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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佛像,估计也是创举吧,不过人都是逼出来的,没人给捐献金身佛像,石膏多了,这帮和尚还玩出了不少艺术细菌来,一进门,到处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石膏像佛教故事,佛主舍身饲鹰的,释迦牟尼教导弟子的,等等,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光头。
李捷是从后院进的,一大堆亮晶晶光头中,倒是有一颗真光头在哪儿鬼鬼祟祟的等候在那里,一见到李捷与刀疤刘到来,光头立刻谨慎的迎了上来,明亮的月光中,居然是辩机这个和李捷苦大仇深的大和尚。
谁说和尚没有追求?所以辩机最后同样能为李捷所用。
“见过朔王殿下。”一见面,辩机就很恭敬的鞠躬行礼,李捷却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直接哼道:“前面带路吧。”
一言不发,辩机恭敬地领在前面,沿着丛丛佛堂去了后院,一个宽敞的大院中,几十米高的大土堆尚且耸立在月色中,又是几个罗汉的边上,辩机仔细找了找,伸手一拉,掩藏在和尚雕像地下一个幽深的入口展现在眼前。
大雁塔尚且未建好,谁都没有想到塔下居然有着一个如此隐秘的地宫。
“干得好,辩机大师,名面上继续和孤做对,禄东赞临走前,保持现状,我会推荐你入藏成为吐蕃国师的,在哪里,你的名声将堪比仁波切,而吐蕃国主也会为你一言一行所左右。”
李捷幽幽地说着,辩机一双眼睛当即亮的跟灯泡一般,成为一大宗师,还在政治上有极大的特权,这可是大唐每个出家人终身奋斗的目标!
“多谢朔王殿下!”恭敬地一鞠躬,辩机乖巧的转身就走,没多问一句,对着刀疤刘使了个颜色,李捷自己慢悠悠走了下去,左右观望了两眼,刀疤刘机敏的盖上地宫入口,旋即若无其事在左右遛起弯来。
地宫中,并不是意想之中那种阴冷潮湿,反而各处都有明亮的油灯烈烈燃烧,照的亮如白昼,但这里绝对称得上恶魔地狱,幽深的地宫中,到处都挂着阴冷摄人的各种刑具,见到李捷到来,几个面无表情的大汉仅仅弯了下腰,就算行过礼了。
也不言语,李捷径直的往里走着,地宫最深处一个房间,他终于找到了正主,房间外,薛之观还是一身黑衣背着剑在装13,房间内,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人则是被几根粗铁链拷在石床上,到处都是一股霉味。
“没用的殿下,今天殿下给的两袋辣椒面也给纥干府君吃过了,老虎凳也坐过了,怎么他都是不说。”一见面,薛之观就无奈的耸了耸肩,往里眺望了一眼,李捷也是郁闷的晃了晃脑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硬皮本子来。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一进门,那种难闻的异味更加浓郁,纥干承基还真是万念俱灰,几天下来,已经瘦的拖型了,见到李捷到来,这家伙立刻激动的蹦了起来,嗯嗯啊啊了一大通,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李捷嗔怪的瞪了薛之观一眼,弄得这家伙立刻无辜的耸了耸肩说道:“辣椒面吃多了,不怪我。”
无奈的想了想,李捷干脆把手里的硬皮本子丢了过去,然后瞪着眼睛干看着石床上这家伙,疑惑的翻开本子,这家伙硬是兴奋的一蹦高从石床上摔了下来,嘶哑的嗓子拼命挤出来一句话。
“突厥都护府白道府折冲都尉,给我的?”
“没错,只要你说。”李捷确定的点了点头,但简单的话又让这位东宫左卫率前冲营勇士的脸白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这才又艰难的挤出来了一句话。
“我如何相信你,朔王?”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脸上满是笃定,李捷咄咄相逼的问道,心里却是在打鼓,但愿这家伙识相一点,别咬着硬狗屎连麻花都不换。
还好,这次李捷运气不错,或者说纥干承基这家伙真挺怕死的,仅仅犹豫了片刻,这家伙一咬牙就说了一个字:“水!”
