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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贺这才抬起头来道:“咱们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娶寡妇呢?平白败坏了门风。”
沈默翻翻白眼道:“鳏夫可以再娶。寡妇不能再嫁。这规矩真扯淡。”使劲摸摸鼻子。闷声道:“那就寻一下。看看家有老姑娘。”
“你也不能作践我叔啊!”沈京在一边帮腔道:“老叔要啥有啥。凭什么要娶个嫁不出的回来?”
“感情非黄花大闺女不娶了?”沈默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沈贺点点头。声如鸣道:“你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不能给你丢人不是?”说着讨好的笑道:“你又不用叫娘。只喊声姨就行了。你那姨娘人很好。不会亏待你的。”
“不亏待你就行。”沈默烦躁的摆手道:“你'|看着弄吧。我管不着。”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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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坐一会。他便借口去找徐渭。离席而去。
望着他头也不回的影。沈贺苦笑连连道:“想不到他反应这么大。平时看不出有这么气性啊。”
沈老爷安慰道:“可能也是一时没法接受。回头想想就好了。”
“不可能。”沈京摇头道:“潮认准了事情。没改过一次。就别指望他改注意了。”
“那可怎么办?聘礼都下了。”贺焦急道。原方才还是悠着说呢。
“别急。我想想…”沈京使劲挠头。主意喷涌而出道:“有了。给他也找个媳妇。”
第二卷【小荷才露尖尖角】第一二八节
小厮沈安也跟着从家里出来。谦声热气道:“少爷|给您去叫车。”便一溜烟跑到街口去了。
沈默的心情这才稍稍好些。自嘲的笑笑道:“想不到我也是有书童的人了。”
兴城涌进许多难民。不少人家走投无路。只能卖身给城里人为奴。沈贺委托马典史买了个机灵小厮。沈默当书童。同时打扫院子;再买个粗使的丫鬟。伺候爷俩起居。同时做饭收拾屋子。
只是他家虽然宽裕了。却还没到能再养个马夫的的步……因为一养就是人吃马嚼。花费大了。远不如有事叫车来的划算。
安办事还挺利索。不一会儿便带着一辆轻便的马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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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观巷。沈默沈安把车钱付了。然后等在外面。他自个则走进大乘弄里。却见有匹头大马拴在徐渭家门前。
沈默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背后便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却是一脸坏笑的徐文长…这位老兄最近反思。为什么这么大的才子。连个举人都中不了呢?最;他觉着是表字出了问题文清就是“文轻”。自然不会被“重”视了。便想把字改成了“文昌”。准备借一下文昌帝君的才气。明考个好成绩出来。
但转念一想“昌”个音太容易人产生联想。在不美。便将其换成了“长”。文长文长。文脉悠长。让他十分满。
“家里有客人?”沈默轻声问道。
徐文长往里看看。嘟囔一句道:“怎么还没走?”
“恶客呀?”沈默小声问道。
“一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徐文小声道:“一个小小的巡按。也想让我去给他当幕友。”幕友便是爷不是入幕宾。
沈默“哦”一声道:“浙江巡按?”
徐渭点点头道:“一个姓胡的。从早晨就来了。一直赖着不肯走。我寻思着他也挺不容易的。就出去转转。让他识趣走人。”便恼火起来道:“谁知这家伙还没走!”说着竟撸起袖子。摩拳擦掌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默拉都拉不住。只好跟着他进去。
进去便看到花架下石凳上。笔直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望之四十来岁。相貌堂堂剑眉鹰目。仿佛带着股天生的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但对徐渭没有任何作用。他板着脸走过去。背着双手站在那人面前。气呼呼的瞪着他。
那人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徐先生。请接受我的邀请吧。”他的官话口音很怪。带着徽'味山东腔。余姚韵大同调……似乎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
徐渭登时就翻了脸指着那人“啦哇啦哇啦”便是一阵山阴土话。
兴号称十里不同。即使沈默他的话都有些劲。更别提那浙江巡按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望向沈默。
沈默轻声道:“概括来说。就是一句话。“你再说一百遍也没有用”。”
那胡巡按不信道:“他说了这半天。就才一句话?”
“其余的都是语气词。没有实际意义。”沈默苦笑一声道。
胡巡按自然明白“气词”是什么意思。面色不由一沉。但旋即又恢复平静道:“不知道先生才肯出山。与在下共创一番事业呢?”
徐渭小声嘟囔一句。沈默没听清。问一遍。这才也小声道:“巡按变成巡抚再说。”
胡巡按神色不由一道:“我贫贱时你帮我那叫共创。如果我胡贞真的飞黄腾达了。那就叫阿附了。”
徐渭冷笑着哇啦一顿沈默便翻译道:“良禽择而栖。”
胡巡按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个头并不算高。人却十分有气势。一看就是在边关磨练出来的。他朝徐渭拱供手道:“我还会再来的。”看一眼沈默。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待马蹄声消失在里弄口。沈默才开腔埋怨道:“谁会相信你鼎鼎大名的徐才子。连官话都不会说?”
徐渭苦笑连连道:“我也是迫不的已啊这人说话太有蛊惑力方才我就差点收拾包袱跟他走了……出去冷静了一圈。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沈默点点头低道:“一个七的巡按。就像招揽天下闻名的才子。该说这个人是狂妄。是有魄力呢?”
徐渭请他坐下。叹气道:“从见过这样的家伙。我有种感觉。一旦被他盯上。恐怕这子都逃不掉了。”
沈默没有听过他俩之前的对话。也就无从体会徐渭的心情。他轻声问道:“他为什么找上你呢?”
