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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机灵,不过秦怀阳可是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长刀比这那丫头脖子就逼问着。
“你是谁,窥探公主有何阴谋,额,高阳公主?”
仿佛见了鬼一般,秦怀阳差点没把刀扔了,低呼一声他连忙就想行礼,却没想到刚一脱离了威胁,李玲这丫头立刻愤愤然一拳头印了过去,正好比在了秦怀阳的眼圈上,咣的一下,威风凛凛的秦将军就加入了半熊猫行列。
“哼,亏姑奶奶我还费尽心机来救你们呢,一来了就拿刀吓唬我?你个没良心的!”
看着发飙了的高阳公主,捂着一个眼圈,秦怀阳就是一阵无语,不过叽叽喳喳的高阳和郁闷的不住点头摇头的秦怀阳都没有注意到,外面忙乱着搬东西的仆从中,一个高大的黑衣仆人正饶有兴趣窥探着这个角落。
两面距离十多米,似乎这个黑衣仆人却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
半个时辰后,在松州军民冷眼中,和亲队伍整理整齐的缓缓开向了城外,督促了一下前锋,看着后面跟着的公主銮驾,李道宗又不放心的策马走了过来,对着有些失魂落魄骑在马上的秦怀阳吩咐道。
“两国和亲,百年和平的重担可就压在你身上了,怀阳,车驾可不能出了差错,额,怀阳,你眼睛怎么了?”
以前对秦怀阳,李道宗不是太待见,秦怀阳不但是秦家老二,注定继承不了胡国公爵位,而且他还不太看得起秦怀阳唯唯诺诺的样子,直到自己女儿出了这么个事情后,秦怀阳主动放弃前程追随于李雪雁,李道宗这才对他印象大为改观。
此时,李道宗就很关切的俯身贴了过去似乎要查看伤痕,弄的秦怀阳一个机灵赶紧摇了摇头拒绝道。“没事儿的王爷,就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
也知道秦怀阳对自己女儿的心思,把自己喜欢的女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身边,这种痛苦李道宗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看着秦怀阳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只能叹息了一声,拍了拍秦怀阳的肩膀,再一次打马去了前锋军。
不过看着李道宗有些疲惫的背影,秦怀阳的内心更加煎熬纠结了,是断然拒绝,国家大义为上,还是顺应而为,成全了自己还有雪雁?雪雁她真的会跟我走吗?想着,秦怀阳的眼神不自觉飘向了行进中的銮驾。
秦怀阳的一肚子复杂中,车驾一路前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出了大唐的最后边界,松州城。
一路上,李道宗都是小心翼翼,督促着军队,松州以外虽然也受到大唐威名的震慑,但毕竟不是大唐势力范围,这一趟他女儿的嫁妆可是够丰厚,保不齐就有不开眼的羌塘部落忍不住上前动手。
真打起来李道宗倒也不怕,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女儿,李道宗已经够愧疚的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惊吓,所以行进在崎岖的山道间,唐军精锐部队都是左右顾盼,容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带的东西可是命根子,禄东赞也是同样的心思,侦骑四散而出,无时无刻不关注左右的动态,只要熬过这两天,与吐蕃大军接应而上,他就不怕了。
谨慎就造成了和亲队伍行进缓慢,足足一上午,这才走了三十多里,中午时分,马上走到平坦的离水原时候,却还是出事儿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望着眼前葫芦谷口狼藉一片,禄东赞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怒吼的对着前去探路的吐蕃探子嚷嚷着,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李道宗脸色也是难看无比。
地面上,三三两两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熊熊燃烧的箭头还引起了一堆又一堆的火焰,弄的浓烟呛人,更重要的是,地上都被挖出了一道道沟壑,丢了不少乱木头石头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轻骑大军走过没事儿,不过和亲车队中一辆辆满载经典典籍财宝的车子可就过不去了,而且看着道路上杂乱的样子,没有个半天清理不出来,李道宗又是一阵头疼,伸手就招过了松州配给的向导军官。
“这是怎么回事?”
