,他们本来是挫动了锐气,这时候杀出去砍人,就是不给他们留活路,等于是要把他们逼成哀兵。到了那时候,他们同仇敌忾,一股脑的杀上来,胜负输赢还是说不好。所以现在还不能复夺安陆,而是要整顿队伍,休整人马,免得再把局面搞乱。”
“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打出去,把那些乱贼杀个精光,大家就不用再过这日子了。很多人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还能论功行赏,大家都很高兴呢。难道不是这样的?”
“已经有这样的舆论开始散布了么?这些人啊,还真是心急,外敌还没退,自己这边就要开始搞这些事了。小聪明。不过这样的小伎俩,又能瞒的过谁?无非是知道现在不是打出去的时候,却要制造这么一个舆论,将来自然可以把一些畏敌怯战,贻误战机的帽子丢下来,让杨承祖不得不戴上。当然如果他顶不住这种压力出去打一仗,然后再败回府来,有些人就更要得意了。明明房子还在着火,却想要把救火的人解决掉,这些人,真是没长进。”
长寿郡主哼了一声,到底是不屑的情绪多一些,还是无可奈何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自己怕也说不明白。当初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不要受害,把各路有关系的人都收容进来,王府之内变的空前的拥挤。这固然是个善举,可一样留下了一些后患,人多心眼多,尤其这里面有不少人是有身份有势力的,问题就更多了。
大家都是有本事的,开始大兵压境,自然都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等发现乱军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时,原本一些被强大外力压住的东西,自然就开始了蠢蠢欲动。说到底,还是大家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不如别人的,认为如果承认别人做的到,自己做不到,服从命令听指挥安心听别人调遣,就是异常没出息的行为。
杨承祖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武官,他能打出这样的辉煌胜利,自己难道做不到么?这干人中,有人年纪大,有人有功名,还有的在本地有一定的势力,一声令下,可以动员起一定数量的家奴护卫。既然眼下叛军精锐尽折,那自己接过指挥权来,不就能把这桃子摘到手里么?
这次安陆的叛乱,不但让安陆本地几名大员殉难,对于湖广官场都是个不小的震动,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藩王就藩之地。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不少省宪衙门的官员要摘印。这些人一倒,自己派系的下僚,也要跟着倒霉,也就会空出来大把的位置等人去填。
要想填这些位置,必须有拿的出手的功绩,眼下的安陆,实在没有什么比消灭掉这支叛军更大的功劳可以立。这些人自身未必是铁板一块,可是眼前他们共同的敌人,却并不是外面的反贼,而是一直以来维护他们的杨承祖,只有把他的权柄下了,这些人才能把功劳拿到手里。
像是这种舆论也不过是若干手段之一,天到了中午时分,就已经有人开始在暗地里做着一些动作。杨承祖确实很厉害,但那时对外人,这些人并不怎么怕他。你的刀再快,也只能杀反贼,难道还能用到我们头上?他们对上那些乱军时所失去的勇气,在另一个战场上,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并且都展现出了高超的手腕与能力。
这些人倒没有蠢到直接上门要求拿权,但是明里暗里,使些小手段,玩些小花招,手法却都熟悉的很。还有人在私下里谈论着,对付叛军该剿还是该抚又或者该剿抚并用,是不是该考虑招安。
万同的房间内,万嘉树一脸焦急“爹,现在不能再犹豫了,这是老天给咱们的一个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您就还能翻身。”
万同倒是不喜不怒“翻身?翻什么身?这些过错是明摆着的,任谁也抹不掉,爹这次确实是做错了。我早就教过你,做错就要认,既然错了,就该等着朝廷的发落。为父已经已经上本请罪,等待上峰发落。你要我这个时候出来抢功?这种事,我做不出。”
“爹,我并没有要你抢功的意思,您的想法我都明白,只是您也得为安陆百姓想想,只有您治理下的安陆,才能有秩序,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能过太平日子。如果换个人来,这些百姓就都要遭殃。再说他们刚刚被乱贼荼毒了一通,正需要一个干才,来恢复生计,这手段除了您别人谁也没有啊。您是为了苍生,才要保住自己的前程和位置。”
他看了看窗外,他们带来的衙役都被王府征召,编到部队里守墙,身边只有几个长随。不过这小院应该没有人过来,谈话还是能保密的。压低声音道:“儿方才已经与乌景和那边通了个气,他也支持您老人家出来主持大局。杨承祖守守墙还行,但是真的指挥大军作战,他也不是不成的。再者这局面如果一味用武,其实也不是个办法,可是要想剿抚并用,没有文臣如何能行?”
流言蜚语,以及一些并不怎么显山露水,但确实恶心人的小手段丢出来,杨承祖这边也感受的到。他对此除了苦笑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理睬,反正只要部队肯服从自己指挥,他也不怕这些人能翻出什么花样,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局面却突然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事实上是几方都没想到的,直接导致了局势瞬间恶化,直至摊牌。
苗氏在王府内宅被人捉了,对方还验出了她怀有身孕,并以此为杀手锏,直接向杨承祖逼宫!
