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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这时候也不多了,若是明日就要判斩立决,那就晚了。现下,府上正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你跟我走一遭,直接到府里去见大娘。就说你丈人县尉老爷,看能不能设个法子,让县太爷改个主意。大娘这时只能信你,只是这事以后,东闾府的好事就再轮不到你了……”
“只要她信我就行,先诈几百金再说,至于以后那都是后话。”
“嗯,你还要先应她,可以今晚带她进大牢去。我寻思,带她进去后,她肯定是不愿意我一起去的,就算是一起去了,也不会让我听他俩说些什么……这事紧要得很,一定要设法听到他俩说些什么。你可有好的法子?”
“那你直接去大牢里见梁玉喜如何?”
“这小子精得很,他不会给我讲什么的。”
“那……你看怎么弄才好?”
“我看这样试一试……”杜子辛让宋德宝附耳过来,两人一阵耳语。
两人都换了遮尘的纱帽,出门来。虽是风沙稍小了些,天上也有些微弱的月光了,但这黄尘仍是没有退去。到处都被黄沙盖了一层,像是换了个天地。
进了东闾府,杜子辛假惺惺的在前面引路,恭恭敬敬的把宋德宝引荐到后堂。大娘正在后堂,也看到两人进了后院来了。
杜子辛让宋德宝先在院里候着,进去禀告大娘,说是正巧县尉高大人的女婿宋押司有心,正准备来府上递个消息,两人路上遇见后,就直奔过来,请大娘定夺。
杜子辛怕大娘犹豫,又道:“这宋押司一路上说,衙门的人都在传,梁玉喜这几日可能就要问斩了。若是今晚不打点好,明日可能晚了,就没法子了。他现时可安排人今晚进大牢去,会一会梁玉喜。”
大娘叹息一声道:“我妇道人家也不便见宋押司,你看他这能打点得了县太爷不?”
“这宋押司,我听街上的人都说他是很仗义之人,又肯扶危济困。他丈人正是县尉秦大人,他自个又在衙门听差。我觉着,他应是有些门道的。”
“那他这上下打点要多少银子呢?”
“我探过他口风,这死囚投了牢是最难捞出来的,若是肯花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怎么也要个五百金吧。”
大娘一听,这数目也不算少,就道:“那好,一会你叫人取五百金来。这宋押司你莫怠慢了,好生招呼着。我去换换衣物,你叫后面备些吃的,今晚我要进大牢去一趟。”
杜子辛道:“大娘先忙着,我跟宋押司要一起先过大牢去一趟,打点好后,一会叫人过来请你。”大娘想想也是,就点了头让他先去。
第三十九章 探监
杜子辛回过头,就让人把五百金抬上跟宋德宝先走。然后,他就溜到小姐房里,给东闾珏说道,这找人打点后,一会就要去大牢,小姐如是要去,老奴可以在一边陪着。
东闾珏见大管家当真来叫她去大牢,心里噗噗的乱跳,一时还不知道应还是不应。杜子辛见此道:“小姐,这人可能隔日就要问斩了,他亲娘我都不敢带去的。一怕她昏死在那里,也怕牢头嫌人多。你要不去,这……”
东闾珏犹豫一阵,一咬牙道:“好吧,只是大管家可要一直陪着我,那迎儿是不顶事的,跟我一样没见过什么。”
“那是自然,老奴一步都不离你,你自己遮掩好,进去后老奴走前面就是。只是,这事你可不能让大娘知道了,要不她会骂死我的。要是知道了,大娘会不知怎么责怪老奴的。”
“那我娘还去不去大牢呢?”
