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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薛讷还是能感觉到一股被抛弃的失落感。
这个时代,家族头上天,听着薛讷的话,亲卫薛同也是脸上煞白,不可置信的喃喃叫道。
“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萎靡了一阵薛讷却是忽然恼火起来,恼怒的一甩马鞭子叫嚷道:“我父不也是从小兵拼搏起来的,如今朝廷征讨阿拉伯胡人,正是我辈立功之时,小爷就不信拼不出个新的薛府来!”
眼看着自己主将斗志昂扬的模样,薛同也是跟着燃烧其斗志,再一次上前督军起来。
不过趁着夜色,骑兵行进了十几里后,薛讷忽然又是恍然的一拍脑袋,今日被那个叫韩小沫的女人搅扰了太多的心神,他居然忘了把儒兵中那个定时炸弹,李晨曦的事情告诉李让。
停住战马,回首望了几眼灯火阑珊的闽军大营,薛讷最后还是选择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如今萨拉丁出征巴士拉,的确是一个良机,一旦大闽主力击溃了萨拉丁,东南阿拉伯半岛,对大闽一片坦途,如果这时候让李晨曦分了主帅李让的神,再抓住这个战机就不容易了。
沉默中,薛讷提督新来的援兵,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几日后,库姆城。
就算月氏镇诸多下级军官都得到李让吩咐,让他们必须遵从薛讷,作为一个空降军官,与本土军队还是需要磨合一下,为此薛讷返回库姆城之后,又停留了两天,具体了解了下麾下情况,又显呗显呗骑射,震慑下人心,这才率领军队出发,袭扰向阿拉伯人的国界。
李让这一手倒是很明智,阿拉伯人既然派出骑兵截杀巴士拉使节,萨拉丁肯定知道了闽军得到消息的可能,全神贯注的闽军动态上,一有个风吹草动,迅速退回沙漠老巢,再找就难了。
毕竟有一千多阿拉伯部落骑兵入侵了大闽西部边陲,还与闽军边防交过手,如果闽国放任不管,那就会让萨拉丁疑心大起,疑虑大闽是不是有新的一轮攻势,三千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表明大闽一个报复的态度,又不把战争扩大化。
连续几天,薛讷带军也如同阿拉伯马匪一样,分成数路,连续向阿拉伯河附近的贝都因部落发动进攻,先后击破了四个部落,抢掠来人口三四百,骆驼,羊,马上千。
这一动作果然迷惑了萨拉丁,命令阿拉伯河畔贝都因部落向后撤,将一千多年后两伊战争打了八年阵亡几十万的阿拉伯河一带领土拱手让给大闽,依旧督军继续攻击巴士拉城。
前线,撒出去的斥候骑兵不断将巴士拉附近的战况汇报到扎格罗斯山脉中路的中军,确定萨拉丁主力还处于巴士拉附近后,已经商议多日,准备多时的李让悍然出兵,大军分为三路,昼伏夜出,专挑沙漠与盐漠边缘出兵。
开元元年十月,大军出发,八日,左路郭待封部率先绕到巴士拉北面的卡塔克小城,遏制住了萨拉丁骑兵向美索不达米亚,库法一带撤军的道路,九日,李让亲率主力,出现在巴士拉城下萨拉丁大军的面前。
七万闽军,几乎人人有马,偌大的军阵在巴士拉黄图飞扬的冲积平原附近突然出现,漫卷的旌旗在夕阳中犹如一片火树森林,马蹄剧烈踩踏着大地,震撼的几里内隆隆作响,憋闷了一路,放开人衔枚马去铃禁令的各路闽军也是尽情的嘶吼着释放胸中战意。
可算是逮到这条沙漠狐狸了!