第四百一十五章冲冠一怒(一)
原本王府内外隔绝的局面,因为乱军的攻击,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一部分可靠的士兵被调到后工去协防。男女隔绝的局面,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不过即使如此内院的女人轻易也不到前面来,终究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方便,苗氏也是因为听说这次取得大胜,加上怀了身孕后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就大着胆子,来到前院来找杨承祖。
杨承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拥着她,与她一起哼唱着坐宫、武家坡等唱段,享受着这种近似于偷青的紧张与快乐。苗氏是个胆小的女人,性格懦弱到几乎不懂得怎么说不。
可是当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她就变的胆子大得出奇,不管杨承祖要做出什么事来,她都会选择追随。
这个秋日的午间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等到两人分手后,天气就瞬间变的寒冷起来。她被捉并不是在前院,而是在进入卿云门后,几个强壮的婆子忽然出现,甚至不容她叫喊,就把人挟持到了一处别院里。
这处别院住的是蒋妃的家人,她的父母已经不在,现在当家的是她的大嫂汪氏。也靠着蒋妃的关系,得朝廷嘉奖了个诰命夫人的头衔。这汪氏虽然不懂得如何临敌作战,但是却有着丰富的撕比经验,在对付自己的同胞上,算得上一流好手。
蒋家并不怎么出人才,除了蒋妃这个王妃娘娘外,就没出过什么人物。眼下汪氏自己的儿子已经行过了冠礼,但是读书并没什么起色,也不大可能考科举获得什么成就。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成功,靠自己的本事,去获得一份财产以及声望和地位,不要一提起来,就说是兴王妃的内侄,这实在有损汪夫人的自尊心。
只是这个儿子显然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很难做出什么成绩,最光明的前途,也就是能花一笔钱捐个国子监生,未来的成就很有限。汪氏甚至想过让儿子尚主,与王妃亲上加亲,尚长淳郡主,不过只露了个口风,就被封了回去。
这次转移,蒋家人都进了府,汪氏等女眷住在这处别院里,按说是安全的,也没什么争端。可汪氏天生是个不安生的女人,她派出了自己所有的得力部下,进行了全方位的侦察,希望能从这座王府里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将来或许能为儿子换取前途。
事实证明,她真找到了。杨承祖和苗氏的关系,始终没进行过刻意的隐蔽,如果有人非要去查,是能查到的。几乎是长舌妇的天赋技能,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有婆子将这事当做一个趣闻向汪氏做了汇报。
不过一个仪卫正可能和自己一个小妾的后娘有染,这种事对于汪氏来说,并不认为有什么用。她要找的,也不是这些,所以当时不过是听了就算了。反倒是昨晚那一战之后,她却真的开始注意这条信息,并且非常意外的把人捉住了。
她做这等事十分老辣,几乎是派了人出去捉人的同时,就请了女医和稳婆过来准备检验,苗氏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对方很轻易的验出了她怀有身孕,得知这个消息的汪氏几乎笑出声来,自己儿子的机会,终于来了啊。
蒋家这边出面谈判的人,倒是也很老成,说话也尽量委婉。“这其实是下面的人胡闹,实在是闲的没事做,结果闹出这么一桩来。我们主人其实也是很生气,不过仪正也该明白,王府是个有规矩的地方,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所以我们主人的意思也是,大家各退一步,我们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并且已经准备了落胎药。事实上,最好的办法,是连苗氏一起处理掉,这样可以一了百了,不留什么首尾。”
“我们公子要的也不多,我们家在外面有不少生意,叛军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损失。这个损失不光是我们蒋家的,实际上,应该是整个安陆父老,都会有损失。我想你出去问问,所有人都希望那些乱贼早点被消灭,出去打一仗,也算是顺天应人,以正击逆。乱军在城内烧杀抢掠倒行逆施,民心苦其久以,只要朝廷天兵一出,百姓必然群起响应,到时候这些叛军必败无疑。这其实对仪正也有好处,我们公子不过是分一些战功,这个要求应该不算高吧。”
这位管家也知道,杨承祖是把所有兴王府的租子都能收上来的主,并不怎么好对付。他不想激怒对方,同时也犯不上激怒对方,他们要的,只是仪卫出去打一仗而已。这种事,很难说对谁有妨害,最好的结果,就是双赢。
当然,苗氏肯定是要处理的,不管是卖也好,还是给谁做个老婆也罢,反正是不能让她和杨承祖再在一起。这种事如果细究起来,是可以入罪听参的,从管家的角度看,蒋家这也是为了他好。
最后他又抛出了自己家主给的筹码“我家有一位小姐,性情很好,模样也出众,只可惜是个庶出。不过蒋家是大户,大户人家的庶出,也不是一般人家高攀的起的。我家家主有意,把小姐许配仪正为妻,到了那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这天大的事,我们也会帮您遮掩下来,我看这事就这么办了吧。”
作为一个长年在外负责经营事务的管家,他自问已经得算是油滑的那一类人,这番话说的也找不到什么瑕疵,至少算的上有理有力有节,照顾了所有的关系。这名仪卫正应该明白自己的好意,然后点头同意此事。
可是杨承祖自从听到苗氏被捉到蒋家的院子里之后,目光就变的很奇怪,这种目光让那名管家感觉很不舒服。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谈判的对象,而是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野兽。
“你说完了?”
“是,我说完了。仪正,我必须说一下,这是一个误会……”
“你是说,我的女人跟我见面之后,本该回到家里,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