一桶凉水差点没全都灌进这家伙肚子里,灌得就跟几个月的孕妇一样,之前吐出去的水还带出不少红色,可以想向这家伙在外面一大堆隐太子变态手下度过了多么美好的几天,喝得直打嗝后,纥干承基的话语终于利索了许多。
“相信朔王已经猜到了,太子殿下的确想要谋反,虽然日期未定,但计划中,侯兵部已经从全国各地他的旧部中安插亲信到藩上的折冲府中,通过隐瞒方式大约能控制九万兵马,但能用的大约只有三万……”
趴在石床上,纥干承基满是复杂的说道,不过李捷没听两句,意外的秒了折磨他好多天的薛之观一眼,旋即就摇了摇头否决到:“太子已经造反了,就在三天前。”
“什么?”纥干承基再一次惊讶的蹦了起来,旋即却又被铁链子拉回了石床上,摔了个大跟头后,也不顾揉脑门了,纥干承基紧张的就冲上前问道:“那,结果如何?”
“太子囚禁左领军卫府,本王抓的,侯君集授首,本王杀的。”
冷冷清清两句,直接让纥干承基无力的一屁股做回了石床上,喃喃的嘟囔着:“朔王,你还真是太子克星。”
“不对,那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片刻,纥干承基再一次急速坐了起来,紧张的问着,终于说到正题上,李捷也是语气急促了点,急切的向前探着身子问道:“侯君集临死前,与本王交易,他给本王一份足以当上太子的宝藏,要本王保护两个人,宝藏由你手转移,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楞了一下神,纥干承基立刻惊恐的抱着脑袋,嘶哑大嚷了起来,看着他透着恐惧疲惫的脸,怎么也不像说谎,李捷和薛之观也是傻在了那里。
侯君集死前言之凿凿的交易,重要的钥匙纥干承基居然不知道!老枭雄临死前还能耍他俩玩?
“你确定?”这次薛之观都忍不住探头向前,惊奇的问道,纥干承基又是傻傻的点了点头。
“这个人没用了。”郁闷了片刻,薛之观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李捷也是跟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处理了吧,叫人弄点水泥进来,要弄的神不知鬼不觉。”
身上裹着水泥,外面抹着石膏,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旁边石膏雕像和尚越来越像,那种恐惧可是发自内心的,更何况怕死怕得要命的纥干承基,要这块破布,这位东宫左卫率前冲营勇士恐惧的呜呜大叫个没完,可惜,转身向外走的李捷薛之观两人头都没回。
生死存亡之际,人的大脑会得到充分开发,这点还真没错,眼睁睁看着水泥都抹到腰上了,纥干承基愣是自己奋力把破布吐了出来,嘶声力竭的呐喊着:“朔王留步,小的,小的想起来,侯兵部的确让小的处理过两个人,朔王别走啊!”
愕然回过头,李捷禁不住与薛之观对视了一眼,旋即快步回了囚牢,冷声问道。
“当真?何人?”
第146章 。改变,逃离是非圈
“贞观十六年十二月,臣奉太子之名奔赴凉州联系凉州都督,临行前授命于侯兵部,在凉州放逐侯府一男一女,殿下说保护二人,下臣真想不出别的其他的了!”
一番话纥干承基真说的如同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就全都吐露出来,生怕几个变态大汉继续把水泥石膏往上摸,变成一具和尚雕像,看着这家伙惊恐的脸色,沉默了片刻,李捷再次抬起头直刺纥干承基的眼睛问道:“你有把握为孤找到这两个人吗?”
