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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军右脚打滑,身子一斜,差摔倒在地,幸好身边的士兵扶了他一把。
他抬起右脚,低头看了一眼,“啊?心脏?”
一个完整的心脏,已经被李红军踩成大饼状。
“哇……”
李红军体内翻腾的“开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血剑一样从口中狂喷出来,射到他身前那名士兵的前胸上。
“哇……哇……”
更多的士兵开始呕吐起来,秽物几乎掩盖了地面上的血渍。
第一师大量的士兵出现呕吐、乏力的现象,袁崇焕暂时没有心思抢渡三岔河,他发动大量的人员,来安抚这些呕吐的士兵。
明军虽然配备了专门的医生,但这些医生经过培训,擅长的都是外科包扎什么的,他们却不会从心里上安慰这些士兵。
袁崇焕让各部队的军官,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兵,给第一师的士兵现身说法,袁崇焕也是深入到士兵当中。
折腾了两天,士兵们的情绪有所好转,但他们是身子,都是软绵绵的,一力气都没有,就是燧发枪,他们也拿不动。
袁崇焕让军部的参谋们想想办法。
几位参谋一合计,最后一致决定:举办一场报告会,控诉建奴的罪行,让士兵们激起对建奴的仇恨,从而减轻他们心中的罪恶感。
袁崇焕也不知道报告会有什么效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同意了参谋们的意见。
前前后后,一共耽搁了五天,就是这五天,多尔衮已经在三岔河东岸,建立了完整的防守体系。
三座防守大营,已经部署完毕,每座大营有三个牛录的士兵,还有十门以前从明军手中俘获的虎踞炮。
三岔河的下游,河面非常宽阔,河水也有数人深,搭建浮桥的难度非常大,多尔衮的防守重心,还是在中上游,他自己就驻扎在海州城,主要看护着中上游的两座防守大营。
在没有大营的防守空挡的地方,多尔衮还配备了大量的游骑部队。
袁崇焕早就派出士兵,在三岔河的西岸,寻找合适的渡河地,士兵们向他推荐了三个,上中下游各一个,其中下游的渡河,虽然河面宽阔,但水流速度慢,西岸的地势也是十分平坦,非常适合大军渡河。
这个渡河地,就在三岔河堡的东面,也就是被明军的开花弹破坏掉的那座浮桥所在地。
袁崇焕考虑再三,决定从下游渡河。
为了迷惑多尔衮,他从三处地同时搭建浮桥,夜晚的时候,下游的渡河禁止一切灯火,而上游和中游的渡河,却是灯火通明,将附近照得如同是白昼。
如果多尔衮在对岸,他一定会发现,西岸的灯火,隐隐约约不停晃动,显然有许多士兵在连夜搬运搭建浮桥的材料,整夜不息。
浮桥一向对岸延伸,两天过去了,浮桥已经越过了中间的主航道。
多尔衮一直在思索,明军是真的从上游和中游同时渡河,还是在施放烟幕弹?汉人狡猾多端,必须小心从事。
一连两个晚上,明军都是从上游和中游搭建浮桥,多尔衮坐不住了,他从下游的三号大帐,调出两个牛录,分别加入上游的一号大帐和中游的二号大帐,还向二号大帐抽调了五门虎踞炮。
但多尔衮为了防止万一,三号大帐还是留下了一个牛录和五门虎踞炮,同时,派往三号大帐的游骑,根本没有减少。
浮桥离东岸已经很近了虽然水面上有茫茫的水雾,从东岸看去,肉眼还是可以看到浮桥。
“明军果然要从上游过河!”
“明军果然要从中游过河!”
