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海便对陈东道:“兄弟,明川沙洼的那两万多军队可是实打实的。”
“在石湾的一万五六也不是虚的。”陈东点头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打吧,反正苏杭一带富庶地城市多得很,他张经就是会撒豆成兵,也不可能全都守得这么牢靠。
“嗯,我算计张经已经没兵了。”徐海狠狠点头道:“咱们去苏州,那里肯定空得很。”
一番合计之后。腊月十凌晨。倭寇从嘉兴逃至唐家湖。准备过吴江往北窜至苏州。
谁知唐顺之和谭纶经恭候多时。两人率领两千吴江兵……以及两万当地民夫拦河蓄水。待倭寇抵达吴江时。先行决开堰堤。一时间水势汹涌。倭寇根本没法渡江。
谭纶惋惜道:“可现在是枯水期。若是春夏汛。这一下就能把徐海喂了王八。”
唐顺之一身戎装披挂在身。洒然笑道:“足矣……”便亲帅自己训练地绍兴水军。乘坐快船三十艘。趁水势袭夺倭寇舟船。倭寇长于陆战而不善水战。竟然被夺去船只十余艘。其余也被尽数焚毁。
倭寇无法渡江。只得退回平望。出兵以来接连受挫。其锐气已经尽丧。徐海陈东也意识到可能计。便驱赶部下原路返回。想回到拓林老巢。结束这次不成功地出击。
们原路窜回王江泾时。因为顾虑部下士气低落、又累又饿。一旦遇伏恐遭不测。徐海便命令部队暂且驻扎。因为京杭大运河穿镇而过。所以徐海分兵力驻守运河南北两个交通要道——秋茂桥和杨家桥……主力则进驻王江泾镇内吃饭休息。此时倭寇兵力已聚拢达八千余人。全部是可战之力。
但没有休息多久,胡宗宪、卢镗的追兵终于到了,双方于十九日凌晨,方大战于王江泾南的秋茂桥。
经过接连的胜仗,明军已经完全打出了气势,胡宗宪将倭寇已被各路大军合围的情况晓谕全军,众军无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麾下的保靖土兵,唯恐被人抢了战功,向着秋茂桥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疯攻击。
但倭寇岂是易于之辈?双方在这座九丈石桥上展开了反复争夺,残肢断体铺满桥面,鲜血将运河都染红了数里。
明军本来就只有六千多人,全凭着一股气势才撑了两个时辰,便渐渐泄了气。胡宗宪看出端倪,亲帅一百刀斧手在阵后督战,不近者死,退者死,犹豫着同样死!这才勉强撑住了局势,但他也知道,如果其他部队再不来,防线崩溃是一定的了。
就在他快要绝望地时候,东边地平线上升起一片红云,旋即便滚滚而来。待近一些了,胡宗宪与卢终于看清楚这是一支红巾裹头的部队,不由齐声高叫道:“红头军!”
一听是大名鼎鼎的红头军,明军一下士气大振,而倭寇显然对这个名字颇为忌惮,双方的士气一下子颠倒过来,倭寇终于收兵缩回王江泾,明军也终于守住了行将崩溃的防线。
胡宗宪与卢镗分外激动,两人快步迎
能可贵的援军。谁知双方一碰上,红头军将士便蹲:气,许多人甚至当场昏死过去。他俩找到疲惫到极点的丁仅、丁时父子,才知道原来是俞总兵担心这边守不住,命令红头军火速先来增援。丁氏父子率领手下狂奔一百里,中间一次都没有休息……
丁仅扶着腰站直了,歉意的笑笑道:“来得太晚了,没帮上什么忙。”
胡、卢两人摇头大笑道:“不早不晚,正好及时!”
~~~~~~~~~~~~~~~~~~~~~~~~
无论如何秋茂桥是守住了。下午时分,俞大猷率军抵达,到了晚上,汤克宽的水师也到达,此时明军地数目是倭寇的三倍有余,且气冲斗牛,正是破敌良机!
