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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在心中蔓延,他回身就嘶声大吼,“所有人,列阵,列阵,准备接战,准备接战。”
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误,在这个时候,转身逃走也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接着,他便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在同样有了惊慌的部下面前,他回到快马回到少将军面前,吩咐自己的护卫,“马上带少将军先走,我们在这里租住对方,回去报信,就说草原蛮子杀过。”
看上去,他做的没错,也有着胆量以及忠心,但在已经有些慌乱的部下面前,却让队伍中最尊贵的人先走,本身就告诉了部下,这一战没有任何的希望,所谓军心士气,在这一刻,彻底的也就没了。
这个时候,少年贵戚也早已没了之前的骄横,一队队草原骑兵在队伍周围出现,并越过队伍,向队伍后方疾驰而去,任谁,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要留在。”
在少年贵戚软弱的呼声中,已经被旁边的侍卫们夹在中间,回身便向兀剌海城方向而走。
没什么机会了,他们的反应太慢了,而且,他们离城太远,最重要的,他们是在无遮无拦的草原上,面对草原骑兵的。
地面开始隐隐震动起来,大批的骑兵在视线之内出现,他们像狼群一样围了上来。
旗帜在飘扬,随之,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急趋而来,黑压压的骑兵主力,也出现在了这一千余西夏骑兵面前。
马蹄踏在地上,翻开还未完全解冻的泥土,使大地不停的发出颤抖,隆隆的马蹄声,充塞于每个人的耳朵,铺天盖地的骑兵,带着让人心胆俱裂的气势,好像潮水般像这边涌了过来。
草原人发出带着杀气,狂野而又嗜血的呼啸声,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此起彼伏,迎着草原上凛冽的春风,将这片草原彻底变成了他们的猎场。
西夏人的战马在不安的嘶鸣着,千人长大人的声音在咆哮,告诉着战士们不能逃跑,但猝然遇敌,又是在如此骇人的声势面前,这些当年西夏最精锐的擒生军的后代们,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有的人揉着眼睛,侧着头,好像还不相信,一次轻松的围猎,竟然会遇到这样一番景象,是不是自己在做噩梦。
但有的人,在惊惧之下,身子已经开始发抖,随即,便有人尖叫着,调转马头,向后逃走,接着,便是根本控制不住的溃逃。
黑山威福军司的军兵们,在与草原骑兵第一次接触当中,表现之不堪,实在让人不忍猝睹。
他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拼命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不管不顾的向后逃走而去。
接着,好像成群的草原骑兵便发出兴奋的嚎叫声,好像狼群般在他们前面,后面,左面,右面追逐撕咬。
就像射杀逃走的猎物一般,毫不费力的将一个个西夏人射翻下马,这根本不像是两军厮杀,更像是草原骑兵的射术表演。
千人长费听大人瞪着通红的双目,带着仅剩的十几个骑兵,向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法计数的敌人发起了绝望的冲击,也保留了草原骑兵队这支西夏骑兵最后一点敬意。
时至今日,党项一族祖先们的勇武刚烈,也好像只剩下了这点余迹罢了。
迎接这十几个西夏骑兵的不是如雨般的箭矢,而是草原人雪亮的弯刀,他们被草原人纯熟的挥刀依次斩下战马。
疾驰中的草原骑兵们,娴熟的控制着战马,让过这些倒地的西夏兵卒的尸体,滚滚向前,并不稍作停留。
不过,对于有着勇气面对死亡,并战死在厮杀当中的勇士,草原人从来不缺乏敬意,他们没有将这些西夏官兵的尸体践踏成碎肉,只是将他们完整的留在了身后。
而前面逃走的西夏人,便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的尸体被蜂拥而至的骑军大队踏的支离破碎,在草原骑兵熟练如同吃饭一般的围追堵截之下,并无一人能逃到兀剌海城报信。
天色渐晚,大队的草原骑兵回转,他们笑呵呵的谈笑着,有的马头上还挂着血淋淋的首级,却最能得到旁人的尊敬,恭喜声更是不绝于耳。
他们很快的支起帐篷,燃起篝火,掏出腥膻的肉干,大口的就着奶酒,开始咀嚼吞咽,他们中很多人都在计算着,这次南下能获得什么样的战利品,西夏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没有人去担心,传闻中强大的西夏人会怎么对付他们,因为那是千户,万户大人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而在一件普通的帐篷里,作为大军先锋的蔑儿乞人首领脱黑脱阿见到了被捆成一团的少年党项贵戚。
他的小儿子笑呵呵的搓着粗糙的手掌,大口的灌着奶酒,并一边在那里夸耀着,“阿爸,这个西夏人好像是个大官儿,穿的衣服很华丽,就像咱们以前的那几位大汗一样,交到将军手里去,一定能得到他的称赞。”
(求月票,求赞,第二章就麻利了,战争场面其实是最好写的,唉,阿草好像真的很擅长这个啊。。。。。)
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二百零九章胖子
拓跋安明是个胖子,当他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像一个发的过了头的白馒头,看上去有几分可笑。
但作为兀剌海城的主人,黑山威福军司的司主,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拿他的样貌来说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胖子控制着兀剌海城,甚至包括黄河两岸的很大一片土地上无数人的生死。
