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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木客见它也不左扑右逮的,甚至没打算找点什么吃的,也渐渐的放松下来。只是,大虫似乎有意要戏耍,它时不时左右看看,要是见那谁动弹一下,就冲谁吼叫一声,让站在木堆高处的木客,大气都不敢喘。
梁玉喜听到动静也在酒馆门板缝隙看了一阵,越看越觉这大虫有些眼熟。那日虚印道长跟的大虫,也是这副神态,既不凶狠也不呆滞,威武而恭顺,像是极通人性的。梁玉喜也不好确认,盯着仔细的瞧了一阵,才发现这大虫颈下,时不时的有光闪烁,不知是什么物件。
这时,躲在屋内的,就有人开始商量,是不是操些家伙,大家伙一起出去。这畜生终究是畜生,说不定能制服了这大虫。
不过,一听大虫吼叫声起,那起初还有些雄心的,胆子是又少一分。实在是无人不惧那让人胆寒的虎啸,说要出去拼一拼的人,最后就不敢再提了。
眼看就是日落了,整个林场沉浸在死寂中。大虫已然在场地中央假寐起来。也不打算离开,好似跟人是最亲近的,那林子反倒不是留恋之地。
被大虫逼得进退不得,又不敢动弹的木客,都哭丧了一个脸,盼着它发些慈悲,自走了事。若是不走,就怕它黄昏后,肚中饥饿,真就要扑两个来吃了。且都知那野兽在夜里比白日更是不同。
日头慢慢沉下去,霞光一点点微弱。山脚一阵大雾袭来,慢慢的延伸到林场来了。
梁玉喜想,那木堆上少说也有几十号人,也没有家伙可以对付大虫,赤手空拳谁都没有那胆量。但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那些在屋外躲避的木客,终是熬不过的。
眼看大雾越来越浓,几乎像化不开的云团。梁玉喜心里也在翻腾不已,前几日“四穷奇”要缠斗时,多数木客都站在自己旁边,这多少是一分恩义在里面。梁玉喜觉着虽是受人这一分,就不能在别人危难时刻,作壁上观。他就应该想个法子,帮助那些人脱离虎口。
想呢一阵,眼见大雾起来,只能看清那大虫的影子了。梁玉喜开始焦急起来。他四顾酒馆内,见有一个大木桶,还有一桶盖,藏一人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人躲在里面,能做什么呢?人在那桶里不是正好成了大虫的玩物了?
不过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大虫的法子。
董书怀也不在身边,五娘不放心他倒是下来看过他一回。梁玉喜想,大虫现时还没有扑人,多半是没到饥时,若是饥饿起来,那就晚了。如果要冒险,也得趁早了。
他主意拿定,就带了一把尖刀,一坛子的酒,扯了块汗巾,把火捻子揣怀里一脚踢翻木桶,跳将进去。酒馆几个木客和小二些,都吓住了,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梁玉喜道:“一会子,你们开了门,助我一把力,我自滚向那大虫身边。若是看见火光起,就大喊快跑。”
木客都惊骇住,说他这出去,不比跟人斗,那畜生说不定一个巴掌就把这木桶拍烂了,还是另想个法子。梁玉喜道:“这大虫不比那些落魄的,像似极机灵,不好驱离它,若是动刀枪反而可能伤人。一边弄些响动,都恐难惹得它走开。还是要逼它离了此地才行。”
木客见他执意要去,拉也拉不住,就点头应承开门推一把。
梁玉喜进了木桶,归置好酒坛子,把木桶盖一拉,敲敲桶壁。众人即开了酒馆门,麻利地将他连桶推出门,然后照准大虫位置,就推了过去。
第十八章 密会