堂堂王爷黑着一张脸,一个下级军官也是吓得哆哆嗦嗦的,满脸惊恐的回答道。“小的也不知道,殿下,请容小的去辨认一下!”
“速去!”李道宗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如蒙大赦一般,向导就钻到了狼藉的战场中,也不嫌脏的左一具尸体瞅瞅,右一句尸体看看,甚至还把一个被砍下来的脑袋擦了擦,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带给李道宗一个无奈的消息。
“启禀王爷,这些尸体是松州府兵和附近落墨蓝部落的,那个部落似乎要投靠向吐蕃,最近总是在打劫我大唐商队,估计是观察使大人带兵围剿遗留下来的。”
这话听得李道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事儿,白紧张一场,却是自己人弄得,不过别人剿匪那是行使自己的责任,李道宗也不好说什么,无奈之下
只好去和禄东赞商量起来。
“大相,清理完这些也就天黑了,今天是走不成了,不若在此安营扎寨一晚,明日再走?”
“不能调用松州大军过来清理吗?别忘了江夏王殿下可是送亲正使,当误了两国和亲,天可汗的面子可不好看!”望着这一地狼藉,禄东赞的脸色阴沉,很是不甘心的嚷嚷着,但这一句质问,同样让李道宗脸色难看起来。
“殿下没有授予道宗临机专断之权,道宗掉不动地方军,大相要是不满意,大可以去长安参奏道宗!”说着,一甩大大的袖子,李道宗也是满脸铁青走了,不远处对着自己属下校尉都尉就嚷嚷了起来。
“传令下去,扎营于此,今晚营属地给本王打牢固点,其余人,全力收敛战场,填平壕沟!”
“喏!”随行校尉都尉们立刻大声应答道,旋即指挥着手下士卒立刻忙碌了起来,看着闹腾成一片的大唐军,禄东赞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我们怎么办啊?大相,要不要臣下剁了这个唐蛮子?”这个功夫,达扎那日松也是顶着沉重的盔甲走了过来,恭敬地鞠躬低头在禄东赞面前说着,不过却说得禄东赞更生气了。
“传令,卸车,扎营!”
“什么,大相,我们就这么听唐蛮子的话了?”达扎那日松一张蛮脸上当即闪过了惊愕不悦,禄东赞却更加大声的嚷嚷着。“没听到我的话吗,扎营,卸车,看好说有的匠人,有跑了的,本相要了你的脑袋!”
“是,大相。”垂头丧气的,达扎那日松就去布置了起来,不过看向李道宗的背影,禄东赞依旧余怒未消冷哼一声,旋即也跟着去忙碌了起来。
“嘿,第一步完成了!”远处的山坡一个不起眼儿角落中,端着两个镶嵌着水晶的圆铁筒,好吧,就是古代版望远镜,端着那东西在一帮子江湖匪首奇怪的眼神中,李捷啧啧有声的看着忙忙碌碌的大军嘟囔道。
随手把望远镜丢给了一旁好奇的要命得王微,任由一帮人争抢着把他湮没,李捷回过神笑呵呵的拍着一旁李搞胖乎乎的肩膀说道。
“李老哥,信号来了之后,可一会就靠你了!”
“殿下请放心!”虽然拍着肥肥的胸脯保证到,不过李搞一张胖乎乎的笑脸如今却变成了哭丧,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40章 。木头,调虎离山
此时已经临近年末,高原塞外的刀子风可不是盖的,刮在人脸上生疼,原本顶着寒风行军,大家一起走,到也没什么,谁都没比谁强到哪儿去,不过冷不丁这么一停下,公主亲军全去帐篷里休息,就连吐蕃蛮子都钻进了营地中烤火去了。
再对比一下自己,搭完营地,还的特么顶着刀子风修路填坑搬尸体,冻得老脸通红,待遇不平等下一个个左武卫兵丁都是懒踏踏的一肚子怨气,哪怕几个校尉连抽带踹的也没快了几分。
打仗军功可还需要这些弟兄帮衬,尤其是大唐这个尚武的年代当兵的也未必好惹,真惹急了真和你动刀子,况且几个校尉心里也是一肚子怨气,咋咋呼呼了一阵,实际上也默许了手下兵丁这种懒踏踏的态度,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谁让自己爹娘没本事,不是千牛卫备身呢!
