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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炮击下去,我看这位勇士也不会选择投降,曾,你有没有想过更为机活的作战方式。”
常胜军的武器虽然先进,但每一发子弹,每一枚炮弹都依赖于进口,尤其是这阿姆斯特朗前装炮的炮弹,一发的价格大概价值四十两银子,炮营这几天打出去的炮弹,已经将近耗资五六千两之多。在没有稳定而充足的饷源保证下,这样无节制大量的消耗,显然是不太合算。
曾纪泽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见威利一脸的自信,便道:“威利,你如果有什么好的计划,不妨直说,拐弯抹角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威利笑的有点淫荡,“曾,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了,这样不好呀,当一个人的性格被别人摸透时,会有一种被别人偷窥的感觉。”
曾纪泽一脸的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
威利不再开一玩笑,比划道:“赤岗岭的三垒已经被我们攻下,一垒的那个守将稍有点判断力的话,他应该明白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明智的将领应该选择突围,但如果我们继续围困的话,他也许只有选择坚守到最后一刻。所以,我的意见是在北面有意放松围困,引诱他往该方向突围,而我们可在事先在他突围的路上设好埋伏,用你们大清的一句话讲,这就叫作‘引虎下山’,你觉得怎么样?”
威利的计划很简单,但正是这样简单的计划,却需要很好的军事素养与战场分析判断能力,曾纪泽觉得此计可行,便是笑着拍了拍威利的肩膀:“计划很好,不过形容词却用得不恰当,在咱们常胜军面前,他们怎么能算是虎呢,顶多是蛇吧,咱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在基督教教义中,魔王撒旦的形象就是大蛇,曾纪泽把太平军形容成蛇可谓恰如其分,威利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虔诚道:“上帝保佑,那就让我们并肩作战,消灭这些恶魔撒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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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悲壮的热血
其实不用设什么圈套,刘玱琳一样会往北面突围,南面的安庆已经被曾国荃部围得水泄不通,逃向那里只能是往枪口上撞,他只有选择向北逃往桐城方向,与陈玉成会合。。
是夜,湘军按计划停止了炮击,刘玱琳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率领八百残部离垒,悄悄的摸下了山,趁着北面湘军正埋锅造饭时,一涌而入,杀进了湘军大营。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本该重兵防守的北营早就换成了成大吉部战斗力较弱的两百余人。太平军人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虽然饿了整整两天,但冲击力依然强悍,两百湘军一触即溃。刘玱琳没想到湘军这么不堪一击,也没多想其中是否有诈,带着八百人冲破营垒,迅速的往北而去。
去往桐城的路上,必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建有一座木桥,是通往对岸的唯一通道。刘玱琳带人马不知疲倦的奔出数里,比及天明之时总算奔近了木桥,他想着过了桥之后,只要把木桥拆毁,便可阻挡湘军追兵,却不料突然发现桥对面一队湘军已然严阵已待。
在这危机时刻,后面喊声大作,却是鲍超、成大吉部近万追兵杀来,在这个时候,刘玱琳别无选择,只好大吼一声:“天国的兄弟们,想要活命的随我杀过桥去!”八百太平军视死如归,跟随着他们的主将向那生死之桥冲去。
桥对岸布防的正是曾纪泽和他的常胜军,经过战前的分析,他断定太平军必会往这座木桥而来,故率除炮营之外的全部常胜军于昨晚就恭候在此。
三营步兵营的弟兄们眼睁睁的看着炮营的兄弟威风了数天,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此时此刻,正是他们表演的最佳时刻。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曾纪泽在威利的建议下,并没有选择传统的三排列阵,而是沿河挖掘了两道战壕,三营步兵依靠战壕的掩护作战。
当太平军气势汹汹冲过木桥中央时,曾纪泽下达了开火命令,一千多步兵开始自由射击。旧式的火枪因为受到装弹速度的限制,不得不采用列阵齐射方式,以增强火力的密集度来提高命中率。而装备了先进步枪的常胜军,完全摆脱了速度慢的弱点,每分钟七发子弹的射击速度,使得在分散自由射击的方式下,命中率和火力的密集丝毫不弱,同时又减小了敌方火力所带来的威胁。
片刻之间,数十名太平军饮弹倒地,然而,湘军猛烈的火力并没有吓倒这些决死之士,后来者踏着死去兄弟的尸体,无所畏惧的继续向前冲。他们口中呼喊着“天国万岁、杀尽清妖”的口号,鲜血溅湿了战袍,子弹穿透了骨肉,浑然不顾,直到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光最后一滴血。
八百太平军,俨然成为了常胜营练枪法的活靶子。
曾纪泽深深的为眼前悲壮而惨烈的场面所震撼,这个民族,从来都不缺乏视死如归的热血战士,无论是内战还是外战,那些甘愿用生命捍卫光荣之士前赴后继,正是这种传承至今的勇气,使这个民族经历过一次次的摧残之后,依然能坚强的屹立于世界。
只是,他们缺少一种正确引导,一个正确的方向。在这变革的时代,光凭着盲目的热血与勇气,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历史重复之中,耗尽民族的元气,最终,走向没落。
