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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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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噶尔丹叛乱时,后勤供给这块除了粮食是关里送过去外,大半都是喀尔喀蒙古供给,例如马匹,羊群。毡子。羊皮等物。

加上蒙古人为朝廷大军的马前卒。那些所谓地“平叛”,其实就是蒙古人地自相残杀罢了。

如今,却是不能指望喀尔喀那边。

去冬今春的这场雪灾。朝廷损失不少,喀尔喀蒙古就更不要说了。那边的地理位置靠北。雪势更大,灾情只会更加惨重。

别说是供给朝廷大军,就是他们自己,也要指望朝廷这边开恩了。想要缓过气来,怎么也得三五年。

这真是一个难题啊,要打仗了,却没有银子。曹不由皱眉苦思,却是想不到破解之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行军打仗,后勤供给保证不了,那还扯什么?有些不对劲,曹察觉出古怪。

这军国大事当是皇帝操心的,康熙就算要找人商议,也当是找诸王贝勒、满汉学士、六部九卿,怎么会找他这个五品郎中?

说这些,就为了确认下塞外雪情?带着疑惑,曹不由抬起头来,正好与康熙对了个正着。

“知道朕为何叫你跪么?”康熙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曹却是真想不出,脸上的懵懂半点没有作伪,低声回道:“小臣鲁钝!”

康熙见他如此,不由皱眉,道:“你不是个糊涂人,却是不肯动脑子。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出人头地、建功立业,你却生怕冒尖,半步不肯多走。这般惫懒,对得起朕么?”说到最后,已经是带着几分怒气,望向曹地目光也森冷得狠。

曹只觉得头皮发麻,立时从凳子上起身跪倒。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此刻,康熙虽不会“流血千里”,但是盛怒之下,将曹料理了也不算稀奇。

喜怒无常地,就是帝王。容易迁怒地,也是帝王。康熙担心漠西蒙古的状况,又因国库没有银子焦虑,迁怒之下,曹却是不死也要褪层皮了。

虽说也是畏惧,但是曹因自己如此贪生怕死而感到羞辱,一时之间,竟是无语。

“过去的只当你年岁小,朕不怪罪于你。这孝义都有了,你也当思量着为朝廷尽尽忠。去年,国库徵银两千九百八十九万三千余,内库徵课银三百七十四万一千余两。以你一人之力,就是耗尽脑汁,也不可能敛举国之财。朕不难为你,三年功夫,本钱朕出,你给朕赚一千万两银子,这就是朕给你地旨意!”康熙望着曹,郑重地说道。

三年一千万,每年三百三十三万余,背后还是皇帝,这当不算是难差。

曹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万岁爷,臣在兵部,这……”

康熙摆摆手,道:“兵部怎么了,还耽搁你想主意不成?你草的那份牧场折子很好,朕使人抄写了十几份,叫人送到各处看了。看着都是好提议,却不晓得成效如何。由你盯着,也好让八旗牧场早些恢复元气。”说到最后,神情终于舒缓些。

这是一个人兼两个差事了,曹却隐隐地有些兴奋。许是他最近正没有目标地缘故,正觉得找不到大方向。

虽说早已经打定主意,尽力阻止鸦片对中国的侵入,不过眼下曹就有些使不上力。

如今东印度公司还没有大规模往往中国倾销鸦片,每年从广东海关进的鸦片数量不多,多是用在药用上,流向民间的并很少。

中国下边也有种植罂粟,提炼鸦片的。朝廷虽说没有明令禁止,但是种植面积有限,产量不成规模,多是低价流入药铺,目前影响力不大。

思量了一回,曹说道:“既是圣旨,臣自是领命,竭力而为。只是牵扯到银子。若是臣出面,年少力微,保不齐引起他人地贪念。纵然是万岁爷宽仁,不与之计较,生出是非也不好。求万岁爷体恤。另委稳妥之人台前。还是让臣居于幕后吧!”

除了怕成了靶子,不愿出头外,曹也不愿直接同皇家账目沾上瓜葛。还是当保持些距离才好,也算是避嫌疑。

要不然自己给康熙做牛做马几年,再被四阿哥给处理了。那岂不是很冤枉。

康熙听了。脸上不由添了笑意。道:“晓得畏惧,是好事,总比不知道天高地厚强。晓得你不喜招摇。朕就依你……”

曹从乾清宫出来时,已经是漫天星辰。

宫门已经落下。因身边有乾清宫侍卫带着圣旨康熙手谕送出来,曹才出得宫来。

不远处,提着灯笼带着站在人前等候的,除了跟曹一道过来的郑虎与任家兄弟外,还有魏黑。

见曹出来,魏黑将手中的灯笼,交到旁人手中,吩咐他们去牵马。

“怎么劳烦你等着,这都多晚了?”曹说着,瞅了他身后的长随护卫们一眼,人数比进宫前多了一倍不止:“魏大哥这是担心我?何至于此,毕竟是内城。”

魏黑却是摇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周全些,总归是妥当。公子身份贵重,切莫大意。”

“是啊,大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前糊涂账还没清理干净,大爷可不能没事人似地。”郑虎跟着说道。

虽没有什么煽情地话,但是却难掩其中的关切之意。曹冲两人笑笑,点点头应下,心里甚是暖和。

说话间,马匹已经牵了过来,众人翻身上马,簇拥着曹回了曹府。

已经是子时,书房的灯却仍旧亮着。

曹见了,没有直接往二门去,而是往书房来。

走进廊下,就听到里面里边传来说道声:“儿回来了?”

