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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之势,再次逆转。
慕容谦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果断的下令退兵。
然而,这时候想要从容退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宋辽两军原本就已混战
在一块,听到宋军响起鸣金收兵的声音,辽军士气更加高涨,就这么一小会,刘延
庆看见原本被困的萧吼已然杀出重围,一面收揽着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一面高声
用契丹话喊着什么,辽军听到之后,都是哇哇怪叫,疯狗似的反扑向宋军,与宋军
缠斗在一起,让宋军轻易脱身不得。
罢了!刘延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挥刀砍倒一个冲到身边的辽兵,一面策马
后退,紧紧跟上慕容谦,一面不住的回头观望。却见东边的辽军越来越近,而转眼
之间,北面不瞻部己成溃败之势,两千武骑军争先恐后的跟随着不瞻的将旗,不顾
一切的朝着西边逃跑,许多未及撒退的骑兵顷刻之间就被追击的辽军淹没。
左翼的溃败带来的结果是灾难性的。
在东面包夹的刘法部此时反而变成了被辽军阻隔在身后,奉命切割辽军的姚雄
的右翼军也变成被辽军切割,但两部原本还在奋力冲杀,试图向中军靠拢。而任刚
中与中军几位横山蕃军的将领,也各领着数队人马与辽军厮杀,接应姚雄与刘法。
而慕容谦将旗附近也聚起了数百骑横山蕃骑,他们收起了近战的兵器,换上长弓
还有人取出霹雳投弹,不断引弓投弹,且战且退,以求逼退辽军,掩护友军后
撒一
但突然之间,左翼崩溃了!即便是再精锐的部队,在这种局面下,也难以再维
持他们的心理防线,更何况在这战场之上作战的,终究是两支蕃军!
在有利甚至是相持之阶段,蕃军的斗志是不必怀疑的。但在几乎可以注定的失
败面前,他们的斗志就很难经得起考验。一队的横山蕃军开始跟着逃跑,然后是两
队,三队一刘延庆看见横山蕃军的军法队与慕容谦的牙兵们手执枪剑,拼了命的
阻止,甚至当场处死逃跑的士兵,但溃败便如瘟疫一般蔓延,转身逃跑的士兵,很
快就多到了怎么样也无法阻止的地步!
这个瘟疫几乎同时由中军传播到姚雄的右翼军、刘法的渭州蕃骑,看到中军也
开始溃败,这两部立时溃散,姚雄率领着七八百骑人马朝鼓城方向败逃,而刘
法一混乱之中,刘延庆已经找不到他的将旗所在。
而此时,东边的辽军距离他们,至少还有十里!尽管自旗号来看,来的辽军至
少有数万人马,中间最大的一面将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韩”字,那是韩宝
亲来无疑。但是,十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若不是不瞻的武骑军先溃
的话,萧吼的几千宫分军,其实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他们再怎样不顾一切的想
要拖住宋军,也是难以做到的。
他们原本是有机会至少全身而退的。
然而,再如何精锐的部队,溃败起来,只需要一瞬间!
在拱圣军则深州陷落,拱圣军全军覆没:投到慕容谦鹰下,结果竟然又是一场
大溃败一刘延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霉运纠缠不放的倒霉鬼。人人都说“大难不
死,必有后福”,难道这便是他刘延庆的后福?!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两只截
然不同的军队中,两位当世名将的鹰下,竟然要接连经历两次大败!刘延庆此时甚
至不敢抬头去看慕容谦一此时大势已去,慕容谦就算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他也
已经在牙兵的簇拥之下,开始朝西边败退,而跟在他身后的,最多只有不过千骑人
马!夹在这千骑残兵败将之中尸L灿延庆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若得有命回乡,他一
定要请个高人,好好看看自家的祖坟!
