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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又拿什么,来跟李元庆和陈忠相抗?
此时~,就算这是个火坑,祖大乐的心里却也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跳了啊……
他祖二爷的名号的确是风光,但~,谁又肯一直生活在他大哥的阴影之下呢……
陈忠这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简直要对李元庆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这一招,实在是妙啊。
若是真能把祖大乐弄到辽南,在金州、复州任职,那~,这事情可就热闹了啊。
尤其是,祖大乐的身份不低不高、刚刚好。
李元庆在此时使出这一招,怕简直比那些开锁匠的小刀子还要精准啊。简直就是为祖大乐量身打造啊……
“李帅的美意,大乐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大乐一定回去的。只是,若到时,大乐还请李帅多多照料啊。”
祖大乐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片刻,才恢复了正常,看向李元庆的目光,却是愈发恭谨。
李元庆笑道:“那是自然。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来,二爷,咱们再干一杯。”
…………
李元庆把天窗打开说亮话,整个午宴的气氛登时就轻松了不少。
一顿午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宾主尽欢。
祖大乐临别时,更是恭敬对李元庆一礼,这才小心离去。
祖大乐离去,陈忠忍不住哈哈大笑:“元庆,你这一招,真是蔫儿坏啊。我若是祖大乐,怕也不能不咬钩啊。这根本让人没法拒绝啊。”
李元庆微微一笑,却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大哥,此计,不过是我临时想出来而已,究竟顶不顶用,还得看之后咱们面见袁督师的成果啊。可惜了。辽西就这么几个人。否则,咱们的余地就更多了啊。”
陈忠忙道:“元庆,你看曹文诏那厮行不行?这厮也算是熬出头了。此役,他不是也提到副将了么?”
李元庆却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曹文诏就算愿意,怕~,袁督师也不会放人啊。此事不妥。”
陈忠有些无言,但也明白李元庆说的是对的,忙又道:“元庆,那,那吴襄呢?吴襄这厮,勉强也能够得上吧?”
李元庆笑着品了一口酒,“大哥,吴襄这厮,倒是可以争取。不过,吴襄此时,还稍差了些分量。关键此时那并不在袁督师军中。等伺候完了袁督师这边,可以试一下。”
…………
祖大乐并没有在十里铺久留,而是直接前往了山海关方向。
这倒并不是他不想与李元庆再好好聊聊,加深一些双方的‘感情’,主要是这厮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尤其是~~,不能让袁督师有太多察觉。
到了此时,祖大乐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庆的手段了。
先抑后扬。
这事情便是传到了袁督师的耳朵里,袁督师怕也以为,他祖大乐在李元庆这边受到了委屈,简直有百利而无一害。
唯一的‘害处’,怕~,就是让人知道了,他祖大乐在李元庆面前丢了些面子。
这真是……
不过,想糊弄住那袁蛮子,可也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片刻,祖大乐却忽然微微冷笑。
他袁蛮子自以为、他已经将关宁将门的这些泥腿子们当猴儿耍,殊不知,反之亦然呢。
若是没有好处,没有朝廷这杆大旗,谁又会愿意去伺候他狗尿不臊的袁督师?
祖大乐离去之后,后续虽还有一些关宁军的先头部队陆续经过,但都是一些小鱼小虾,自然是不用李元庆再出面,李元庆也有时间,安静的呆在大帐内,仔细整理一下思绪。
此时,整个大势虽看着四平八稳,波澜不惊,但李元庆却深深明了,袁督师此回辽地,那简直就是‘纵虎归山’那!
依照袁督师的性子,此次京师防御战,怕是已经深深触痛了他的神经,尤其是李元庆和陈忠从他背后拿下了汉儿庄,简直就像是狠狠的在他的小脸上抽了一巴掌。
此时,虽然还没有东线毛文龙的消息传过来,但八成,毛文龙也绝不会闲着……
这就意味着,他袁督师夹在中间,当着天子的面儿,做了一回小丑啊……
这在事实上,已经上升到了比敌我矛盾更加残酷的生死搏斗。
若他袁督师不除掉他李元庆和毛文龙,他的‘五年平辽’大计,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双方在此时,已经是水火不容啊。
从很大程度上而言,李元庆已经拥有了完全击溃袁督师的资本。
因为,此次京师防御战,对他袁督师不满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两个的大佬勋贵们了。
李元庆只要挑开了这个头,九成九,马上就会有人过来补刀。
只不过……起码在此时,李元庆还无法对袁督师动手。
他还需要……需要借助,借助袁督师身上的一种……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魔力’……
否则,若他袁督师来不吃这个‘螃蟹’,李元庆势必要将自己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此时,李元庆‘逮着’祖大乐,虽然只能算是隔靴搔痒,但~,这个位置却并不算不准。
比战争更加残酷的汹涌大潮,已经汹汹而来,李元庆也只能是收拾起良心,把这水搅得更浑啊……
…………
第1085章 嚣张跋扈
~~~~~~
临近傍晚,李元庆正准备招呼陈忠,去十里铺东面河边的老林子里,打些野味来尝尝鲜。
此时虽还不到三伏天,但天气已经很热了。
闷热了一天,黄昏时天气稍稍凉爽,正是野兽们到河边喝水的时节,自也是最容易猎到猎物的好机会。
但一行人刚要出营地,这时,西南方向的官道上,却是有十几骑飞奔而来,言之,“袁督师已经到了三十里外,让李元庆和陈忠现在便去见他。”
李元庆和陈忠相视一眼,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了起来。
过来传讯的,是宁远中军的一个千总,传完了话,又递给了杨磊一封信,却不敢与李元庆多言,恭敬退下去,急急便转身离去。
杨磊忙小心将信递到了李元庆手里。
李元庆打开扫视一遍,眉头紧紧皱起来,又递给了陈忠。
陈忠看完,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低声对李元庆道:“元庆,这袁蛮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他竟然想让咱们现在去见他?该不会是……”
李元庆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又看向了西南方向有些虚无缥缈的官道,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大哥,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陈忠这时也有些发虚了,袁蛮子这一手着实有些精妙,完全出乎了他和李元庆的预料,这一下子就让他们老哥俩陷入了被动。
片刻,陈忠低声道:“元庆,袁蛮子这一招忒阴。恐怕真有什么变数。要不然,咱们明日再过去见他?白天,有什么事情还好周全一些。”
李元庆一笑,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过了今天,袁蛮子恐怕不会再给咱们机会。”
“那,元庆,那咱们现在过去?”
