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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官吏们而言,商人毕竟还是弱势群体,官吏们运用他们所掌握的行政权力,可以随时给商人们造成致命的****麻烦,商人为图生存,也只有放弃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职业操守,想方设法讨好官吏。
归根结底,官制的落后,才是官*商*勾*结的根本原因。
曾纪泽叹了一声,微微抬手,“行了,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起来吧。”
胡雪岩抹了一把脸,哼哼唧唧的站了起来,垂首低头,苦丧着脸戳在那个不敢吱声。
曾纪泽沉默了半晌,道:“朕与灵儿也说过,做错了事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然如何能够敬以效尤,又如何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你先回去吧。”
曾纪泽的口气中透露了些许饶恕的意识,胡雪岩不由是大松了一口气。
果然,几天之后,《明报》头条刊登了当今皇帝对司法改革的访谈报道。
在报道中,曾纪泽表明了对司法进行改革的决心,但同时也表示,司法改革应该是徇序渐近,逐步完善的,应当是在不影响国家鼓励工商业发展的大环境的前提下进行。国家对一些提供了众多就业岗位,为国家缴纳高额赋税的大型企业,对它们的司法问题,应当在不违背法律公平原则的情况下,采取谨慎的态度。
曾纪泽这些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在给九人委员会以暗示,间接的告诉他们,皇帝是不赞成对胡雪岩一案采取过重的判决。
而对于九人委员会的权限。曾纪泽又表明,九人委员会将拥有自主的裁决权力,他本人将不会对判决的结果进行干涉。但为了保证委员会的高度公正性,委员会的人数将不做限定,在必要的时候,他将适当的增加委员会的人数。
这就是曾纪泽留有的对委员会控制的后招,一旦这个委员会的判决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那么曾纪泽自然可以通过增加委员会的人数,从而来增加倾向于他本人意见的委员比例,便可控制最终的投票结果。
九人委员会在商讨再三之后,最终决定做出让步。九月中旬。判决结果终于出笼:胡氏产业共三十八名商总被判徒刑,胡氏一半商铺工厂被判没收,并依法执行拍卖。胡雪岩本人因证据不足,只被判上缴巨额罚金,并降其国公封号为侯爵。
这个判决对整个胡氏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帝国,就这样被强制肢解。但所幸的是,付出了重大代价之后,胡雪岩本人总算逃过一劫,而胡家产业也避免了覆灭之结局。
判决一出,天下震动,百姓们自然是欢欣无比,大呼畅快,害怕的是那些牵连此案的官员,他们知道,皇帝整完了胡雪岩,下一个目标就该轮到他们了。
果不其然,胡雪岩案一完,司法部紧接着又成立了廉政专署,开始对牵涉到胡案的违法官员进行检控。
一时间,大明的官场出现了人人自危的局面。因胡案而被廉政专署提出控诉的官员达上千之众,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
发觉在劫难逃的官员们,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联合起来,不断的揭发出新的罪证,将更多的同僚拉下水来,于是,涉案的官员从最先的千余之众,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达到了两万人之多,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字。
而这些涉案的官员们,为了抵制国家对他们的调查,很快开始消积怠工,各省各市的重要政府机构,每天上班的只有稀稀落落的那么几个人。国家行政效率急剧下降,各行各业都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各省省长的告急奏书如雪片一般的飞往南京,声讨的目标直接廉政公署和九人委员会,他们明里暗里的表示。若是国家再执意将此案调查进行下去,那么整个国家机器都将因此而陷入瘫痪。
啪!
曾纪泽将手中那份奏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孟学优这个狗东西,竟敢上折子威胁朕,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皇帝龙颜大怒,下面的几位总理们也跟着一震。李鸿章上前将那份奏折捡起了看了一遍,却道:“皇上息怒,孟省长折子里的话是有点危言耸听,不过也不无道理。”
曾纪泽白了他一眼,“你还替他说话,你看看他都说了些什么,说什么国家用法过急,逼得官员们走头无投,长此以往,必生祸乱。这些官员们自身不检点,犯了事儿不从自身上找原因,却抱怨国家‘逼迫’他们,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这个孟学优身上一定也不干净,叫廉政公署,好好给朕查查他,福建的那帮官全都要严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几位大臣们面面相觑,均是不敢吱声。
曾纪泽将那孟学优又骂了一遍,火发过了,怒气稍减,手一挥,道:“你们一个个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意见说啊,朕听着呢。”
李鸿章咳了两声,不慌不忙道:“皇上查这些官员,为的是使政治清廉,这自然是顺天意,得民心,当然是不会错的。那些不检点的官员们做了错事,受惩罚也是理所当然。只是……”
李鸿章抬头看起了曾纪泽的脸色,他摆了摆手,道:“但说无妨。”
李鸿章才道:“官员们犯些小错误,多半也与官场旧有的陋习有关,这也正是皇上要改革的地方。从法律角度来看,将这些官员统统依法严惩,目的自然清明政治,为国家工商业发展提供一个良性的支持。但从大局来看,一棍子打翻那么多的官员,国家各级行政机构人员骤然急缺,老百姓找政府办事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如此一来,反而对工商业造成了伤害,皇上的一番好意,到最后却是得不偿失。”
