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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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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充国也感觉到了她神情的异常,笑容僵在了脸上,又反问了一句:“是真的?”

“嗯。”王昉郑重地点了点头。

桑充国不自觉地站起身来,与王昉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们彼此早已熟知对方的脾气,王昉如此郑重其事来

找自己说这件事,那么这件事不仅是真的,而且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果然,便听王昉轻声道:“这次征

召,桑郎万不可再拒绝。”

桑充国没有询问原因,只是背着手默默地踱着步。

夫妻二人沉默了好久,桑充国才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你知道我的性子其实不适合当官的。”

“只是给太子当老师,算是经筵官。”王昉劝道。

“都一样。”桑充国涩声笑起来,“那里和白水潭可不一样。自古伴君如伴虎,资善堂直讲,也不是个好

差遣。”

“桑郎这么大的学校都管得过来,我相信你。”王昉柔声道。

桑充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原只想做个白衣御史,想不到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他缓缓走

到王昉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自嘲地笑道:“太子师,人人羡慕,我却避之惟恐不急。不晓得多少人

要骂我假清高罢。”

“别人要怎么想,可理会不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法。”桑充国笑道:“其实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当官这码事,子明做得,我却未必

做得。只怕碰个头破血流,也未可知。但只怕也不能拒绝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书信,“到时候,

只怕写再多的信,也无济于事。”

“从长远来看,是有好处的。”王昉抬头注视着桑充国,低声道:“桑郎要想扩大白水潭的影响力,要想

提高识字率,这是天赐良机。把希望寄托在十年之后……”

“不过我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王昉奇怪地望着桑充国。

桑充国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笑道:“无论是白水潭学院的山长,还是《汴京新闻》的社长,都不应当有官

职在身。尤其是报社之职,否则我当年所说,便成天下之笑柄。”

王昉呆住了。

“若然要做资善堂直讲,我便理当要辞掉学院、报社之职务。”桑充国无限眷恋地说道。说罢,他忽然笑

了笑,道:“我当山长的确太久了,或许也该换人了。”

第六章面如田字非吾相(四)

八月末的时候,算时节已经是初秋。汴京的天空,是那么的冷漠,一阵一阵的凉风,让坐在马车上的金兰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她的思绪,总是不自觉地回到三天前——唐康就是在那天再次离开汴京前往大名的。她的心不时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从松漠庄重逢之后,唐康一直没有碰过自己……那些天,每每见到文氏幸福的笑容,她心里的嫉妒,便恨不能将文氏掐死。每个白天,她都细心地在铜镜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她最光彩照人的衣服,嘴边挂着最甜美的笑容——所有的人都夸赞自己的美丽动人,仪态万方,但唯独唐康却仿佛全然没有看到一般。而到了晚上,她只能躲在被子里,暗暗掉泪。她很想给唐康生个孩子。

她当然知道症结在哪里。她无数次想对唐康说:“我决定去大名府。”但是,没有一次,她成功地说出来过。她分明在唐康的眼里看到过期盼的目光,但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当抱怨,有失去便有得到,但是人是无法一直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的。她抓起披风,紧紧地将自己裹在披风之中,想从中汲取一丝温暖。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取暖。

便在唐康走后第二天,宋丽两国最终在同文馆签订了贷款协议。但下一步的谈判要等到十月份去杭州举行,涉及的将是具体的操作性问题。这件事情实际进行起来,远比想象的复杂——石越只是提出一个构想,但却有无数的人,为了这个构想的实现,而要殚精竭虑。最乐观的估计,也要熙宁十八年才可能真正付诸行动。在这期间,安州巷的使者们,几乎事无巨细,都会征询金兰这个女流之辈的意见。

这实在是过于沉重的责任。但宋朝对高丽国却的确表现出了让人受宠若惊的善意。她得到消息,秦观已经决定将在开京的宋朝使馆,创办一本不定期的刊物,免费印发,向高丽士人贵族介绍宋朝之风土人情,以及宋朝对宋丽关系之观点,以争取高丽士林对宋朝的支持。因为王贤妃的生活涉及到皇室宫闱,自然不方便报道;但秦观却已经得到许可,将在刊物中向高丽士人介绍信国公殿下与她在汴京的生活。据说,宋朝官家已经默许秦观,将信国公塑造成宋丽同盟之象征。

另一方面,安州巷打听到了消息,包括秦观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宋朝官员,有意授予高丽海商在宋朝控制航线之内与宋商同等之待遇。虽然金兰与安州巷的使者们到现在都不敢确信这个消息的可靠性——这实在让他们不敢相信,但是推动它的实现,却是极有意义的事情。安州巷已经试探性地向宋朝提出请求。万一这竟然是真的,金兰定将竭尽全力促使它早日实现。

高丽的未来在海洋!

