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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区区一锦衣缇骑,像是这次,不就是您把下官给调出京师了?像闻香教的事,总制如果想解决,也不过是三言两语之事,可是您非要让本官来,想必也有深意。”
杨一清点点头“深意谈不到,但确实是老朽的意思,才让闻香教局面不可收拾,非得大都督来解决乱局。因为你要是不来,骆飞红又有谁来降伏呢?最难消受美人恩,大都督年少英俊,情债满天下,这次,算是作茧自缚了吧?”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收心(上)
听到这个原因,杨承祖一阵无语,他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骆飞红,杨一清就放任着闻香教的情形乱下去,最后让自己前来收拾残局。
固然,于西北局势来说,骆飞红的部下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但是大家本来就是利益合作的关系,她要的是好处。只要朝廷给足了好处,自己来不来,也没什么差别。他并不认为,自己对骆飞红的影响力,可以超过银子。
“总制说笑了,这个女人以前很聪明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变的这么疯。六十万两,这种数字亏她说的出口,我如果给她六十万,那边军又该给多少?照她这么给法,朝廷怕是要拿几百万银子出来,才能动的了兵。这次多半是狮子大开口,要其他的东西,下官来与不来,怕是也没什么意义。”
“本来这个数字,她就没指望你答应。”杨一清神态平和,不喜不怒“大都督是聪明人,应该看的出来,她是故意在发脾气。我的情形大都督清楚,是搞不懂女人的,但是总算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几年她来投奔我,认我做义父,我们两下走动的也多一些。对她,还算有点了解。这次的问题,不在于利益,而在于人心。飞红部落人强马壮,于西蒙古极有影响。现在西蒙古最大的头人,是衮必里克汗,前些年他弟弟俺答汗死在西北,大都督应该不陌生吧。飞红夫人的力量虽然不及衮必里克,但却可以和他分庭抗礼,这次朝廷复套,以及赵全归汉,都有很多地方要仰仗飞红夫人和她的部下。所以,老朽希望,你们两个之间,好好谈一谈,至少不要把我们的盟友,逼到敌人的一边,那样对谁都不好。”
杨一清人老成精,显然看出来骆飞红和杨承祖之间的纠葛,这种事外人很难干涉,说到他这个程度,就已经是极限,至于接下来怎么走下去,就只能两人自己解决。他公开过来,一是拜见钦差,二是前来为郝青青站台,以三边总制的身份,认可郝青青教主身份。有了这层关系,日后闻香教依旧是在陕西横着走的存在,一些疏离的关系,也知道该怎么弥缝。
对于三边总制的接风宴会,规格自然不会低,还有人从山下找来了一些杂耍艺人,表演着吞火、吞宝剑,乃至耍龙灯之类的东西。闻香教整体档次不高,找来的艺人,也都比较低端,上不了大雅之堂。但是用来给那些军汉服务,倒也是足够了。
晚上接风酒席摆开时,骆飞红并没出席,随行的一个蒙古女子说是夫人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杨一清问了问,就不多说什么,与众人推杯换盏,酒席的气氛依旧热烈。
锣鼓声、喧嚣声,在青龙山上弥漫着,即便是标营的士兵,在这个时候,也都放松了情绪,享受着瓶酒方肉,看着各色表演。那个男孩正在淘气的年龄,听到这些动静就坐不住,几个蒙古侍女领了他出去观看,只剩了骆飞红自己,拿了酒壶在房间里喝闷酒。
酒早早的喝干,随手就被她丢在了墙角,衣服随手脱下来丢的到处都是,身上只穿了小衣,托着腮听着窗外的锣鼓声,喧闹声,却不知思绪飞往了何处。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骆飞红只当是蒙古侍女回来了,头也不会的问道:“带少主去休息,我这里不用你们。”
“师姐,是我。”一个曼妙的声音在后响起,骆飞红猛的回头,却见冷飞霜巧笑嫣然的站在背后。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圣女?哦,不对,你现在不是圣女了。被男人睡过的,就不能算圣女,得叫你杨夫人。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帮你弄个诰命身份,想来他这么有本事,你又这么美,诰命是早晚的事。听说你在东南搞天妃教,搞的风生水起,又在东洋做生意,为他赚大钱。圣教里一个天女,一个圣女,都反了水,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他是什么表情我顾不上了,我只知道,你的表情不对。你是个好热闹的性子,这种时候,应该是在前面喝酒,迷的那些男人神魂颠倒,争相拜倒于你的石榴裙下。在房间里顾影自怜,这可不像你。”
骆飞红哼了一声“我愿意。那些男人太弱了,我看不上眼,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那些男人会直接扑上来,不是省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不稀罕。你当我缺男人么?三边总制是我干爹,干爹干女儿是怎么回事,不用我教你吧。看好你自己的男人,不用管我,别以为自己漂亮又干净,男人就对你死心塌地。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现在当圣女,被男人当宝一样呵护的人是我,被男人随便玩来玩去,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踢开的,是你。”
冷飞霜并不生气,反倒低头一笑“师姐,我得提醒你一句,杨一清是天阉。你就算拿人顶缸,也找个像样的啊。”
她边说边向前迈步,伸手去捉骆飞红的手腕,骆飞红面色一寒,挥手迎上去,片刻之间,两人身形齐舞,如同两只穿花蝴蝶,几声闷响响起,骆飞红的手,被冷飞霜紧紧捉住,人也被按在了座位上。
她咬着牙,脸上如罩寒霜“恭喜师妹,神功大成,怕是快赶上师父了吧?这份手段,师姐佩服的很,我的人不在,我又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看在大家姐妹一场份上,对我儿子好一点。”
冷飞霜并没理她,先是切了脉,随后又抓起骆飞红另一只手,等到两手的脉都切过了,脸色已经异常凝重“师姐,你有多久没有采补过了?”