而另一方,萧吼直到战斗全部结束,都觉得自己是在一场奇怪的梦中。
当宋军夺线溃败之后,他的宫分军竟然被那些未能逃跑的宋军残部给牵制住
了,组织不起有效的追击,直到韩宝的主力赶到,与他合兵一处,这才总算顺利解
决掉那些残兵,然后开始追杀。数万骑兵一直杀到鼓城城下,却现鼓城已经四门
紧闭,逃跑的宋军大部分已经入城,韩宝这才下令班师,返回束鹿。
不用韩宝说出来,萧吼知道他错失了什么。
当敌军已经溃败之时,趁势追杀,是扩大战果的最好机会,与敌军对垒苦橇
天砍下的人头,可能抵不上一次这样的追击的三分之一。原本,他有机会将慕容谦
打得彻底翻不了身。可最终,清点战场,他们砍下的宋军级只有八百余级。虽然
斩八百余级,俘虏六百余人,缴获战马两千余匹,兵甲不计其数,已经是不折不
扣的大胜。这个胜利,亦足以令慕容谦有一段时间不敢东觑。
而他之所以未能趁势追杀,还有别的原因—他的五千宫分军,在先前的战斗
中,伤亡惨重,有七百余人战死,千余人受伤,死掉的战马也有七八百匹,所有人
都极为疲惫—事实上,他们都还没有忘记,他们都是死里逃生。当宋军突然全线
溃败之时,许多人根本没有斤应汁来,他们还在庆幸自己竟然逃出生天。
要不是韩宝的大军来得及时一
萧吼想想都背脊凉。他的人头离桂在宋军旗杆之上,也就差那么一点儿。
先是掉进宋军的陷阱,差点全军覆没:后又未能把握战机,致令慕容谦逃
窜一韩宝治军一向赏罚分明,在回师束鹿的路上,萧吼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
韩宝会如何责罚自己。大军一回到束鹿,他不及解甲,便立即前往城外韩宝的大
帐,交出自己的印信、佩剑、令旗,在帐外拜倒请罪。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韩宝宣他进帐之后,开口便道:“今日之胜,虽然可惜
却也十分侥幸!”
萧吼刚刚跪下,听到韩宝这么说,大是惊讶。他追随韩宝已久,自韩宝的语气
之中,便听出他并无责罚之意,心里面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抬起头去看韩宝,只见
韩宝坐在一张胡床上望着自己,他院忙又低下头去,道:“末将死罪!”
韩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甚死罪活罪,败而不乱,你能力战保住文忠王
府这数千宫分军,便已算是有大功了。耶律虎思既然死了,这些人马,以后便常由
你统领了。”
这却非但不是罚,反而是赏了,萧吼几乎疑心自己听错,愕然望着韩宝:“末
将、末将二,,
韩宝却不理他,又道:“你虽有许多不足,但带兵打仗,最要紧的还是经验。
胜败乃兵家常事,吃点亏有时反是好事。况且以军法而言,你杀伤与损失相当,亦
算是功过相抵。若要让你避开慕容谦这个陷阱,此时亦是不可能之事。”
萧吼不料韩宝会这样说,真是感激沸零,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韩宝又冷笑道:“可笑慕容谦机关算尽,却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功亏一
匾,反落得这般下场。可见我大辽真是天命所归!”