声音很轻,但是曹也听出是曹寅。只是这动静太小了,可是有什么不舒坦?他的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嗯”了一声快走几步,进了书房。

曹寅正好迎面过来,父子两个差点撞了。

曹刚想说话,就见曹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他又伸手往北面炕上指了指。

炕上佝偻着身子,发出低低鼾声地,不是庄先生,是哪个?

他因早年地机遇,曾忘情于酒水。这些年虽说有所节制,但是也是一日三顿酒,顿顿离不了。

曹规劝了多少次,庄先生也张罗着戒了两次,到底是忍不住。他这个年岁,曹也不好勉强他,便只好张罗了伤身小地葡萄酒才他喝。

虽是抱怨了两次没酒味儿,但是他也晓得是为了他好,渐渐地代替了烧酒。

尽管晓得保养了,毕竟上了岁数,这两年庄先生的身子骨已经是大不如前。

父子两个走到外间,曹寅说道:“到底不放心你,劝了好几遭,也不肯回去。万岁爷因何召你进宫,难道御史那边,除了牧场之外,还给给添了其他罪名?”

曹只觉得眼圈发涩,道:“儿子已大了,却还累得父亲与庄生操心,都是儿子的不是。”说着,将刚才见康熙地详情讲了一遍。

曹寅凝神,待听到那三年千万两的旨意时,不禁生出几分担心,道:“儿,你心里有底么?你是如何回复万岁爷地?仔细担了过失。”

“竭力而为,儿子不敢说得太满,这般答了。”曹回道。

曹寅点点头,道:“嗯,留几分余地,你自己也能松快些。万岁爷早就有调你去户部的心思,这样隐匿幕后也好,省的招摇。”

夜已深了,曹寅面上也露出乏色。

说完这些话,他对曹道:“这边没有被褥,睡着累人,你唤先生起来,请他回去歇着,我先回屋里!”

曹应下,将曹寅送出屋子外,看着他的背影远了,才转回到屋子里。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当当”地响,已经是四更天。

庄先生许是觉得咯得慌了,皱着眉头,动了动身子。

“先生,回去歇吧!”曹俯下身子,轻声唤道。

“嗯!”庄先生睡得稀里糊涂,听到动静,也没有睁眼,嘴里含糊应了,却是嘟嘟囔囔,还有别的。

曹仔细听了,才听得个大概,不禁莞尔。

“皇帝就是皇帝,别忘了这个,要慎言……”

下边的一句话,曹却是笑不出了,就听庄先生低声道:“妞妞,往后不许淘气,爹不在了,听你哥哥话……”

垂暮之年,有了牵挂,终是不舍。

看着这样的庄先生,想着父亲离去时的背影,曹的心里羞愧不已。自己的“省心”,是靠着两个老爷子的“劳心”得的,却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何其自私……

觉得自己还年轻,曹忍啊忍啊的,打算熬过了这夺嫡的年景再说。却是没有想过,自己向来依靠的这两位亲长已经是花甲暮年。

他们费劲心力,护他周全;他也当反哺,尽尽孝心才是。

曹蹲下身子,将庄先生背在肩上,送他回榕院。

庄先生有所察觉,睁开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方笑道:“没想到,这被人背着的滋味儿倒是不赖,孚若,下回去香炉峰要拉着你了!”

“先生想去,我就跟着。”听着他话中都是笑意,曹也欢快许多:“趁着现在不冷不热的时候,正该多出去走走,就是去瞧瞧小和尚也是好的。”

智然的官司已经结了,早前的“过失杀人”的名人也去了,变成了那边“讹诈自死”。

虽不用背负罪责,但是智然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便去西山寻了个寺庙,要给那位枉死的老妇人念上百天的《往生咒》觉得凑合些。泪奔,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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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四十二章成长(上)

不管是八旗王公权贵,还是满朝文武百官,兴衰荣誉都在康熙一人身上。对于宫里的动静,他们自是极为关注。

没有人敢冒大不违,承认自己是在揣测圣心,但是事情就是如此。

差事上可以平平,只要不犯太大过失,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挑其不是,这“风向”却是要万万留心的。

就算没有邀宠之心,不愿特意打听帝王的喜好,也要做个知趣之人,省的犯下什么忌讳。

深夜传召曹进宫,是为了之前的御史弹劾?

莫非曹家父子要失势?这前些日子傅尔丹被革了内大臣,这又要轮到曹家父子头上了么?

皇帝向来优待旧臣,这次是因何缘故?

这揣测来揣测去的,得出的结论让人有些迷糊。

每月朔日,往太庙行礼的不是尚书都统,就是内大臣。

这几年,轮到内大臣这边,多是傅尔丹可以从星,昨儿,过去行礼的是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

自从去年“毙鹰”事件后,阿灵阿的日子就不好过。

虽说康熙没有将他罢官,但是盛怒之下,说过阿灵阿党附八阿哥之事。

八阿哥如今处境艰辛,阿灵阿也少不得受其连累。纵然是国舅之尊,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再也没有昔日的张扬。阿灵阿渐渐恢复旧日风光。那其背后地主子“八阿哥”,是不是也要再次入朝?

“心疑生暗鬼”,这凡事都不经琢磨,要不然其中深意无法查询。

之前仍没有疏远了八阿哥的那些“墙头草”,如今不禁暗自庆幸。开始掂量着该往八阿哥那边送什么礼。

那些同八阿哥界线清名之人。心里虽说担忧,却是也有不少人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不要草木皆兵。

昔日太子还立过两次呢,结果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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