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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的大车上,放满了粮食,以及捆好的牲口和活鸡,那名领兵官用皮鞭抽打着杨承祖“汉人,我们可敦要见你,你们不要想耍任何花样,否则的话,我们会用马活活踩死你!”
这些人被捆了手,走也走不快,脚步踉跄的向前蹒跚而行,郭九姐与杨承祖离的近,借着走路的机会,小声道:“杨承祖,咱们商量个事,找机会给我一下,我不能给武定侯府丢脸!”
“别做梦了,我要是能杀你,早杀蒙古人了。先别急,咱们等等机会再说。”
就在这种对未来命运的未知与忐忑情绪之中,这一行人被这队士兵押着,一直来到了那部高大的象辂之前,接着就遇到那名叫莫日根的卫队长,以及他那支精悍的卫队。
第六百二十七章决斗
这支蒙古队伍,已经按着在草原上游牧的习俗,扎下了简单的营帐。有人点起了火,用铁锅煮起了粥。
与在草原上主要以奶制品为食不同,通过劫掠而发达起来的士兵,已经熬起了粘稠的米粥。还有人点起了火堆,将捉来的牲口简易的做了处理,就在火上炙烤起来。
那部高大的象辂,离的很远就能看见,等来到近前,就见到了与周围帐篷风格完全不同的金顶黄罗巨帐。这帐篷的大小,差不多能容纳五十人,四周装饰华丽,多用彩绸、珠玉为饰,以草原的财力,弄这么一顶帐篷,实在有太过奢侈之嫌。帐顶的赤金鎏顶,在太阳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象征着帐篷的主人所具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威。
高大如熊的莫日根,带着他的精锐卫队以这顶帐篷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将帐篷护在里面。等看到这一行人过来,莫日根直接迎了上去,接着就伸出巨掌,抓向了郭九姐。
“汉人的女人!哈哈,乌图,你做的不错,这个女人是我的了。还有她旁边那个,也是我的。其他的男人,还带来干什么?全都砍了!”
杨承祖再次挡在了郭九姐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可是被莫日根的手一推,人就被拨的向旁倒去。就在郭九姐准备咬牙冲向旁边的火堆时,那顶帐篷里,走出一个身穿紧身蒙古袍的侍女,高声传达着可敦的命令。
那一串蒙古话说的是什么杨承祖听不明白,只是莫日根的脸色似乎不如刚才好看,随即就将自己提起来,连同郭九姐与那名女兵,一起押到了帐篷里。
这座巨大的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猩红地毯,踩上去仿佛踩在了棉花堆里,丝毫感觉不到地面的坚硬。帐篷内的装饰比起外面,更为华丽,四壁彩幔锦屏,奢华无比。但是并没有什么家具侍从,只有一张矮几,四名侍女。
矮几后,一个身穿玲珑薄纱,瓜子脸,狐眼桃腮的美艳女人,头戴翻檐尖顶帽。四周流苏分别为玛瑙、翡翠、珊瑚、珍珠。那一袭纱衣,穿与不穿的区别并不大,与其说遮挡,不如说是一种轻取服装。人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张虎皮大椅上,两条修长雪白的腿,随意的搭在桌上,似乎全不介意自己随时可能走光。
见到一行人进来,她打量了杨承祖几眼,几句话吩咐下去,四名侍女走了出去。而这女子看着杨承祖,忽然一笑,露出一口贝齿“杨承祖,想不到吧,当初在安陆的时候不是很威风么?今天成了阶下囚,滋味如何?”
她这时说的是一口夹杂了江南口音的官话,软软糯糯,很是好听。杨承祖打量着她,也觉得这人眼熟,不过按说他是没什么机会与蒙古部落的可敦认识,但是看她的模样及口音,又并不像一个真正的蒙古人。
那女子见他不答,冷笑一声“我姓骆,叫骆飞红,我们在安陆见过一面。当时我在石金梁身边,不过我逃的快,你没能捉到我,否则我的头,怕是也要被砍下来了。再说一句,冷飞霜是我的师妹,这回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怎么样,可曾尝到了我师妹的味道,还不错吧?”
