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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干等着!老子都快急出鸟了!”
一张大嘴嗡嗡作响,胡子都飞了起来,盛连山不满的嚷嚷着,吼得李业诩却是轻飘飘的抠了抠耳朵。
“河中郡王是大总管,他不下令出战,你急有个鸟用?”
“哎呀,急死某了,河中郡王年纪轻轻,一点儿闽王果决的样子都没有,真不是个爷们!”
听着身边老搭档嘴里不干不净,李业诩也是挺无语的,实际上,按兵不动很大程度是他推动的。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仗也不是一天打完的。
眼前汇聚的这些,是西亚西部最精悍的阿拉伯军队,差不多就是这些军队,打垮了半个波斯帝国,战斗力自然不能小觑,而且野心勃勃的闽军也不是想击溃这些阿拉伯人,从李让到李业诩,想要的都是歼灭,灭了他们,南方的也门阿曼再没有统一在一面旗下的力量,后续闽军推进可就容易的多了。
如今,郭待封的一万骑兵正从南部沙漠地带向眼前萨拉丁大军后方移动,而且眼下的战阵,左军李畴的骑兵也是无时无刻不盯着对面阿拉伯人的空隙,一旦中路混战的精锐部队溃败,引起阿拉伯人松动,李畴的河中铁骑就会如同盯上腐肉的苍蝇一样冲过去,插进阿拉伯人心脏。
不过到如今,阿拉伯人的战阵同样还是稳固如初,所以对两军指挥者的耐性战考验还得继续下去,就如同两个绝顶剑客过招,谁先沉不住气谁输一样。
本来性格就不激进,李让是足够沉着,继续安静的等候着,左军李业诩传自李靖的教导,更是像个冷血而安静的毒蛇一样,尽管这一天,薛讷率领麾下连连压着内夫塔骑兵打,数次斩杀其勇将,闽军依旧沉稳的屯驻在巴士拉坚城之下,没有胡乱出击。
令人热血沸腾的弑杀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斜,半个太阳已经沉入远方沙漠,处于东方日照不利环境的闽军这才鸣金后退,疲惫不堪的阿拉伯人也是无力追击,浑身伤痕牵着骆驼退回营地,结束了一天的血腥。
傍晚,闽军红葫芦队以及阿拉伯人阿訇教士们默契的默默闷着头,在战场上收纳伤者,收敛着自己方战士的尸骸。
只不过离去前,回望着稳如泰山的阿拉伯大营,李业诩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个疑问。
闽国大举来援,就算萨拉丁脑袋被驴踢了也知道打不下来巴士拉了吧,他不着急后撤逃跑,什么支撑他还如此淡定的对巴士拉发动进攻?
带着这个疑惑,李业诩思量着返回来也愈发漆黑的大闽军营。
扎格罗斯山脉中部,险山关。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古波斯帝国就是从这里发祥,最后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亚述帝国,犹太王国,吞并了后世土耳其的小亚细亚,乃至于兵临爱琴海,想当年波西战争中,与斯巴达人对峙温泉关时候,薛西斯的补给大军从这里如同蚂蚁一般密集的运往前线吧。
不过从亚历山大大帝灭亡波斯后,一千多年,这里也再没回复从前波斯帝国的强盛,直到现在。
也是用骆驼驮着满满的褡裢,呼罗珊出来的波斯民夫汗流浃背的向前线输送着一包包兵器粮草。
从与阿拉伯帝国对立后,波斯湾的贸易缩减了大半,而且闽军海军还没有扎格罗斯山脉西面的落脚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得不动用巨量呼罗珊民夫向西搬运粮秣补给。
从波西斯京出发的运粮队几乎堵塞了扎格罗斯山脉中路。
人类还真是进化史上的奇迹,也只有人类帝国,才能在如此短暂时间聚拢如此大的力量,半个月时间,成片成片装满米粮,装备补给的巨型仓库,仿佛雨后蘑菇那样密布了西扎格罗斯山脉山前平原。
最西端一个仓库中,在守卫仓库的屯军羡慕的几乎嫉妒吆喝声中,一辆辆大马车装载着沉重的物资,向西行进而去。
如今,儒兵的成分已经不是那么单纯,清一色太学生了,设拉子之战后,打残的几个府主力干脆被补充进儒兵,不少当了几年兵的老兵为儒兵又添加了不少中坚力量。
来补给的不少就是原来府兵,满满的重甲羽箭,军服还发了四套,果蔬肉干更是足量到搬不动,府兵从来都是闽军中乙等兵团,如此多的补给,还真是让这些领教过不知多少次抠门军需官冷脸的原府兵们激动的泪流满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太学生兵们,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宋胖子是闷着头骑着马走在全军最前面,别看他平时嬉闹,真到关键时刻却是最有责任感的,胖乎乎的脸上满是严肃,威严的左右巡视着。
在他后面,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是吵闹个没完。
“我们儒兵可是大闽帝国甲等兵团啊!巴士拉大战这等决定战局走向的战役居然把我们扔在后头,是他人孰不可忍啊啊啊!!!”