这是一个典型的党项贵戚,好色而又有着无止境的贪婪,支持着这些的,是他的家族实力以及让人恐惧的残暴手段。
当年与这个胖子争夺继承之权的几位同胞兄弟,现在都已经被他埋在了自己的座椅下面,而那个曾经不止一次公开肆意的嘲笑他,一个汉奴生下来的贱种的大哥,脑袋早已被他砍下来,并炮制了一番,制作成了他最满意的一件装饰品,就挂在他卧室的墙壁上。
拓跋安明,一个汉奴的儿子,能够走到今日之地步,没有人敢于议论他的好色以及贪婪,他现在有更多的手段让那些敢于嘲笑他的人闭嘴,即便是朝堂上的那些远亲们,在谈论这个胖子的时候,也会非常谨慎,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个胖子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有着汉人血统的胖子,几乎继承了党项先辈们最突出的几个特点,比那些真正的党项人更像党项人。
而也正是在他这一代,在西夏没落的今日,将黑山威福军司彻底变成了自己的私军,大量的银钱珍玩。运送到西夏京师。又落到各家贵族府邸。几乎没有那个朝中贵戚能够抗拒这样的一份大礼。
所以,作为西夏边塞的一块飞地,对于黑山威福军司已经他们所镇守的兀剌海城,有很多人眼红,却出奇的没有人试图在朝中攻讦诋毁,以取代拓跋安明一脉,掌握黑山威福。
即便是现如今在西夏威名赫赫,有着名将之称的李元翰。也对这个胖子无可奈何,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又身处黄河北岸的边塞之地,没有人能够或者愿意替代这一脉党项贵族,去镇守那片彻头彻尾的荒芜寒冷之地。
而这个胖子,也正是借着朝中大臣们这种欲拒还迎,怕吃苦又想捞好处的心理,死死的握住黑山威福军司兵权不放,并大方的结好于朝中权贵,培植亲信。将这一片土地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他在朝中可能没有什么话语之权,但在自己辖下的这一片土地上。他的一句话,便足以让朝廷的圣旨变成一纸空文,让朝廷派遣过来不合他心意的官吏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在赴任的途中。
换句话说,拓跋安明,便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一个地地道道的土皇帝。
但现在,这个威权自用的党项贵族,却是死死抓住手中一封带着鲜红颜色的书信,一脸的肥肉在不住的抽动,那双细小的眸子上,蕴满了疯狂的愤怒。
将信送到他手中的小军官,死死的趴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弹一下。
“这信是哪儿来的?”
小军官也不过是个看城门的,手下有十几号人,今日也不过是适逢其会,被主官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听到拓跋安明的问话,被语气中那浓重的疯狂残忍的味道吓的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的便抖了起来。
“今天守城。。。。。从城外射进”
“什么人射进来的?”
“小人。。。。。。小人没看见,只是守。守城头的弟兄说,是几个草原蛮子。。。。。”
“既然你什么都没看到,要这双眼睛还有什么用?来人啊,挖了这双狗眼,敲断他的狗腿,将这个废物扔到城外去。”
立即便有人将瘫软成一团,甚至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的小军官拖了出去,不一时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叫声,大家都知道,将军惩罚人的时候,喜欢听这种声音,有的时候,还会从死囚身上弄下几块鲜嫩的肉条来,尝尝滋味儿。
最让黑山威福军司上下津津乐道却也打骨子里畏惧的是,这位将军曾经说过,恐惧起来的人身上割下来的肉,是最鲜美肥嫩的,因为肝胆已泄,肉里面的苦腥味道也就没了云云。
许多人都说,将军好美食,但实际上,那食谱在一般人最深沉的噩梦中,也是不会梦到的
不过外面的惨叫声并未让拓跋安明的心情有稍微的好转,他看着手里的信笺,又仔细读了读,不过最终,却是狠狠的将其撕的粉碎。
上面的字是汉文,只是字迹让人难以恭维,对于有着汉人血统,并从小通晓汉文,西夏文的他来说,读起来没有一点的困难。
里面的意思分外的简单,他那出城游猎未归的干儿子现在在他们手上,如果想要人回来,就拿出足够的粮食和弓箭等军械来换。
“草原”
拓跋安明冷笑着一个一个字的念叨着,他镇守兀剌海城已久,因为往来交易的缘故,对草原上的部族分外熟悉,也就是几年前,一些草原部落还会游荡到兀剌海城城外不远处过冬,可以说,兀剌海城和北方的乃蛮部各部有着很好的交情。
但这一切在鞑靼人与乃蛮人爆发战争之后,便彻底改变了,乃蛮人溃败,被新近崛起的鞑靼人吞并,一个新的部族取代了旧日中部草原霸主的地位。
战争隔断了商途,却还远远未到平息下来的时候,因为还有不亦鲁黑汗率领下的部落以及乃蛮部的残余势力,都在抗拒这新主人的统治。
按照拓跋安明的盘算,这样的情形会持续几年,对于兀剌海城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那些草原蛮子来寻兀剌海城交易是早晚的事情,而经过一场战争之后,许多东西的价钱都会翻上一翻,足以让他将这两年损失的补回来,还能赚个盘满钵满。
在鞑靼人,乃蛮人,据说还有蒙古人参与的会盟消息传来之后,他除了觉着那些草原蛮子变聪明了之外,还有着些遗憾,看来草原蛮子之间的厮杀很快就会停下来了,这可以让他手中的东西很快出手,但却难以达到他预计的收获。
其实,在他的计算中,当天气再暖和一些,他便会派人出去,寻找那些草原的新主人,来进行交易,并建议他们,迅速恢复到西边的商道,为此,他甚至打算派出一些兵马,帮着那些草原蛮子们铲除剩余的抵抗势力。
也许,从中还可以获得一些出人意料的好处也说不定。
这是纯粹的商人的想法,区别只在于,出身党项贵族的拓跋安明,有着商人们难以企及的尊贵身份以及实力。
而精于算计的拓跋安明,也很想趁机将手伸向更远的地方,彻底打开从兀剌海城到黑水镇燕军司,甚至是到花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