莫日根于汉话上属于半懂不懂的水平,骆飞红这些汉话里带了江南的口音,就更听不懂了。见她和这个小白脸有说有笑,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升起了火头,忽然指着郭九姐
“尊贵的可敦,你忠实的护卫,永远的仆人莫日根,为了捉住这些狡猾的东西,而撕杀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现在想向您,讨了这两个女人,希望伟大的可敦点头。”
郭九姐的脸色一变,她懂得蒙古话,以极快的速度,将这段话翻成了汉语告诉了杨承祖。她原本是那种极骄傲的大小姐,可是现在面临险地,自己的家族势力全都用不上,下意识的就将杨承祖当做了唯一的倚靠。
倒不是说这个男人就真的能有什么办法,但是就像溺水者与稻草,在自己淹没之前,肯定不会放弃这虚无飘渺的希望。
骆飞红并没有回答莫日根,而是玩味的看着郭九姐,又看向杨承祖“哦?她懂蒙古话?我当初到草原上,为了学这蒙古话,可是没少吃苦头。你倒是个有女人缘的,走到哪,都能遇到美人。这个大汉呢,是我的卫队长,整个部落里,以他控制的卫队战斗力最强。所以他的请求,我不好拒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哦对了,我要说一件事,汉人的女人,落到他手里,还没有能活过一个月的,咱们要不要打个赌,你身边这个女人,能在他手里活几天?”
杨承祖面色阴沉,白莲教与蒙古人合流了么?石金梁身边的女人,居然成了蒙古人的可敦,这次蒙古人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深入汉境,这里面,白莲教又起了多大的作用。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到底能不能逃出去?落到旧日仇人手里,这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
“骆姑娘,或者叫你骆可敦?这个女人是武定侯府的贵女,如果你的人动了她,武定侯府一定不会放过你。大明或许没有能力吃掉整个蒙古,但是打掉你这个部落,却没无什么问题。你要是动她一根指头,我保证你这个部落会从草原上除名,你们部落的人,会死的一个不剩!”
骆飞红猛的站起身,放声大笑起来,胸前那对怒峰上下起伏,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住了莫日根的眼神。“哈哈,没完没了?他们又怎么知道,是谁玩了他的闺女,是哪个部落的人,做了他家的便宜女婿?我还是白莲天女呢,不还是要给部落的头人睡?她为什么不能被我手下的勇士睡?”
她边说边走到郭九姐身钱,用手指勾起郭九姐的下巴,仔细打量着“长的还不错么,我跟你说啊,这个莫日根虽然长的像头熊,身上臭的像猪,但是在床上,倒是很有劲的。在你死之前,他会把你干到飞上天去的。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玉手轻推,郭九姐的身子就倒在了地上。那名女兵拼命的向莫日根撞去,却被骆飞红伸脚一绊,将这名女兵重重的绊倒在地。
“杨承祖,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个雏吧?你想不想救她,如果不想呢,我就让莫日根去玩她,然后我来玩你。看在师妹面子上,我放了你,还会让你舒服舒服。如果你想救她呢,那就按蒙古人的规矩来办!”
她用手指了指莫日根“按着草原的规矩,两个男人看上同一个女人,那就只能决斗。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不适合公平决斗,那就生死决斗好了。你和莫日根,只能活一个,赢了的那个,就是这个武定侯家女人的男人。你是想为了她跟莫日根分个生死,还是愿意跟我在这里玩个天昏地暗,自己选一个吧。”
第六百二十八章生死斗(上)
“什么男人啊?我……我可没答应嫁给他,你这个妖女快放了我,否则……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郭九姐听到这个安排,面上色变,大声的发表着抗议。
骆飞红嫣然一笑,手指轻滑,已经为杨承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哦,你这么说,是想跟莫日根睡了?那我该听从你的安排,你就是这头熊怪的人了。我不耽误你的好事,你也不要耽误我的好事,你看这多好?”