一号大帐和二号大帐的甲喇额真,几乎同时发现了明军的浮桥。
他们不由分说,集中虎踞炮,对准浮桥,就是一顿炮击。
在实心弹巨大动量的冲击下,捆绑木料的绳索断开了,前面几段木料,随着流水向下游漂去。
正在搭建浮桥的明军士兵,也有几名落水,三岔河的上游和中游,水流都是比较急,士兵一旦落水,很快就被河水冲走了,运气特别好的士兵,能抱住剩余的浮桥,或者是一块漂流的木料,还有一逃生的希望。
士兵们大怒,但女真士兵在对岸,他们根本过不去,明军虽然有射程更远的火炮,但火炮太过沉重,在浮桥没有完全搭好之前,根本上不了浮桥。
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建奴的虎踞炮在肆掠着他们,“要是浮桥搭好了,看我们的开花弹,那时,你们就救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浮桥还没搭好,明军只是充满希望而已。
“嘟……嘟嘟……”明军的铜号响起来了,这是撤退的信号。
士兵们纷纷离开浮桥,回到岸上。
看不到明军士兵,对岸的虎踞炮也停止了射击。
等到明军上了浮桥,虎踞炮又会响起来,直到明军完全撤出浮桥。
双方就像是猫和老鼠,在三岔河上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游戏。
女真人是猫,他们占据着主动,随时可能向明军送上几枚实心弹;明军只能是老鼠,没有过河之前,他们注定要受尽欺侮。
双方僵持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明军离开浮桥,再没上来。
打退了明军,镇守一号大帐的甲喇额真乌里瓦,显得特别兴奋,他抹了把坚硬的胡须:“多准备实心弹,明军可能晚上还会来搭浮桥。”
“额真,实心弹就快要用完了。”
第227章袁崇焕一筹莫展
乌里瓦的眼睛霎时瞪得比他的战马眼睛还大:“什么?用完了?这才一天呀!那你们赶紧去造。”
“额真,我们哪会制造这种铁疙瘩?这些都是辽东明军以前留下的。”
“不会制造?”乌里瓦有些丧气,终于依靠虎踞炮取得了优势,现在正是最需要它的时候,却没了实心弹,“那怎么办?要不,向二号大帐借?”
“额真,二号大帐刚才还派人向我们借呢!我们见实心弹已经不多,就没同意,这会,他们一定向一号大帐去借了。”
乌里瓦皱起他浓密又粗硬的眉毛:“没有实心弹,我怎么阻挡明军过河?”
“额真,我们不是还有弓箭吗?”
“弓箭?可是……可是……”乌里瓦也是没法,实心弹今晚无论如何是运不过来了,“好吧,多准备一些弓箭,别到时候弓箭又没了!明军等着我们屠杀,我们却没有屠杀明军的弯刀,那就可惜了。”
“额真不用担心,弓箭我们有的是。”
乌里瓦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那就好,多准备火把,给我盯紧了对面的明军。”
“是,额真。”
入夜之后,三岔河上水蒙蒙的,女真士兵在东岸起了大量的火把,但三岔河的河面上,还是看不清明军的身影。
中游和上游的浮桥上,不时传来明军发出的叮当声,估计他们是趁夜在加紧修复被实心弹破坏的浮桥。
只要声音大,女真士兵就会开上几炮,后来,实心弹一颗也没有了,他们就向河中心放箭,箭矢都是“哗哗”地落在水中,不过,每次开花弹和箭矢射击的时候,明军都会消停片刻。
但实心弹和箭矢一停,用不了多久,明军又在河中心发出奇怪的叮当声。
猫和老鼠的游戏,几乎上演了整个晚上,好在女真士兵是猫,他们虽然消耗了开花弹和箭矢,但人员没有伤亡,明军是地地道道偷食的老鼠,估计他们有不少士兵,已经葬身三岔河了。
在三岔河的下游,明军搭建的浮桥,正在稳步前进。
夜色深深,水雾蒙蒙,正在搭建浮桥的明军士兵,又是异常小心,对岸的女真士兵,注意力已经被上游和中游的炮声吸引。
大量的木料,在地面上用绳索捆绑在一起,几乎达到百步了,借助水的浮力,被运送到搭建浮桥的士兵手里,浮桥像是长了翅膀似的,正快速向对岸延伸过去。
“小心,离对岸只有两百步了。”负责观测的士兵既兴奋,又激动,司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一下就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可笑那些建奴,在上游和中游,被浮桥上的铃铛,作弄了整个晚上。
“知道,我们已经很小心了。”搭建浮桥的士兵,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就怕惊动了对面的建奴。
“噗嗤!”近在咫尺的东岸,突然划过一道微弱的火光,随即出现了歇斯底里的叫唤声。
搭建浮桥的明军士兵都听不懂,那女真士兵叫唤的是,“明军过河了!”