默默注视着那一个个死在自己手里的同胞,曾纪泽陡然间感觉到,肩头,仿佛有一副无形的重担压来,心中,隐约点燃了某种信念,就在那血与火之中,他意识到了自己身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这些人……是什么让他们这样疯狂?”身边的威利声音是如此徬徨,曾纪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握刀的手在颤抖。
“东方人的信念,你们是永远不会理解的。”曾纪泽深吸了一口气,当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战场时,八百太平军只活下十余人,各负重伤倒地,仍用手向前一寸一寸的挪着。
当曾纪泽的常胜军解决了这股太平军时,鲍超的霆字营人马方才赶到,他对于这一战功劳尽归常胜军显然是有点不爽,于是下令收缴太平军留下的武器时,将受伤的太平军尽数杀死,鲍超更是亲自动手砍杀下了几人头颅。
威利对于鲍超这种杀害失去反抗能力敌兵的作法立刻表示出了不满,他冲上去对鲍超吼道:“快住手吧,作为失败的战士,他们有生存的权力。”
鲍超愣了一下,他听不懂威利在说什么,举刀仍然继续杀人,威利急向曾纪泽求助:“曾,快阻止他这么做。”
曾纪泽摇了摇头:“威利,这是我们东方人的战争法则,失败者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之间,鲍超又砍下了一颗头颅,威利的脸涨得通红,“你不觉这么做太野蛮了吗,杀死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是战士的耻辱。”
曾纪泽无奈说道:“你说的是对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改变,但绝不会是今天。威利,如果你还想继续挣这笔雇佣金的话,我奉劝你就不必多管闲事了,不然,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证你明天不会失业。”
曾纪泽并不是虚言吓唬他,如今常胜军已经形成战斗力,他并不再像建营之初那样十分需要威利的帮助,即使解雇了他,还可以另外雇用新的外藉军官。
而在利益面前,所有的道德都显得那样脆弱,威利愤怒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鲍帅,这里有个活的,可能是个贼官!”有人在尸体中又发现了幸存者,鲍超兴奋的拎着刀走了过去,那人身中数弹,浑身血流不止,识不清面目,但从穿着来看,应当是一个官。
鲍超用滴血的刀锋指着那人问:“报上你的名字。”
那人恨恨的瞪着鲍超,嘴里吐出了三个字:“刘玱琳。”
鲍超怔了一下,随即便是得意的大笑:“原来你就是曾大帅都佩服的那个‘玱翁’啊,嘿嘿,想不到吧,今天会死在你鲍大爷手上,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刘玱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早晚我天王将荡平天下,你们这些清廷的走狗都将不得好死!”
“哎呀,你个死到临头的狗贼还挺嚣张的,好啊,爷爷本打算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的,现在,哼哼,就别怪爷爷心狼手辣了,这都是你自找的。”鲍超又被惹毛了,手一挥,“来呀,找几匹马来,把这个嘴硬的家伙给老子五马分尸了。”
曾纪泽没心情欣赏这一幕,默不做声的离开了战场,带着自己的常胜军先行离去。一路上,威利都在不停的叹息。
第三十五章再度交手
赤冈岭失陷,陈玉成兵团精锐丧尽,其后湘军轻易夺取了集贤关要地。。曾国藩对此一役三部的表现大为嘉奖,尤其对曾纪泽常胜军的表现极为满意。又令鲍超、成大吉部转攻菱湖,截断太平军往安庆城运粮通信的水上通道,令曾纪泽率常胜军守卫集贤关。
在赤冈岭之战进行的同时,多隆阿部与太平军援军也展开了反复的激战。英王陈玉成在桐城与各部援军会合之后,决定第四次援救安庆。5月23日,陈玉成、洪仁⒘稚荑啊⒒莆慕稹⒊率庇劳沉焯骄岷夏砭锟娜蛴嘀冢油┏枪页岛拥狡迮塘肓铮率荨<苹什吭诨萍移坦テ葡婢趴ǎ骰莆慕鸩克那в嗳寺穹谏礁冢嵬槿诗、林绍璋等部分三路前进,结果,计谋泄路,多隆阿与李续宜部沿路设伏,大败太平军,继而摧毁太平军营垒,陈玉成损失千余人,只好又退回桐城。
其后不久,当陈玉成收到赤冈岭陷落,集贤关失守的消息后,意识到安庆的处境更为不利,故轻过短暂的休整,又一次展开了三路援救行动。
英王、辅王率部从太湖取道小池驿与黄泥港、东趋清河、王桥头、高楼岭;章王、与吴如孝率部从桐城西边进至挂车河与蒋家山;黄文金部自东路吕亭驿绕至鸡公庙与麻子岭。
湘军方面,以多隆阿督副将石清吉、参将谭仁芳等部蛋击太平军林绍璋部;总兵雷正绾、副将王可升等部堵击太平军黄文金部。结果,此二路反攻部队,都被湘军牵制住不能前进,唯有陈玉成、杨辅清一路进展顺利,一路突破湘军防守,于6月下旬重新进抵集贤关下,驻营扎垒,打算重压集贤关要地。
曾纪泽将再一次与这位太平军名将交手,如果说黄州之战的得胜有出奇不意的因素在内,那么这一次将是一场面对面,堂堂正正的对抗。
曾纪泽对一千常胜军面对的将是近万太平军,虽然他占据集贤关险要,并拥有火力优势,但他的常胜军同样存在一个棘手的缺陷,那就是弹药供应量的问题。
赤冈岭一战消耗了常胜军三分之二的炮弹,以及近一半的子弹储存量,而偏偏常胜军的步枪与火炮的弹药要求极为苛刻,在当时只有英国本土才能生产,按照合同,英国方面每月只会运一船军火来华。
面对如今弹药不足的制约,曾纪泽再一次意识到了建立自己兵工厂的必要性。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曾纪泽只能以现有的弹药来应对太平军猛烈的进攻。
三营营长胡雪参是一名枪法出神入化,他手下的一营都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曾纪泽安排该营坚守集贤关正面。二营向望海部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该部人马有不少都是三河之战中幸存的老兵,该营被曾纪泽布防集贤关东北面的赤冈岭,以成犄角之势。一营部是曾纪泽在武昌成军时的队伍,曾纪泽亲自率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