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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率领亲卫以及麾下将军迎接李捷迎出了五百多米,盛连山四将翻身下马,跪倒在李捷马前。
虽然身上添了不少新伤痕,就连姚崇这个小白脸的脸上都多了道刀伤,好歹四个将领还都囫囵个完整,秦怀阳之后变得特别在意的李捷倒是心情舒畅的点了点头:“诸位将军请起。”
“谢陛下。”
站起身后,作为主将的李业诩又是恭敬的一拱拳:“陛下,末将等已经为大军备下饭食,请陛下入营。”
“好!就依卿等所言。”
李业诩的大营也处处显露出一种战争过后的痕迹,营门口栅栏上还有断剑与火烧过得黑灰,一顿饭自然也是吃的简简单单,吃过后,几十个大闽将军与李捷又是匆匆汇聚在了中军大帐内。
“陛下,如今我军在这里,薛仁贵薛将军的部队还依靠着长城抵御阿拉伯人的进攻,在我二人部队中间,就是阿拉伯帝国的大军,已经证明为侯赛因亲率,他女儿赛里木卓尔作为前军持续攻击长城,已经长达一个月时间没有停歇。”
围拢在地图前,李业诩这个前敌指挥官亲自为闽王以及诸多将军讲解当前战况,看着战线纵横的地图,李捷忍不住疑虑的皱了皱眉头。
眼前形势,闽军的防御像个倒着的阿拉伯数字7,薛仁贵的军团就在7头上正面依靠长城抵御阿拉伯人的进攻,李业诩的军队则在7的末尾段旷野扯阿拉伯大军后腿。
就算人多势众骑兵为主,处于这么个位置依旧是很难受的战略局面,进不得退不得,而且还不能力攻一方,要是几个月前,知道攻不下的阿拉伯人早就撤走了,可如今,这些阿拉伯人愣是在酷暑里猛攻了一个多月。
李绩同样看出了这种不同寻常,不用李捷开口,他已经疑惑的询问了过去:“汝等确定,夹在两军中的就是阿拉伯人的主力?”
“没错!”
这回倒是盛连山倒着苦水抢答起来:“阿拉伯人真像穷疯了那样,拼了死命向安条克方向攻打,就在五天前,侯赛因还亲自率领大军攻打薛将军守卫的安远堡,用其女儿赛里木卓尔,将军阿卜杜勒领五万骑兵牵制末将,营外的战场就是那一战造成的。”
穷疯了,倒也算一个很好的理由,没有后勤来源,侯赛因很可能已经消耗到了山穷水尽,再不打进抢点东西,大军都饿死了,这种情况明知道不对也得打的统帅历史上比比皆是,不缺侯赛因一个。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不过侯赛因好歹将围歼自己的机会送到了大闽面前,也没有再做纠缠,李捷的眼神示意下,老李绩沉闷的趴在了地图上,也是接过一支指挥棒,迅速在战场上布置起来。
“传闽王命令,即日起各军轮番出营挑战阿拉伯大军,左骁卫将军哥舒纳木错,率本部吞军神恩山以东平原,奉车将军宇文述率部出神恩山左,从侧翼钳制阿拉伯大军,竭尽所能,拖住这些沙漠蛮夷,等待大军合围!”
大闽的战略,作为机动性最强的闽王亲率中央兵团二十万直捣阿拉伯大军后方,河中郡王李让率部走千里长城内线,与薛仁贵部汇合后牵制阿拉伯大军前军,最后一路却是做左武卫大将军房遗爱率领,统帅快四十万步兵堵住这个倒7的最广阔开口处,到时候三路大军齐出,一举将覆灭阿拉伯帝国全部主力!
