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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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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祖孙两个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静惠也跟着流泪,怕祖母伤心,犹自劝道:“祖母。许是……许是他人自作主张。并不干大伯伯母之事……”

觉罗氏摸了摸孙女地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操心长辈的事……老天有眼,老天会有眼的……你不要怕……”

说起来,董鄂家住在西城东南角,曹家在西城西北,两家隔了好几条大街。

觉罗氏只觉得心慌,挑了帘子,让那马夫快马加鞭。

待过了前门,离曹还剩下半条马路时,觉罗氏方松了口气,放下车帘,垂下眼,道:“佛祖保佑……”

话音未落,觉罗氏就听到身后马蹄声疾。

就听到外头有人道:“停车,停车!”

却是噶礼之子干都与他的堂弟干泰带着不少护卫长随骑马追来,已经围住了马车。

那车夫是觉罗氏用惯了的,见小主子们无礼,只觉得恼怒,倒是也不怕他们,勒住了马车,下了车沿,道:“大爷,二爷,为何拦老太太地车驾?”

干都看也不看他,冲着马车道:“老太太,阿玛有急事同祖母相商,让孙儿赶紧迎老太太回去!”

车厢里,觉罗氏面色阴郁,沉声道:“什么急事,要这般巴巴地追来,没了规矩,让人笑话。告诉你阿玛,老婆子见了想见地人自然会回去。”

干都面上带着急色,瞧了瞧路上偶尔经过的路人,勒马近了马车边,低声道:“老太太,不管如何,您还是随孙儿先回去吧。这般在马路上撕巴,也是不好,闹出事儿,也是丢董鄂家地脸,还是家里说去吧!”

静惠见觉罗氏气得说不出话,忙搀住祖母的胳膊,隔着帘子道:“大哥这是什么话?祖母要去串门,大哥还要拦着不成?”

因干系大,干都心里着急,听到素来老实的静惠也插嘴,不耐烦地道:“大人的事儿,哪儿有你小姑娘多嘴的地方,还不快闭嘴!”

这话说出口,他也就不顾忌那许多了,摆摆手示意跟来的人去抢车夫手中地缰绳。

那车夫也瞧出干都等人来者不善,紧贴着马车,高声道:“真是稀奇事,难道老太太要串门子,还要得过了大爷这一关不成?过往的爷们,您们给评评理……”

话未说完,那车夫已经被踹倒在地,堵了嘴巴。

听到外头的动静,觉罗氏一下子撂看帘子,厉声道:“放肆,你这要押着老婆子回去么?”

积威所致,干都见到白白苍苍、满脸寒意的觉罗氏,吓得一愣神,半晌方道:“老太太,阿玛实在急着见您,您就跟孙儿回去吧!”说完,对那拉了马车缰绳的心腹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掉头!”

那长随听了,忙使劲拉缰绳,掉转马车头。原本的车夫被绑了胳膊,躺在一边,想要喊叫,因嘴里堵了东西,只能呜呜呀呀的,憋得满脸通红。

老太太抓着车门,想要下车,却是已经来不急。老人家实是没法子,喝道:“停车,停车,想要老婆子跳车么?”

干都却是不理睬,仍是催促那驾车之人速行。

那长随不是车夫,虽然也吆喝着,但是马匹却不甚听使唤,东拐西拐的不走直路。现下中午刚过,路上行人不少,见了这般,赶紧躲避。

觉罗氏见干都如此,晓得更是不能回府了,摇了摇牙,就要往车下挑。

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龟孙降地,停车!”

随着大喝声,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骑马而至,拦在马车前,道:“吁……”

第十卷游龙舞第四百一十一章惊闻(下)

马车本来就歪歪扭扭的,那马听到“吁”声,打了个响鼻,停下了。

觉罗氏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气的,脸上惨白,没有半丝血色。路上的行人见这马车横冲直撞的,本来就有些怨愤,只是因干都他们都穿着光鲜、高头大马的,没人敢上前罢了。

如今,见有人出头,行人便也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干都着急回府,见那汉子膀大腰圆像个莽汉,偏生又穿着缎子长褂,看着甚至不伦不类。他冷哼一声,挥了马鞭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挡爷的道?”

那汉子却没理睬他,而是看着车沿上下来的觉罗氏道:“老夫人,您这是要下车?”

觉罗氏点点头,搀着静惠的手方下得马车来。

因她穿着诰命夫人服饰,围观中有开眼之人,都不禁吸冷气。就是那汉子,也愣了一愣。

干都与干泰两个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着急。干都忙翻身下马,到觉罗氏跟前道:“老太太,咱们还是家里去吧!”

觉罗氏抓着静惠的胳膊,面上显出一丝决绝,喝斥道:“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做孙子的,竟这般忤逆,真真是你阿玛的好儿子……”

干都怕她当街说出不好听的来,对跟着下马的干泰与长随们道:“老太太上了年岁,糊涂了,还不快扶老太太上车!”说着,就要上前“扶”觉罗氏。

静惠见众人要上前推搡祖母,忙站到祖母身前护住。因她是主子姑娘,其他长随不敢上前,只有干泰没顾忌,一把将她推开。

静惠被推倒在地,也顾不得手上都是血,立时起身往祖母身边来。

觉罗氏被干都同一个长随架住胳膊。气得浑身哆嗦,也撕巴不开。

却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先头拦车的汉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干都脸上。

干都没防备。被打了个脸开花,吃痛不过,放下手中的觉罗氏。

觉罗氏另一侧的长随已经是看傻眼了,却也是不能幸免,“砰”、“哎呦”,再看之时已是被那汉子踹倒在路旁。

这汉子高壮微微,往觉罗氏身前一站。骂道:“龟孙降的,爷爷算是开眼了!爷爷倒是不晓得,这世上还有这样当孙子的!”

