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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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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皇阿玛已经下了旨意,传五哥来热河。等五哥到了,孙儿再歇。”七阿哥回道。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欢喜,嘴里却道:“好好的,又折腾他做什么。这天凉了,路上也辛苦。”

七阿哥这边,陪着又说了两句话,见太后有些乏了,才出去。

待七阿哥出去,太后倚在炕头,扶着靠枕,脸上已经收了笑意,喃喃道:“长生天要召唤我了么?太皇太后要召唤我了么……”

快要到八十,虽说太后心里怕死地紧,每天晚上不敢阖眼。生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但是人生不满百,谁能逃过一死,是不是也该安排安排了……

曹府,兰院,上房。

长生已经会爬了,在炕上使劲地蹬着小腿,爬到李氏身边,去抓她手中的针线。

李氏忙抬起胳膊,唤将长生抱起来。

长生却淘气得紧,使劲挣扎着,还是回头来寻李氏。见李氏无暇打理自己个儿,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起来。

李氏无法,只好放下手中针线,从奶子手中接过长生,拍着身子哄劝着。

正赶上初瑜过来,李氏将长生交到她手中,道:“真是个小祖宗,闹了我一晌午。既是你来了,帮我哄一会儿,我赶着缝几针。”

初瑜应了,笑着接过小叔子。长生伸手抓着她的项圈把玩,倒是老实许多。

看着炕上的活计,用得是最好地料子,针脚也密得看不出来。这是给太后预备的万圣节寿礼,是李氏亲手缝的衬衣与大氅……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七百零五章忠孝(上)

曹府,偏厅。

曹颙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庄子地图铺开,脸上添了笑意。这是今年春天开始动工修建的温泉庄子,用了大半年的功夫,终于修建完毕。

这两年,随着汤泉行宫的修建,圣驾经常在汤泉逗留。京城权贵,也多到小汤山附近修建园子。曹颙就是因有先见之明,买了不少地,还曾赚了不少银子。

最初修的一个庄子,送了十六阿哥;后来有个小庄,却有些简陋。

有几处风景秀丽,温泉泉眼集中之地,曹颙始终留在手中。

如今,总算是修建完毕,看来今年冬天就能去泡温泉了。

“大爷,如今庄子里头都糊了墙纸,四白落地,就等着家具摆设这些。”何茂财躬身道。

“好,好,家具这边都是已经定好的,许是也能取了。”说到这里,曹颙顿了顿,道:“今年收成怎么样?之前大奶奶说减租之事,如何了?”

何茂财回道:“大爷,冒然减租,也是惹眼。

引起四周邻里非议,也是不好。小人之见,不若以工代租,在立冬前,将几处河渠疏通疏通。”

曹颙闻言。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就按你说地办。对了。若是有闲暇。你也寻人问问。看哪里有便宜地地。赶上地价低时。再置办几处。”

何茂财应了。想着他进城劳乏。曹颙吩咐曹方带他下去休息。自己则拿着庄子图纸。回了梧桐苑。

刚好紫晶也在。听说温泉庄子修好了。初瑜与紫晶两个都有些欢喜。围着庄子地图。瞧着各处院宅。

“紫晶姐姐。不是定了家具么?还有需要用地摆件陈设。趁着天还不冷。该使人过去收拾了。”初瑜瞧着这地图。对紫晶道。

紫晶笑道:“刚好这些日子府里没有什么事儿。太太与奶奶都在。还是我带着几个人过去收拾吧。不说别地。新修地炕。就要烧个十天半月去了潮起才行。还有大爷专程定了琉璃瓦。要弄暖棚地。也得有人精心看着。给旁人。我也不放心。”

“会不会太辛苦?”初瑜听了。有些犹豫。

曹颙正旁,听了两人地话,道:“还是紫晶走一遭吧。正好不冷不热的,只当到庄子去散心。一年四季拘在这府里,怪闷的。”