萧吼本也奇怪为何韩宝会来得如此及时,不由问道:“末将亦是奇怪,为何晋
国公会知道末将落入慕容谦算计之中一”
韩宝摇摇头,笑道:“我非能未卜先知,如何能知道你已中计?不过今日一大
早,我接到武强急报,萧签书大破仁多保忠,皇上又遣使者来我营中催促,我心下
着急,不愿久困束鹿弹九之地,遂率大军而来,欲与慕容谦早决胜负,以便及早南
下,与签书呼应。不料阴差阳错,竟有此胜,否则,大事去矣!不过这也拜宋军怯
懦所赐,慕容谦老谋深算,他竟部署了数千骑在晏城以东狙击我军,若这数千骑是
拱圣军或者晓胜军,只怕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全军覆没。可笑慕容谦却派出了一
群绣花枕头,远看着兵甲鲜明,高头大马,不想稍一交锋,宋军主将便先率着数十
骑往南逃了,数千骑兵,顷刻大乱,跑了个精光。我若不是见着西边灰尘,知道必
有恶战,又抓住俘虏,知道慕容谦在设伏,便不敢去追,否则这数千宋骑,管叫他
一个也逃不脱去。”
萧吼这才知道原来慕容谦竟然在他身后还设了一支军队狙击援军,叹道:“末
将此时方知,便败在慕容谦手下,亦是不冤。”但更加让他意外的,却是萧岚竟然
会先他们一步,击败仁爹保忠。但他自不敢多问,以免有对萧岚不敬之嫌。
他却不知道,萧岚能够打败仁多保忠,靠的却是耶律信!
原来萧岚与仁多保忠在武强僵持,萧岚虽然动用火炮相助,却也奈何不了仁多
保忠分毫。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耶律信在此时出手了。
而他攻击的方向,出动的部队,更楚事先没有人想到的。
韩宝与萧岚都知道耶律信曾经自萧忽古部征调宫分军来中路,却没想到,耶律
信下令其中数千宫分军沿黄河北流东岸南下,急攻东光东城!东光虽然坚固,但守
兵很少,难以支持,只得分别向仁多保忠、郭元度告急。郭元度正一心防范河间府
的耶律信,却不想东光出事,真是进退失据,他不敢不救,只得匆匆忙忙分兵援
救。
便在郭元度分兵前去救援东光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耶律信,突然亲自率军
强渡黄河,他在黄河上搭起数十道浮桥,大破北望镇宋军,郭元度只得率败兵退保
阜城。耶律信就此突入永静军!
郭元度的失利,直接将仁多保忠逼入绝境。他得到消息之后,大惊失色,连忙
退兵,想要退到阜城,与郭元度合兵一处,但萧岚察觉到了仁多保忠想要退兵的意
图,趁他退到一半,纵兵猛攻,宋军死伤惨重。萧岚趁势渡河,攻克武邑,仁多保
忠本欲去阜城,但阜城、东光,皆为耶律信所围,不得不率军逃往信都。
这一轮的僵局,已被打破。战争的天平,已悄然倒向大辽这一方。
但这些,全都是耶律信的功劳。这才是韩宝为何突然放弃谨慎的战法,急着想
要与慕容谦一决胜负的真正原因。
他如若不甘心始终被耶律信压一头的话,在这场竞赛中,他就应该再积极一点
了。
在这个时刻,他需要善用手中的一切力量,绝无可能再去处罚萧吼这样的亲信
勇将。
“既然慕容谦已被击退,西面暂时便无威胁了。”韩宝自胡床边的桌案上,取
过一支令箭,捏在手中,这是乘胜南下的时候了,永静军既然已经失守,又有萧岚
接应,唐康、李浩并不足为惧,他只要与萧阿鲁带南北呼应,夺下冀州,甚至生擒
唐康、李浩,亦不在话下。据传仁多保忠也逃向了冀州。先败姚咒,再破慕容谦
再取冀州,李浩无足轻重,但若能一举擒获唐康、仁多保忠一有如此赫赫武功
休说耶律信,便在当世所有武将中,他亦不做第二人想!
而萧吼,自是他先锋官的不二人选。
“报—”
便在此时,帐外传来的察报声,让韩宝缓了缓扔出手中令箭。
“进来!”
走进帐中的是一名远探军小校,见着此人,萧吼与韩宝的脸色都是一变,萧吼
曾经掌远探拦子马,此人当时便在他的属下,他知道韩宝是将他派到冀州去打探军
情的。这时候见他行色匆匆的回来,脸色院张,心中都是格登了一下。
韩宝沉声问道:“你却如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