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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胛上,一支狰狞的羽箭正在剧烈随风颤抖着。
焦虑的惊呼一声,李晨曦又是焦急扭过头大声问着:“还有多远!”
箭矢嗖嗖的就在耳边划破空气,李瑾此时亦是带了几分焦虑,左手上绑着的小圆盾磕开射向自己胸口的箭矢,忽然间,李瑾猛地大声怒吼起来:“向右转!跟紧孤!”
宽阔的河谷道突然出现一个大转弯,早已经在心里憋了许久的铁林卫士如同抓住一个宣泄口那般,下意识的猛地扭过马头,一个大拐弯冲进了弯道,右侧的通道被山谷堵死,右翼吐蕃轻骑急忙勒住战马停下脚步,左翼骑兵却是更加加快了马程呼啸着拉圆了高原弓。
可嚣张了一路的吐蕃骑兵这时候终于遇到了个大苦头,没等一个大漂移转弯斜切出去多远,数百吐蕃精骑如同鬼打墙那样接连惊叫着马失前蹄跌落了下去,整个骑队马速太快,后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勒住战马,又是踩着前队冲出去,战马倾倒。
等到骑队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候,已经有上百骑兵摔倒在地,后面的骑手马蹄子上全都是浓浓的血泥。
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中路追兵亦是惊愕的停住了脚步。
前沿指挥的贵族军官慌忙的驾着战马奔了回来,战战兢兢跪伏在了脸色一片阴云的芒松芒赞马前,带着颤音大声禀告道:“赞普,前面河谷中,全都是铁蒺藜啊!”
一根带着血的四棱钉刺被仆从小心翼翼呈给了芒松芒赞,看着这还带着铁锈的简陋黑家伙,吐蕃赞普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春秋时期,华夏已经用这种简易的铁家伙对付战车了,奔驰的马蹄一旦踩上这种东西,立马会摔倒在地,小小一个四棱钉足以废掉一名久经训练的精悍骑兵,相传成吉思汗的集中死法之一,就是征讨西夏时候,战马踩上了党项人的铁蒺藜,马失前蹄摔伤,流血过多而死。
李捷从未来带回来的方法,流水线管理加小高炉,闽国的钢铁产量差不多赶上的明中叶九千多吨,此时,大闽就是依靠着财力硬生生阻拦住了芒松芒赞的去路。
捏着那扎手的东西,芒松芒赞简直恼火到了极点,疯子一般的疯狂吼叫道:“闽人!赞普定然把你们斩尽杀绝!”
不过不论芒松芒赞如何愤怒,依旧不可能硬生生驱赶着十一万大军用血肉之躯趟出一条血路,还好,铁蒺藜同样是有明显弱点的,各个东岱主的喝令下,大批拿着斗篷扫把的属民奴隶兵迅速开到全军最前沿,灰土漫天中,成堆的铁蒺藜被清扫出道路。
太过急躁,没等道路拓的多宽,芒松芒赞又是督促四戍卫向前追赶,这功夫,绕过了弯道的李瑾一行也终于跑到了目的地。
战马几乎先后彻底脱了力向前倾倒去,一个个早有准备的铁林将士缩成一团,借着翻滚来降低力道伤害,宋璟更是干脆把李晨曦娇小的身躯整个裹在了斗篷中,用身体给她垫着。
到底是太子,李瑾的大宛马支撑到了最后一刻,虽然没有翻到在地,依旧四蹄打颤的跪了下来,一路狂奔中,李瑾亦是狼狈了不少,可是他此时,却是兴奋到了极点,刚刚脚踏实地,不顾腿上的酸麻立即抽出了腰间横刀,嘹亮的嘶吼着。
“孤乃大闽太子李瑾,吐蕃人背信弃义,侵我山河,我大闽热血儿郎,随孤迎击!!!”
李瑾嘹亮的吼声几乎震撼了山河,直面着他的吐蕃追兵亦是惊愕的停住了战马,因为就在他们对面,李瑾的身后,倾斜而狭窄的河谷侵蚀山坡上,铜墙铁壁般的大闽铁林密密麻麻列阵于此,包铁盾牌以及长槊横刀反射过来的刺眼光芒几乎映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分开了军队,芒松芒赞顶着经幡伞盖亦是来到了最前头,看着这一幕,年轻赞普的脸颊上都流露出了震撼。
“赞普,还,还打吗?”