当日,清河县城出现了几位,头戴遮尘暖帽,身穿黑缎子罗袍,脚蹬熟皮靴,腰挂雁翎刀的精壮汉子。几人骑了快马由阳谷县而来,过了清河后,就分头牵马从四个城门进了城。进城后,这些人分头从东西南北四条大街,游走着把城里的人睃巡了一遍。觉着没什么异样的时候,就往城中间的牌坊楼子走来,坐进了牌坊楼子周围的几个小酒馆,一人一桌,点了酒菜就自斟自饮起来。
只是,这些汉子酒吃得甚慢,一边喝酒一边紧紧的盯着街面上,走走停停的人,并不像有闲情喝酒的。
这一大早,城里的人也都各忙各的,这世道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年,有本钱的和没有本钱的,这生意都比以前好做了。这不前几日,县衙公告了圣谕,说朝廷要减免赋税和公役,养富于民。一时间,这街面上的人都面有喜色,称道当今圣上为圣明的天子。
清河县作为大宋朝东南门户,是与吴越和南唐国接触最多的县城,所以,这南唐和吴越的蚕丝、瓷器等物,多是从清河进入大宋的。南唐和吴越稀罕的骏马、香料、铁石等物,就得从大宋这边换回。这清河县又有一条走船便利的清河,故清河县就成了这三国民间的一个口岸。
商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是各种信息交流的主要来源。大宋、南唐、吴越的商人,交道过几次后,他们都认为,这南唐、吴越现时对大宋称臣,早晚要归附大宋朝。一开始三方人士还争论一二,后来就不再争了,都觉得这是定论。
这些汉子喝着酒盯着街面上,当牌坊楼子旁边的福临酒楼门口,走来几个锦衣装扮商人模样的外地人时,这些汉子都对着这一行人中,那个腰佩唐刀、鹤立鸡群的高个子,用眼神示意一下子。那高个子以犀利的眼神收到这些讯息,就先一行人进了酒楼。
只见这一行人,除了上楼的高个子外,还有三人。都着锦衣华服,暖帽冠带齐整,像是达官贵人。其中一个被另两人簇拥的年轻人,十七八岁模样,脸皮白净,走起路来目不斜视,举手投足彬彬有礼,像是这些人的主子。
三人进了酒楼,径直就往楼上走,高个子已在上面的一个包房门口恭迎。三人进了包房落座。店小二就入内沏好茶,抽身出来。年轻人举起茶盏,众人方才端起面前的茶盏。不难看出,这些人对年轻人不是一般的敬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被一推,进来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着粗麻黑袍,脚穿草鞋,手提拂尘,有些仙风道骨。他笑呤呤一入内,年轻人人忙起身施礼道:“大父一向可好?”
老道忙扶住他的双臂道:“好好好,真是想煞大父了,让我仔细看看。这多年不见,你这长高不少,身子也壮实不少啊。”
原来,这老道正是符彦卿装扮的,这年轻人就是郑王柴宗训。
两人在此见面,皆因为赵匡胤给两人封王时,另有一道密瑜,口传二人。要这二人各安天命,不得碰面,否则以悖逆论罪。
二人故是偷偷摸摸的离了封地,到这龙蛇混杂的清河县来。一是清河县外地人颇多,两人于此不易引起注意;二则,清河县县令原为符彦卿的故交之子,若是有事,也还能通融知会。当然两人都不会多此一举的冒然告知清河县令,要借这地界见面叙旧。这行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符彦卿示意三人落座,柴宗训先道:“大父急召我来此地,应不只是思念孙儿吧?不知所为何事呢?”
符彦卿道:“贤孙,我得京城消息,当今圣上似有意召我两人进京,现不知其何用意?故我召你来此,商议商议。”
“哦,这圣上召我二人,确实蹊跷啊。我禅位离京已经近十年了,圣上还从未召见过我。大父倒是前不久跟随圣上远征过,你的看法是怎样呢?”