人马的吼声好像震撼的天上云朵都散去了,突然一片数不尽的敌军犹如乌云那样铺天盖地出现在了自己侧面,给正在攻打巴士拉城的萨拉丁麾下,那种震撼不言而喻。
震动极大,不可思议的注视了好一会,当天,来自阿曼与也门的阿拉伯部族大军立即后退了五里,在闽军骑兵虎视汹汹的注视下扎营下来,摆出一副防御姿态,旋即各部落长老先后聚集在一起,争吵成一团。
哪怕半夜,闽军都能听到阿拉伯人的吵闹声。
巴士拉还遗留着波斯时期的城墙,黄土夯筑的城垣上到处都是刺猬刺一样的箭矢,插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有的地方还被弩炮打坏了,一片坑坑洼洼中弥漫着血红色斑点,几日来的激战,对于侯杰哈里发死后孤立无援的巴士拉总督区,无疑也是种负担。
只不过目送走了入寇的阿曼阿拉伯部落,再远远眺望着如林一样,徐徐而进的大闽骑兵,从第二代哈里发开拓时代其就参军作战的阿拔斯王朝老总督裁德却是满面哀叹。
请神容易送神难,逼不得已,他才向宿敌大闽求援,这一举动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另一头,完美完成了诱敌任务的薛讷部,也得到了南下参战的调令。
上午,库姆城西城门。
抢掠了好几天,收获颇丰的河中军将士略带不舍与不信任,将得到的战利品,奴隶卖给了闻讯而来,仿佛闻到腐肉蜂拥而至的大闽商人手中,所得到的钱物也是通过钱庄邮递给自己家人。
河中军超过七层是招募的中亚各个部族当地人为兵,一般将领喜欢带那种毫无家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汉亡命徒,闽军招兵却是喜欢在大家族中招,尤其是成了亲当家的男人。
亡命徒拼命时候或许是真的凶狠,不过一旦形式不好,逃跑背叛也是光棍,说不定还动摇了原本的军心,而成过家的兵士为了家族后代奋斗,会变得更加遵守纪律,而且当兵可以受到闽国式教育,更加有利于当地家族提升社会地位。
古代罗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把罗马的文化传播进高卢,日耳曼,希腊等各个文化,李捷也不过借鉴了历史。
一片繁忙中,主将薛讷同样也在道着别。
“这一趟去河中军,也许有一阵老子就回不来了,我不在,儒兵就交给你了,老子也不说辜负我的一片希望什么的酸溜溜一套,只是一句,不要辜负了你们自己的一片青春热血。”
毕竟这是自己带出来的第一支军队,离别之时,薛讷也真是动了几分真感情,恳切的拍着宋璟,姚崇,崔帕克等几个主要军官的肩膀,劝说着。
怎么也没想到离别变得这么快,宋璟这胖子眼圈也是红了起来,强挺着才一片郑重的行了个军礼,大声的保证道:“将军放心,就算宋璟死了,儒兵的大旗也是不倒!”
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看着人群中又是竭力往后躲的李明,薛讷又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昂起嗓门大声喊着。
“韩御史的车驾马上就要启程,还有没有自告奋勇护送的了?”
这话从薛讷昨日回来就一直喊,别说儒兵的军官们,就连骑在马上靠着女儿撞了大运的韩邝都是一头雾水,可惜,薛讷一片心思,李明却又是往后躲了一个位置。
终于无奈了,颇为同情看了一眼还茫然无知的宋璟,薛讷终于是拱了拱拳头:“诸位,本将去了!”
“恭送将军。”
整齐的道别声中,薛讷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的冲出库姆城,不愧是训练有素,各部队正,旅率的命令下,还在街头市口与商人们纠缠嘱咐的月氏镇军兵急促的最后说完几句话,毫不留恋的狂奔向城门。
三千铁骑,滚滚南下。
东方文明第二次试图征服阿拉伯文明的大战,似乎随着他们的脚步,而愈演愈烈……
第1005章 。南线
鼓面激烈的震撼着,胳膊粗的鼓槌与厚牛皮的鼓面仿佛不共戴天之仇那样,拼命地相互搏击着,擂出的声波甚至震得城墙上灰土都噗噗的向下掉着。
绕是如此,震撼的鼓声依旧压抑不住仿佛沸腾的水一样战士们的喊杀声,十月的太阳带着最后的狠毒有气无力的炙烤着大地,浓烈的阳光下,整齐如云的黑色方阵排列在城下,盾兵敲打着盾牌,枪兵的枪杆在地上哄哄的砸着,每个人干渴的口中,却是在失声竭力的呐喊着。
“杀,杀杀!”
