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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吗?父子、兄弟、叔侄、总之都是一家子众人七嘴八舌道。
“不像。可真不像。”沈默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怎么说?。众宗室的神情明显一滞。
“你们可知道他们现在被收押何处?。施默问道。
“南镇抚司啊。”众宗室答道。
“已经转北镇抚司了。”沈默道:“谁都知道镇抚司诏狱是个什么地方,在里面多待一刻,就多一份被折磨致死的危险,你们拦着本官的轿子,不让我去保护他们,不是他们的仇人又是什么?”
原本还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宗室们。被他一下就搞晕了,糊里糊涂道:“不是你下令抓得人吗?怎么又转过来保护他们?感情好人坏人都让你一个人当了?”
“本官抓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沈默语重心长道:“开动你们聪明的脑袋想想,高举反动旗帜、攻打六部衙门,已经形同造反。如果本官不当机立断,马上制止的话,真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礼部衙门给打下来,恐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了!”
宗室中却也不全是蠢物,有人不服道:“我们是朱家的子孙。怎么能造反呢?”
但对沈默来说,这太小儿科了。他淡淡道:“我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宣宗时的汉王,武宗时的宁王,还有前不久的伊王,难道他们不姓朱?”
“你”那些“聪明人。登时被堵得直翻白眼,道:“你可不能造谣诬陷!我们天下的宗室不会放过你的”。
“人证物证俱在,谁敢说我造谣?”沈默冷冷道:“本官说得很清楚了。我是去保护他们的,如果你们一意阻拦,那我现在就折回。哪怕诏狱里鬼哭狼嚎,也不闻不问了。”
“别介”众宗室哪还敢拦路,立刻让出一条通道来。
“上轿沈默也不跟他们客气。轿夫们一压轿子。他便要坐回里面去。
“大人,您给个明白话吧。”众宗室已经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低声下气道:“怎么才能放人?”
“放人?”沈默摇摇头道:“别想那好事儿了,这罪名可奔着造反去了。回去再想想办法吧说完便猫身上了轿子,众宗室虽然意犹未尽,但哪敢再拦他的驾,只好先回去禀明长辈,商量着怎么营救。
都和那些宗室分开好久了,三尺还是乐不可支,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很高兴,整整一个冬天。见天被这些苍蝇嗡嗡围着,打不得又赶不得,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天看到这些家伙吃瘪,大伙儿自然高兴”可坐在轿子里的沈默,却有些心神不宁,这感觉从出了宫门就开始。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一般,但他又说不上所以然,只能归咎于睡眠不好了。
到了北镇抚司,十三太保的几个都在。在沈默鼎力帮助下,他们终于摆脱了东厂的钳制,因此心情格外晴朗,对沈默更是没的说。
压下心头的不宁。沈默和众人热络的寒暄一阵,然后上坑谈事儿。推让了半天,还是沈默坐了上。其余人依次围着坑几盘腿坐下,,据三尺事后说。一屋子的脚臭味。
好在从徐阶那里出来,沈默的鼻子就失灵了,所以也没什么感觉,舟能神色正常的问道:“那些被关押的宗室怎样了,有没有要死要活?”
“嗨,那都是些驴屎蛋子表面光的怂包。”朱五咧嘴笑道:“一关进诏狱就吓尿裤子了,也不用上刑。只消吓唬吓唬,就连偷看妓子洗澡。和姨娘偷吃都交代出来了引的众人一阵怪笑。
沈默也跟着笑一阵,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嘱咐道:“把他们当成一般犯人就行,不过也别虐待,还得注意保持卫生,弄死了不好交代。”
“这就不是一般犯人了。”众人又是一阵怪笑,一般进来诏狱的犯人,不花个千八百两打点,甭想享受这待遇。
第七一九章庄园
从北镇抚司出来,沈默的戏码就算是演完了,后面市恩于众的美差。自然轮不着他干,想一想下午横竖没事,还是早点出城,把老婆孩子接回来是正办。
因为预感到京里会出乱子,他早一步便将家里人打到了京郊的农庄”那是沈默购买下来的。有五百多亩地,专供府上三百多口人吃食的一个小庄园。当时没人理解他的行为京城繁华之地,什么买不着?用得着自给自足吗?