曾纪泽也没头脑发热到一下子处理掉成千上万的官僚,他只是需要别人来说出他心中所想,李鸿章这一番话后,曾纪泽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默默问道:“那依总理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李鸿章道:“这个其实也简单,罪大恶极者,严惩以儆效尤,情节轻者,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从今往后老老实实的为国家戴罪立功便是了。”
曾纪泽又征求了一番其他几位总理的意见,众人皆赞成李鸿章的建言,曾纪泽便顺着梯子下了台。
次日,曾纪泽便以皇帝的身份,下了一道特赦令。
特赦令中规定,除罪大恶极者之外,凡8月1日之前向司法机关上缴非法所得财物的官员,皇帝将赦免他们之前所犯之罪行。超过时限不上缴非法所得者,国家将依法予以坚决的制裁。
特赦令一下,无数的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零七章法官
第三百零七章法官
特赦令颁布之后。各地的官员们可算抓到了一条救命稻草,纷纷主动的向廉政公署上缴所收财物。
当然了,他们绝不会承认自己收了贿赂,他们会说这些财物他们本来就打算上缴国家,至于所上缴的财物到底是不是全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月的时间内,公署共收缴白银数十万两,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数字远远少于实际的数额,但无论如何,这一场轰动全面的廉政运动,总算是收到了一定的成效,暂时告一段落。
九人委员会宣布正式终结此案后的第二天,朝中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奏折,说是九人委员会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理应就地解散,国家应当恢复正常的司法秩序。
而曾纪泽的回应却打碎了他们的美梦,九月初,曾纪泽正式下旨,将司法公正委员会改组为大明中央最高法院,将九名法官任命为**官。并宣布他们将终生任职,只有退休或是主动辞职,方才任命新的**官增补。
不久之后,曾纪泽又颁布了新的《大明司法修正条例》,对法院系统进行了改革。
条例中规定,省法院采取三极制度,即省地方法院、上诉法院和省最高法院。中央除中央最高法院之外,将全国划为三十个巡回区,设中央上诉法院。
地方法官、上诉法官将由当地民众选举产生,省最高法官、中央上诉法官和中央最高**官由皇帝直接任命。前两者一届任期四年,后三者享终身任制,并享有中央直接发放的高额薪水。
法院脱离司法部,成为独立的国家机构。司法部分为廉政公署、中央调查署、海关总署、检察总署等多个直属部门。地方上,设省执法局、公路警察局等省一级警备部门,省与中央两级相互平行,互不隶属。
将警察部门从内务部中剥离,归于司法部管辖,内务部改组为国家安全局、特警部队、海岸警卫队等多个准军事武装力量。
新的司法修正条例,进一步将司法从行政中剥离出来,尤其是法官的权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除了皇帝之外,几乎不归属于任何政府机构指挥。
曾纪泽的司法改革又一次引起了轩然大*,内阁会议上,包括李鸿章在内的三位总理都提出了反对。
“皇上,法官独立于行政之外,权力实在是大得有点过分了。”
李鸿章一改往常中庸的处事之道,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也难怪了。当初九人委员会成立之时,他以为皇帝只是一起兴起,单为胡雪岩一案而设,岂知案子结了,皇帝非但不撤,反而变本加厉,将这实践彻底的付诸于实际当中。如此一来,就等于李鸿章这个总理的权力被削去了一大块,狗嘴里抢骨头,他当然不能轻易就范了。
曾纪泽哼了一声,质问道:“朕给法官这么大的权,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受你们这些官员干扰,公正客观的断案,朕实在不觉得这权力给的过分了。”
李鸿章却道:“当今之计,国家的中心任务是发展经济,倘若官府想施行一项事关大局的工程,而那些法官们却死咬着几条法律条文不放,非判决不可施行官府方面却无可奈何。如此一来,虽是依了法,但国家却损失了更大的利益,岂非因小失大。臣举这个例子。只请皇上三思。”
曾纪泽起身,踱步于大殿之中,道:“殖产兴业,富民强国,此乃强国之策。但凡事都以利字当先,却绝非兴国之道。李总理以为损失白银万两是大,错判一案是小,但朕却觉得恰恰相反。纵观古今,放眼四海,任何一个强国,无不是法律严明之国。法律代表着国家的尊严,代表着子民对国家的信任,说白了,就是一个国家的灵魂,如果连灵魂都可以随时出卖,那么朕倒要问一问诸位,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李鸿章一肚子的理由,被皇帝这一番话给堵了回去,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主管经济的盛怀宣站了出来,笑道:“皇上依法治国,自然是没错的。不过臣觉得,提高法官的权力无可厚非,只是省下属的地方法院和上诉法院的法官由民众选举而出,这个臣总觉得有些不妥。”
曾纪泽坐回了龙椅,道:“盛爱卿觉得不妥在什么地方?”
盛怀宣咳了几声,道:“老百姓他们懂什么法呀,大多数人都是趋利之人,要是让他们选法官。多半一定是选对自己有利的人来当。到时候选出来的法官,这断起案来怎么能公平呢。”
曾纪泽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么依盛爱卿所见,那些由上级委任,只需对上级负责,无需对百姓负责的法官,他们断起案来就会公平了吗?”
“这个……”盛怀宣愣了一下,“由官府委任的法官,那自然都是饱学之士,通理之人,都是有修养有文化的人,他们断案,应该会更公平些吧。”
曾纪泽哈哈大笑,“原来盛爱卿一直以来判断一个人是善是恶,是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