娘氏,韦氏,十多个宗族大臣亦是焦虑的拥挤了过来,焦虑的看着不动如山一般闽军,颤抖的询问着。
脸色同样在剧烈变幻,不过目光落在了李晨曦醒目的长裙外摆上,看着她搀扶着宋璟沿着军阵间缝隙迅速上山,野兽一样狰狞的皱纹再一次密布他的脸颊,带着凄厉的吼声,芒松芒赞尖啸着回过头大声嚷着。
“攻山,把闽人斩尽杀绝!”
喘着粗气亦是沿着山间军阵缝隙来到了中军,眼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吐蕃兵扛着藤盾黑铁长矛,蚂蚁一样在河谷中央开始布阵,冷笑同样溢满了李瑾年轻的脸颊,举着横刀,他也是嘹亮的吼叫起来。
“举盾,起弩,射杀蛮兵!”
整体犹如一台严密的机器,山坡上大纛摇曳,前五排的大盾手呼喝着举起了沉重大方盾,一步一厚的向前压迫去,密集的弓手弩手亦是犹如洪流那样冲出阵中。
空气似乎都严峻的凝固了,天空看去,两只大军仿佛两只荒古巨兽那般同时亮出了爪牙,龙蟠虎啸般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1104章 。意外的炮声
唐朝历史上压力最大的一位皇帝何人?绝对高宗皇帝李治莫属。
前面,有着英明神武的千古明君太宗皇帝李世民压着,身后,又是亘古女主,他更狠毒伶俐的妻子武则天大放光彩,实际意义上李治还算一个颇为有作为的皇帝,永徽之治延续了初唐的贞观盛世,太宗皇帝没有征服的高句丽被他拿下,可惜两位亘古绝伦压着,李治生生在后人眼中落了个怯懦,无作为的碌碌之辈形象。
如今在大闽,李瑾的处境实际上与李治差不多,甚至更坏一点,李治好歹是嫡子,正宫长孙皇后的第三子,李瑾母家出身虽然高贵,南朝皇族,江左世家的兰陵萧氏,可毕竟他母亲萧淑妃萧蛮儿不是正宫,身份上他属于庶子,还是二子。
嫡长子继承制度在华夏可是根深蒂固,就算大闽异域立国,组成国家支柱的毕竟是中原士人,而且吸纳的外族世家也要以唐化程度为标准授予官职,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的力量更是坚不可摧。
如果不是李让的怯懦让群臣加上闽王失望,弃国的莫大罪过,无论如何都轮不上李瑾来荣登太子。
可这些年风向又逐渐转变,李捷又一次重视起李让来,给与他兵,给与他地盘,最致命的是上一次大清洗,虽然有着自己政治目的,许多世家打着拥立太子旗号遭到政治清洗,依旧极大的触动李瑾地位。
政治就是这样,总是一个天平,看似公正,实际上那方重就往哪儿倒,就算李捷没有易储之心,而且对太子做了补偿,强化太子地位,朝廷之中依旧有不少世家骑墙派把重心偏向了河中郡王李让。
长此以往下去,嫡长子继承制的作用下的此消彼长,李让早晚会撼动自己太子地位。
头上顶着个功勋卓著,生生在蛮荒之地开辟出一片新天地的太祖李捷,再有个嫡长子大哥虎视眈眈,就算李捷与李瑾透露过未来的规划,如果没有些许作为,李瑾依旧能感觉到浓郁的危机感。
可李瑾又不能学隐太子,句丽郡王李承乾那样起兵谋反,一方面全国都是闽王旧部,造反?根本没有如同侯君集那样的朝中重臣支持他。另一方面李捷的教育方式又不同。
不像大唐其他皇子,几岁就离开父母**开宫进学,李让李瑾李晨曦等几个孩子,可都是李捷亲自看着长大的,父子之情更浓于君臣之义,李瑾也迈不过心里的坎。
不得已,李瑾不得不把自己打造的格外活跃,上一次,他积极防御吐蕃,维护大闽利益,以换取朝野人望,这一次,李瑾的赌注又压在了河中都护府的战争上。
与李晨曦的情意是一方面,政治需要亦是另一方面,就连李瑾也说不清楚在自己心中孰轻孰重,还好,两个目标这一次是一致的。
