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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这个时代,其位置虽然比不上后世那般紧要,但李元庆却深深明了,若能占据南北城隍岛,不论是攻、是退、还是守,他都将拥有更大的回旋余地,长生岛也会拥有更广阔的纵深空间。
事实上,南北城隍岛在地理上来说,要更靠近辽南一些,但因为这片区域往南,岛屿群连绵,一身延伸到登州腹地,便被划在了登莱的治下。
在之前几年,袁可立一直在南北城隍岛派有不少驻军,为的,就是能由海路图谋辽南。
只不过,种种原因限制,一直到他离任在即,这个目标也始终未能实现。
毛文龙其实对这几个小岛也是垂涎已久,只不过,他与登莱的关系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显然是很难实现了。
此时,包括之后,即便新任巡抚上任,袁可立之前定下的对辽攻略,短时间内,应该也并不会更改太多。
哪怕是新任巡抚大人只是做样子,也得让皇上和朝廷看到,他在南北城隍岛区域部有军兵,随时都在准备反攻辽地。
这一来,沈晋至少便能安稳几年。
而在明面上,李元庆虽只对沈晋言,‘他只要南北城隍岛’,但只要沈晋的盐场在南北城隍岛上开起来,开始运作,他又怎的会放弃周边其他的像是大钦岛、皇城岛这种大岛?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如此,有沈晋的盐丁们先行,李元庆在这方面‘掺沙子’,便没有了丝毫的障碍。
在明面上,李元庆绝不敢冒朝廷的大不讳,公然抢夺登莱的地盘,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在私底下,先行一招。
至于郑家。
李元庆忽然淡淡一笑。
据说,郑芝虎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哭声很像幼虎。
而通过今晚这一顿酒,李元庆也有些明了了他的性子。
简单粗暴一点说,这厮就是海盗头子当惯了,横行霸道的性子几乎已经渗入到了他的骨髓里,即便他要洗白,隐藏的很好,但骨子里的东西,在特定的情形下,还是无法遮掩。
不过,此时郑家已经势成,已经成为福建、包括整个大明南方的真正地头蛇,他们与李元庆的利益虽有冲突,但却也有合作的可能。
具体如何,还是要看接下来的操作了。
李元庆不由也想起了郑家的主人…………大名鼎鼎的郑一官。
可以说,在明末这个时代,郑一官和他的郑家,拥有着华夏最好的一副牌,但凡郑一官稍稍有哪怕一丝进取心,满清很难是他的对手,基本就是以坚船利炮、以火~器时代,碾压满清的冷~兵~器王朝。
可惜,这位爷的性子,实在~~,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形容。 ,o
而他的爱子………后世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国姓爷,虽雄心壮志盖世,只可惜,无论心机还是手段,跟他父亲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这真是……
李元庆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不过,在此时,郑一官这性子,对李元庆而言,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以他这偷偷摸摸,就想洗白了靠在朝廷里,寻摸个光鲜的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的享受下半辈子的性子,又怎的敢轻易与正如日中天的李元庆过不去?
长生岛打开与郑家合作的商路,并不是太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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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东线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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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有容的寿宴准时进行。
只不过,宴上宾朋虽是不少,又有袁可立坐镇,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宾客的含金量实在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名鼎鼎的李元庆亲临,在军方层面,为沈家保留了足够的颜面。
而李元庆也毫无意外的成为了寿宴上的中心,不管之前有没有与李元庆打过交道的士绅、豪族,但凡有机会,一定要过来跟李元庆说句话,在李元庆的眼前混个脸熟。
虽然李元庆是武人,但功绩摆在这里,能与李元庆说句话,就算回去跟别人吹牛逼,那都是巨大的谈资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
在这种场合,即便有些烦躁、疲累,李元庆依然是打起笑脸,笑着与每一个上前来的权贵、豪绅寒暄,没有丝毫不耐烦。
相形之下,虽然沈有容也亲自出席了寿宴,只不过,他老人家意识并不是太清醒,简单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回去休息了。
而袁可立则一直孤傲的坐在沈有容主座旁边的座位上,即便鲜有人过去跟他打招呼,这老夫子却怡然自得,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
李元庆倒是几次想靠过去,跟这老夫子说几句话,哪怕只是表表心志,感谢一下。
可惜,都被这老夫子用眼神制止了,他并不想再与李元庆有太多交流。
李元庆也明了,文武殊途,即便这老爷子在某个节点,表现出了对他李元庆的关心,但在这种场合,他显然并不愿意有太多表露。
对此,李元庆也只得作罢。
正如那句老话,‘说一万遍,却远没有做一遍来的实际。’
李元庆明了,等他真正做到那一步的时候,即便他不去找这老夫子,他却也必定会找上门来。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堆士绅,李元庆刚要到厅外的小花园里喘口气,郑芝虎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李帅,想要与您说句话,还真是难啊。”
虽然昨夜一夜宿醉,不成模样,但郑芝虎此时的精神状态却不错,看得出,这厮的心志还不错。
李元庆一笑,“郑兄说笑了,元庆现在头还疼的厉害呢。”
郑芝虎不由哈哈大笑,“李帅,郑某亦是如此啊。”
两人寒暄几句,气氛渐渐活络了不少,郑芝虎看似不经意的笑道:“李帅,听说,您的船队,一直在图谋前往南洋的贸易?”
