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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督!”周进悠知道军情紧急,火速飞奔下山,率兵而去。
冉闵面色凝重,在山头踱了两步,忽地道:“志毅(张昕的字),为了以防万一,你立即抢占西北方的凌水城。此城虽小,但万一进悠抢渡不成。我军也好有个立足之地。否则一旦鲜卑军渡河而来。我军无险可守,后果不堪设想!”
“喏!”张昕怖然。火急下山而去。
“诸位将军!”冉闵面色严峻,厉声道:“也立即各归本部,调遣兵马,收拾辎重,倾夜赶往凌水!”“喏!”众将心知形势危急,大声领命。
立时间,曲翁山下刚刚扎营的大批后赵军立刻开始慌乱起来,星夜赶往凌水而去。
入夜,冰冷的寒风刮过苍冰的大地,卷起一地纷起地沙尘,夹杂着一丝湿湿地水气!
星空中,弯弯的斜月闪烁着清冷地寒光,原本无数闪烁的群星也仿佛隐匮了似的光线黯淡。
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然。
忽地,一阵巨大而纷扰的声音似隆隆雷声般滚滚而来,南方的天际也陡然被巨大地火龙映成了‘火烧云’似的壮丽奇景。
渐渐地,在凌水隐隐的波涛澎湃声中,一支巨大而延绵的黑甲步骑散发出凄厉而雄壮的声势、飞速卷向凌水而来。
龙飞拍马行进在队伍中,望着远方黑沉沉的天际,心若油烹,只不知道周进悠是否已经率军抢占了河北!
“万一周大哥失败了!”龙飞在马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心中闪现地这个念头震惊不已。
忽地,前方一阵蹄声滚滚而来,龙飞抬头一看,便见一骑探马飞奔而来。
“嘘——!”探马冲到龙飞身前,忽忙勒住战马,大声道:“启禀龙将军,奉都督之命告知你部:前军周将军已至凌水岸边,正在抢渡凌水,命你部火速赶上,不得有误!”
“知道了!”龙飞大喜,点了点头。探马得命,飞奔而去。
“弟兄们,辛苦一点,只要过了凌水,大家就可以休息了!不然,后果大家想必都很清楚!”龙飞大声鼓励部下。
其实,龙飞地部下也都是老兵了,并不须龙飞说得太明白,众军心中明白厉害,当即加快脚步。
一时间,三军烟尘滚滚,直扑凌水而来。
却说周进悠率部赶至凌水岸边,顾不得许多,便火速至河边查看地形。
此时虽已是冬季,但凌水水势依旧汹涌,不少地方甚至还有隐隐地冰棱出没,若无舟桥便强渡地话,还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周进悠皱了皱眉头,心知军情十万火急,万万等不得了,每拖延片刻。都有可能日后再也无法在河北立足。
“来人,立即传我将令,令骑兵充起羊皮筏,先行渡河。步兵准备一下,弃了所有铠甲,只带兵器、箭矢,强行渡河!”周进悠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抢时间,怎么办都成。
“喏!”有亲兵得令。飞奔下去传令。
立时,万余周进悠所部开始忙碌起来,四千精锐骑兵立即充起一向随身携带的羊皮筏(这是传自草原精骑地习惯),牵着马上、坐在羊皮筏上开始冒险强渡凌水!
一时间,凌水南岸附近的河面上,火光冲天,纷纷嚷嚷。无数条小小地羊皮筏顶风破浪、不顾一切地向凌水北岸驶去。无数马儿被主人强牵入冰冷的河水中,一边奋力游水,一边大声嘶鸣。
周进悠亦以身作则,亲乘一羊皮筏趟入河中,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悍名军’什么阵势没见过,这小小的凌河就能让我们怕了吗?”“不怕!”河面上轰然一阵回应,彪悍坚忍的‘悍名军’将士们从不知道‘恐惧’二字!
冰冷的河水咆哮着在河面上激荡。卷起大蓬飞溅地浪花,随着凛冽的寒风,河面上数千‘悍名军’军士人人衣衫尽湿。但是,冰天雪地中亦能赤身肉搏地‘悍名军’将士对这点困难根本没放在眼里,人人吼叫着向河北猛划而去。
如今这时候,鲜卑军也一定在抢时间。双方都很清楚彼此的举动,什么隐蔽渡河已经没有必要了!