“她改日再去,那时我替你遮掩了。”
两人说好后,东闾珏换了一身衣物,披上大氅裹紧,带上迎儿,乘了一顶小轿,跟着大管家就奔大牢而去。
这大牢离县衙不远,就是隔一条街。到了大牢门口,宋德宝正在门口候着。落了轿,杜子辛一点头,两人会意后,宋德宝走前面,杜子辛和东闾珏走后面,迎儿和轿夫都在外面候着。
三人进门往左一拐,不远就来到了死囚牢门口。那牢头高子牛接了杜子辛的银子,头一摆,就放两人进去了,宋德宝就在外面候着。
一个狱卒拿了桐油火把前面带路。东闾珏让大氅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看路的眼睛。饶是如此,这心里还是乱跳不已。这千金小姐,莫说进这大牢,就是在街面上都很少走动过,每一步那真是步步惊心。
这大牢里只有如豆的油灯,一片昏暗,四周黑唆嗦的。灯光一闪烁,就有诡影晃动。还有难闻得说不出的臭味,到处都充斥着可怕气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什么无法预知的东西,似乎走得越深就离死亡越近。
走过那些牢笼时,还听到囚犯们的呻呤声,偶尔还有一声抑制不住的嚎叫。那些狱卒倒也听惯了,呵斥一声后就罢了。
走到一间牢舍前,那狱卒踢踢牢门说道:“有人来探监了,快起来。”
只见那牢房一角,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趴在地上,动弹了几下,有些含混不清的气息声。杜子辛忙摸了点碎银子给狱卒,那狱卒接过后,开了牢门让两人进去,“快点啊,一盏茶的功夫,不要啰嗦。”
东闾珏看着那黑影,心里也不再像刚才一样害怕了。她蹲下身子,细细的瞧那黑黢黢的身影。杜子辛道:“玉喜,玉喜,小姐来看你来了。”
梁玉喜没想到,第一个来看他的人会是小姐,他艰难的动动身子,只是背上都是些棒疮,他也动不了多少,“大管家……小姐真的来了……”
“嗯,是小姐,你看啦。”
梁玉喜努力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蹲在门口那人影,确实是小姐。他用双手努力的撑了撑,除了疼痛,哪里能作出什么来。他徒劳的只有爬在地上。
“小姐,对不住了,我这不能施礼……”
“快别,你这……”东闾珏开了口,只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杜子辛在一边道:“小姐,你有话就说,这没多少功夫的。”
梁玉喜心里不知怎么舒坦了不少,也有点劲了。道:“小姐怎么来了?老爷和大娘可好?”
“嗯……都好。哦,我爹不太好,最近病着了,今天都卧床一天了,一直睡,醒了就说胡话。我娘,她……”她见杜子辛在一边只咳咳的提醒她,就把话吞了回去。“你……你这过堂吃了苦了吧。”
“嗯,没什么,都是些皮肉之苦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我该来时带些药的,你……你放宽心些,我娘说要救你出去呢……”东闾珏不知怎么安慰梁玉喜。
杜子辛一旁插话道:“玉喜啊,我把衙门的人都打听过了,都说你今日骂了县太爷,他可不轻饶你,说不定就要问斩呢……”
梁玉喜闻言摇摇头,大笑道:“哈哈哈,问斩就问斩,我苟且这多日,也想他给个痛快的。”
杜子辛:“府上正在上下给你打点,看能不能通融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老爷和大娘的,你说与我们,我们也好……”
“哦,我正要问,马德贵马叔回府没有啊?”
杜子辛:“赶车的马德贵?这几日没看见他啊?他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
“马德贵不是老爷叫他到林场去的吗?大管家难道不知道?”
杜子辛:“这我不知道,老爷这几日都糊涂着,他安排的事体也乱着呢,马德贵到林场去过?”