李元庆一笑,“在这方面,元庆还需向郑家多多学习啊。”
郑芝虎忙笑道:“李帅说笑了。郑家草莽微末,怎的能跟李帅相比?不过,李帅若是想做生意,郑家倒是有些门路,也愿意与李元庆好好谈一谈。”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郑家的厚爱,元庆受宠若惊啊。这样吧。二当家的若是有时间,去长生岛游览一圈可好?元庆若有闲暇,必亲自作陪。南方的景色虽是秀丽,但真论大山大河,还是北方的山河更为壮烈啊。”
郑芝虎忙笑道:“李帅厚爱,芝虎铭记于心。不过,家中还有诸多琐事,芝虎今夜便要连夜返回老家。李帅的邀请,芝虎只能待到下次了。”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长生岛的大门,随时为二当家的、为郑家打开。二当家什么时候有闲暇来长生岛,元庆必扫榻相迎。”
初次见面,郑芝虎没有他大哥郑芝龙的首肯,自然不敢与李元庆先行达成什么合作。
对于此,李元庆也不着急。
郑家此时还没有完全洗白,贸然与郑家牵扯太多,反倒会给别人留下把柄。
按照此时的大势,郑家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东南沿海大半的商贸进展,而李元庆这边,他与毛文龙、陈忠一起,牢牢掌控着千里辽海的控制权。
在财力上,李元庆三人显然无法与郑家相比,但在军力上,十个郑家,也无法与李元庆三人相比。
不过,以李元庆三人此时的能量,即便有朝廷支撑,但郑家在东南已经根深蒂固,贸然与他们敌对,还是很难有胜算。
在这般状态,李元庆也只能先寻求合作,而后再徐徐图之。
中午的寿宴如约进行。
虽然稍显清冷,但有李元庆的亲自协调,气氛维持的很不错,虽说不上是尽善尽美,但却给足了沈家面子,也算是宾主尽欢。
因为出征在即,政事、军务缠身,李元庆午宴后看过了沈有容,便直接告辞而去,乘船返回长生岛。
此时,马上就要进入四月中了,按照毛文龙的计划,真正的战斗,已经要打响了啊。
…………
与李元庆预想的没有太多差池,四月初,在宽甸的深山老林子里蛰伏了大半个月之后,毛文龙终于亮出了他狰狞的兵锋。
四月初一,毛文龙率万余精锐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右协副将陈继盛亲领,五千余人,直逼叆阳堡。
另一路,则是由毛文龙本人亲自统领,过昌河,进云头里,出莺儿沟,四月初七,到达凉马甸子,擒获了鞑子达拔两名,获得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因为老奴西征蒙古,此时老寨腹地空虚,原本守寨之兵,只剩下十之其二。’
这时,叆阳方面也传来好消息,在陈继盛狂轰滥炸两日之后,成功攻克了叆阳堡,掠获了大量的物资,正急速朝这边赶过来,与主力汇合。
毛文龙怎的会浪费这等良机?
当即连夜率军直逼董骨寨。
董骨寨,是老奴起家时的要塞之一。
在老寨赫图阿拉南方的崇山峻岭之中,有三座要寨,董骨寨是最南面的一座,再往北,还有牛毛寨,阎王寨,过了阎王寨,便可直面后金的旧都老寨赫图阿拉。
这三寨子,皆是老奴起家时的核心。
叆阳守备出身的毛文龙,在这片深山老林子里,一干就是十几年。
在大明的文臣武将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边的地势了。
四月初八晨,张攀为先锋,狂攻半个时辰,成功攻克了董骨寨。
但毛文龙并未有任何停留,直逼牛毛寨。
此时,在毛文龙的东江主力中,大概有五百杆左右的长生营新式鸟铳,手~榴~弹这种秘密武器,李元庆虽没有给毛文龙供应,但炸药包,却是送给毛文龙不少。
加之张攀部在之前,汲取了长生营不少的养分,李元庆也送给他不少铠甲装备,锋锐正盛。
四月初十,还是张攀部为先锋,成功攻克了牛毛寨。
四月十四,陈继盛部右协主力赶到,全军一鼓作气,克下了阎王寨,直逼老寨赫图阿拉。
可惜,毛文龙的速度虽已经足够快了,但还是太慢,得到了消息的后金援兵纷纷涌入老寨,依据城池之利,拼死力守。
毛文龙和东江主力狂轰乱炸了几天,甚至把老寨南门的城墙都给炸塌了,却始终未能将老寨克下。
随着后金各方面的援军持续扑过来,毛文龙只得选择先退一步,暂时休整。
…………
李元庆得到东线毛文龙主力的消息时,已经到了四月下旬,同时,北方蒙古方向也传来情报,正在西部草原的皇太极部,正飞速向东面沈阳、辽阳方向进军。
短短三个来月的休战之后,辽地新一轮的军事对决,再一次开始上演了。
官厅内,段喜亮、官沧海、许黑子等诸多长生营将官齐聚一堂,听到李元庆亲自宣读了这些消息,不由个个兴奋异常。
“将军,咱们还等什么?按照脚程预计,皇太极这边,若要赶到老寨,至少还得要个七八日。这是咱们的机会啊。说不定,都可以直接逼近沈阳、辽阳啊。”段喜亮兴奋的握紧拳头道。
便是沉稳的官沧海脸上也是满脸兴奋的红光,“将军,段喜亮所言不错。盖州、海州闲了这么些时日,也该到了拿下的时候了!”
“将军……”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将,李元庆胸腹中的热血也止不住的升腾起来。
毛文龙的眼光太毒了啊。
简直又快、又准、又狠。
就将一柄尖刀,直接从后面、插进了老奴的腹心。
不过,李元庆却也极为明了。
按照毛文龙和东江本部的火力,想要强攻下鞑子拼死力守的老寨,难度还是很大。
这主要是东江本部没有一只锋头部队,不能直接撕裂开后金的防线,让后面的儿郎们冲进去。
这就是他们炸开了城门,还是不能直接破城的最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