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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语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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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语者》第一部:重创 第4章(2)
另外他们还告诉她,茱蒂死了,格利佛也是。这些消息就像腿的事一样,听起来很是虚无飘渺。并非她不相信——他们何必撒谎呢?在父亲对她吐露噩耗的那一刻,克蕾斯挥泪痛哭。也许又是受到药物作用的影响吧,感觉不像真正的哭泣,反而几乎像是自己看着旁人哭,而且从此以后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令她诧异的是自己竟始终极力不去想它),茱蒂死亡的事实在她脑中似乎总有满天疑云防护着,让她无法正视它的真实。  上周有位警员前来探望她,问了许多问题,并把车祸发生的经过做成笔录。那可怜的家伙一副紧张万分的样子,安妮也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防止她遭到困扰。他们用不着担心。她告诉警察,她只记得她们滑下堤岸前的事情。但那不是真的,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的话,一定可以记得更多,可是她不想。  罗伯特已经说过,稍后她还得为保险公司的人另做一次陈述,像是证词之类的。不过,一切都以她的情况好转为前提,无论所谓好转指的是什么。  克蕾斯还在凝视朝圣者的照片。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怎么做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努力尝试让她再跨上朝圣者的背,但她绝不,永远不要。她要让爸妈把它送回肯塔基。如果将它卖给改天她可能撞见的骑着它的本地人……这种念头她光是想就已经受不了。她会再去看它一次,和它道别,但绝不会再有下一步。  朝圣者也回家过圣诞节了,时间比克蕾斯提前一个星期。康大附属兽医院的人没有一个为看到它回去而难过。它在几名学生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记号。其中一名女学生的手臂打了石膏,其他六七个人也是伤痕累累。特别设计出以一种斗牛士技术每天替它打针的桃乐西·陈,得到的回报是在肩膀上留下了一串完好无缺的齿痕。  “我只有正面对浴室的镜子时才看得到它们。”她告诉哈利·娄根,“你可以想象到那些齿印的色泽,是从最深的深紫到最浅的浅紫,色彩齐全!”  娄根可以想象桃乐西·陈对着浴室镜子检视她裸露的香肩的情景。  琼安·戴尔和丽芝·哈蒙陪同他前来接回马匹。他与丽芝在业务上虽然是竞争对手,却一向相处融洽。她是个与他年纪相仿,高大、热诚的妇人,娄根庆幸能有她同行。因为他发现自尊而固执的琼安·戴尔一向不很容易沟通。  据他估计,琼安年纪大概五十五六岁,一张布满风霜的严峻脸色,总让人觉得是在受审。一路上开车的她,很乐意坐在一旁静静听他和丽芝闲谈有关职业方面的事情。抵达康乃尔大学之后,她技术纯熟地直接将拖车倒到朝圣者的马棚。桃乐西为它打了一针镇静剂。他们整整花费了一个钟头才把它给弄上车。  过去这几周以来,丽芝一直相当慷慨、相当帮忙。会议结束回家以后,她立即在麦克林夫妇的请求下莅临康乃尔。很显然他们希望由她取代他的工作——一项娄根求之不得的牺牲。但丽芝回报说:娄根做得好极了,应该继续交给他负责,折衷条件是她答应随时代为留意医疗状况。娄根并没觉得受到了威胁,事实上,遇到这么棘手的病例,能有个人帮忙分担,未尝不是件如释重负的好事。  自从车祸发生后一直没亲眼看过朝圣者的琼安·戴尔着实大吃一惊。