第1006章 。姚崇的奋进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在库姆城掌握防务几天,李明又是待不住了,野心勃勃的叫嚷着要南下参战。
一反常态,姚崇这个小白脸居然也是脑袋瓜点成了小鸡啄米,跟着不停的应和着。
“没错没错!国家有难,居然不用我们这些大闽精英,尤其是不用李司马如此英雄豪杰,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要是我儒兵上阵,一定先来个诸葛亮火烧博望坡,烧的阿拉伯胡人哭爹喊娘,然后是孙武子大摆阴阳阵,困得那些沙漠靼子晕头转向,几万阿拉伯骑兵,实在太是小意思了,那还用十多万大军倾巢而出,老子一只手就能摆平。”
姚崇也不怕把小白脸吹成小红脸,差不点上嘴唇顶天,下嘴唇着地了,吹的连孤芳自赏,愤愤不平的李明都是一阵脸红。
不过已经成熟了不少的宋璟却把这些话纯属当成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闽军的补给仓库可够大,在姚崇自吹自擂中,在其他仓库友军听的直翻白眼中,车队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出仓库群。
到处都是用干草捆成墙,堆起来的庞大仓库,壮观无比。
一天一夜方才回到库姆城,李明与姚崇两个可以去休息,宋璟的活计却还没有做完,现在是战时,从上头领到的装备必须第一时间发放下去,替换损坏的钢弩零件,枪头,每个人一百发弩箭,而且还有十斤肉干,五斤奶酪,随时准备出发出战的军需物品。
尤其是军饷。
当兵打仗不光为了国家,也是为了生计,府兵属于义务兵,动员起来国家仅仅需要发放些物资,军官才有军饷,十六卫以及闽王铁林,关宁铁骑却是主力常备军,每个兵都有军饷的。
在大闽军界,我领军饷了这句话可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儒兵属于左金吾卫麾下战兵,也是有军饷的,临战发饷,对于士气无疑也是一种鼓励。
别看李明是司马,除了翻译两句阿拉伯语,这种计算活计她还真粗枝大叶做不来,到头来还得宋璟亲自操刀。
城南校场,一个个儒兵领到了一大串钱后,欢天喜地的排着队离开,校场最上头,宋璟则是满头大汗的拨弄的算盘,计算着每一笔用度。
忙的昏天黑地的宋璟浑然没有注意到,校场栅栏那儿,一双好看的眼睛正聚精会神的大量着他。
“李小弟,阿扎木老阿訇告诉我,附近有一处泉眼里有沙漠鱼,我们去钓鱼如何?”
离着老远,背着两支不知道哪儿淘弄来的鱼竿,额前耍帅的那一缕刘海都沾到了脑门上,姚崇屁颠屁颠就冲过来喊着,谁知道没等走近呢,李明的小手已经是眼疾手快冲到他跟前捂住了他的嘴。
“嘘!!!”