话骂出口,他才想起这老人家好像是那小子的祖母,自己这话骂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干都被打出了凶性,干泰也省过神来,带着剩下的长随下马,将那汉子同觉罗氏团团为主。

干都只觉得嘴里腥咸,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都是血。他带着几分杀意。看着那汉子,道:“既是你自己要作死,那就休要怪大爷手辣!”说到这里,对那几个长随道:“给爷往死里打!”

那汉子不怒反笑,摞了摞袖子道:“嘿嘿,好唉,爷爷这几日正是被关得一肚子邪火呢……”话音未来,两下已是动起手来。

虽说干都这几个护院长随都是人高马大的。但是那汉子也不容小觑,手上地力道似乎更足。

虽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一个回合下来,那汉子袖子被撕了半边,脸上也挨了一拳。但是干都这边已经倒地两个。

觉罗氏同静惠走到一旁,有看热闹的凑趣道:“老夫人,这是跟孙子拌嘴了?”

觉罗氏却不耐烦同人磨牙,从手腕上褪下一串珠子,往人前一个面向忠厚的少年前一递,道:“小哥儿,劳烦你往步军统领衙门走一遭儿。就说这边有逆孙行凶。”

那少年没有收珠子。往后推了一步,摆摆手道:“这……这可使不得。老夫人,我去就是!”说着,一溜烟儿已是去了。

因干都他们都围了那汉子,那汉子有些挨不住,身上不停地挨拳头,嘴里又开始骂开了:“龟孙将的,你们欺负爷爷人少不是?”

静惠在旁,见那汉子要挺不住了,心里也着急,对那些看热闹地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求大家帮着拦一栏吧!”

虽说她不停地央求,但是看着干都等人凶相纰漏,谁敢上前管闲事?

大家哼哼唧唧的,热闹照看,中间还夹杂一句风凉话,就是不往跟前儿凑。

说话间,那汉子已经被绊倒在地。

静惠看了看不远处,这边离曹府有一里地,便对觉罗氏道:“祖母,孙女到曹府求人来!”

觉罗氏也是跟着暗暗着急,左右一思量,点点头让孙女去,自己想要上前拦着。

这时,就听到马蹄声近,有人道:“老夫人?”

觉罗氏听到这声音,精神一震,转过头去,就见曹已然翻身下马

来人正是从畅春园回来,想要去衙门打一个照面曹。

因方才撕巴的缘故,觉罗氏身上的衣服很狼狈,头发也有些散了,同平日那般严厉刻板的形象大相径庭。因此,曹一时之下,有些不敢相认。

觉罗氏因不放心被干都等围殴的那人,顾不上见礼,道:“曹大人,快拦一拦!”

场上干都是认识曹的,见他到了,开始有些个着了慌,顾不得再打那汉子。

曹也顾不上细问,喝道:“住手!”

干都握着拳头,想着曹当年地歹毒,寻思该找个什么说辞将觉罗氏带走。曹身上穿着官服,围观看热闹的,都老实下来,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嚣。

曹给觉罗氏执了一礼道:“老夫人,您这是……”

觉罗氏苦笑一声,没有就回话,而是往前两步,对倒在地上的那汉子道:“这位壮士。你如何了……”

地上那汉子倒是经得住打,虽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开了酱油铺似的,但是仍爬了起来。道:“嘿嘿!老夫人,晚辈没事,晚辈这身子,比那几个龟孙降的抗打!”

觉罗氏正色谢道:“劳烦这位壮士相助,老身感激不尽。”

那汉子带着几分腼腆,讪笑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晚辈当不得什么。您老这不是折杀晚辈么?”

觉罗氏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又瞥见面色阴沉的干都与干泰,心里实是不放心,转身对曹道:“曹大人,这位壮士因老身的缘故,受了伤不说,怕也得罪了人。老身现下实寻不到可堪之人相托,请曹大人全念在他古道热肠的份儿上能照拂一

曹一时也想不出觉罗氏为何会这般狼狈地出现在这里,但是见老人家脑袋一颤一颤的,身量也站不稳地样子。也就不愿违她地意,便点头应是。

沈嬷嬷与春儿本在后头马车上,虽说也一并被拉回来,但是却落到后头。

待这边马路堵了,她们两个乘坐的马车停了,都下了马车,顾不得仪态,疾步往觉罗氏这边来。

春儿唬得直哭。沈嬷嬷也红着眼圈哽咽着。

觉罗氏看到春儿,猛地想起一个人往曹府去的静惠,忙吩咐道:“你姑娘已是往曹府去了,你快跟过去,就说曹大人在这儿了。不必寻人,你们也就先在曹府待着。”

春儿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干都硬着头皮上前,抱拳对曹道:“见过曹大人,此间是董鄂府家事,不好为外人道,大人还请自便!”

曹却是没有应声。只是带着几分疑问。看向觉罗氏。

觉罗氏也不愿在大街上再牵扯别地,点头对曹道:“曹大人。老身有事相托……还要厚颜

劳烦曹大人!”

曹见她倚在仆妇身上,身子已是站不稳的模样,有些担心道:“老夫人有事且说无妨,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请先到鄙府小歇,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觉罗氏红着眼圈,道:“曹大人好意,老身心领,只是老身欲往步军统领衙门一行,却是道路险阻,劳烦曹大人送老身一程可好?”说到最后,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是止不住。

干都听着这话音儿不对,立时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老太太,孙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孙儿这遭吧!”

干泰瞧着不对,趁着大家没留意,已经牵了一匹马,回去报信。

觉罗氏看都不看干都,睁着双老眼,满是恳求地望向曹,颤声道:“曹大人,可好?”

曹见她这般,心里也生出一股怒气,不晓得噶礼父子如何行事,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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