原来那女真士兵受了凉,半夜起来拉肚子,他出了帐篷后,不但听到了河里的动静,似乎还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帐篷里的女真士兵,甚至来不及披上他们的皮甲,一窝蜂从帐篷里冲出来,手里紧紧握住他们的宝贝弓箭。
明军士兵听到岸上有声音的时候,就知道要坏事了。
最前面的士兵,将缠在腰间的五爪飞钩快速解下来,用力抛向对岸,飞钩勾住地面的石块或者是草根,他用力拉了拉,发现相当牢固,就将绳索的另一端,系在浮桥上。
浮桥被暂时固定下来,虽然离对岸还少几跟木料,但是人站在浮桥上,用力收紧飞钩上的绳索,勉强可以接近岸边,火炮难以通过,人要是涉水,还是可以上岸的。
搭建浮桥的士兵,都没有携带燧发枪,他们自动跳入河水中,给后面的枪手们让路。
那女真士兵,一直在大声喊叫,直到帐篷里的女真士兵,都来到河岸。
“砰,砰,砰……”
既然已经暴露,明军的燧发枪自然开火了。
“嗖,嗖,嗖……”
女真士兵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弓箭,借助水面上反射的微光,纷纷射向浮桥上的明军。
光线太暗,双方的命中率都是不高,但女真士兵躲在岸上的黑暗中,而明军士兵只能固定在浮桥上,双方的优劣十分明显。
浮桥正在搭建,还没有通行,所以跟在桥上保护的明军枪手,不过百十人。
枪手们咬着牙,默默地装弹、射击,他们看不清对面的女真士兵数量,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和习惯,在与对手死拼。
每一名枪手倒下,刚才搭建浮桥的士兵,就会捡起燧发枪,加入到枪手的行列。
在三岔河的西岸,明军的援军已经踏上了浮桥,只要他们再坚持一刻,就会等到援军的到来。
“轰……隆……”
女真士兵开炮了,虽然实心弹的准头不大,但在无边的夜色中,虎踞炮发出的声音与火光,还是相当吓人。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拼了。”
“轰……隆……”
“轰……隆……”
落在浮桥上的实心弹,越来越多,浮桥剧烈晃动,严重干扰了枪手们的装弹和瞄准。
“嘣,嘣!”
捆绑木料的绳索,在实心弹的猛烈撞击下,终于承受不住,在发出两下微弱的响声后,终于断裂了,浮桥从中前部断开了。
散了架的浮桥,在河水的推动下,迅速向更下游漂去。
但浮桥的两端,都是固定在岸上,浮桥发生了侧翻。
“噗通,噗通……”刚才呆在桥上的士兵,都摇晃着落到水中,他们很快就被河水冲入更下游,要不是葬身鱼腹,就是随水流进入大海。
只有极少数运气特别好的士兵,因为落水的时候,已经到了岸边,他们或者抓住了浮桥,或者抓住了捆绑木料的绳索,或者抓住岸边的枯树野藤,这才得以侥幸逃生。
“功亏一篑!”袁崇焕在黑暗中仰天叹息,他已经算计得够好了,多尔衮的注意力,已经被成功地吸引到三岔河的上游和中游,谁知道被一名拉肚子的女真士兵,坏了他的大事。
既然偷袭不成,袁崇焕只有强攻了,但浮桥没有搭建完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