杨承祖的束缚得到释放,活动着手臂,沉声道:“我选与这个熊怪打一架。不就是只能活一个么,这个赌我打了。不过我要问一句,我那些部下呢?”
骆飞红满不在乎的回答:“哦?你是说一起被捉住那些?大概已经死透了吧。他们又不是女人,又不是什么名门贵胄,也不是我要的人,我有必要留他们么?没想到,我的魅力难道还不如这个毛丫头了,还是说你们做官的,脑子跟正常人都不一样的?”
她转过头去,对着莫日根说了些什么,莫日根似乎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指着杨承祖怒吼起来。
“这个鞑子说,你是个卑贱的汉人,并没有资格与尊贵的蒙古武士进行决斗。还说这个妖女迷上了你这个小白脸,忘记了他的什么功劳。他说的太快了,听不清。这妖女在讽刺他,说他没有胆量,根本不是勇士……不好,这个混蛋发怒了。”
莫日根的怒吼声如同风暴在帐篷内肆虐,粗大的手指指着杨承祖,发出最为狠毒的诅咒,猛的抽出了他那口弯刀,朝着杨承祖走过来。
郭九姐迅速的说道:“这鞑子说,尊贵的巴特鲁的威名不容诋毁,惟有用你的血,才能洗刷他所受的耻辱。还说,还说他赢了以后,要这个妖女陪他三天三夜。这帮人真不要脸,怎么卫队长和可敦私通?”
她话没说完,莫日根却已经在一声大喝之后,如同野牛一样,朝杨承祖猛冲过来。
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有什么仪式,连武林中比武之前的场面话都没有,几乎不容人反应过来,这刀直接就砍了过来。杨承祖与郭九姐对这种比试方式完全没有戒备,还在等待着什么场面话,金光已经劈面而到。
百忙之中,杨承祖抱着郭九姐向前翻滚,才躲开这一刀。而那名女兵不顾一切的再次撞过去,可是骆飞红已经抢先出手,腰带如同灵蛇般卷住了这女兵的腿,用力一带将人带倒在地。
“这是杨承祖和莫日根的比武,与他人无干,其他人不能参与。这是规矩,不能坏的。都给我好好待着,看着比武。”
杨承祖只好将郭九姐向着帐篷另一边一推,接着又一个低头,钢刀贴着头皮砍过。“既然是比武,那好歹给我一件兵器啊。我的刀呢?”
骆飞红掩口微笑道:“哦?你说的对啊,他拿刀,你徒手,似乎不大公平。不过对不起啊,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没有资格与我们的勇士公平较量,所以这个游戏正式的名字,其实应该叫做围猎。就是我们的武士,猎杀你。直到你死亡,这个游戏才告结束。还要提醒你一下,你不能离开我的帐篷,只要你走出帐篷,就算输,那些士兵会把你射成刺猬。莫日根,加油干啊,我等着你呢。”
她最后一句是用蒙古话说出来,同时又配上了几声极为柔媚的身因声。莫日根一听到这声音与加油,兴奋的连声大叫,手中弯刀变成了一道光轮,在郭九姐的尖叫声中,织成了一道光网。
快捷如风的刀影,将杨承祖笼罩其中,在凛冽的刀风里,杨承祖的声音都有些断续,不成规律。他仿佛一个高明的舞者,在密集的刀尖上,进行着自己的生命之舞,只要有一个失误,下一刻就是身首异处。
一声尖叫,这次却是由那名女兵发出来的,接着就是一声闷响,杨承祖的身子踉跄而退。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斩开,露出了里面穿的犀甲。刀光几乎是飞过了他的头,随即一记重拳将他轰的翻滚着摔出,只差一点,就滚到了帐篷边上。
骆飞红哈哈大笑起来“我忘了,你有宝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