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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边一个颇为柔美的女子面带惊恐扶着他。
另一头,钟远宏居然也没有死,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哆哆嗦嗦躲在房间另一个角落中坐在地上,似乎也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要说什么,孤听着呢!”赶忙两步赶了过去,李捷也不顾脏把耳朵贴了过去,可惜,在剧烈的**嘶吼下,陈成也就说清了一个钟,一个畲,旋即就瞳孔剧烈放大,彻底没了呼吸。
“该死!”李捷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地上。
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次日黎明这才熄灭,不过烈火焚城后浓郁的焦糊气味弥漫的到处都是,尸体的腥臭气息催**吐。
南安县原本是闽地已经算排的上号的富庶之地,两万多居民经此浩劫后活下来的仅剩下两千余,县城已经彻底变成尸山血海不能居住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战战兢兢一干老幼瑟瑟发抖的聚拢在闽王军大营前。
“唉,传令下去,火头军多做些吃的,分给难民们。”
看着一个个年幼或者年老的苦难人们眼巴巴望着唐军开伙的炊烟,就算原本一肚子政治计策的王玄策,老杨翊都于心不忍,李捷刚一吩咐,两人那就出去做了。
营外,围着南安县,斥候营也整个撒了出去,不过蛮人阵战不行,行动倒是飞快,除了昨夜最后在县城里堵到的一两千人,大部分畲人,武陵蛮都已经回了山中,追之不及,斥候们只好追着痕迹推测下一步蛮人动向。
若大的浩劫中唯一一点亮点就是昨夜救下的那个少女了,唐军分发食物,最后跟着陈成的哪个少女则是懂事的配合着,在人群中组织着老幼依次上前领取食物,看到少女单薄的背影,似乎被勾起了同命相怜的情感,杨心怡也主动去跟着忙碌起来。
一顿早饭过后,闽王府的头头脑脑再一次聚拢在一起,帅帐中央,喝了点酒又休息了好一阵后,钟远宏可算恢复了点,虽然还是显得惶恐不安,但也终于可以交流了,拎着他的衣领,刀疤刘有时急不可耐的嚷了起来:“说,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闽地门阀与蛮夷不是联手要劫闽王府粮草吗?为什么你们自己反倒打了起来?”
“你,你们知道?”明显惊慌了不少,犹豫了片刻,钟远宏才又一次不安低下头,却是颇带了些许愤恨低声嚷着:“喂不饱的蛮夷,他们背叛了,或者说畲人,武陵蛮的目标原本就是我们这些闽地世家,趁着陈成这个蠢货把诸多世家头领聚集在南安县,一举杀将进来,多半世家长老全被就地杀死。”
“畲人雷万兴,苗自成,蓝奉高等起于东海,武陵蛮,山岳人起于长汀,恐怕今晚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进攻,对于闽地大唐个州府的全面进攻即将开始,十多万闽地蛮夷,都反了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钟远宏还真是痛心疾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如今闽地世家群龙无首,全靠闽王主持大业了!”
“乱成这样,本王主持哪门子大业啊!”听着钟远宏叙述一通,李捷听的也禁不住头皮发麻,想着铺天盖地十多万茹毛饮血甚至还吃人的土著民族铺天盖地杀过了,他也禁不住发怵,如同困兽般背着手甩起了袖子来回的转着圈。
不光他,原本还建议借着叛乱向中原要兵要权的许敬宗一张老脸也是变得惨白,纠结了好一会,老家伙讪讪然挠着头拱手道:“殿下,如今已经不是我一军能平叛得了,老臣建议,立马向长安高级。”
“也只好如此了。”颇为无奈点了点头,在许敬宗的期盼中,李捷却是一挥衣袖嚷道:“老刘,传令给焦老三,让他带上五百里加急去长安高级。”
“殿下,老臣在长安有熟人,老臣去的话,援兵一定能更快发来。”头皮发麻,许敬宗搓着手讪讪说着,可惜李捷又是大袖子一挥,一点儿没看出他逃跑**的郑重命令道:“长史还有重任,长史不是与岭南道大都督,高州总管冯盎为姻亲吗?如今扬州空虚,江南道兵力也多集结于北,最近的救兵也就只有岭南道越国公麾下了。”
”为了闽国,许长史,拜托了!“对着许敬宗,李捷拱着手就大大鞠了个躬,堂堂闽王致礼如斯已经是天大的恭敬客气了,可惜被拜的许敬宗却是直想哭,穿越蛮撩遍地的闽地中部,去更是食人生番丛生岭南,许敬宗真是哽咽的拱手还礼道:“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呜呜呜~“
两路信使一东一西打马绝尘而去,遥望着尚且冒着黑烟的南安县,李捷颇为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扭头就大声命令起来:“传本王将令,全军西进,救援建州!”