周进悠双手拿着一支小巧的短浆向前猛划,战马地缰绳就系在他地腰间,沉重的镔铁枪也横在羊皮筏上。看看前锋就要接近凌河北岸,周进悠不禁抹了一把脸上冰冷地河水,露出了欣喜地神色。
突然间,凌河北岸火光突起、杀声大作,紧接着巨大的铁蹄声像滔天滚雷一般席卷起来。
周进悠猛吃一惊,看得异常真切:北岸烈烈的连天光焰中,不知有多少身着白灰色皮甲的鲜卑骑兵挥舞着闪亮锋锐的弯刀猛扑过来。
“天啦。鲜卑军已经先一步到了!”周进悠面色陡然扭曲了。心中的懊悔和愤怒就像无数恶毒的虫子般在撕咬着他的内心。
忽地,久经沙场地周进悠猛想了起来:敌军已大至。而我军尚在半渡之中,此乃兵家大忌,理应速退!
“快,弟兄们,退回去,退回去!”周进悠看嘶声呐喊着,他不能将宝贵的‘悍名军’浪费在无谓的战斗中!
“哗——!”一阵轰然的划水声中,也是震惊不已的‘悍名军’骑兵们迅速掉转羊皮筏,拼命地向南方退去。
久经战阵的他们都知道,鲜卑军强悍地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凌水北岸遮天盖地猛扑而来的鲜卑军见‘悍名军’掉转筏头向南岸逃去,无不收起了弯刀,纷纷取出背后的突击短弓。
也不用将领们发令,无数鲜卑军纷纷张弓搭箭,一阵刺耳的弓弦震声中,天空中响起了诡异的尖啸声,巨大的像数以千万计的蜂鸣一般。
立时间,滚滚的凌水河面上蔽上了一层巨大而密集的箭幕,犹在半渡之中的‘悍名军’毫无还手之力,响起一片惨叫之声,不时地有‘悍名军’将士身中数箭,一头栽倒于冰冷地河水之中,只剩下孤独的羊皮筏在湍息地凌水中不甘地打着转转!
周进悠愤怒的眼睛猛然充血,那种巨大的悲哀和愤怒感痛苦地折磨着他,这些部下都是跟随他百战余生的精锐和手足啊,可是现在却无助地任人杀戮!
泪,从周进悠的虎目中缓缓流了流来,他拼命地划着小浆,向南岸猛冲。忽然间,他回过头去,南岸冲天的光焰中,一杆巨大的帅旗正迎着寒风烈烈飘扬,上书陡大的三个大字‘慕容霸’!
周进悠的面孔猛然扭曲了、狰狞得像一只可怖的雄师,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挤出了三个字:“慕——容——霸!”
密集的箭雨依然在继续,不停地有‘悍名军’将士中箭落水或是血染征袍,但人人都顾不得许多。只能拼命地向南岸划去,因为他们都知道,任何的停留和迟缓都会让他们付出血地代价。
划呀划呀、飞快的船浆荡起血色的河水,羊皮筏像愤怒的箭鱼一般在波峰浪谷中激烈地挣扎着……
终于,冲在最前的周进悠本部骑兵艰难地脱离了鲜卑骑兵的弓箭射程,迅速而艰难地靠向凌水南岸。那里,大批还没来得及渡河的步卒看见死伤惨重地前军。慌忙上前救护,一时间。凌河北岸上一片嘈杂和呼救之声!
突然,从凌水北岸传来鲜卑军得意而狰狞的欢呼声,显是为他们所取得辉煌战果而欢呼雀跃!
“你妈了个巴子!”周进悠愤怒地大骂一声,右手猛一用力,锐利地镔铁枪‘夺’的一声,重重刺入河岸湿润的泥土中一尺多深!
“将军,您也受伤了。我为您包扎一下!”忽然间,周进悠的亲兵突然看见周进悠的后背竟然也颤颤悠悠地嵌着一支箭矢,血正如喷泉般涌将出来,一时心慌不已!