——在宋朝生活了这么多年后,金兰对自己的祖国的前途,早就有了全新的认识。高丽国只是偏居于东方一隅的半岛之上的小国,西面却有宋朝和辽国这两个强大而且蒸蒸日上的巨人存在,生存尚且不易,想自陆上争雄,无异于痴人说梦。高丽国要么便是夜郎自大,得过且过,最后不是被辽国兼并,便是彻底沦为宋朝的附庸;要么便是主动追随宋朝,在庞大的海洋之上,分一杯羹,以谋求国家的未来。与宋辽在陆上的力量相比,宋朝海船水军虽然强大,但相比海洋之广阔无涯,高丽依然尚有作为的空间——这亦是高丽国唯一的出路。

可笑的是,国内却有许多顽固不化的贵人,不仅成天幻想着将宋朝的势力赶出高丽,甚至还自夸国内物产应有尽有,主张封闭一切海外贸易,自我隔绝于狭窄的半岛之中。

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事情发展到今日,高丽国已经必须在宋辽两国之间做一明确的选择。往日那种向两国都讨好卖乖以谋求以小事大的生存方法,在宋朝海船水军迅速崛起之后,早已成为一条行不通的死路。

而在宋辽之间究竟选谁,这是不用考虑的事情。

高丽国已经被卷入了历史的洪流之中——这是石越某次闲谈时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金兰对石越非常的尊敬,她在宋朝生活越久,对宋朝了解越多,便越发意识到,在很大程度上,正是石越,引发了这场“历史的洪流”。也许这也是一个宋朝以外的国家的人,在认真观察宋朝这二十年的历史之后,最容易得出来的“肤浅的”、“表面的”结论。

在这样的时刻,高丽国面临的,既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容不得失败的挑战,亦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要么灭亡,要么迎来新生。

但金兰只是一个女人。她多么希望自己糊涂一点,如同国内的那些只会读圣贤书、夜郎自大的儒生们一样,闭上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不去关心外界的变化。那么她也可以做一个好妻子,也许,还会是一个好的母亲。

一个人太明白了,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老天让我来到汴京,让我看清这么多的事情,仅仅只是为了捉弄我……金兰心里经常会浮起这样的想法,自嘲着。

她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但是只要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唐康的音容笑貌……唐康也没有带文氏赴任,这件事,总让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回到唐府,金兰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卸妆,便见管家躬着身子小跑过来,禀道:“夫人,有位朴夫人求见。”

“朴夫人?”金兰愣了一下,顺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名帖打开,原来竟是秘书监校书郎朴彦成的夫人李氏。“她想见我做什么?”金兰心里嘀咕了一下。她知道朴彦成一向不和他的高丽同胞打交道,这时候他的夫人突然来求见自己,倒真让人捉摸不透。她抿着嘴想了一下,问道:“她来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

金兰思忖了一会,虽然她对朴彦成并无好感,但是他到底是宋朝的官员,与唐康也是同殿为臣,他夫人巴巴跑来见自己,便是素无交往,亦不好拒之门外。因吩咐道:“你引她至花厅稍候片刻。”又补了补妆,方由人引着,去花厅见李氏。

方走到花厅门口,远远便见一个身着黄色短襦、长裙的妇人端坐在厅中静静等候。金兰微笑走进厅中,不待李氏起身,已微微敛衽一礼,道歉道:“未知夫人驾临,倒叫贵客久候,实在失礼了。”

李氏慌忙起身,侧身避开,回了一礼,道:“哪里,实是我冒昧了。本当事先约期,待县君有空,再来拜访。”其说话的语调,倒似北地女子,虽然是极礼貌的话,声音听起来却甚是爽直。

金兰口里笑着谦让,心里却哼了一声,暗道:“唐朴两家素无交往,你既然知道礼节,却又来做这不速之客,分明是有意怠慢。”她心里既然这么想着,说话便少了些委婉,寒喧过了,双方方叙了宾主之位,金兰便干巴巴地笑道:“朴夫人枉驾寒舍,想必是有事赐教?”

李氏听她语气不善,抬眸淡淡凝视了金兰一会,忽然用正宗开京口音的高丽语说道:“久闻金兰儿之名——我来求见县君,只是因为外子有几句话,想要转告县君。我说完便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朴家,但愿世世代代,再也不要和王运家有关的人打交道。”

金兰见李氏装扮,与汴京之贵妇无异,不料却是个高丽人,倒是吃了一惊。但又听她直呼高丽国王名讳,不由怒道:“你们原亦不配做高丽人。”

“高丽人?”李氏望了金兰一眼,不客气地讥讽道:“你姐夫是不是高丽人,亦尚未可知。便他们王家,就能代表高丽人?”她说完,不待金兰反驳,又道:“随你怎么说怎么想,所谓‘君不正,臣投外国’、‘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自今日之后,我们朴家,世世代代都是宋人,再也不是高丽人了。配不配做,我们原也不稀罕。”

金兰腾地起身,便要逐客——她这才知道,这李氏虽然来见自己,但可没有存着结交的心思。如今朴彦成是宋朝官员,她自也拿他无可奈何,但却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李氏。然便在此时,她忽然看见李氏脸上讥刺的笑容,料到李氏不告而访,又等了自己半个时辰,断不可能是为了上门来激怒自己。她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亦不和她争辩,只冷冰冰地反诘道:“那你来见我做甚?”

“原是我们多管闲事。”李氏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冷笑,继续用高丽语说道:“外子道,高丽国人大抵夜郎自大,鼠目寸光,所谓‘夏虫实不足以语冰’。惟县君虽是女子,然见识气度不让须眉。安州巷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实不能及县君之万一。故这些话,或许县君愿意听听——”

“那还真蒙他看得起!”金兰口里亦不肯留情。

但李氏这回却并没有回敬她,只继续说道:“这番天恩浩荡,朝廷借款百万缗给高丽,王家待怎样用这笔钱,那是不问可知的——或是民部,或是某个衙门,用这笔借款,自大宋海商处买来海货,然后开场榷卖,这自是个极稳定的利源……高丽因金银铜外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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