终于到了决战阶段,尽管帐篷里闷得令人发狂,不过数十个将军还是精神为之一振,被点到名的将军纷纷带领着麾下出了门,第一层针对阿拉伯人的小网开始缓缓张开。
…………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了。
阿拉伯人不可能不知道李捷闽军主力的到来,毕竟一个弧形的半包围圈开始在阿拉伯大军背部形成,明眼人都知道敌人增多了,可两天时间,阿拉伯军非但没有任何新的动作,反而面对大闽诸将在营外的挑战都是不闻不问,反而收缩了起来。
上午刚刚得到李让部也抵达了预定区域的消息,同时出长城关向东的房遗爱同样开始展开兵力,堵住阿拉伯人后路,一切似乎进行的太顺利了点,反而让李捷心头有些没底了。
顶着炎炎烈日,成群的大闽武士还在一面适应着暴晒,一面呼喝有声的组成阵列锻炼着搏杀技能,也戴着一顶头顶包铁的圆凉军帽,在中军大帐待不住的李捷忍不住亲自到军营视察。
闽王所在自然不可能顶在全军最突出部,李捷抵达神恩山大营之后,李业诩与盛连山部又是全军向前推进了失礼,在距离阿拉伯大军不到二十里的位置扎下营来,把那片大战过后空旷的原野都包裹在了其中。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空气都变得像熟了一样,一层朦朦热浪扭曲的都有些看不清远处自己的军营。
这个时节也是中东沙尘暴最容易爆发的时候朦朦胧胧中,些许黄色的尘土就在阿拉伯大营方向蒸腾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像个妖怪一般。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李捷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昨天下午就已经经历过一场小沙暴了,干燥的沙子蒙了军营一层,也打的人浑身痛痒难受,沙漠中水资源珍贵,就算李捷自己都不能轻易浪费水,不舒服的耸耸肩头沉重的盔甲,吩咐一声,李捷便打算回到帐篷中躲避。
可才走几步,李捷忽然愕然的停住了脚步,就在他面前不远,后勤兵正在整理军鼓,一面牛皮制成沉重的军鼓正被平放在地上,不经意的一眼,军鼓上些许跳动的沙粒赫然映入李捷眼帘。
猛地回过头,似乎身前的沙尘暴又打了些,警醒着,李捷刚要下达命令,前方李业诩的军营。十来个背上悬挂着红旗的传令信使已经盯着滚滚热浪冲进了中军大营。
“启禀陛下,前军来报,阿拉伯人忽然大举集结,似乎要进犯我军!”
喘着粗气,热的快要晕了的红旗信使嘶哑着嗓音,大声的禀告着。
不过这个似乎两个字已经可以去掉了,他的话音未落,李捷端起的望远镜中,一条黄线已经出现在了镜片里。
被骆驼蹄子,马蹄子在大漠中践踏起了满天烟尘,仿佛引领着沙尘暴那样,奔腾的贝都因骑士带着仿佛内夫达沙漠最炽热的温度疯狂冲向了闽军前营,沙漠的笼罩下一时间竟然看不清有多少人头攒动。
更稀奇的是为首的居然是个女人,脸上纱巾的穗儿都随着战马狂奔而向后甩动着,望远镜中,仅仅能看到那女人一双深色的眼眸。
“女儿都派上来了,哼哼。”
来援以后阿拉伯人第一次大规模进攻,放下望远镜,李捷禁不住感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第1172章 。疯了的阿拉伯人
身为闽王,李捷自然不可能藏头露尾,咋一来,闽王的大旗就直接悬挂了出去,不光是用来作为自己的名号提升士气,还有对侯赛因的挑衅之意。
闽王在此,就看你敢不敢来一战!
这个挑战似乎真的很管用,才第三天,阿拉伯人就动员全军来战了,站在高出大地一块仿佛一直巨大手掌向上拖起的神恩山上,眺望着滚滚而来的阿拉伯大军,李捷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浓郁的冷笑。
其实侯赛因的计划也算得上正确,闽军强悍无比其最大的弱点却是李捷自己,人道蛇无头不行,一旦杀了李捷或者挫败闽王,对于整个闽军时期都将是一种沉重打击。
而且眼下还真是个好机会,虽然拥兵三十余万之重,不过为了钳制阿拉伯大军,刚一来李捷就把部众分成三营,三个方面捏橄榄那样钳制住阿拉伯军后路,此时李捷身边不过十余万部众,正是个杀他的好机会。
可李捷是那么好杀的吗?