汤克宽、卢镗、俞大猷胡宗宪召开战场会议,汤克宽在众人中地位最高,他认为要等张总督赶来再发动总攻。
胡宗宪却不同,他对众将道:“我观匪首徐海也在阵中,其麾下倭寇极为精锐,如果不趁其士气受挫趁机总攻,一旦等他们恢复元气,一定会从小道逃跑的!”
俞大猷和卢镗也赞同胡宪的意见,汤克宽孤掌难鸣,只好答应先用水军控制王江泾所有陆路通道,再于黎明时分合击敌军。
经过一夜的布置,当号炮响时,胡宗宪、卢镗部仍由秋茂桥向北进攻,汤克宽和俞大猷从左右夹击。
担当先锋,乃是有着惊人恢复能力的红头军,丁氏父子身先士卒,家兵家将誓死相随,冒刃力战,像一支锋利的红缨枪,一下便攻过桥去。
前兵方锐,后阵乘之,大从四面八方杀过来,喊杀声惊天动地……附近各县乡勇也赶来助阵,就像韩信的十面埋伏一般,令倭寇肝胆俱裂,完全丧失了斗志……他们既疲于奔命,又病于饥馁,再加上背水作战,三面受攻,于是大溃败!!
徐海一见大事不好,刻带着他的两千精锐认准了东边就跑,其余地人死了就死了并不心疼,反正只要大明海禁不开,补充兵力就是易如反掌。
陈东一见老大了,也带着自己的五百铁杆紧紧跟上。其余的倭寇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二位老大抛弃了,哪里还有再战地道理?便纷纷戈甲弃地,四溃而逃,多伏地受刃,或跪而乞哀者无数,明军斩获二千余级,俘虏八百多人。
但众将领丝毫不敢松懈,因为徐海和陈东带着四千多倭寇,狗急跳墙,猛冲猛打,竟然真的冲出了包围圈。不能让这两个血债累累地畜生跑了,胡宗宪和三位大将率军穷追不舍,沿途又擒斩倭寇千余人,一直追出四十里外还不罢休。
徐海出来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撵得如此狼狈,他骑在马上,回头大骂道:“***追啊,追得上老子吗?”
明军确实追不上,双方已经相距好几里了……但要想抓住一人,除了追之外,还有个更好地办法,就是拦!
寇逃到一个叫周家的村子时,只听得一声炮响,一员银甲双刀地战将,率领五千兵挡住了徐海的去路。
徐和尚这下是没念了,他对手下嘶声道:“如果突破不了这道防线,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墓了。”说着仰天大吼道:“但是我不想死!”一众倭寇被首领激起了兽,齐声吼叫道:“杀过去!”便在徐海和陈东的带领下,疯狂的向兵冲过去。
一方是困兽犹斗的凶残倭寇,一方是气势如虹的勇猛兵,惨烈的厮杀又开了!
现在还在作战的倭寇,都是徐海部的精锐,皆乃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确实要比兵强大许多,但瓦氏夫人率领子弟兵死战不退,付出一千人的代价,硬生生抵挡了倭寇半个时辰。
追在后面的红头军终于杀上来了,俞大猷的永顺土兵也衔尾而至,从背后给予回光返照的倭寇最后一击,如沸汤泼雪一般消灭了所有倭寇。
战后清点战果,仅王江泾一役共斩首六千余级,俘虏近两千余,缴获的倭刀便有五百百余吧。其中匪首陈东伤重被俘,但更重要的徐海却不知所踪……
第一九二章凯旋之后
默与戚继光在战场上并骑而行,满眼都是相拥欢庆意气风发的各级将领。沈默第一次发现,血腥的战场也会如此令人身心愉悦,他忍不住大笑道:“痛快啊,痛快,我跟着上了这么多次战场,就属这次看的最痛快。”
戚继光也笑起来,只是笑容中还含着些许失落:“是啊,此战过后,东南的抗势将实现大转折,两军攻守易位,胜利终于可以期待了。”
沈默能体会这位年轻将军的心情,拍拍他的马头,轻声道:“王直徐海的老巢都在海里,要想消灭他们,路还长着呢。”说着笑笑道:“今天就尽情欢庆吧,让同僚看看你戚元敬的风度。”
戚继光呵呵一笑道:“你明明比我小十岁,却总是一副大哥做派。”
沈默摇头笑笑,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张部堂的帅旗了。