点将台下,烟尘滚滚,万余大唐将士在李捷命令下,举步维艰的踏上了远征之旅。
第347章 。烽烟遍地,尸横百里
曾经经历过高句丽战争,李捷曾发誓赌咒过高句丽的道路是最差的,目前他才发现,他这个赌咒发早了。
闽地八山一水一分田可不是白叫的,泉州一带地形还算平坦,再往西北方向挺进除了闽江流域有些平原外,到处都是崎岖的山岭,蛮人的袭击下,历经两三百年才建立起的汉人统治基础几乎土崩瓦解,各个路口渡口渡船焚毁,桥梁被破坏,让唐军几乎是寸步难行。
不得已,李捷干脆调集的大船由闽江口西进,一路上沿河而进,这才快捷了几分,饶是如此,唐军也仅仅赶得及收尸而已,所过之处满目的州县焚毁,农田成为废墟,村庄积尸累累,烽烟四起,整个八闽大地一片血光。
成船成船的难民被运送东去泉州避难。
停靠在闽江支流南通河边,大船上,一盏孤灯照耀下闽地地图都是阴晴不定,大片的灯下黑遮掩住了地图上大片土地,看着地图,李捷诸人眉头也随之阴晴不已,尤其是在跪在地上求救信使的注视下,几人更是心烦意乱。
“唉,看来这次战乱绝对是蓄谋已久,畲人由漳潮之地北上,武陵蛮由长汀等地东进,目标全都是汉人州府,汉人在此地发展生息几百年,实力已经膨胀几倍,尤其是咱们登录泉州后,失去土地的一些本地士族加大垦荒力度,没想到倒是刺激了闽地这些土著民。”
“不过趁着汉民没有完全得势痛下杀手,畲人中倒也有些颇有远见之辈。”摇着头看着地图,老杨翊止不住就感叹着,一旁的刀疤刘却是听的满脸不耐烦,悲催的嚷叫道:“长史,现在不是感慨敌人的时候,建州就在眼前,姓胡的也发出来了求援信,这建州到底就还是不救啊?”
“此地不好救啊!”皱的眉头,老杨翊还是摇头晃脑不已,无奈说道:“上次抢粮时候,咱们骑兵也走过这条道路,几条通往建州要道全在树林当中,如今雷万兴纠结了十八洞蛮撩全都围困在建州左右,闽地豆腐兵什么样又不是没见过,贸然出兵,凶险太大。”
“那,不救吗?建州诸县可是有四万多百姓全都逃到城内,就这么看他们沦陷于屠刀之下吗?”
一旁秦怀阳颇有些激动的喊着,听的李捷也是犹豫不决,老杨翊却始终摇着头。
“别忘了胡达之前也是谋逆叛众,何苦要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他身上?”
“可,民众是无辜的!”
谁都没想到,最是激动跳出来的居然是福州刺史钟远宏,满是激动,钟远宏拍着胸膛咚咚作响,神经质一般张狂的挥着手叫嚷着:“吾等死不足惜,但那是四万多条生命啊,闽王不是要主闽地吗?民都死了,还如何称得上闽王?”
“住口!”
薛擎,药格罗,李搞等人立刻大怒的吼去,刀疤刘甚至还直接拔出了刀,咛声大喊着:“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图谋不轨,激起了滔天大祸,尔还敢赖到我家殿下身上?”
