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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个州半个县被闽军烧毁,本来这两年关中就灾害不断,粮食被抢了,房屋被烧了,数十万秦人流落成流民。
这一招还是李捷从太平天国洪秀全哪儿学到的,明明对闽国上下恨得牙根痒痒,可家没了,饭也没了,为了生存,不得已这些关中流民还是不得不跟着闽国设立的流民大营一路南下。
半年时间,少部分通过黄河,运河,直奔闽国,由那里出发继续开放空旷的东南亚,大部分则是走秦蜀古道,由宝鸡陈仓道奔汉中,再由巴蜀入吐蕃,走茶马古道,沿着康定,昌都,逻些,江孜等雅鲁藏布江流域吐蕃最富庶的地区出藏,最后由喜马拉雅山缺口入天竺。
不比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天竺被闽国攻占之后,不论对吐蕃还是对巴蜀,贸易量可以翻翻翻来形容了,为了维持这条新的流淌黄金的道路,不论蜀王李愔,吐蕃国主松赞干布还是闽国主李捷自己都是花了大力气来维持。
来的时候闽国的大军就是走的这条路哦,利用席君买在陇西的老关系轻松绕过了松州,奔袭长安直逼太极宫,回来时候自然也是走的这条路。
至于闽国流氓行为坑来了多少关中人,这个还真没数,一万五千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天下目光全都汇聚在长安之时,这些人出溜出溜也走了半个关中,大唐实行关中本位政策,偌大的大唐,几乎半数人口都在关中,涉及州县自少逼出了百多万人口。
可不一定烧了房子人就一定跟你来,骂娘中投亲戚的一大堆,占了三层,中途掉队的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跋涉几千里,沿途死去的老弱还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关中人的恋家还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不少流民大营看到了宝鸡要出关中,居然有不少哗变的,出了大批粮食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带到了这里,闽国如何会允许,抓回来的不论男女老幼都用绳子绑成串,压着向巴蜀前进,过了汉中才放开,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随随便便就出省旅游了,由巴蜀返回关中这条路可是难上加难,再逃跑闽国连管都不管,因为九层九会死在逃跑的路上。
李捷可不知道,自己这无赖的政策提前创造出一个词,解手!串成一团的移民可没办法上厕所,憋得急了就得向押解军官请求解手方便一下,不知不觉中,这个词就被随军的文士记录下来,成了上厕所的代名词,当然,这是后话了。
如今,看着滚滚而来的唐人移民大军,李捷却仅仅剩下自豪感,不论关中的权力走向未来变成什么样,这些到了异国拥护自己的唐人才是真正的本钱,有了二三百万唐人的支持,李捷有信心征服不可一世的大食伊斯兰!
“大父!”
就在李捷看着滚滚人潮自豪的时候,尚且稚嫩的童声忽然响在耳畔,惊起抬头望去,李捷却忍不住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真是什么爹什么儿子,他小时候胡闹,换了李瑾这小子更胡闹,大军突入长安这半年,这小子仅仅在东西市玩了一两天就溜了出去,去找在关中各处带领闽军打劫的关中道行军大总管薛擎,跟着烧房子抢人不亦乐乎。
这会儿更是,穿着特制的小一号文山甲,骑的却是阿拉伯高头大马,领着薛擎家的小子薛长弓,药格罗家的混球弩失必唐生,独孤家的败家子独孤允文,还有十来个闽国权贵子弟,挎着弓,压着一批逃跑的移民欢乐地狂奔回来。
气的李捷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似乎还没察觉,李瑾这小子兜着马到了李捷身边,兴奋无比的还举手画脚的嚷嚷邀功道:“大父你看,这些贱民敢逃跑,让儿子抓回来了。”
“贱民?闽国就是靠着这些移民打下来的,你父亲我也是靠着这些移民拥戴起来的,照你这么说,孤这个移民头也是贱民了?”