这个时候哪敢说不啊,前太子左卫率勇士立刻把脑袋点的跟捣蒜一般,终于,让李捷满意的打了个响指。“给他弄出来。”
离开了令人崩溃的水泥石膏,这家伙就跟虚脱了一般瘫倒在石床上,没给他多少休息时间,李捷直接一个响指打出来,命人带着这家伙就要走,没走两步,纥干承基又是捂着肚子叫苦起来。
“朔王殿下,下臣实在喝了太多水,能不能宽松则个再走?”一张脸拉成长苦瓜,纥干承基可怜兮兮的说着,回头瞟了他一眼,李捷直接给薛之观使了个眼色就率先向外走去,狞笑一声,装13的剑客直接抡起拳头对着某人溜圆的肚子一拳砸去。
噗~
大慈恩观,李捷客房,所有人都呈现呆滞的模样,不可置信的惊叫着:“今夜离京?”
“殿下,我们是不是太草率了点,目前太子之争尚未明朗,这个时候离京,万一有变故,我们会很被动的。”老杨翊忍不住皱着眉头劝诫起来,不过他的话刚说完,王玄策这家伙已经一拍大腿惊喜叫道:“妙啊!”
“殿下选择的时机正好!”
几个核心人物惊奇的目光中,王玄策摇头晃脑的分析道:“此时殿下谋取太子之位的机会,冒昧说一句,不是太大,而殿下在华清宫平叛表现的又太过耀眼,这就给人一种错觉,殿下有意这个位子!”
“尤其是这么多官员心中有鬼,聚集附近,更是容易让殿下陷入众矢之的难堪境遇,此时离京,不但摆脱了这个危险,让殿下鹰翔于野,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还能给陛下一个急流勇退的印象。”
很自信的站起来捋着胡须,加把扇子就更像诸葛哥哥了,王玄策目光炯炯对李捷请命道:“至于殿下怕离京陷于被动,请让臣留在长安,臣会将殿下应得的利益一分不少的争夺到手。”
王玄策恭敬的拱手鞠躬,杨翊一双老眼顿时露出了忧色,王玄策的投靠可不是那么自愿,他,值得信任吗?不过李捷却是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应允道:“如此,孤王就托付给遣之了!”
“今在长孙相公与孤密约,立皇十子晋王李治为太子,如今看来,小治的赢面也是最大,遣之你可以在这方面注意一些。”
听着李捷的嘱咐,王玄策眼中先是显露出了点点感动,旋即才意外愕然,思虑了片刻也是好笑的摇了摇头:“晋王殿下下臣也见过,实在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热门人选。”
“皇嫡子啊!”提到这个,李捷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虽然知道这是大唐,但被一个父亲区别对待,还是令人心头很不舒服的,见此,王玄策又是一正容,恭敬地劝诫道:“殿下不需多过纠结于此,晋王殿下仁孝而懦弱,被长孙相公扶植,日后必受掣肘,作为晋王依仗的亲信皇族,殿下必然会受到重用。”
“更何况,来日方长,晋王坐得住坐不住这个东宫,也是未知之数。”说到这儿,王玄策一张小帅哥脸居然也满是阴仄仄的表情,话说到这份上,忠心已经表足,老杨翊都不得不跟着点了点头。
“如此,一切托付遣之了!”李捷拱手一拜,王玄策立刻正容还礼,旋即告退,想了想,杨翊也是行礼告退,屋子里,就剩下了李捷还有长孙织,秦卿两个丫头,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秦卿这丫头才不甘心的一声哀叹。
“西秦楼还有棉纺织行会的账还没查完啊!走得这么着急,还不知道会被那些世家占去多少便宜呢!”
看着这丫头肉疼的表情,李捷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赚钱的商人,也没有当官赚钱,有了突厥一个大产地与市场,还怕没有钱吗?”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妾身再去查一些,多看一点是一点。”嘟囔着,秦卿这丫头也气呼呼溜了出去,弄得李捷和长孙织面面相觑,好一会,才一起捂着胸开怀的大笑起来。
“这丫头。”李捷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罢,长孙织却是温柔的搂起了他的胳膊,语气柔柔的轻声劝道:“今天我父亲邀你密谈,就是谈的这些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