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既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抒发己见,他都得先站出来。
虽说,转折之处有点生硬,但现在谁又会顾忌这些细枝末节呢?大家都能想到,这之后,可能朝堂之上,又要起上一些风波了。
本来,极力在稳定朝堂形势的中书,这次怕是又要手足无措一番了。
张承开始侃侃而谈,与之前所议之事,相去甚远,却也属于军国大事,渐渐的,众人也听的入了神。
张承准备的很充分,可能已经有了条陈,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随身携带。
张承的意思和李承乾不太一样,但其实,根本上的用意,却别无二致。
所不同的地方,一个就是兵员,李承乾在时,认为既然要建新军,中原未定,诸部臣服,这么一来,兵员不如从草原胡人和北地精锐中抽调。
考虑到的是,快速建军,又能不伤北地各部大军的元气。
但张承以为,北地骑军,将来为的还是防胡,震慑草原诸部之用,不应招任何胡人入军,战时,可以视情形征调终于大秦的胡人部落骑兵为辅。
这么一来,成军无疑要慢一些,但却不用担心内乱之事,这个事情上,各有利弊,却是他这个枢密使可以把握的,皇帝陛下以及其他众人,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二来呢,他一下将新军缩减了一半儿,由十万减到五万。
理由不在后勤辎重上,他举了赵石北征草原的例子。
谁都知道,大将军赵石率部北上草原,大小十数战,略定草原诸部,而北上草原的大秦骑军,最多的时候,也不曾超过三万人马。
张承以为,草原征战,看的不是数量,而是后勤补给是否及时,人多势众在草原上并不适用。
人少而精,才是草原征战的精髓。
当然,这么说有所偏颇,但却也能说到点上,赵石就在暗自点头,在草原上,大规模的决战很少发生,很多时候,都不能以军队的数量才衡量各部的强弱。
十万人和二十万人,对于草原诸部而言,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再强大的部族,也不会聚拢这么多的人马,跟敌人在草原上作战,因为那只会让敌人逃的远远的,等你疲惫或者牛羊都吃光了,再上来撕咬。
而对于大秦来说,分别就大了,这同样也是草原战事和中原战事最本质的区别所在。
五万人,也许还算合适吧,赵石暗自嘀咕,从二三十万的规模,降低到十万,再降到五万,这新军不会建到最后,没影了吧?
实际上,这个时候,赵石也感受到了人事代谢的痛苦。
张承这里还主张,四万骑军建在河东,一来粮草有所保障,二来也能保证河东军力,为河东军东出河北做准备。
一万在榆林,可以大致保证天山延麓的安宁。
借此,张承还大致说了说,对于军旅改编的一些建言。
这个时候,种燧就有点郁闷了,张承现在确实已经算是有了权力,对禁军改编诸事指手画脚了。
他可以予以反驳,但他不会这么浮躁,只是静静的听着,因为他需要知道赵石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白给,他现在已经能想到,四位常设枢密副使,将会让枢密院的格局发生多少变化。
张承之后未必能那么舒服。
现在驳斥,只会让旁人看笑话,因为之后的博弈,也许才是重点。
而且,张承所言,并非那么空洞,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他的着眼点,放在了军队的后勤辎重事上。
几句过后,他的矛头便直指匠作监,甚至可以说是工部。
因为他觉得,大秦军器制作,已经落后于后周,南唐两国,风刀出现之前,大秦还在沿用唐式的横刀。
在弓箭以及很多军器上,根本无法做到推陈出新,不管是与金人,还是北方草原胡,甚或是西夏人交战,都无法体现出大秦军械的领先之处,而最新的武器革新,却多数来自国武监,所以,他认为,匠作监以及工部人等,有尸位素餐之嫌。
不如将工部匠作监划到国武监辖下。
此言一出,不光种燧,即便是其他人,都在暗自撇了撇嘴,**裸的买。
不过,赵石到不意外,这本就是张承入枢密院任职以来,一直的主张,也和他商量过。
从这一点上看,他任职枢密使确实要比种燧合适。
光就赵石个人而言,他也觉得,张承的眼界要宽上一些,而且务实,之前不曾显露,只是因为摊子太大,他一个枢密副使根本无法掌控。
现在,人家成了枢密使,正可以大展拳脚了。
张承这番长篇大论,,能给他带来什么,显而易见,会让他在枢密院很快树立起权威,当然,这还得是顺利的情形之下。
不过之后会怎样,还要看做的如何,有些事说的再好,落到实处的时候,却都变了模样,谁知道呢。
(七月了,求点保底月票,月票榜也合并了,没什么机会,就是让数据好看点。)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八十章讨饶
张承口干舌燥的坐了下来,可惜,没人给他送上香茶,殿内的值守太监,都已经缩到了角落里,唯恐弄出一点声响来。
皇帝陛下满意的点着头,吩咐张承之后将条陈整理一番,再送上来。
之后,皇帝才招了招手,示意李之问上前。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番自荐之后,众人的目光在赵石身上扫过。
估计心里都在想着,啊,原来又是晋国公门下。
也没容他们再多寻思,这边皇帝陛下已经命太监将两个折子发下到周仿以及张承手里。
两个人翻开一看,目光都凝了凝。
皇帝陛下又发了话,“此乃李之问所上靖胡之策,言之有物,不可多得,朕甚许之,诸位回去中书,枢密院,可细览之,有何异议,再来奏上。”
“朕有意晋李之问为鸿胪寺卿正,诏中书议之。。。。。。”
这一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待皇帝陛下说完,参知政事吕轩当即起身奏道:“臣请陛下,鸿胪寺卿定几品?”