声色俱厉,李捷气愤的训斥道,训得李瑾当即小心地跳下马,把脑袋缩的低低的,不服气的小声辩驳着:“他们这不是还没有对闽国有任何贡献吗?”
“还敢狡辩?还有,谁让你擅自出营的?知不知道军令如山,都像你这般散漫孤还如何指挥闽国的千军万马?”
越训越来劲,老子教训儿子就是有瘾头,不知不觉中李捷训斥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飞溅,训得李瑾悲催的脑袋垂的更低,难得看到自己头儿吃瘪,唐生,独孤允文几个则是乐掉了大牙。
还好这时候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闽王妃萧蛮儿到了,看到李捷训儿子训个没完,这个丫头却忍不住一肚子酸水凑了过来。
“郎君,现在您还训修身呢,当初不知道是谁为了几百贯的东西,违反先帝命令私自跑出长安,领着十来个狐朋狗友,杀上了宁县边上的山贼巢**,听说回了长安,陛下大发雷霆,打的某人两三天没下得了床呢?可是长孙姐告诉我的。”
“额~”
提起当初的囧事,一下子李捷就尴尬在了那里,没了词,看着李瑾这小子低着脑袋偷笑的肩膀直晃,萧蛮儿这妞还因为王皇后而醋意大发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李捷才无奈的憋出一句话。
“回家!”
几刻钟后,接受了最后一批关中移民的闽**营开始沸腾了气力,忙碌了数个月,闽国各个府的将士们却依旧干劲十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也习惯了天竺温暖的气候与风土。
回家了!
第581章 。战火再起
尽管沿着茶马古道紧赶慢赶,带着庞大的移民队伍,远征关中的大军依旧没能赶上春节,直到新一年的一月末,这才赶回到了天竺北部,位于恒河畔的新都京师。
就算年节刚刚过去,迎接凯旋而归的闽王,京师却依旧欢腾的如同过年一样,从北门玄武门而进,留守京师的监国李让,凤阁令武媚娘带领着朝廷百官全都在城门处迎接远方归来的的将士,而且在宫门旁,数以万记的闽国官绅世家也纷纷兴奋的迎了过来。
虽然在闽国科举制得到更广泛的推广,闽国的大体政治体制却依旧逃脱不了世家政治的影子,没办法的事,这个年代到底是世家垄断了绝大部分知识分子,而且在异国的土地上,一个世家组成的地方统治单位绝对强力于单个贫寒子弟,还好,照比于国内,闽国还需要统治更加广泛的天竺人,波斯人以及各地被征服民族。
不光下层唐人,乃至于吧融入唐人的高句丽人,铁勒,突厥,甚至倭人都成了统治阶层,在华夏文明圈民族的传播下,甚至婆罗门教与琐罗亚斯德袄教,也就是拜火教都引入了华夏的不少仪式。
比如说祭祖,比如说春节。
正是由于世家政治,从中古传承下来的世家对名分看的无比重,最开始移居闽国的各个世家分支是在闽国游说中原世家,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建议下而在闽国建立的分家,就如同闽国是大唐的附庸国那样,名义上这些分出来支脉就比中原主家矮了一截。
可如今,形式却变了,闽国的国君,他们的王,李捷,能废立大唐的国君,操纵大唐的政局了!就算没有让闽国凌驾于大唐之上,起码也是平起平坐了,那么闽国的各个大姓世家也就与中原主家地位上平起平坐了!