所有军士激烈的摇旗呐喊中,巴士拉前方的旷野里,南线激烈的厮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大约六七千阿拉伯精锐骑兵裹挟在也门骆驼步兵中,狂野的嘶吼着杀过来,踩踏着已经干枯的秋草,迎着他们,一个镇的大闽骑兵激烈的中路冲杀着,大约四个府的精悍步兵则位列两旁跟随着缓步前进。
仿佛坚韧的盾一样,抻出前头的长矛阵像个刺猬那样不可阻挡,杀得对面也门来的骆驼步兵不得不牺牲骆驼来抵挡,依靠一头头骆驼的尸体阻挡闽军步兵脚步,然后借着这个间隙冲进严密的大闽军阵,在排矛手中间砍杀一会,最后被位列阵中的保护剑盾兵纷纷杀死。
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挥洒着,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人惨叫着倒下,尤其是闽军与阿拉伯人接触的中军,两支精锐骑兵往来不休的不断对冲厮杀着,而且在拥挤的人群中,还竭力保持着速度。速度不论对于大闽骑兵还是敌方内夫塔沙漠骑兵都是两位神。
战神与死神!
位于美索不达米亚与阿拉伯中部的沙漠环境尤为恶劣,淬炼出的骑兵也尤为凶悍,几乎每个人似乎连死亡是什么都不知道,两马交会之时完全是以死相搏的样子,手中波斯重骑枪凶狠的直奔对方面门。
大闽骑兵也不是好惹的,大唐的包容精神创造了华夏历史上最为辽阔的版图,带着这种精神冲出华夏的大闽军中,继续吸纳了亚洲一切主要民族,突厥,铁勒,月氏,靺鞨人同披一种战袍,久经训练的关中健儿更是不甘人后,雄浑的气魄让这些河中铁军同样无所畏惧。
精良的制式武器盔甲更是令他们如虎添翼,马槊凌厉挥舞,必定带出一大串血花。
交织在一起战阵的最前列中心位置,也是整个战场最为激烈的位置,先锋将旗猎猎飞舞,围绕在将旗周围,厮杀的鲜血几乎把护旗手身躯染红了,所有人前面一员黑甲将军手中马槊更是犹如毒龙一般,左突右挑,迎面而来的沙漠骑兵无不是惨叫落马,竟无一合之敌。
看着那闽将绞肉机一样杀戮着自己族中勇士,满是暴怒,又是一个沙漠凶神驾着骆驼凶悍的扑面而来,高高挥舞的狼牙棒都带上了残影。
可惜,直面的闽将连眼皮都没搭一下,微微匍匐身躯轻踢战马,险之又险的先于狼牙棒落下前穿了过去,全力一击打空,那阿拉伯壮汉难受的要吐血。
战场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没等估计错攻击时机的阿拉伯壮汉收回武器,致命的风声已经从脑后响起。
挂在马槊枪头下圆形的重锤借着弹性又是打爆一个脑袋,薛讷面无表情的抬起槊尾,轻轻划过了后面跟来捡便宜的内夫塔骑兵波斯链甲没有保护到的咽喉。
“好样的!”
眺望着这一幕,后方坚守左军的盛连山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拍手称快,一旁的李业诩也难得嫉妒的承认,薛家枪法的确胜于他李家的马槊法。
也难怪,李靖长于谋略指挥,并不是冲锋陷阵的勇将,薛礼却是,最好的技巧往往就是他这样战场幸存者流传下来的。
“难怪河中郡王宁愿拿出一千铁骑补充你我军中,也要把这个小子换过去,这么看,咱们十六卫是换亏了。”
眺望着远处的战场,李业诩抱着胳膊,酸溜溜的嘟囔着。
脖子都要抻酸了,恨不得自己亲自抄戈上阵,红着眼睛跟着激动了半天,盛连山又是恼火的回头对李业诩嚷嚷着:“我说李兄,这么厮杀已经三四天了,什么时候换我们这些主力上场,捏爆这群沙漠蛮夷的鸟蛋啊!”
“这么干等着!老子都快急出鸟了!”
一张大嘴嗡嗡作响,胡子都飞了起来,盛连山不满的嚷嚷着,吼得李业诩却是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