门外左武卫的府兵羡慕不已,坐在帐篷中的左千牛卫果毅将军,胡国公次子秦怀阳却是头疼的要命,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席案绕个没完,令他头疼的根源,却在舒服的趴在席案上慢悠悠吃着本地特有的雪浆果。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一点小事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都没有我哥那种干脆利落。”
吃的小嘴儿都变成了艳丽的紫色,高阳却一点吃人家最短的觉悟都没有,两只染的略紫的小手指捏着一枚果子,嘟着小嘴指指点点的数落着秦怀阳的不是,弄得秦怀阳一脸苦笑。
就算是洒脱的李捷,面对这种选择,也会头疼万分吧,摇着头,秦怀阳无奈的对着高阳一拱手说道。
“公主殿下,可你考虑过没有,文成,雪雁她这么走了的话,原本好不容易和平下来的唐吐蕃,很可能立马就会重启战端,到时候,又将是生灵涂炭啊!”
秦怀阳想想就觉得心中罪孽深重,却没想到一听打仗,高阳公主却是兴奋的双眼发光,咋咋呼呼的比划着小手说道。
“要打起来了?那太好了,棉衣还不得脱销啊!”
真不愧是李捷的妹妹!秦怀阳一脑门的黑线条,似乎也觉得发国难财不好,最起码不应该这么说出来,哥哥说过,闷声发大财才是上品!难得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高阳公主又是理直气壮说道。
“再说,国家和平大事也是你们男人的事儿,靠女人算什么本事!亏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雪雁姐,这点决心都下不来,你就是个窝囊废,比我哥差远了。”
也许联想到自己也是担惊受怕好几天,被逼着不得不去相亲的憋屈事儿,这一会儿李玲就这这股气儿就抱怨了出来。
“父皇也是,明明松州一战杀了那些蛮子好几千,打的吐蕃国主什么乡下干部都屁滚尿流逃了,为什么还要和亲啊!”
高阳公主絮絮叨叨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秦怀阳的脸上也陷入了最终的纠结,虽然秦怀阳表面上很是规规矩矩,但名将后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骄傲,用女人换和平本来就让他很是厌恶,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此时阻拦秦怀阳的,就只剩那被削弱了大半的责任感了。
絮絮叨叨半天,李玲才注意到秦怀阳的难以抉择,很是时候的打下了最后一颗钉。
“路过松州时候,你看那些松州军民怕吐蕃吗?他们是如何看你们的,就算和亲成功,吐蕃就真的不犯边了吗?”
似乎这一句话终于说定了秦怀阳的决心,看着他眼中坚定神色一闪而逝,高阳可算松了口气,丢下雪浆果说道。
“想通了就好,傻大个可在外面埋伏着呢,借着你的职务之便,咱们偷偷就溜回松州,天大地大,还不够你们两个藏的?”
女人都是生性浪漫的,双宿**,浪迹天涯,想想都觉得浪漫,说着说着,李玲自己都眼泛桃花的迷了进去,却没想到秦怀阳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不走!”
“什么,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留在这儿等着挨刀子啊!”李玲真是气急败坏的直跺小蛮靴了,费劲口舌和这个木头说了一上午,好不容易他松口了,自己又不走了,高阳吐血的心都有了。
相比于李玲的气的发疯,秦怀阳的脸上满是肃穆,认真的说道。“我本来就是和亲护卫都尉,因为一己之私私自放走公主,就已经是我的罪孽了,如果因此被杀,也是我应得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