如今营救李晨曦这个目标算是达成了,借着李晨曦将吐蕃人吸引到预定战场也达成了,就算是公主逃婚,吐蕃人这么大军压境已然触碰到了大闽底线,战争已经不可避免,李瑾还滑头的为大闽争取到了道义上的高度。
没抓到他李瑾,谁人敢说大闽就是抢劫自家和亲队伍的幕后主使?倒是吐蕃的大举南下是实实在在。
可惜就算李瑾的目标到现在全都是实现的,他依旧面临着无比巨大的压力,河中都护府留守的还有万余铁军将士,从旁遮普抽调了两万府兵,仅仅带来了一半,还有大闽最精锐的闽王铁林一万将士,就是李瑾目前手里所有的牌,他却要面对十一万吐蕃人的狂攻。
两军对垒的山谷古河道附近,隐隐还能看到有游骑在附近游弋观望,那些都是昭武九姓粟特人国家以及游牧大部落观望的探哨,吐蕃的悍然入侵动摇了河中都护府权威,再加上大闽两个多月的不作为,让诸多中亚国家都陷入了观望。
这一战可以说是决定性一战,战胜了,大闽可以继续号令中亚联军,最终将吐蕃人打回高原去,而且李瑾估计还能获得个守土太子的称号,人望大涨。战败了,大闽在中亚建立的权威土崩瓦解,大部分软弱的昭武九姓像历史上一样投靠到吐蕃帝国,河中都护府彻底丢失,他李瑾将是罪人。
攻山战不是吐蕃人善于的战法,所以这一次,芒松芒赞难得没有冲忙,吐蕃大军缓慢而有条不紊的在河谷中开始布阵,随着吐蕃阵势的一点一滴扩张,刚刚还轻松的李瑾开示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缓缓向自己袭来,望着逐渐填补住每一处空隙的吐蕃大军,汗珠子不断从他额头滑落。
“让我们也下到前线!”
就在这紧张的一刻,偏偏又有吵闹声传来,让李瑾不耐的扭过头去,却是长孙辅拦着一瘸一拐的宋璟还有惨扶着他,一身衣衫都破烂凌乱的老姐李晨曦,这下,李瑾就有些头疼了。
“如今的战事皆因我二人而起,既然不能作为和亲公主下嫁吐蕃,那么就让我们像个大闽战士那样为包围闽国而战,让我们也去前线吧!”看到李瑾回头,远远的,李晨曦就叫嚷了起来,宋璟更是沉默的重重一抱拳,那种男人的担当尽显其中。
无奈的叹了口气,政治上的事儿还不能跟李晨曦明说,李瑾头疼的走了过去,悲催的摊着手叫嚷着:“姐,您就别添乱了好不好,哪儿能让你一个女人上阵的。”
偏偏这话让李晨曦觉得李瑾是瞧不起自己,随手从身旁侍卫腰间拔出横刀,熟稔的挽了个刀花,李晨曦又是气鼓鼓的叫嚷道:“别小瞧我!你姐我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大闽宗室,没有孬种,你个臭小子都不是本郡主的对手呢!”
小时候李瑾还真没少被这丫头收拾,看着李晨曦得意的模样,李瑾禁不住更加头疼。
就在李瑾头疼的组织语言时候,忽如其来的骚动突然间又是在大闽前军爆发起来,刚刚还稳如泰山的闽军铁林武卒盾阵居然是微微动摇了起来。
“太子,快看!”
铁林将军裴行俭焦虑的大声叫嚷着,心里一紧,也没心思再和李晨曦纠缠,扯过了望远镜,李瑾又是朝向战场观望了去。
战局瞬息变化还真是没错,历史上的吐蕃能迅速在中亚崛起为一个大帝国也是有着它的独到之处,除了吐蕃人的好战狂热,更有些本民族独到武器。
牦牛!战狗!
短短时间,经过训练,脑门双角上绑着锐利双刀,数千头牦牛被驱赶到了正对着山坡闽军的河谷中央,一个个属民奴隶兵还在不断往牛尾巴上绑着沾了猛火油的布条。
一千年前,田单五百火牛阵击溃了燕军,拯救了齐国,高原上的牦牛还比中原耕牛更加身强体壮,耐于攀登,这些火牛乱冲过来,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