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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邹维琏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误解,连忙道:“以弟愚见,这北方已渐趋安稳,辽东疥藓旦夕可平,弟去亦锦上添花而已。但弟若留在这江南,待朝廷yù收拢江南时却可雪中送炭……”
“呵呵,贤弟好心计……”这小子挺贼的么眼光也还不错,知道皇帝是不会就此罢手放任江南士人逍遥的。但南居益可不是这么好打发,他此行是必须把邹维琏带走。“恐贤弟的谋略要落空了,兄此行可是带了将军的命令前来,邀贤弟去办一件大事的!”
“将军?那个洛阳的镇国将军?”邹维琏很是奇怪,自己这些年在南京老老实实的没干什么坏事啊,怎么会被那个小胖子给盯上了?而南居益竟然还是带着他的命令来的?
“难道贤弟还认为有第二个将军能有此能耐?”南居益笑道:“说来也怪,将军与贤弟素未谋面却早知德辉心中之抱负,你可敢听听对你的任命?”
“愿闻其祥……”
“若将军真言中了贤弟心中所想,那你当如何?”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南居益却开始端起架子来了。他怀里的那纸任命书还是在路过山东时由巡抚张国维亲自交到手上的,并再三言明若这都不能打动邹维琏,那就是绑也要把他给绑到山东。
“弟自当即rì动身北上!”邹维琏藏在心中的那个理想就连南居益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远在洛阳的朱由骢还会有针对xìng地做出任命。
“贤弟可得坐稳听好了啊!”南居益面容一整,从怀里掏出一则文书念道:“大明镇国将军令,调江西新昌人现南京通政参议邹维琏进驻山东,统领大明帝国本土舰队……”
“贤弟?贤弟?”在南居益看来这则军令真不咋样,字还可以不太丑,但行文么也就没文化的人才能写得出来了。
“不!这……这不可能!”连声呼唤下邹维琏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抢过任命书看了又看,神神叨叨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
别人或许不知道邹维琏藏在心里的想法,但朱由骢会忽略这个历史上一就任福建巡抚就整顿军队巩固海防,招安郑芝龙先收拾海盗刘香,又经过八天八夜苦战把胆敢入侵的荷兰舰队杀到东洋以外还顺手牵猪把人家老大给活捉了的家伙?反正历史已经乱了,现在有了水手、新式战舰也开建中,就缺个领军大将。干脆也不用等他去福建后被温体仁嫉恨,小胖子就直接把他扔山东去!
“贤弟……”这是怎么的了?刚才还傻乎乎地盯着任命书看,现在又突然起身往外走?南居益赶紧拦住邹维琏道:“贤弟这是……”
“弟这就整理行装,北上赴任!”夫子曾曰要敬鬼神而远之,人家连面都没见就知道我隐藏最深的想法那最少是个妖怪。认命呗还犹豫什么,不然得罪了此等妖孽还有活路?邹维琏也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怕,反正已经决定抛弃高贵的士人身份,跑去投靠那个不学无术的小胖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品大员
邹维琏想赴任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身为东林英才即使再不受重视那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啊,更何况他还位居五品呢?所以还得想办法,让自己正大光明的倒霉!好在现在家中来了个南居益,两人都觉得走正规途径那不知道得磨蹭到何年何月还容易遭人怀疑,要想快还得剑走偏锋才行。再一合计终于想出了一个既符合士人传统而谋到个好名声,又能帮皇帝找到借口发怒的法子——骂人!当然东林党人是不能去招惹的,不然谁信啊;这次要骂就骂一个名声不太好,但又没人敢招惹的家伙!
数rì后,一封从南京传来的急奏就摆在了崇祯的面前,而朝中大臣也大都知道了其中的内容。那个小小的通政参议他疯了吧,居然上书参洛阳那小胖子?还一列就是一大串的罪名,那什么收买民心拥兵自重的破事天下人谁不知道啊,可连鞑子都怕的人你让我们拿他怎么办?纵容手下欺压士人,他做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知道钱牧斋钱大人是怎么死的?这北方数省的总督巡抚早都是他的手下了,擅自罢免官员对他来说也算事?至于他坑蒙拐骗强买强卖的事就求你行行好别再提了,咱这些人都是受害者,想起来就心酸!要说年青人有热情是好的,可终归历练太少容易冲动啊!
果然,这次皇帝震怒了,yù将离间皇室破坏大明根基的邹维琏押赴京城凌迟处死。亏得户部陶尚书带领士人们在朝堂上苦苦哀求,这才让皇帝留了他一条命,最终的处理决定到也中规中矩。暴跳如雷的崇祯将邹维琏削籍贬为庶民,朝臣们磕破了头终于又为他免去了发配河南的悲惨命运,而争取到了全家流放山东曲阜的机会。目的地离孔圣人多近啊,只要他能熬过这关,rìrì聆听圣人教诲,数年之后想必又多了一位治世之能臣吧!