周进悠愕然,他刚才心中只有悲哀和愤怒,竟没有注意到自己也中了一箭,这时才感觉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剧痛!
“哼!”周进悠咬了咬牙,将手伸手背后。双眉一扬,猛一用力,便‘扑’的一声拔出了箭矢,血顿时从伤口中泉涌而出,浸湿了本已经湿漉漉地衣襟!
“把药给我,我自己来。你们都去帮忙救助伤兵!”强悍的周进悠夺过亲兵手中的伤药和绷带,自己动起手来。
亲兵们无奈,只好到岸边救治大量的伤员!
不多时,南方蹄声隆隆,大批‘悍名军’和四大营胡军迅速开赴前来。纷乱的烟尘中,数骑快马夺阵而出,狂奔向河畔,正是冉闵、龙飞、浦庸、周泰数将!
“进悠何在?进悠何在?”冉闵一见河岸边纷乱的情景便知大事不妙,焦急地纵马四顾,焦声大呼!
“都督!”周进悠听得真切。阔步而来。赤luo的胸膛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显露出彪悍、强健地身躯!
“扑通!”周进悠三两步闯到冉闵马前。猛地跪了下来,嘶声道:“都督,属下无难,被鲜卑人抢先一步占了北岸,而且部下死伤惨重,请都督责罚!”说着,周进悠一想起那些死难于河中的精锐老兵,热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众人默然,冉闵脸色一黯,从马上飞跃下来,急忙扶起周进悠,涩声道:“进悠,这不怪你,都是庸人误国,你不必这样!”
周进悠艰难地站起身子,脸上那种痛苦和无奈看得龙飞心中伤感不已!
“进悠,北岸是何人领军,行动竟这般迅速?”冉闵伤感中依然不失冷静,这便是名将之风。
周进悠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是慕容霸,狗狼养的,这辈子我不亲手宰了他,我周进悠跟他姓!”
“慕——容——霸!”冉闵的脸色凝重起来,心道:“先取乐安、再夺鲁口、三败周进悠,这慕容霸端得厉害,似乎并不下慕容恪!”
“看来,这慕容霸也不是易与之人,慕容恪有此助力,如虎添翼啊!”冉闵忽地沉声说了一句。
众将凛然,直觉得这次与鲜卑的较量将是一场非常残酷地血战,胜负难定啊!
忽地,冉闵原地踱了几步,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沉声道:“既然如今鲜卑军已经稳居凌水北岸,那么我军便不可轻易渡河相攻。不如暂以凌水城为依托,沿凌水边防,日后再寻找恰当时机,与慕容恪决一胜负,诸将以为如何?”
“谨遵都督号令!”龙飞诸将明白,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若贸然渡河北击,鲜卑人全是骑兵,数量上又大占优势,已方获胜的把握将是微乎其微!
“既然这样,全军立即转向开赴凌水城,然后听我号令行事!”冉闵虽处逆境,依然沉着有加。
“喏!”诸将领命,帮周进悠收拾下残局,便向西边不远的凌边城开去。
而鲜卑军突至,后路不稳,粮草未至,更无渡河工具,一时也不敢过河送死,只在河北放声大笑!‘悍名军’上下无不大怒,一边向凌水城开进,一边大声回骂鲜卑人。
一时间,凌水南岸骂声震天,各有不服!
正文第四十五章龙飞北渡
更新时间:2011…3…1913:21:40本章字数:9342
第四十五章龙飞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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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12月中下旬,天气越来越冷,渐渐进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
近十日来,后赵军与鲜卑军隔着澎湃的凌水,各自布防,直将凌水两岸挖得到处是坑壕、四处是寨垒!
由于冉闵和慕容恪相知甚深,都深悉彼此的厉害,所以双方这十日来多是刺探彼此虚实为主,任何一方都没敢轻易派兵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一时间,凌水两岸出现了奇诡的平静,然而暗流中却是隐伏着无穷的杀机!
这一天,小城凌水中,县府后园。
园中种着几株青松和梅花,在凛冽的寒风中,傲然屹立着。冉闵和龙飞看在一株青松前,俱各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