它脸上和胸口的伤痕已经惨不忍睹了,凶残而狂乱的敌意更是她一辈子从未在马匹身上见到的。将近四个小时的回程当中,他们可以听到它不断用蹄子猛踹笼舍四壁,感觉到整部拖车震动摇晃。琼安一脸忧虑和焦急。  “我该把它安置到哪里才好?”  “什么意思?”丽芝反问。  “唔,我不能把它送回那样的谷仓里。太不安全了!”  返抵马场后,他们暂时先把它留在拖车上,好让琼安和她的两个儿子清理出闲置在谷仓后面、多年未用的一排小厩舍。这两个男孩一个叫艾立克,一个叫提姆,分别是十岁和将近二十岁,平日帮着母亲经营这座马场。一旁观看他们工作的娄根,注意到这兄弟俩双双遗传了她的长脸和沉默寡言。厩舍整顿妥当之后,两兄弟中看起来较沉郁的大哥艾立克将拖车倒到棚舍门口,但马却不肯下车。  最后,琼安派遣两个儿子手持棍棒,从拖车前门进入。娄根看见那兄弟俩拼命挥打那匹马,马和他们一样被吓坏了,冲着两兄弟悬足挺立。这似乎不是什么好方法,娄根很担心马的胸部伤口会迸开,不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终于,一步步倒退的马退入了棚舍,他们砰然关上了笼门。  当天晚上,在他开车回家的路上,哈利·娄根内心深感沮丧。  他忆起那个猎人,那个头戴毡帽、站在铁路桥梁上冲着他咧嘴嬉笑的小矮子,暗想:那小混账说得对,那匹马的确是该被处死。  麦克林家的圣诞节有个坏的开始,并且越演越糟。他们开着罗伯特的车,从医院接回克蕾斯,让她坐在后座,两腿搁在椅座上。车子还不到半路,克蕾斯就问起树的事情。  “我们可以一回家马上装饰圣诞树吗?”  安妮两眼直视前方,把问题留给丈夫回答。罗伯特告诉克蕾斯,他们已经完成装饰工作了,但没告诉她是如何完成的——那是在昨天深夜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两人之间没有一点欢愉,一起默默装点完的。  “宝贝儿,我以为这工作会让你吃不消!”他说。安妮知道自己应该为他毫无私心地扛起所有责怪而觉得感动,然而并没有,她几近焦躁地等着罗伯特以不可或缺的玩笑去逐步调解气氛。  “再说,嘿,小姐,”他接着叙述,“等我们回到家,还有许多差事够你做的哩!木柴还没劈,场地还没打扫,食物还没准备……”  克蕾斯勉强笑了笑。安妮故意不去理会罗伯特悄悄斜递过来的一个眼神。  回到家,他们努力营造欢乐气氛。克蕾斯称赞大厅里的树看起来很可爱。她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独处了一段时间,大声播放《涅NB231》,以向他们显示自己很好。她对拐杖已经运用自如,甚至可以拄着它们上下楼梯,只是在试图带一袋事先请护士们替她买的小礼物下楼时,摔了一下。  “我没事。”罗伯特冲上前来时,她这样表示。她的头狠狠在墙上撞出“砰”的一声,从厨房里头跑出来的安妮看出来她撞得很痛。  “你没事吗?”罗伯特伸出手想扶她一把,不过她尽可能不接受帮助。  “没事!爸,我真的很好。”  安妮看见克蕾斯走过去把礼物放在树下时,罗伯特热泪盈眶。  这画面令她一时心头火起,转身快步回到厨房里。  他们一向互赠圣诞长袜。克蕾斯的是安妮和罗伯特一起给的,此外每个人都会送其他人一份。到了早上,克蕾斯会将她的袜子带进他们房间,坐在床头,大家轮流拆礼物,开玩笑,夸赞圣诞老公公是多么聪明,或者取笑说他竟忘了撕掉标价签。而今,就像圣诞树一样,这项仪式让安妮几乎无法忍受。  克蕾斯早早便回房就寝。等到他俩确定她已睡熟之后,罗伯特就拿着长袜,蹑手蹑脚走到她的房间。安妮换下服装,静听大厅里的时钟在万籁俱寂中滴滴嗒嗒地走着。罗伯特回来时她人在浴室里,听见一阵的声音,知道他正把长袜塞到她这一侧的床下。她刚刚才同样把他的袜子塞到他那头的床底。多么可笑的行为呵!他在她刷牙时走进浴室,身上穿着条纹英国睡衣,对着镜子,朝她微笑。安妮吐掉牙膏泡沫,漱漱口,瞧也不瞧他一眼说:“你必须停止这种悲哀的哭泣。”  “什么?”  “我看见了,在她跌倒的时候。你必须停止为她难过,怜悯根本于事无补。”他站在那儿注视着她走回卧房,两人四目相交时他正锁着眉,对她大摇其头。  “你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安妮!”  “谢谢!”  “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马语者》第一部:重创 第4章(3)