就算同出一源,矮人一截的滋味依旧不好受,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哪怕远在南天竺的世家耆老都匆匆提前赶回了京师,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让李捷弄了个措手不及,不得已,在凯旋仪式之外挨个慰问了这些七老八十的老不死的,一个个世家大族老者是满意离去了,耽误半天时间,着急与老婆孩子团聚的李捷则彻底郁闷了。
还好,这郁闷是有回报的,不知不觉中,闽国朝廷的威望在各大世家中更上了一个台阶。
半年多时间未见了,不论京师还是闽王宫都变化了好多,王宫的亭台楼阁增添了不少,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京师内楼阁市坊也变得更加充盈,南来北往数不清的商旅在这里交汇,京师,俨然成了一个新的国际性大都会,各种文化,思想,物品在这里激烈的碰撞。
甚至重要主干道同样的朱雀大街附近,还出现了两座对立摆放的神庙,一面是基督教大教堂,一面是伊斯兰教清真寺,于是乎京师的居民每天都能看到一份奇景,隔着朱雀大街,牧师们与阿訇们用蹩脚的唐语大声宣传着自己宗教,同时还竭力指桑骂槐的贬低着对面。
各宗教的混战已经成了京师很著名的景色,当初君士坦丁大帝因为各个教派思想混杂导致统治混乱而头疼不已,最后不得已干脆取缔了所有教派,专门尊崇基督教为国教,到了李捷这儿,宁愿各个教派在地区冲突照成混乱,也不去独尊某一宗教,竞争才能带来进步与平衡,成为霸主的基督教在日后几个世纪如何**,血腥丑陋与争权夺利李捷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闽国朝廷更多的是充当一个裁判,只要你这宗教不反对闽国,不教唆人杀人放火,就允许立教,至于宗教冲突?更简单,如今偌大的天竺在华夏化过程中到处都是建设工地,随便找个位置发配过去,这辈子基本上回不来了。
几番教训下,就连原本的统治地位婆罗门教都是乖乖龟缩起来,每年的无遮大会各教派辩论吵得很凶,动手流血冲突却少了许多。
在富丽堂皇的闽王宫中仅仅休息了一天,李捷就不得不再次踏上朝堂,没办法,政局不是玩游戏,关中在进度的同时,天竺本身,乃至中亚的变化也没有停,单单国内李捷不在时候就一大堆事堆积起来,需要他拍板。
这段时间内,数位将军引领的征南大军也终于在印度洋海岸线胜利会师,这在天竺历史上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征服战争,头一次有王朝彻底统治了天竺南北,原有的部落政权被粉碎性打击,曾经的天竺贵族不是投靠了闽国,就是被斩尽杀绝。
然后问题就来了,移民统治,交通,经济,宗教,乃至有功人员的奖赏,都是问题,移民好说,这一次天竺接收了关中自少四十多万唐人子弟,这些人为核心力量,掺杂上立功世家,再带去广大的波斯人与北天竺人,在农耕区,交通要地或者矿区修建城市就行。
那儿需要建设城市,授于谁何等官爵?怎么样能够保持世家平衡?回家上班第一天,李捷还是高高兴兴的,可看着堆积如山的内政奏折,又让他头痛不已,尤其是还要听着武媚娘几个唠唠叨叨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平衡的分析。
“本王不干了行不行!”
这一天,戍卫在闽王宫紫宸殿外的宫廷禁军,冷不丁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传出来……
就在李捷在宫廷中为堆积成山的事情而头疼时候,小亚细亚半岛,安卡托里亚,贫瘠的乌马尔小城,一大群罗马人也在为生计而苦恼的头疼着。
东罗马帝国建立了四百多年,三百多年都在与波斯帝国争夺富庶的西亚北非,叙利亚与埃及经常是战场,经过几百年辉煌,实际上罗马人的战斗力早就不复重前,甚至人种上都与希腊人更加融合,拜占庭的主要兵员地就是贫瘠的小亚细亚,这些贫瘠的山区中才能出誓死如归的勇士。
问题就来了,大批轻装都进入军队,投入与东方蛮族无休止的战斗中,余下来的老弱还要活着。
夕阳斜下,阿穆尔。科穆宁犯愁的驱赶着他为数不多干瘦的羊群向古城方向走去,这群羊还不是他的,而是军区一大片农庄所共同拥有的。
就在两年前,阿拉伯人的大军一度攻陷了拜占庭最后的堡垒安卡托里亚军区,后来,却因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