“此次北征,我倒是随军出征过,也少不了与圣上共商兵事。我的揣摩,这圣上原本对您和我,都无甚过多想法,也很体己柴家人。只是这朝纲上的事,历来是明争暗斗不断,今日明日之间,旦夕祸福而已。就算你我离那多事的天子脚下甚远,也保不齐被人暗算,或做了别人的替罪之羊。”
柴宗训点头道:“大父说的极是,圣上再英明,也是乱世出的英雄,比不得乾坤郎朗时的圣主明君,这心思上就多了几分肃杀。”
“要说圣上对臣子的信任还是有的,但被蒙蔽慧眼的时刻也是有的,故你我还是要做些准备,防备万一,不要被这后面的小人所伤才好。”
“恩,不知大父怎么想的?”
“我看这圣上已是有些防备的心思,故这进京一事,只有祸没有福这一说。”
“此话怎讲?”
“你想啊,这无事召我两人,定是圣上有心要探个你我的心思,试一试你我是不是有甚二心。这一折腾,如被小人利用,无事也会变成有事,小事也会变成大事,都是些惹不起的祸端。”
柴宗训一听脸都白了,“大父如此一说,果然,这进京一事是凶多吉少了。”
“也不尽然,贤孙,你听我讲。这圣上虽是有起疑的心思,但还未必确实,这就可给你我生机。”
柴宗训大惊道:“圣上起疑后,必查你我行止,今日见面若是被圣上所知,必坐实了他的疑心,这可如何是好呢?”
符彦卿看他急的团团转的样子道,“这圣上查你我行止是必然的,但他未必真在意你我两人是否见面。他断不会为此事,让自己被后世人骂,说他不仅窃取皇权,还忘记世宗皇帝的恩典,对其后人斩尽杀绝。他其实更在意你我两人有无真正的实力,可以撼动他的皇权。”
柴宗训沉呤一阵,也觉外公的话有些道理,“那倒是,只是这进京一事还是很为突兀,不知怎样可以避过才好呢?”
符彦卿道:“这也是我们要商议个结果的所在。怕当然不济于事,但这防患是必定要做的事。”符彦卿心里所想的,是这苦命的外孙,不仅皇位不保,若是最终在劫难逃,那就真是悲乎悲乎了。
与柴宗训一行的一五十开外的老者,在听两人所谈时,一直沉思着,此时他皱眉道:“听完两位王爷所言,我觉着,这圣上为乱世英雄,其夺得大宝之时,殚精竭虑,不光是其野心勃勃,说句不当的话,也是因为时事所逼。”他看了看两位王爷的脸色,继续道:“这乱世出英豪是有些道理在,而这乱世君王又最怕什么?”
柴宗训问道:“最怕什么?”
“最怕身边人。身边人历来是乱世中,祸乱朝纲和颠覆天下的罪魁祸首。也最是防不胜防和不易被君王所识。”
符彦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陈公的话有道理,这个道理只怕被圣上忽略了呢。”
陈公道:“圣上并未忽略,他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而已,若是说当今天子是个蠢货,断无人相信的。再说句不当的话,这个人当上天子虽用的是别人用过的手段,但别人用过的,也是好用的。他一旦夺了大宝之位,难道不怕再有故伎重演吗?当然会怕,而且他还会时刻提防着。那当今天子那可怕的身边人到底是谁呢?”
柴宗训问道:“是谁?”
“应是其弟赵光义。”
符彦卿听完,也点点头。
“这赵光义不光过去是他左右臂,现时也是他铲除其他势力的得力之人,当所有势力都被铲除后,圣上最怕谁一家独大呢?当然就是这赵光义。”
柴宗训也点头问道:“陈公说得甚是,但这赵光义乃是圣上亲弟弟,圣上怎会心里惧他呢?”
符彦卿道:“圣上不惧他,他还有什么可惧之人呢?”
陈公继续说道:“故两位王爷,应在进京之前,让圣上重新审视身边的赵光义,把疑心放在赵光义的身上才好。这自然就不会使两位王爷,担心进京后被暗算了。”
柴宗训道:“不知如何才能让这圣上起疑赵光义呢?”
随行的另一位师爷模样的人,唤名贾白羽。他道:“此事虚虚实实才好,如是有些天兆,则再好不过。”
第十九章 小花子
几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