派出信使的第一刻,李业诩与盛连山已经做好防御的准备了,号角急促的吹响,成群的大盾兵扛着沉重的塔盾率先冲到了栅栏旁边,清一色的黑色包铁大盾牌一刹那把单薄的栅栏围成了一道结实的矮墙。
最先交战的总是远程武器,偏偏两个民族都是善射的民族,左右千牛卫的强弩射程长达二百四十步,相当于四百米左右,没等阿拉伯人靠近,架在塔盾上的弩手呼喊着扣下弩机。
沉重的制式钢弩刹那间喷出了一串金属风暴,尖锐的呼啸声中,带着沙尘暴进攻的贝都因骑兵如同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那样,人仰马翻的摔倒了一片,有的骑手猛地身体一颤倒飞出去,有的骆驼或者战马哀鸣一声,带着主人整个倾倒在一边。
甚至就连带队那女人身旁,一头骆驼忽然猛地脑门飙出一从血,在骑手恐惧的叫嚷中骆驼狠狠砸在了那女人的战马前。
也难怪在歧视妇女的阿拉伯帝国,侯赛因居然能排除非议把他自己女儿充作将军派上前线,这女人伸手也的确了得,电光火石间伏下了身体,双腿猛地夹马腹,阿拉伯马尖锐的鸣叫中突然后蹄发力,带着那女人跳过了骆驼尸体。
一切仅仅发生在一个瞬间,第一排弩手射空,第二排弩手又是趴在了塔盾上。
临阵不过三矢,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依靠射程抢出了点先机,仅仅第三排弩手上前的时候,阿拉伯人的箭也纷纷覆盖了过来。
与闽军弩手精准而狠毒的点射相比,阿拉伯人的箭更像是扑面而来的沙尘暴,密集,快,多,整个空间中似乎都被黑乎乎的箭杆所覆盖。
上一次与穆阿维叶交锋的泰西封之战,阿拉伯人的箭阵就曾给大闽造成了惨痛伤亡,为了应付骑射袭击,李捷连军帽都改革了,包着铁的圆帽坚硬而光滑,里面还用解释的铁丝编制成了密不透风的铁网,最里面还有一层竹篾,帽檐也是铁网编制的骨,面对箭雨缤纷袭来,每一个处于笼罩之下的兵士都是竭力低下头。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中,沉重的铁箭头砸在帽顶上被弹开,或是扎进帽檐里一点儿,三丛箭雨急促的一块儿打击过来,如此密集的打击,绕是有新式头盔,依旧有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中,或是痛苦的**着。
没等闽军从箭雨的打击中醒过神,阿拉伯人已经杀到眼前了。
步槊手赶忙推着长而沉重的步槊从塔盾顶专用的缺口滑出去,短短时间内栅栏就成了个长满刺的大篱笆,长而宽的槊锋在阳光反射下,刺骨的寒芒扑面而来,尤其是槊后部血槽中红黑的颜色更是说明了其曾经的危险。
要是一般游牧民族,这等致命的威胁足以令其胆寒的停住脚步后退了,可惜大闽遇到的是以狂热与疯狂著称的阿拉伯帝国。
噗嗤,噗嗤。
一尺长的槊锋扎进丝毫没有停顿,减速的战马骆驼胸口,有的将马上骑士都刺了个对穿,人与马一同流淌着鲜血,不过强悍的冲击力撞得塔盾与槊手同样的晃动不已,几欲吐血。
彗星撞地球一样的碰撞后,就在双方都在努力消化碰撞过后的震荡时候,惊鸿一瞥般的身影高高越在了众人头顶,越过了僵持不下的栅栏,四个沉重马蹄狠狠砸在了闽军头上。
一丝熟悉感油然而生,尽管这女人杀得是自己兵士,放下望远镜,李捷依旧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战局依旧在激烈的进行着,阿拉伯人可不全是考骑马活着,伊斯兰大扩张早期打天下的可是精锐而狂热的阿拉伯轻步兵,一部分马术好的阿拉伯人直接像他们圣女那样纵马跳过了障碍,剩下拥堵在栅栏前的阿拉伯骑士也是纷纷爬下马,翻过了栅栏。
两军又是陷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战中,盾牌砸在盾牌上,横刀弯刀对砍发出刺耳的声音,闽军是绝对的训练有素,可贝都因人却是不要命,仿佛无视了对面刺来的刀子那样,一个个阿拉伯战士每一刀都几乎是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