郁闷的看着满是郑重李明娇俏的脸颊,姚崇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不就是宋兄发饷吗?放心,缺不了咱们两个的。”
“哼哼,你这个小白脸知道什么。”
很女性化的两个拳头握在一起抱在右颊,李明还是满心欣赏的看着栅栏里头,看着宋璟威严的一言一行,略有点小花痴的说道。
“认真的男人最好看了!宋大哥最近越来越有将军风范了,哪像你,一天吊儿郎当的。”
眼看着李明一个白眼翻过来,又是认真的偷窥起了宋楚河,一抹阴霾明显从姚崇那帅气的小白脸上闪过。
发饷发了一个时辰,到了傍晚,基本上城中一千五百余军士都领取到了军饷,还剩下几筐钱币,带着厚厚的账本,宋楚河颇有些头昏眼花的回了营地。
上一次吸引阿拉伯人注意力的薛讷佯攻不是没有收获,从库姆城到阿拉伯河这一带狭长的两三百里土地被划归大闽版图,虽然没有村落,闽军还是依靠从前波斯人遗留下的土城要塞,将这片狭长领土也划归到了防护当中,库姆城就分出一千多军士分别戍守各个土堡荒凉的据点,大约一个月一换。
他们的军饷,自然要等到他们回归库姆城时候,才能发放了。
领取补给就花费了两三天,回来才睡了半天,又起来忙碌自己军团补给,到了这时候,宋璟也真是又累又饿,回了属于自己单独的帐篷,接过勤务兵为他在伙食班那儿打的晚饭,就狼吞虎咽起来。
鱼汤还没喝几口,冷不防帐篷帘子一掀起,一个干瘦的人影风风火火就闯了进来,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着:“宋兄,我想到立功的办法啦,哈哈哈哈!”
眼看姚崇身上的札甲都穿的歪歪斜斜,拿着地图一副失心疯的模样,宋璟忍不住无奈的揉了揉脑门。
“姚兄,莫非晚饭没吃饱?为兄这里倒是能将就一点。”
“一点晚饭算什么,大丈夫生于世上,当提三尺青锋,博取封侯之功,边功啊宋兄,我找到立功的办法。”
姚崇手指兴奋的在地图上搓来搓去,谁知道听完他絮叨的宋璟却是沉重的把他那圆脑袋重重摇了摇,沉重的把着姚崇肩膀叙述着。
“姚兄,我们是什么人?儒兵的折冲都尉与果毅都尉!”
“大总管调拨大兵南下攻敌,方圆百里内,就剩下我军还有张宗昌郎将的府兵防御,我们麾下可有十万百姓,怎么能因为一点微薄功劳,就冒险出战,置国家利益与百姓安危于不顾呢?”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的姚崇真是目瞪口呆,看着宋璟坚韧了不少的脸颊,也是看到他感觉到阵阵陌生,不再是曾经在太学嘻哈玩闹的那个同窗了,而变成一个大闽真正的都尉。
不过,变得不止宋璟一人,兴奋褪去,沉默了片刻,姚崇还是把地图在他面前摊开,指着一下午他画出的几条线,几个点郑重的解释着。
“在这里,阿拉伯河来了个转弯,这附近是可以渡河的浅滩,薛将军骑兵报复的时候,曾经有斥候送来文书,发现了小股阿拉伯人。”
“看这里,如果没标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库姆城守将原来记录的阿拉伯塔库伊西氏族,一个中型部落,能战的男丁二百多,我翻阅前一阵的战报,阿拉伯河东面的部落几乎都受到了打击,唯独没有它的记录!”
满是认真,姚崇郑重的分析道:“根据记录,塔库伊西人酋长阿扎木丁是个枭雄样式人物,处心积虑第一时间逃过我军的打击,塔库伊西人实力未损,如今阿拉伯河东个部落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打的零碎,逃过河西,正是力量分散时候,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这个部族就会膨胀起来。”
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姚崇面色严峻的说道:“如果现在不加以剿灭,等它壮大的时候,再通过阿拉伯河年年寇略我大闽疆域,将来就不好对付了,作为一个好的镇将,应当未雨绸缪!”
这一番话还真把宋璟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