徐渭嘿然一笑道:“自然与我的那点文名有关。也与我家师长有关。”
这样一说。沈默便。徐渭的老师季与王畿都是名声卓著的致仕官员|浙江官场故旧亦甚多。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徐渭善文。由季本王畿为之张扬。所以虽一介寒士。却文名播于省。为大僚所钦服……比如说浙江按察使胡柏泉便待之以上宾。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实。胡宗宪来到浙江。自然有所耳闻。于处处碰壁之时。便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但徐渭岂能轻易表。还是那句话。他虽一介寒士。却代表着许多人的态度。没有慎重考虑清楚之前。岂能轻易下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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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便自然而然转到当前的战局上。趁着东南统帅权力交接的空当。倭寇在江浙沿海一线大肆劫掠。尤其是民情复杂的台州宁波一带。更是因为细作太多支援不利。陷入了苦战之中。
沈默本是来找徐渭心的。但一说到这些问题心情哪里还能好起来。他低声恨恨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最近真是太有体会了。”
徐渭呵呵一笑道:“拙言。你这话可不中听。在我大明朝都是文官统兵。远的有于少保。近的有张部堂。哪个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人物文采风流?”
“我知道。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沈默忍不住拍案道:“眼看着倭寇在咫尺之外肆虐我们却无能为力。能不让人五内俱焚吗?”这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所在。
徐渭笑道:“这种时候。确实是亲自操刀上阵更为过瘾。但能为东南谋划一破局之道。也一样是抗倭报国!”便起身进屋。拿出一份文稿道:“我已经谋划了一条平倭之策。准备上书新任的中丞。”说着递给沈默道:“你帮我参详参详。”
沈默接过来细细阅两遍。只见渭的战略主张是“釜底抽薪”。他主张斩草除根以师攻敌根据的。断其归路。使倭寇不战而溃。所以他力主“防江必先防海。水兵胜于陆兵。”
徐渭还在后面充满情的赋诗一首道:
孤城一带海东悬。盗经过几处全?
幕府新营开越骑汉家名将号楼。
经春苦战风云暗。深夜穷追岛屿连。
见说论功应有待。寇恂真欲借明年。”
沈默暗道:“这家伙拍起马屁来还真不怕肉麻。一句“幕府新营开越骑。汉家名将号楼船。“把李天宠和大那些家伙一起夸上了。”但几个月的研究|来。沈默对东南局势。乃是天下局势。已经有了清晰的了解。他很清楚徐渭所谓“寇恂真欲借明年”。希望翌年即能彻底解决倭寇之患是不可能实现的。
虽然沈默不不承认。徐渭是个天才。他的战略想一针见血绝对是平倭最快最好的办法。但沈默同样知道。他对官场内部的深刻矛盾。缺乏足够理解。
想了想。他轻言细语对徐渭道:“你这法子要实施。必须扩大海军统一指挥。这就需的方集中财力。又需要在军事方面集中兵力集中权力这就触动了许多沿海“贵官家”。尤其是闽浙海商的利益谁能支持你?”
徐渭闷声道:“我这是为国家好!李中丞一定会支持我的!”
“他绝对不会支持你!”沈默沉声道:“朱提督的殷鉴不远。李中丞不会重蹈覆辙的!”
一听到“朱提督”三个字。徐渭一下子便泄了气。
朱提督叫朱纨。也是前不久刚刚脱罪的卢和李显的上级。嘉靖二十六年。朱受命提浙闽海防军务。他到任后雷风行;着力整顿了海防。“革渡船;严保甲;搜捕奸民”。处死李光头等走私海商及海盗九十余人。又采用与徐渭同样的法子。指挥卢李二位将。集结战船出海。直捣敌巢。屡立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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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够了。叨两句
为什么更新晚了。是因为我被沈贺的问题搞晕了。
我晕我晕我保证。贺的续弦不会出现在沈默的生活里。因为沈默马上就要离开绍兴了。后一辈子在外的当官。他老爹想他了就去看他。但都是一个人去是了。
反正沈贺娶寡妇是绝对不行的。不然沈默的名声么办?至于老姑娘吗……我靠。就差那几岁了?
小常识:古时女子16及。也就是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如果18岁没有嫁出去。那是绝对会被人当成笑话的。我无法回避这一条啊……
第二卷【小荷才露尖尖角】第一二九节开还是不开,这是个问题
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平波将军,却自杀了
许多人都说他得罪了严党,所以才遭了殃。然而沈默却不这么看,他认为朱纨是死在两个字‘海禁’上。
这两个字是极富大明特色的,因为之前从未有人实施过,即使蒙元当政也一样没有禁过海。
可大明朝偏偏就禁了,而且将其变成了一项基本国策,二百年坚持不变。原因沈默不想研究,但只需知道洪武四年十二月‘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十四年十月‘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二十三年十月,‘诏户部严交通外番之禁。’三十年十月:‘申禁无得与外国海外互市’,全方位立体式的禁止了一切海外贸易。
要不人家怎么说,老朱有三大仇人‘蒙元,百官和大海’呢。
虽然后来的永乐帝不大愿意,将其悄悄放松。但他的儿子孙子重孙子们,都没他那份自信,只有抱着‘祖宗法度’不放,才能睡踏实,于是海禁又慢慢加强起来。
不过后来到了正德年间,因为前八十年都实行海禁,番货价格变得昂贵起来,走私便泛滥起来。而卫所官兵被大海商贿赂住了,不亲自下海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