初瑜也想起原本定好要接众人去热河的,因她受伤之故,打乱了计划,才没有成行。因此,便没有再劝阻,只是请紫晶多带些人手,不要劳累云云。

白日里,雅尔江阿到过内务府衙门,带来一个消息,使得曹颙有些不安。那就是往广州运的黄金,已经从京城启行,不是原本预算的两万两,而是十二万两。

看来,雅尔江阿是相信曹颙地生财之法,才淘换来这些金子的,但是曹颙实生不出感激来。

十二万两黄金,按照广州那边兑换,十三两地话,就是一百五十六万两白银;按照十四两的比例的话,就是一百六十八万两。

白银的大量流入,金子的锐减,就会引起银贱金贵,还是不妥当。

再说,一下子十几万两黄金到广州,外国船舶进码头地却是有限,能完全兑换出去么?

但是雅尔江阿已是筹划完毕,并没有给曹颙留出质疑的功夫。

曹颙惦记着此事,就回到前院书房,提笔给魏信写信。魏信虽已定下去西洋,但是要等到冬季季风时,才能成行。算算日子,他还要在广州停留些时日。

在信中,曹颙将兑金之事说了,让他留心些。要是崔飞遇到什么难处,也使人照应下。

这次押送金子,往广州去地,就是简亲王府的外管事崔飞与十三阿哥府的一个管事。

两人办的虽然是宗人府的差事,却是从内务府这边领的照会,补地也是内务府的缺。

待曹颙撂下笔,屋子里已经有些幽暗,小厮进来掌灯。

除了魏信,王家招投标了南洋商道,也有子弟在广州。但是曹颙不愿节外生枝,就没有想着让他们同简王府这边扯上关系。

刚才使何茂财置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就算魏信真地一去不回,上面有父母同四位兄长,也轮不到曹颙这边看顾他的儿女。

但是,既是答应了魏信,曹颙这边也就做两手准备。

现下是西历1716年,工业革命尚未开始,但是各地地殖民运动却是澎湃发展。

想着已经在广州有驻点的东印度公司,曹颙心里就不自在。

虽说自己凡人一个,没有改天换地地本事,倒要是以半生之力,阻鸦片于国门外,算不算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

若是英国现下就有苗头,那自己是不是想个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个,曹颙竟然有些兴奋。这也是“发财”的法子,只要他推波助澜,又有利可图,难保不成事。

正想着,就听到有小厮隔门禀道:“大爷,庆大爷来了。”

“庆大爷?”曹颙听了,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门帘已经撩开,进来个精壮汉子。不是永庆,是哪个?

“孚若,我回来了。”见曹颙还愣着,永庆咧嘴笑道。

曹颙这边,真是又是欢喜,又是意外。欢喜是老友重逢,意外的是永庆选这个时候

瞧着他穿了灰衣、青帽、白鞋,是本年白孝的装扮。

“多咱到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曹颙想着万吉哈的遗嘱,问道。

根据户部与兵部那边的准备,明年开春是指定要出兵的。

数万兵马已经在西北驻扎两年,还有蒙古诸王领兵相随,也不能老干耗着,那样朝廷颜面何在?

这些日子,兵部已经是追究西北诸将的责任。总要为朝廷的空乏与无能开脱,有人背负罪名才行。

最初的主帅,西安将军席柱,已经被被拟定数个大罪,论了绞刑、家产籍没;身为参赞的一个副都统,也拟了革职、家产籍没地处分。

幸好康熙这边,还算是体恤臣子,只是留中,没有从之。

永庆出身功勋世家,又是和硕格格嫡子,只要跟着大军出征,不出什么纰漏,战功就会记上一笔。

“今儿中午才到,实是有些想孚若了,也为了避开十四阿哥,就不请自来。”永庆回道。

曹颙摆摆手,道:“你我的关系,谁还要你先递名帖不成?你既在军中,想来也应该晓得朝廷定了明年草发时出兵。既是去了两年,眼看就要达成夙愿,为何不再等等?”