“啊,是的……”梁玉喜一时心乱如麻,这马德贵应早就回府了啊,这府上没见着马德贵,就是说书信也没递到老爷大娘手里了。这马德贵是遇到什么意外?还是有什么居心?按说,梁玉喜不会看错马德贵的,莫不是真有什么意外不成?这个时节,要是有什么意外,那自己就当真误了老爷的大事了。
梁玉喜越想越怕,连身上的疼痛都不记得了。他努力撑起身子道:“小姐,我这身陷大牢,可能命不久也,我有个话说给你听。”
东闾珏听他说到命不久也,一时竟泪珠儿都要下来了。她挪了身子就往梁玉喜靠过去,梁玉喜努力的撑住身子,对小姐耳语起来。
杜子辛也不好跟过去,就竖起耳朵听,果是什么也听不到。他见小姐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心里也似猫抓一样。
“好啦好啦,都走啦,再不出来,都锁在里面了,快快!”那狱卒不知啥时走了过来,踢着牢门喝道。
东闾珏忙起身,用大氅裹紧自己,杜子辛也无奈的站了起来。东闾珏走了两步,转过身又有些欲言又止。狱卒不耐烦的催了几回,她才出了牢门。
一出牢门,杜子辛就急问道:“小姐,他给你说什么了?”
“啊……他没说什么,要我带话给我爹娘,让他们放心些……”
“他这人都不行了,也没交代什么?”
“不知道……他说给我爹说,林场的事没办好,愧对我爹了……”她边说边又抽泣起来,“他都这样了,还惦记这些……我觉他如自己兄长一般,看他受此折磨,说不定就被问了斩,心里好生难过。”
杜子辛悻悻然的,“小姐,今日的事千万别对你爹娘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偷偷进大牢,非把老奴逐出府不可。梁玉喜说的这些话,我转给老爷大娘听就是了。”
他只好领着小姐回府。
且说杜子辛回了府,就又接了大娘,往大牢这边赶过来。宋德宝也站在门口等候,来到大牢门口,只听谯楼更鼓连打三下。牢头高子牛道:“这三更天了,按规矩,饭食可以送进去,要探人得明日了。”
宋德宝一边假模假样的道:“高头,这都说好了,你就通融一下。”
高子牛道:“这规矩不是我定的,这三更天后阴气太盛,死囚牢里最忌讳有女子出入。不是我不晓事,明日来看不也是一样,人都还在。”
“要不你看这样,我们就远远的看一眼,递个话总是可以吧。”
那高子牛假意为难的样子,“我都说了,这规矩不是我定的。你们若是有话,递个条子就行了,那人有话,我叫他递出来就是。怎么说都不能进去了。”
宋德宝和杜子辛又说了半天,高子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赵月娘听如此说,知道这当面想问问是不行了,这明日后人还在不在都不知道,更遑论问不问得了。既然来了,也可以传个书信,那就写个信问问梁玉喜。就道:“那就有劳牢头,你把饭食带进去,我这里写几句话,也劳烦你带进去。”
讨了笔墨,赵月娘就写了几行字,高子牛接过后,提上食盒就进去了,不多一会功夫,又带了一张纸条出来。赵月娘接过纸条看了看,收起纸条道:“走吧,回府。”
杜子辛假意跟宋德宝交涉几句,让大娘先回。他问宋德宝,那大娘写的什么,梁玉喜回的又是什么?
宋德宝道:“大娘写的是,都是问候那小子的身体,说要照顾他亲娘什么的。”
“那梁玉喜怎么回的?”
“他回的是四个字,静待两日。”
第四十章 斯文不在
那贾白羽赶到县衙门口,拍了一阵门,一个看门的衙役不耐烦的出来,见是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就气汹汹的道:“这昏天黑地的,你不在家呆着,瞎跑到衙门来胡敲门作甚?你不要以为你是个秀才,你就是个举子,爷今日也照样收拾得了你。”
贾白羽不待他作势,就笑呤呤的摸出五两银子道:“官爷,劳烦给太爷通报一声,就说卫王的门客求见。”
那衙役见银子在眼前,一时就没发作得起来,只是他也没敢接这银子,“我说爷,你为难我不是。这个天,太爷早睡下了,我是不敢叫他。你要是有事,明日一早就来,我在这候着,你一来我