两人赶紧过去,身下马行礼,齐声道:“贺喜部堂大人,立此不世奇功!”张经淡淡笑道:“多谢。”听声音却不甚欢愉。
沈默抬头一看,如果说戚光的笑容只是掺杂着一点失落的话,那张总督的笑容就像强装出来的一般。
“拙言,陪老夫走。”张经也下了马,往远处的草荡子上走去。
沈默拍拍戚光的胳膊,便快步跟了上去。一直走到江边,张经才负手站住,望着水流滚滚的江面,久久不言。
沈默安静的等着,心:‘早晚是要说话的。’谁知张经在江边足足立了两刻钟才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他一眼,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相信你。”便大步往回走去。
沈默眼尖。看到了张部堂两眼通。似乎是刚哭过。心中不由惊骇莫名。
~~~~~~~~~~~~~~~~~~~~~~~~~~
王江泾大捷地消息。仿佛插上翅膀一。飞快地传向大江南北。东南军民得知无不欢欣鼓舞。喜极而泣。无论官绅贫富。一律张灯结彩。彻夜庆祝。以至于南货店中地香烛彩灯、烟花爆竹全部一夜告罄。
身处水深火热中地东南民众。盼着一天实在是盼得太苦了。所以此刻他们心中兴奋之情。与那些凯旋而归地将士别无两致。但凡王师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又有乡绅富豪。奉上数不清地酒肉金银。犒赏大军……且完全是自发地。
这种待遇是所有人都没享受过地。不要说沈默和戚继光这种新嫩了。就连领兵打仗半辈子地张经也不例外。一次看着望不到头地欢迎队伍。他地眼眶也一次次被湿润着。战后有些佝偻地脊背也渐渐挺直起来。就这样昂首挺胸地军回到杭州城。
庆祝活动在杭州达到了**。百姓们出城四十里。披星戴月地迎接张大帅和他地胜利之师。地上用黄土铺过。净水撒过。一路上鞭炮锣鼓齐鸣。就是过大年也没这么热闹地。
杭州城内外谁不想看看张大帅凯旋的风光排场?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好样地!”
日近午时,城门楼上突然响起了三声大炮。钟鼓楼上紧接着钟鼓齐鸣,城内的寺庙道观也一齐响应,遥相唱和。几乎是同时,一路两边画角齐鸣,军乐奏起了胜利班师的军乐声。
便有五百名头戴檐盔,身穿罩甲,背挂披风的引路骑兵,反握着腰刀、驾驭着骏马,挺胸腆肚的从远处行来,五百匹骏马、两千个马蹄密集的点在地上,把新用黄土垫成的大得一震一颤。
老百姓们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只见骑兵一过,大军仪仗便出现了。八十名彪形大汉,手持着军旗曲盖、金锁卧瓜,等五花八门的仪仗开过来,看得人眼花缭乱……老百姓只知道拍掌叫好,也不知道那都是干什么的。
当仪仗过去后,十六名身着山文甲的千总军官,护着一辆沉重地车走了过来。车中的旗足有两丈多高,室蓝底色、绯红流苏,在烈日猎飘扬,上书九个斗大的黄字:“钦命东南军务总督张!”
便有识字的高声念出来,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没有任何人指挥,自发的朝着那面大旗大礼参拜。
在一众文武官员的簇拥下,身着二品大红官服的张总督,面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润。他放眼前望,战旗蔽日;环顾左右,金戈辉煌。此时此刻,千乘万骑都跟在他的身后,簇拥着他,护卫着他。四周的人山人海像麦田一样倒伏向他,五体投地,不敢仰视。
香花醴酒,望尘拜舞,这风光,这排场,这非同寻常地荣耀,自古以来的文臣,谁曾有过?
虽然周围嘈杂无,但他仍能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一直以来盘踞在心头的阴霾终于驱散,中长
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