她默不作声,越过他的身旁进入卧室。她钻进被窝,扭熄她这一侧的床头灯。而他在盥洗完毕之后,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们背对背而卧,安妮两眼直瞪着从楼梯顶端的走廊上漏进寝室地板的一片黄光。她倒并不是因为生气才不回答他的话,而是根本不晓得答案是什么。她怎么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也许她之所以为他的眼泪勃然大怒,追根结底就是出于嫉妒。自从车祸发生至今,她还没痛哭流涕过一次呢!她翻个身,内疚地环抱住罗伯特,用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背。  “对不起!”她喃喃低语,亲吻了一下他的颈侧。一时间罗伯特并未移动,过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翻身仰躺,一手揽住妻子,而安妮则将头偎在他的胸口。她感觉到他深深叹了口气。良久良久,两人不说也不动。然后她的手缓缓地游移到他的腹部,轻轻按住他,感觉到他的动态。她起身跪到他的上方,把睡袍拉过头,任它飘落到地板上,开始在他的身上努力摆动她的胴体,而他也一如往常伸出双手,放在她的酥胸上。他坚挺起来。她引导他进入自己的体内,感觉到他的战栗。他俩都未出一声。她在黑暗中低头注视着这已认识自己多年的好男人。在他的双目之中,含着未被欲望遮掩、深切而又难以平复的哀伤。  圣诞节当天天气转冷了,黑压压的乌云像急速转动的胶卷般飞掠林梢。风向改变,从北方吹来,带动极圈气流盘旋而下直入山谷。他们一家坐在室内熊熊的炉火旁,边玩拼字游戏,边听寒风在烟囱里呼啸。  那天早晨,他们一家都费了很长的工夫拆礼物。克蕾斯这些年来,也不曾收到过这么多礼物,即使是在很小的时候。几乎他们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送了点东西给她,等到安妮醒悟到他们应该回绝掉一部分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可以看出克蕾斯把那当成是施舍,因此留着许多礼物都没拆。  安妮和罗伯特一直想不出该买什么给她。近几年来,他们所送的总不外乎是和骑马有关的东西。如今,他们却只能去想和骑马没有关系的东西。最后,罗伯特为她买下一整槽热带鱼。这对夫妇知道女儿很想有个水族箱,但安妮担心即使是这件礼品也会使她产生不当的联想。水族箱仿佛在说:坐下!观赏!这是你现在惟一能做的。  水族箱买回来后,罗伯特就把它放置在后面的小客厅里,还给它套上圣诞包装纸。他们领着克蕾斯走到它跟前,看见她在揭开包装纸的一刹那,整张脸都霍然亮起来。  “噢,我的天哪!”她嚷着,“太不可思议了!”  到了晚上,安妮收拾完晚餐之后,发现克蕾斯和罗伯特双双躺在水族箱前的沙发上,整间小客厅内昏昏暗暗,灯管照明下的水箱里不断冒着泡泡,父女两个看着看着就相拥入眠了,摇曳的水草和悠然游动的鱼儿在他俩脸上映照出奇异的光影。  次日早上用餐时,克蕾斯脸色显得十分苍白。罗伯特轻按她的手,问:“你还好吧,宝贝儿?”  她点点头。安妮拿着一罐柳橙汁回到餐桌,罗伯特把手抽开。  安妮看得出克蕾斯必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想说。  “我一直在想朝圣者的事。”克蕾斯的语气四平八稳。这是他们一家第一次又提到那匹马,安妮和罗伯特闻言动也不动地僵立着。安妮感到很惭愧。自从车祸发生,至少自从朝圣者被送回戴尔太太的马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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