到了邹维琏离开南京被押赴山东的那天,留守南京的士人们出城十里相送,就连扬州、镇江两府都有人不辞辛苦地赶来。一时间包含深情的离别诗能装满好几大箩筐,洒下的送行酒让方圆数里内花草皆醉,更有那上了年纪的老臣为这替自己出了口恶气的青年俊杰掬一把伤心泪。
“德辉啊,老夫等无能,让你蒙此大冤……”为了表示东林党人没能劝得皇帝把邹维琏留在江南的歉意,南京户部尚书张瑞图也亲自赶来送行了。
“张阁老切莫如此,晚生无能,未能替我大明除此jiān佞……”不就演戏么,邹维琏可不比这些长年行走在朝堂上的老顽固差多少,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声泪俱下,仿佛真是为自己没有能搬倒朱由骢而痛心疾首。
“德辉你此去定要修身养xìng,切勿再意气用事……”张瑞图能这么善意地提醒,一方面的确有那么一丁点感动,而另一面则是自皇帝成功地将鞑子赶回辽东后东林党人的阵营中已经出现了某些不安定的因素。以史可法为首的那些本被寄予厚望的新生代好象出现了动摇,急需这样一位敢做敢为的青年站出来充当表率。
“好了好了,还在这里磨蹭个啥,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要不说粗人就是粗人呢,从山东来负责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可没那么好耐心。不就是道个别么,塞上几个大饼一两块碎银的盘缠不就够了?偏要在那里搞些什么之乎者也的累不累啊,咱们还在等着早点上路呢。
张瑞图不屑与这些兵痞对话,但他也明白衙门中的事,派出自己的管家上前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悄悄塞到人家的手上道:“这位小哥,邹大人一路上就劳你们多费心了照顾。”
“谢各位大人的赏了!”反正将军交代过要是路上有人送啥咱就收啥,你们都托俺照顾人犯了,那俺还好意思不把准备的豪华马车给用上?兵头接过银两,对身边属下吩咐道:“去把枷锁都卸了,囚车啥的也给换掉!”
也不知道是这些北方来的莽夫怕水还是怎么的,负责押送邹维琏的队伍并没有走水路,而是过江后就下了船,一路晃晃悠悠地沿官道而上。这让随行的应天府衙役很是不满,早就听说北方不太平,你们走这么慢要是遇上了山贼怎么办?果然,刚进入山东境内祸事就来了。
看着远处狼狈逃窜的应天府衙役,南居益乐呵呵地拍着路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大群土匪的首领道:“玉笥,你怎么亲自带人来了?不怕被发现后人家参你一本啊?”
张国维摘下头上的面罩笑道:“怕啊,当然怕了!你们不是一个刚参了陶尚书和李首辅,另一个更是胆大妄为地把将军给告了么?我一个小小的巡抚能不当心着点,万一把你给惹着了到将军那里再告我一状那还了得?”
“您就是在山东兴学校课农桑,以德化民的张玉笥张大人?”刚才土匪来袭的时候邹维琏没想到传说中的无敌新军会一触即溃跑得比那些寻常衙役快,他差点就拔剑冲了出去。更想不到劫匪的首领竟然是山东巡抚,难怪刚才呆在旁边的南居益一直说没事呢,那个镇国将军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张国维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没吓到德辉兄吧?”
邹维琏这次得到的是武职,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品级但这毕竟是个重文轻武的时代,连忙整理好衣衫行礼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张国维看来是跟朱由骢太久也变得没有礼貌了,一点不顾士人间该有的礼仪上前拉着邹维琏道:“别大人不大人的,德辉兄就别再那么多礼了。真要论起来,还是该我给你行礼呢!”
“不敢,不敢……”邹维琏是真不敢把别人的客套当真,你给我行礼?别说我现在只是一个身份未明的武将了,就算以前那个正五品的官职在你从二品的巡抚面前也不值得一提啊!
张国维面容一整,严肃地道:“我这真不是在跟德辉兄客气,你知道皇上和将军给这舰队统领一职定下的是几品吗?”
邹维琏是北上实现自己心中抱负的,根本不在乎是几品官职,要不他就该呆在南京等着升任太仆寺少卿了,淡淡地应道:“下官自是不知……”
“一品!”见人家好象没啥反应,张国维继续解释道:“皇上已经准了将军的提议,今后大明的舰队统领均为从一品封少师,你这守卫大明本土的邹大人则官居正一品晋太师……”
“太……太师?下……下官没听错吧?”邹维琏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确认没有听错,又开始怀疑张国维是不是刚才冲出来的时候脑袋被巨木给砸了。他可不认为天下真有这么的好事,自己从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突然就变成了一品还位列三公之首?人家镇国将军手下又不缺良臣猛将,凭什么把这么大个馅饼砸自己头上?
南居益看来是应该得到过消息,一点也不惊讶地上前祝贺道:“恭喜德辉贤弟了,你这可是一步登天,让为兄的也羡慕得紧啊!”
“德辉兄你没听错,今后除了皇上和镇国将军的命令,你皆可置之不理!”张国维话风一转,笑道:“不过现在为掩人耳目还得委屈一下德辉兄,平定辽东以前你有权无名……”
还好人家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展示才华,若是骤然坐上那个高位还不得被天下士人所唾骂为新军将领所嫉恨?邹维琏赶忙表态道:“下官自当肝脑涂地为朝廷效命!不知皇上和将军对下官此行可有指示?”
“现在新式战舰正在赶造中,而你的任务是不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军务,还得在将军出征辽东时封锁北方海面,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张国维取出一封军令交给邹维琏,解释道:“为此皇上特许你可在不影响陆军建设的前提下调配这北方数省的资源,任免三品以下将领亦只需上报不必等待批复,我这山东巡抚专职为你打理后勤……”
邹维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到不是害怕自己担不起那么重的担子,而是皇帝给自己的权利实在太大。按照朝廷的编制水师压根就没有三品以上的官员,这样一来不是把整个水师交到了自己手上?皇帝和那个将军真不担心还没跟东林党撇清关系的自己趁机把这支队伍给纂在手里,成为士人们抗衡皇权的工具?想到最后,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皇上和将军对下官有何要求?”
“对你的要求?”正在长篇大论的张国维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就是尽职尽责吧,其他的还真没提,不过将军却说过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能满足的一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