“采补?一直都在采补啊。我这种贱货,天生离不开男人,怎么可能不采补,我在蒙古是女汗,想睡谁,就睡谁。武士、大侠、书生、每天十几个英俊潇洒的精壮男人伺候着……”
“我要听实话。”冷飞霜截断她的发言“你的情形很危险,你自己修炼的什么功夫心里有数,这么久不采补,你不要命了?”
“我自己的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骆飞红毫不领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脯和腿“以老娘的条件,想要男人还是问题?随便出去转一圈,就有几十个男人愿意扑上来。我看不上他们不行啊,我愿意死,你管我!滚回你的房里,伺候你的男人去,本夫人的事,不用你操心。”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收心(中)
冷飞霜牢牢的禁锢着骆飞红的行动,后者虽然张牙舞爪的反抗,但是在这种高手面前,并没有任何意义。冷飞霜盯着她看了良久,忽然道:“为什么?师姐,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么蠢的人,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采补的结果,还要这样做。你对承祖或许有很多不满,但是只要你把话说清楚,我会让他给你个交代。”
“这是我们一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给不给我交代,也是我自己说了算,与你无关。”骆飞红的态度依旧强硬,但是冷飞霜不为所动,只冷冷的抛出自己的杀手锏。
“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我现在的修为,可以帮你治疗一下伤势,当然,最终要想恢复,还是需要男人。天狐功练到极处,未必比我的天女功差,可是过程实在是太艰辛了一点,也比较凶险,你现在放下了,三五年内,怕是就连命都保不住。到时候你以为我会管你儿子?做梦!只看五官就知道他是承祖的骨血,我凭什么养活他?我到时候,就把他当奴仆用,等他长大了,就把找个极丑的丫鬟配他,总之不会让他来跟我的儿子争家产。”
骆飞红恶狠狠地盯着冷飞霜,半晌之后才道:“算你狠!老娘的要害被你拿住了,只能听你摆布。你松开手,我慢慢跟你说。”
等到冷飞霜松了手,骆飞红活动着四肢,又坐回了原处“我说了有什么用?你都看出来了,他就是不肯认,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我是什么名声,他不信那是他的种,我也能明白。可是他的眼睛难道是瞎的,仔细看看就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我现在问的是你的采补,你别告诉我,你要替他守着身子。”
“我呸!老娘是什么人,怎么会为一个臭男人守身子,就算我进了他的门,如果他敢长时间冷落我,我照样偷十几个汉子。”骆飞红不屑的说着,随后又叹了口气“可是自从怀了小慈,一切就不一样了。最早我是想把孩子弄掉的,在草原上什么都缺,带个孩子,简直太不方便了。但是错过了时间,后来郎中不行,不敢下手,再后来,就是我自己都舍不得了。”
她的手交叠的放在肚子上,回忆起那段怀着孩子的时光,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你知道的,修炼我的功法,怀个孩子有多难。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我一想着,他在我肚子里成长,变大,最后生出来的过程,我就不忍心拿掉他。再后来他在肚子里踢我,把我疼的死去活来,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直到生他的时候,我流了很多血,一身功夫都去了七成,可是只一见到他,我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值得了,有这个孩子,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我也知道,练这个功夫,离不开男人,可是我自己的时候什么都好,想找男人就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了孩子,就得为他考虑一下,难道将来让人家说,他的娘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无数男人爬上过他娘的床?那样的话,他会怎么看我,又该怎么做人?所以从他降生之后,我就决定了,再不让男人碰我。”
冷飞霜闻言无语,谁也不能说,一个母亲的这种选择是错的,但是她还是劝解着“其实,你那种采补法,我也不喜欢。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啊,就算不找男人采补,你也可以嫁人成亲,找个相公,总可以了吧。”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过,可是后来想想,谁知道那男人能不能容下我的儿子。我亲手杀过别人的儿子就有好几个,嫁给之前那个死鬼之后,把他和前房生的孩子先是勾引着上我的床,然后再杀了。那些没成丁的,就找机会下毒,暗算,一个个除去。这样的事做的多了,我如今也当了娘,自然就怕有报应。万一有人也这么对待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只一想到我的儿子可能被后爹打,或是被害死,我就不敢冒这个险。”
“等到再大一些,我每天都给他讲故事,讲完之后就告诉他,这些故事,是他爹写的。他爹是京师里的大官,是大才子。我让他做汉人打扮,就是不让他忘了自己的根本,别拿自己真当了蒙古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蠢,蠢到真的以为这个孩子可以认祖归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用不了几年,可能就死了。所以这次就求着干爹,把他叫来,只想当面把孩子交给他。如果他肯的话,我……我可以跟他回家去,那样或许我能活到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果不肯的话,也可以给儿子一个好归宿。可是他见面之后,却说我在威胁他。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个白痴,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我居然信男人有良心。真他娘的!”
她恨恨的踢了一脚,想要去找酒,却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