陈忠忙看向李元庆的眼睛。
李元庆淡淡一笑:“大哥,你可愿陪我?”
陈忠这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决心,瞬间也释然开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元庆,这些年,咱们弟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难道还怕他袁蛮子的这小阴沟?有何不敢?”
李元庆虽早就料到了陈忠会这么说,但此时~,等陈忠亲口说出来,李元庆的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敞亮。
兄弟齐心,他袁蛮子又能怎的?
更不要提,李元庆和陈忠的武艺,几乎从未有一天拉下过,在辽地~,谁想对他们哥俩动手,先得好好掂量掂量分量!
片刻,李元庆笑道:“大哥,事情虽急,但咱们却不能先着急,有几件事,咱们必须要抓紧安排一下……”
…………
袁督师此时的临时营地,驻扎在十里铺西南方向三十里外的一个荒废的小村子里。
李元庆和陈忠赶到时,就快要到戌时末,马上就到晚上九点了。
袁督师此时应该也是突然改变了计划,看其营地的规模,不会超过两千人,显然,他也是轻车突进而来。
来到庄子一里多外,杨磊和陈长友等三百多名亲兵引燃了火把,作出了求见的讯号。
很快,前方袁督师营地这边,有人举着火把快速迎过来。
李元庆低声对陈忠道:“大哥。记得,看我眼色行事。切记不要贸然。”
陈忠用力拍了拍他腹前的软甲,低声道:“元庆,放心吧。哥哥已经准备周全。”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走,迎过去。”
李元庆率先拔马,朝着来人的火光迎过去。
不多时,双方就在前方碰了面。
为首之人竟然是曹文诏,看到李元庆,他忙笑着一拱手:“李帅,久违了。”
李元庆之前与曹文诏有过照面,只不过,双方并未有太多交流,算不上有太多交情,但辽地就这么大,更不要提,曹文诏和李元庆此时都是风口浪尖之人呢。
李元庆忙拱手笑道:“曹兄在京师此役的表现,元庆佩服不已啊。”
能得到闻名天下的李元庆夸赞,曹文诏心中也是大喜,嘿嘿笑道:“李帅谬赞,文诏若有李帅之万一,狗鞑子怕就没那么容易逃走了。”
寒暄几句,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村子外的营门口。
曹文诏笑道:“李帅,陈帅,督臣已经在里面等候两位多时了。”
李元庆忙笑道:“有劳曹兄了。他日有时间,咱们弟兄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李元庆说着,就要往里走。
旁边,却有关宁军士兵挥刀挡在了李元庆身前,一个千总扯着嗓子道:“李帅,陈帅,还请两位解下兵器。”
李元庆不由回头看向了曹文诏。
曹文诏一时也有些尴尬。
从本意上,他是绝不想得罪李元庆的,毕竟,李元庆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他曹文诏最佩服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
但此时,许多事情,他说了却并不算。
陈忠看这千总的嚣张模样,登时有些毛了,冷声笑道:“小鳖崽子,你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拿刀指着你老子?来!来啊!来砍你老子啊!看老子不把你的骨头给你挑了!”
陈忠这威势,刀山血海浸淫,十年高高在上,又岂是这区区一个关宁军的小千户可比?
他登时被吓了一大跳,下示意的向后退了几步,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你不要乱来啊。这,这是规矩。”
曹文诏也没想到陈忠居然这么冲,忙来到陈忠面前,笑着打圆场道:“陈帅,您先消消气,您先消消气。这小兔崽子,不会说句人话。”
说着,曹文诏接连用力踢了这千总几脚,“你他娘的瞎眼了?没看到这是陈帅么?”
这千总登时犹若‘哑巴吃黄莲’,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身边这些关宁军也都被吓了一大跳。
早就听说李元庆和陈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他们却一直从未见识过,此时,陈忠虽没有真动手,但单单是这气场,却已经将他们吓住了。
尤其是李元庆和陈忠身后的这些高大的亲兵们,眼见了就要拔刀了。
他们这些基层士兵,做做样子,唬唬人就行了,谁又敢真正得罪李元庆和陈忠?
谁又不知道,李元庆在辽南一手遮天,陈忠又跟李元庆是铁杆的弟兄。若万一被他们给惦记上,那……那以后还能有的了好?
“哼。”
陈忠这时冷冷笑道:“曹副将带的好兵啊!陈某算是长见识了!”
曹文诏一时有些尴尬。
他在辽地的时间可不短了,自是深深明了李元庆和陈忠的根基。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祖大寿和之前的赵率教,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