皇帝陛下收拢笑容,道:“鸿胪寺当与大理寺,光禄寺同。”
吕轩扬眉笑道:“那就是四品文职了,陛下,如此说来,微臣便不敢苟同,如此骤升高位,幸进之臣无疑,而鸿胪寺为何?掌中外礼仪事也,稍有疏忽,便有辱国体,挑起战端,此人方入长安,便托如此重任,陛下以国事为戏乎?”
殿内本来就很安静,但这个时候。却更显出几分诡异的静谧。
当面斥责君上。这样的戏码。可不多见,尤其是在成武一朝至今,还没有哪个敢如此做。
多数人都在心里暗道了一句,吕轩果然名不虚传,此人任职秦川北路布政使时,便以刚直闻名,今入中书任参知政事,兼掌大理寺事。却还是这般刚直敢言,着实令人钦佩。
皇帝陛下并未大怒,脸上还露出些笑意,“哦?爱卿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只是人才。众卿何不看过这靖胡之策,再议其职位?”
一拳打在棉花里,吕轩立马滞了滞。
不过以七品武职,而晋四品高位,再有才干能为,也说不通。而且,还是出自大将军赵石。
不过不等他再说什么。那边儿李之问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得圣恩期许,已是羞愧无地,若凭此骤晋高位,但有所失,实与古之佞臣无异不说,若有伤陛下识人之明,臣万死不能赎其罪也。”
皇帝陛下明显露出了犹疑之色,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赵石身上。
而赵石一看,心中微恼,你这装模作作样的给谁看呢,这事若是他来开口,一下就能成为众矢之的。
你当咱是傻子不成?赵石撇了撇嘴,打定主意一言不发,这李之问也不是好鸟,鸿胪寺卿?比老子升迁还快,真当闹着玩呢?
实际上,赵石也算隐约看明白你了,皇帝陛下心有成竹,估摸着又在这绕圈呢,之前种种作态,不定又是在挖坑。
这在成武皇帝身上,已是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了。
赵石没说话,周仿却在此时开口道:“陛下,以微臣之见,鸿胪寺草创,不宜权责过重,为国家社稷计,不如暂归于礼部,臣以为,其官长定为六品也还合适,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陛下沉吟片刻,有点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就这么定了吧,嗯,鸿胪寺卿那就先缺着,李之问先任鸿胪寺少卿,理藩院主事王光弼为鸿胪寺主簿,鸿胪寺归在礼部辖下,晋”
“臣在。”
“出使回鹘之事,还得你来费心,鸿胪寺初立,缺的还是通晓外事之人才,朕觉得,国武监有所专长,晋国公就不要藏私了吧?”
赵石道:“陛下,国武监有的,其实就是几个通晓胡语的年轻人,算不得什么人才,或可为通译而已。”
皇帝陛下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不用过谦,这满朝文武,找出几个粗晓胡事之人,也没那么”
一句话,让殿内文武,脸都抽抽了。
赵石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经这么一闹,鸿胪寺建起来也是一滩浑水,他是断不会找这个麻烦给自己的。
“陛下言重了,胡风异俗,其实不值一提,说说也就都明白了,出使异邦,却乃大事,不能有半点疏忽,还得中书诸位大人操掌,才能让陛下放心不是?”
“”也许是见赵石不上套,皇帝陛下心情有所低落,再加上,今天要说的要做的都差不多了,皇帝陛下敲了敲桌案,道:“不早了,朕也有些累了,都退下吧。”
众人知机,纷纷告退。
这次乾元殿廷议,超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也确实够他们好好琢磨一下了。
无论是枢密院还是中书,都将又有一番变动,不过,皇帝陛下的心意,这次却很难。
赵石瞅了瞅,张承和种燧都落在众人之后,显然,都在等着他一起出去。
张承脸上不见多少喜色,种燧也没多少沮丧,这次,看来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怕是这两位也要架着他先会枢密院了。
不过,赵石刚起身,便有太监靠过来,低声道:“陛下留宴,请国公稍候片刻。”
赵石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心想,事儿都做完了,还能商量出花儿来?到是那靖胡之策,他想仔细看看。
当初在草原的时候,李之问上的平胡策,他带回来给皇帝看了,而今变成了靖胡策,又会有哪些不同呢?
皇帝陛下去了后殿更衣去了,实际上,就是上个厕所,顺便换上身衣服,擦擦脸,洗洗手,喝几口水什么的。
赵石肯定就没那么舒服了,只能在这里等着,还好,有人端上来了茶点,供他饮用。
张承和种燧瞄了几眼,也是无奈,看来,又被这位躲了过去,稍后面谈,却不知谁能先上一步,找到这位的人影儿。
等众人陆续出了乾元殿,殿内除了太监外,却还剩下一位,李之问是也。
这位跪了半天,皇帝陛下离去的时候,都没让他起来,这样的冷落,和之前可谓有着天壤之别。
大秦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好像一下便从之前的雾里看花,来到了刀光剑影之中,清楚的可怕,却又根本不知杀机从何而来。
这种感觉,差点一下击溃了他,大人物之间的游戏,果然可怖到了极点。
恍惚之中,有声音传来。
“起来吧,还跪着给谁看?”
李之问打了个冷战,魂魄好像一下归了位,脑子也清明了起来。
乱糟糟的思绪,也骤然间闯入脑海。
他之前说了什么?是不是惹恼了皇帝陛下,又是不是得罪了那些大秦重臣?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向来自诩聪明的他,完全的傻了,心中一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