沈默对他们解释是,自己种、自己养的东西,吃着放心,而且可以安置一些侍卫的家人,这份开销是值得的。他这样说了,自然没人再提异议,那庄园便被盘下幕,已经经营一年多了,府上也陆续吃到了庄子罢送来的五谷杂粮、肉蛋蔬菜,确实要比市面上买的更可口,也就交口称赞老爷的善心。
但只有若菡知道,沈默经营这个京郊庄园,最真实的目地,其实是建一处耳以正大光明出京的落脚地,一旦京城有事,便全家搬出去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可以搭乘自家车马行的快马,半天之内赶到塘沽口在那里常年停泊着一艘最先进的快船,可以载着他们逃出生天。
这次宗室乱京城之前两天,沈默便将老婆孩子送到了京郊的庄子里。自己当起了裸官,现在风波已过,自然要把他们接回来了。
出了北京城,得益于张太岳和林若雨卓有成效的工作,已经看不到多少灾民了。
新下了两场大雪,也将那场人间惨剧完全掩盖住,非得等到明年雪化时,才能再次露出些许痕迹。
走在这样安静的京郊,哪怕是响晴薄日,也不会有“雪需天晴了、腊梅处处香。的轻快感觉,反倒是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让沈默有种白幡遍地、山河齐哀的不祥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他关上车窗。伸手摸摸面颊,竟然有潮湿的感觉,就像网流过泪一样。“怎么变的这么消极?。沈默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甩甩头,希望将其赶走,不想将这种情绪,带给自己的家人。
马车缓缓驶入官道旁边,一个背靠河道的村庄,村子外种满了柳树。此玄整个庄子银装素裹,条条柳枝晶莹剔透,间或有梅花朵祟,盛开其间,让这白雪的世界显得不那么单调。
通往庄口的道路上铺了煤渣,人马可以放心的走在上面,庄口有木栅栏,还有放哨的兵丁,不过一看到车头悬挂的金荷花徽章,便赶紧将塞门打开,放他们一行人进来。
马车径直开到庄园中央地带。那里错落着几件粉墙黛瓦的房舍,房舍四周种着松树、拍树和竹子,雪霰涂抹在松拍和修竹之上,虽没有江南的温和婚婷,但高雅清幽更胜一筹。
在房前还有一片水池,此刻已经结满了冰,十几个小孩在上面嬉戏打闹,不时有孩子跌倒,但没有人哭鼻子,都一骨碌爬起来,继续进行忘我的游戏。
沈默从马车上下来,在一群垂鬃小二中,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阿吉穿着蓝绸棉袄,十分穿着青色绸袄,跟一群穿布棉袄的孩子,差别还是无卜的。
孩子们玩得投入,根本没注意有人来了,沈默也不打断他们,就在边上微笑着观看,不一会儿竟看出些端倪来,原来这十几个孩子并不是在瞎玩,而是在模仿两军战斗”他们两人一组,一个岔开腿坐在连着绳子的木柜上,让另一个人拉着在冰上滑行,仿佛战场的骑士一般。而且这些人似乎还分成了两帮,一帮胳膊上缠着白布,一帮的胳膊上缠着青布,两边人数相当,都是一边五“骑”两个臭小子竟分别在青白两帮中充当骑士,指挥着己方的“人马”朝对方冲撞过去。
看着孩子们玩得热火朝天,沈默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就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正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一个小孩从竹林里跑出来,大叫道:“大奶奶回来了!”孩子们一下子定格了,这时阿吉大声道:“慌什么,收队!”十分也道:“赶紧回家吧。”于是孩子们便做鸟兽四散,连“溜冰板,都不要了。
阿吉和十分往主屋里跑,沈默正好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两个孩子一下看到了他,先是一喜,然后呲牙一笑,便向往屋里钻,却被沈默一手一个拎住了,笑骂道:“臭小子,见了老爹跑什么?”
“娘要回来了,看到我们没在读书,会打板子的。”平常讨好笑道:“爹,您不会告密吧。”
“这个呀”沈默看到若菡和柔娘,在一群仆妇丫鬟的簇拥下。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笑道:“看表现了。”
“只要您不说,让我们干什么都行。”两个孩子摇着他的手央求道。
“真的?”沈默笑问道,见俩孩子不住的点头,他一指:“去把《千字文》抄两遍,晚饭后我要检查,而且还要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啊”阿吉和十分皱着小脸道:“爹,没那么残酷吧。”
眼看着若菡已经走到跟前了。沈默笑道:“那好,我不替你们瞒了
“好吧,”两个孩子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
在沈默的掩护下,再吉和十分总算是逃过一劫,乖乖回书房看书去了。
其实若菡慧眼如炬,一看到池塘上的一片狼藉,便知道生了什么。只是给沈默面子;而且两个孩子最近表现还不错,读尊敬先生了,她才睁一眼闭一眼的。
“刚才去干吗了?”回到房间里。究默靠在炮上,看若菡在仔细的洗手,好奇问道:“怎么手上还有泥巴?。
“她们说,咱们庄园里冬天还有青菜鲜花”。若菡用柔软的白巾擦干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用小指头轻挑一点玉色的膏体,轻柔的将双手滋润,道:“我好奇就去看看呗沈默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命人在后庄空地上建起来的暖棚,若菡生长在温暖的南方,自然没见过什么叫温室栽培了,便听她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在数九寒冬、冰天雪地北国,却能看到绿油油的蔬菜、还有盛开的鲜花;真是神奇啊
“这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沈默笑道:“秦始皇时期,便于聊山温泉处,利用地热种瓜果;西汉时,富人们便能享受到“冬蔡温韭。所谓“冬葵温韭。就是靠温室栽培出来的蔬菜,当然,当时不叫温室,叫“四时之房
“是吗?”若菡饶有兴趣道:“现在还是用汉朝的法子吗?。
“当然不是了。”沈默摇摇头。微笑道:“从最初秦朝时利用温泉地热,到西汉用火炉取热;再到东汉。在地下掏火道加热,又是一大进步。展到今天。已经是花样繁多,丰俭由人了。”说着伸出三根指头道:“现在的温室有三类,第一种是最简易的地窖式,没有加温设施,只靠地窖的保温和马粪酵释放的热量来保温,最大的优点是成本低廉,但保温效果差强人意;第二种是地窖火暄式,有苗床,床下为火坑。可烧火加温,一般也用马粪童培。效果就好很多,当然比较费钱;第三种,也就是咱们采用的,乃是当今最先进的技术,我将其称之为“立土墙开纸窗火暄式
沈默舔一舔有些干的嘴唇。如数家珍道:“如你所见,温室。苗床、火坑与第二种一模一样,只是东、北、西三面立土墙挡风,南面却是倾斜式的油漆纸窗。这样,可以改变地窖不见风日的缺点,既可以充分利用太阳的热量,又可以烧火加温,绝对是最先进的。”
“状元公真是了不得”。若菡笑着为他沏一盏茶道:“连农家的活计都这么明白。”
“那是”沈默喝口茶,捏着她的小手道:“也不看你相公是谁
“老爷,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对这些农活如此感兴趣呢?”若菡任由他握着,口中却提出疑问道:“咱家往上五代,可都没有务农的
“呵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