“住手,老刘,收起刀。”
李捷突然举起手臂,大袖挡在了激动的浑身发抖钟远宏前,沉默了片刻,他才无奈吐出一口浊气。“钟刺史说的没错,民都死了,还算什么闽王啊?”
“可是殿下!”老杨翊立马急切的跳了起来,不想李捷又是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放心杨叔,孤不会孤注一掷的,完颜阿骨打,你率领你手下的几个团集结,薛擎,征调过来助战的九峰山俚人军孤带上,一共五千人轻装走乌林道接近建州,伺机而动,剩余军队就地防御大营。”
“殿下,还是臣去吧。”王玄策赶紧抢了出来,李捷却还是摇头拒绝了。
“做戏做全套,既然决定去救了,还是孤亲自出马为好,你在后方指挥军队,随时好策应!”
看到李捷说的颇为坚决,王玄策不得不默默然退了下去,一旁,长孙织三个丫头又冒了出来,没等长孙织开口,李捷眼睛已经瞪的溜圆,吹胡子瞪眼吼道:“以后还想不想跟着孤一同出征?”
夫纲大振,长孙织也不得不悻悻然退了回去,李捷这才得以笑了笑,命令道:“各位去做准备,今晚亥时出发,争取接应建州民众后直接沉夜回来!”
“喏!”领到命令几人立刻大声应答着出了门。
完颜阿骨打部下大部分都是靺鞨人,也就是后来的鄂伦春人,女真人,夹杂着一部分契丹人同样是深山老林出身,少部分精锐唐军作为骨干,外围还有征召的熟悉地形俚人为探马,这个布置倒也令人放心,趁着夜色,五千将士排列成一个松散阵型,缓缓向岸边树林前进而去。
“杨叔放心,事有不对孤会第一时间退回来的。”点将台上,李捷与老杨翊拱手作别,眼看着自己家主上志在必得的模样,最后劝诫的话老杨翊也不得不憋了回去,不过,走下点将台之前,冷不丁李捷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在营内闪过。
“那不是钟刺史还有陈姑娘吗?”挑了挑眉头,李捷疑惑的嘟囔一句,顺着他的眼神,老杨翊到时突然计上心来。
“殿下,陈家就剩下陈凰一个女人,殿下若是娶了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顺接收闽地田产,收拢人心。”
“还是算了吧。”赶忙摇了摇头,李捷很无奈一个苦笑道:“孤家里现在几个妖精都摆不平,杨叔还是饶了我吧。”
想着几个王妃的彪悍,老杨翊禁不住也是头疼的敲了敲脑袋。
闲话作别后,李捷也是步行加入了队伍中,一头扎进茫茫山中。
沙沙沙,沉重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几个人高马大的武陵蛮拎着大刀小心翼翼的在林中巡视着,打量着左右黑暗的灌木中,冷不丁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就是哗哗轻摇了两下,树叶缤纷而落,脸上涂满了红色战痕的蛮人武士队长立马双目中闪过了警惕,弓着腰摆了摆手,一小队十三个人扇形向发声地点摸了过去。
好一会,武陵蛮们才摸索到了发声地,拨开草丛,原地仅仅有着几个脚印,却是空无一人,几个蛮人禁不住愕然的对视在了一起。
“斥候的铁律,有了动静及时回报,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汉语突然响在身后,十三个蛮人当即心头一惊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漫天箭雨,噗呲噗呲的入肉声中,蛮人探哨浑身抽搐的躺倒在了地上,辽东猎人常年在山里捕杀虎熊,这等野兽都可以放倒的麻药,十来个蛮人自然不在话下。
张二狗得以非凡的溜下树,上前就要给这些蛮人来个痛快的,冷不防身后嗡的一声弓响,回过头去,正好看到了完颜阿骨打收弓,与此同时另一头树上一个搭弓引箭的武陵蛮人掉了下来。
“殿下也说过,斥候必须观察细致,不能冒冒失失。”
听着完颜阿骨打的教训声,张二狗禁不住一肚子郁闷,伸脚就踩断了尚且鼓着眼睛的武陵蛮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