“为人子者,不能养老送终已经是不孝,要是闻丧而不奔,那与畜生何异?”永庆沉声道。

正月里,万吉哈过世后,曹颙曾想着给永庆去信。但是永庆之母福惠郡主为了这个,专程请曹颙过去说话。就是请他不要向永庆提及此事,省得万吉哈去的不安心。

万吉哈也好,福惠郡主也好,都盼着儿子能立下军功,重新在族人面前立足。

曹颙虽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理解这慈心一片。

没想到事隔半年,永庆还是得了消息,奔波万里,回来守孝。

一时之间,曹颙实不知该赞永庆诚孝,还是说他太过刻板。

见曹颙无语,永庆闷声道:“莫非孚若也觉得奔丧是小孝,尊父命、征战疆场是大孝?”

瞧着他双眼凹陷,眉间难掩疲色,曹颙摇摇头,道:“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功名虽好,也要坦坦荡荡去求。要不然,就算你不回来,心里存了愧,得了战功,也未必觉得欢喜。”

听了这番话,永庆的神色缓和许多,带着几分激动,道:“知我者,孚若也。这次去西北,虽没有出征,但是也获益良多。错过这次,还有下遭。这辈子总要混出个人模人样,以慰父母慈心。”

曹颙想起他方才所说“十四阿哥”,道:“十四阿哥是怎么回事儿?他拦着不让你回来?”

永庆点点头,苦笑道:“孚若猜得不错。我从地方任上到军中,本来就是十四阿哥的保举。我得了阿玛病故的消息,挂职回京后,十四阿哥这边就得了消息。他曾写了几封信,使人路上劝阻我。虽说是好心,但是到底是为人子,有不可不为之事,辜负了他这份好意。”

曹颙听在耳中,可没有丝毫惋惜之意,反而是觉得庆幸。

幸好永庆不用留在军中,要不然瞧着十四阿哥这拉拢劲儿,加上十四福晋地关系,永庆想不被贴上“十四党”都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是回来了,就不要想那许多。满朝武官,有多少是野战过的?到时候好好当差熬资历,总有出人头地之日。”曹颙开口问道。

“嗯,那就借孚若吉言了。”永庆应了,道:“我不在京这两年,府里多劳孚若看顾。我已经听永胜说了,阿玛地大事儿,也多亏帮衬,才算办得体面。这些恩情……”

曹颙已经是听不下去,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越说越远,不过是应当尽力之事,还成了恩情了?若这样说,我若不在京城,托付你看顾下父母,是不是还要将你当恩人?不是说军营里都是爽快汉子么?你去了这两年,倒是学会这些虚的了。”

听曹颙这般说,永庆讪笑两声,道:“是我的不是,出去这几年,与京里不同的是,外头的规矩更多,弯弯道道丝毫不必京里地省事儿……”

新街口内,完颜府,客厅。

瞧着外头天色渐黑,十四阿哥皱了皱眉,从座位上起身,对陪着的永胜道:“快落宫门了,爷不等了。等你哥哥回来,就说爷说地,让他明儿去兵部衙门见爷。”

“是,十四爷,小的记下了,定当转告。”永胜躬身道。

十四阿哥长吁了口气,上下打量了永胜两眼,还是难消怒气,冷声道:“你哥哥糊涂,你

这边聪明些。难道好好的满洲男儿,就要吃着祖宗老本过日子不成?自古以来,都是忠孝难两全。为国征战,真是热血男儿应尽之责。爷就不信了,谁还会因这个,给你哥哥扣‘不孝’的帽子不成?心中这般没有大义,真是枉为勋爵之后!”

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不由抬高了音量,瞪了眼睛,带了几分凶相。

永胜被训得脸红了白、白了红的,看着十四阿哥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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